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兼职的由来

    吴海涛这个人张家栋记得，当初刘昊在米其林餐厅向徐眉表白的时候，吴海涛也在场，不过应该不是刘昊请来的，而是凑巧，不然那天还真麻烦了。

    吴海涛这个人很不简单，当年扛着两把菜刀打天下，据说手里的人命超过两位数，是岭南著名的地下世界大佬之一。

    在地下世界厮混几年以后，吴海涛也明白江湖是条不归路，然后他开始努力漂白自己c漂白整个吴家。恰好这个时候，吴海涛搭上了一位贵人的线，在一件很重要的国事当中为国家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和牺牲。事后论功行赏，吴海涛的这个身份明显不能得到回报，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要求，就是希望国家能够既往不咎，他愿意洗脚上岸。

    那个贵人答应了，于是吴海涛开始更加积极地跟地下世界划清界限，从财产到感情，彻底地剥离出来。又经过了那个贵人的一番运作，吴海涛终于在几年后，当选深州市的优秀青年企业家，随后又当选了深州市的人大代表，又几年后，吴海涛终于成为省人大代表。

    洗白自己的这个过程，吴海涛用了差不多十年，看起来似乎很久。但是那些江湖人物就算金盆洗手也不可能完全脱离江湖，因为身上的印记太深了简单地说就是仇家太多，你肯退休，人家不肯放过你，而且政府也不会因为你金盆洗手就放弃把你送上法庭的机会。

    但是吴海涛不同，只要他的贵人这一系不出问题，他就可以快快活活地过日子，而且自由度相当的大，有种人不在江湖，江湖却有他的影响力的那种超然。

    刘昊所属的刘家，就属于自己金盆洗手的那种，刘家的老头子花了大价钱在政协买了个位子，但是不管地位还是效果，都远远没法跟吴海涛比，两者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

    这些都是徐眉后来告诉张家栋的，因为她发现张家栋动用关系查吴海涛，就警告张家栋不要乱来，不然得罪了吴海涛会很麻烦。

    幸好吴海涛很欣赏张家栋，当时在米其林餐厅的时候，吴海涛就表达了对张家栋的浓厚兴趣，不过徐眉的根子在京城，虽然不是大家族，但怎么也是根正苗红的红色贵族后裔，徐眉的老爸徐正道还在上升期，入常不敢说，但是拿个中央委员的位子还是很有希望的，毕竟现在老徐就已经是后补委员了。

    吴海涛虽然在深州乃至整个岭南都很吃得开，背后也是有跟脚的，但是毕竟他底子不干净，只要徐眉立身正，不主动招惹吴海涛，借吴海涛一个胆子他也不敢主动招惹徐眉。

    所以吴海涛虽然对张家栋很有兴趣，但也只是想想就算，徐眉不点头，他连私下里接触张家栋都不敢。

    当然，这不是说吴海涛就怕了徐眉了，这仅仅只是吴海涛对徐眉所在的阶级和圈子表达自己的尊重而已。

    但是现在吴海涛出手了，他直接找上了徐眉，要求张家栋去他的保安公司兼职，这让张家栋非常惊讶，警察怎么可以跑到私人公司兼职？这家伙的胆子怎么突然大气来了？

    这个情况徐眉是知道的，于是跟张家栋解释，说这的确是没有明文规定，但也不算是潜规则。因为顾问警察本来就是允许的兼职，所以基本上都是大型保安公司的人来干，这也是加强警民合作的一种方式。

    警察虽然是暴力机构，但也有先天不足的地方。第一是经费有限，主要靠国家和地方上的财政拨款，所以车辆c设备c装备等等，从来就没有充足过。第二是程序问题，不管是侦查还是追凶，都要遵守国家规定的法律程序，否则就是给人小辫子抓。第三就是一些警方不合适出面或者不能干的事情了。

    所以兼职还是很有必要的，加强警民合作嘛。再说警方本就有职责监管这些保安公司c私人侦探事务所之类的机构，加强沟通，监管之余还能利用多种渠道保一方平安，才是这个计划的初衷。

    只不过，最后会成什么样子，那就只有天晓得了。华夏的事情离开都是这个样子，政策制定的初衷都是好的，但是最后会落实多少？会不会被歪嘴儿和尚给念歪了？这些谁都说不清楚。

    比如这个兼职计划，虽然说的是顾问警察来承担这个沟通的桥梁，但是实际草作当中，在职警察直接去兼职的也不在少数，有的人谨慎一些，不挂名，有些人就大大咧咧吃相不好看了。

    不过既然徐眉这么说，张家栋就心里有数了，既然有这么个计划，那么他这个顾问警察去兼职就没问题了。

    事情是很简单的事情，不过徐眉给张家栋解释起来就花费了很多口水，最后徐眉挂断电话以后，才回过味儿来，尼玛不对啊，他是我的手下，我有什么要求直接吩咐他就行了，还跟他解释那么多干毛啊？

    不过很快徐眉就冷静下来了，她忽然想起来了，张家栋已经不是她的手下了，虽然还拿着她每月下发的薪水，但是那是给她面子，而不是两人目前关系的真实反映。

    两人现在关系的真实状态，就是张家栋已经是徐眉事实上的合作者了，两人是合作关系而不是从属关系，而且张家栋未来的潜力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徐眉都感觉有些炫目。所以在张家栋有疑虑的时候，徐眉就下意识地开始给他解释。

    等事情过去了，徐眉才恍然醒悟过来，两人的关系的确是变了，不止是事实上变了，她的心态上也开始变了，以前她可不会跟张家栋解释，下意识的都不会。

    张志军一直在不远处站着，拎着被汗水浸透的作训服，光着上身，在树荫下等张家栋打完电话再一起去浴室洗澡。

    特警训练场这边是有专门的浴室和按摩师的，这也是赵广安主政以后，陆续给特警队落实下来的福利待遇。当然，按摩师都是男的，统统都是外聘人员，不进编制。

    见张家栋打完电话过来，张志军就说道：“家栋，什么事情？有麻烦吗？有的话你就直接说，咱们这几十号弟兄都是你坚实的后盾。”

    一句话，顿时让张家栋找到了在部队里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给战友的那种感觉。

    张家栋笑道：“大事儿没有，就是晚上恐怕要爽你的约了，吴海涛找到徐总，邀请我去他的保安公司当训练主管。”

    张志军顿时脸色一变，惊讶地说道：“吴海涛？吴大佬？”

    张家栋也惊讶不已，张志军的这个态度很奇怪啊。

    “我跟吴海涛有过节，”张志军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事情你心里有数就行，只有赵局长知道，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要多想，就是当年我经手的一个案子，一个证人离奇地死了，我怀疑是吴海涛叫人干的当然，这个证人死不死，都不影响案子的判决，我只是放不下这个怀疑而已。”

    “既然放不下，那就查清楚吧，明天找个时间，你把事情给我说说，两个人一起查肯定能快一点。”张家栋说道。

    张志军顿时呆住了，连赵广安都要他不要再追查了，既然没有明确证明是吴海涛干的，那个证人死了又不影响案子的判罚，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你还非要弄那么明白干嘛呢？

    可是张家栋却不同，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也没有拍胸脯拍桌子拍大腿，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说我帮你一起查，就好像一颗子弹，瞬间打中了张志军内心的那块柔软的地方。

    张志军的眼圈儿一下子红了，用力拍了拍张家栋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地捶了一下张家栋的肩窝，然后转身就走。

    张家栋倒很能接受张志军的这话表达方式，不过他真心希望张志军能改改，因为，能挨得起张志军这一拳的，真他娘的不多啊。

    张家栋跟着特警队员们一起到浴室冲洗的时候，后勤已经给他准备好了适合他尺码的作训服和正式的警服，甚至还有一套便服，从里到外连鞋子都有，看的张家栋目瞪口呆的。

    张志军解释说，他们特警队警察除了要跟最凶悍的歹徒搏斗，有时也会接到任务去跟踪某个嫌疑人，因为他们都是生面孔嘛，刑警队就那么几十号人，很容易会被有经验有组织的犯罪分子给认出来。

    既然有跟踪方面的任务，那么普通牌照的汽车和普通人的服装，那都是有所准备的，这样随时接到命令，随时就能出发。

    张家栋的这套便服就是这么来的。

    张家栋本来想拒绝，不过张志军说了，汽车有警队给配备，但是衣服都是大家伙儿自己集资买的，内裤袜子都是全新货，张家栋拿了也不算违纪，顶多他也出一份钱，补上这个缺口就行了。

    张家栋是在部队里过惯了集体生活的，大家都是男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他的第五肢已经补齐了，只是暂时还没有完全恢复功能而已，所以很干脆地脱光了衣服跑去淋浴。

    “张哥，你这肌肉也太猛了吧？”一群小年轻顿时跑过来，争先恐后地伸手去捏张家栋的胸大肌。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一身雄壮的肌肉，可真不多见，论起肌肉分明来黄种人真心比不过白人和黑人。

    “我去，再摸老子就要揍人了。”张家栋顿时一声怒喝，张志军在旁边看热闹看的哈哈大笑。

    这时候吴海涛有些悻悻地放下手机，刚才给张家栋打电话竟然没人接，尼玛，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清秀漂亮的少女蹦跳着过来，搂着吴海涛的脖子，撒嗲地说道：“老爸吃瘪了？要不要人家帮你出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