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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第十章 贺氏(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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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转眼,就到了恩荣宴当天,林玄宵一早就将他为林静月准备的衣服送来。那是一身月白色银丝梅花暗纹交领广袖襦裙,外罩天蓝色冰丝半臂褙子,水蓝色的束腰上绣着和褙子领口一样的流水纹,又配着送来了一整套白玉雕梅花镶珍珠蓝宝石头面。

    林静月换上衣裙之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苦笑,不得不说林玄宵为她挑衣服的品味实在好,他还真是一心希望她能在恩荣宴上惊艳众人。这一身蓝和白瞬间将她整个人衬托得气质高洁如天蓝白雪。

    她又看了看那一整套白玉雕梅花镶珍珠蓝宝石头面,有些好笑,她还未为人妇,怎好戴一整套头面。于是只捡了一支玉簪和一步摇戴上,又在发髻上点缀了一些虫草啄针,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既不失礼也不过分才算满意。

    临出门前,她们姐妹四人都按规矩去了林静月生母贺氏的落梅院拜别。她到落梅院时,三个妹妹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今天她的三个妹妹也打扮得极为靓丽,林静宜上身穿了一件鹅黄色彩绣蝴蝶对襟褙子,里面搭乳白色暗纹长袖衫,下身是一条同样乳白色的银丝绣流云纹流仙裙。再配上她头上的蝴蝶金簪,显得整个人清新明媚。

    林静惠穿了一件丁香色昙花暗纹洒银长衫,下身搭一条散花百褶裙,本是极为娇美的装束,只是因她从小爱吃发胖,故而看过去胖嘟嘟的倒显出几分圆润可爱。林静文则穿了一身华丽精致的茜红百蝶穿花泥金彩绣妆花缎拖地广袖襦裙,十分高调,站在三人中极为打眼。

    林静月含笑向她们走过去,林静宜和林静惠见到她都是眼见一亮,林静惠更是对她赞不绝口,“大姐姐,你今天太漂亮了。”

    只有林静文见到她这副清婉动人的装扮反而闷闷不乐,忍不住闷声刺了林静月一句,“大姐姐来得真慢,拖拖拉拉不如不去,耽误了时辰,别人指不定要说我们林家人轻狂。”

    “是我的错,”林静月大方的不与她计较,对三个妹妹笑道,“我们快些进去拜别母亲吧,别让大哥哥等急了。”

    说罢,她就当先走了进去,林静宜和林静惠并肩跟在她身后,林静文落在后面,皱着眉头地看着林静月的背影,嘟囔了一句,“还真是变的挺多的。”

    换作以往,她敢这样当面拿话刺林静月,林静月指不定就跟她吵起来,若是吵不过她可能干脆连恩荣宴都不去了。

    刚一进屋,林静月就看见正屋坐北朝南的须弥榻右侧坐着一位穿着竹青弹墨对襟立领大袖衫,梳着高髻的中年女子,正是林静月的生母贺氏。须弥榻的左侧则坐着林老爷,而林玄奕和林玄宵都垂手恭敬地立在一边。

    屋子里还站着林老爷的几个姨娘,她们也都是来向贺氏请安的。站在最前头的,是林老爷最喜欢的张姨娘和傅姨娘,张姨娘是林玄奕和林静文的生母,傅姨娘是林静宜和林静惠的生母。

    虽说偏爱的几个姨娘都在跟前,但林老爷楞是不敢多看她们一眼,他正一脸谄笑地同贺氏说话,贺氏神色淡淡多是在听,偶尔应上一两句。

    在林静月落水醒来的这几日,她已来过贺氏的落梅院数次,可还是第一次见到林老爷和几个姨娘都在这里。

    前世她早听林玄宵说过贺氏手段极为厉害,全家老少男女都被她拿捏的死死的,但她刚刚重生时就见到贺氏坐在她床边垂泪,只觉着贺氏就是个温柔和善的普通母亲。但今日一看贺氏这气场,她顿时暗暗咂舌。就连颇有几分自负的林玄奕在贺氏面前都乖得像猫一样,她顿时就信了林玄宵的话。

    等林静文也进来了,林静月就和三个妹妹一起并排着向林老爷和贺氏行礼,三个妹妹都叫了林老爷一声“父亲”,只有林静月梗了半天,才勉勉强强地挤出一声如蚊呐一般的“父亲”来。林老爷显然有些不满地看她一眼,林静月只好默默地别开眼不看他。

    这实在不能怪她,她只要回想起林老爷在雪香馆里和一群小姑娘玩猜拳脱衣服的游戏,又或者是他蒙着眼玩捉迷藏抱着个姑娘就亲的样子,她就实在是不想叫这个人“爹”,这也和她前世那个温文尔雅的爹差太多了。

    看着屋里的林老爷,林玄奕,还有林玄宵三人,林静月实在是有些尴尬。天知道当她重生醒来见到他们三人挤在床前看着自己时是什么感觉,在知道了他们分别是她这个新身份的父亲,大哥,二哥的时候,她真是恨不得再死过去。

    不过前世她同林老爷接触并不多,虽然林老爷是他们三人中第一个结识她的人,但在林玄宵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后,他就没再找过她。她当时没挂心,不过一个客人罢了,现在想想大概是因为林玄宵。她虽卖艺不卖身,见他们也只是聊天喝茶弹曲子,但父子同时是一个雅妓的入幕之宾实在难看。

    不过当时林老爷用的也是化名,显然他是极怕自己家中这位厉害的妻子才不敢用真名,所以她并不知道他是林玄宵的父亲。想到那时林老爷告诉她自己姓贺。林静月在心里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不知道林老爷用自己妻子的姓氏出去逛青楼到底是什么心态。

    至于林玄奕,林静月想他那时定也知道林玄宵是她的常客,却也还每次都用“张公子”的身份来见她。开始,她也想不明白林玄奕明知自己的弟弟也是她的入幕之宾,为何不像林老爷一般避嫌。后来,她想到林玄奕以前常常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拿自己和林玄宵作比较,问她,他与林玄宵哪个更好。她总是不回答他这个问题。

    想来,他是喜欢从自己的弟弟林玄宵身上寻找优越感,大概是因为林玄宵从小就没有什么地方能赢得过他。故而,他得知林玄宵也是她的入幕之宾之后,才会非要在她这里也压过林玄宵吧。

    真是看不出,平日里处事圆滑老道的林玄奕竟也会有这么幼稚又无聊的心态。

    说起来,这父子三人,只有林玄宵是光明正大用自己的身份来结识她的,是以,她也极欣赏林玄宵的这份简单坦荡,与他相交最深。

    边想着,林静月又边同三位妹妹一起向贺氏行礼,“母亲——”

    她这声“母亲”倒是叫得毫无压力。

    “过来娘这里。”贺氏看着她笑起来,对她招手。她走过去,任由贺氏拉着自己的手左右打量着她,片刻后贺氏叹气,“你又瘦了。”

    其实贺氏自己也很瘦,林静月看着贺氏瘦得微微凹陷的眼眶有些心酸。贺氏自己病成了这样还要操心女儿,若是她知晓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还不知会如何伤心。

    想到这里,林静月故意笑着打趣道,“诗人云:美人春词夸艳丽,皓齿朱唇楚腰细。这不正说得是你女儿我么?况且瘦才好,过段时间天热了也不容易出汗,可不正是苏轼《洞仙歌》里说的: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屋子里瞬间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望着她。林静月被他们盯得发毛,不由得怯声问,“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月儿,你居然肯背诗!”林玄宵一脸不可思议地道。

    “这,这很奇怪么?”林静月讶然,她前世可是五岁能诗,七岁能文,丝毫不比林玄奕这个探花郎差。在她看来原来的林静月会背一两首诗是很正常的事情。

    “大姐姐,你不是总把‘女子无才便是德’挂在嘴边,一直不肯读书么?”胖胖的林静惠插嘴道。

    这是什么烂借口?林静月眨眨眼,就听贺氏笑道,“你想通了,又肯读书便好。还记得你八岁那年,你父亲请了个老先生来教你们几个姐妹诗词歌赋,你一见自己学得不如三丫头好,就再也不肯碰诗词歌赋,还找了一个‘女子无才便是德’来做借口。还逼着我把那先生送出府去,闹得你几个妹妹都学不成。”

    林静月一怔,她竟不知道原来的林静月是如此任性,因为在林玄宵对林静月的描述中说的从来就是好的,直把他这个心爱的妹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你自小心性颇高,”贺氏又叹口气道,“你十岁时,同宜姐儿一起跟着我学管家看账。那时你一见宜姐儿比你学得快学得好,你便赌气不肯再学了。还闹着不让我继续教宜姐儿。”

    “娘你没听我的吧。”林静月干笑着看了林静宜一眼,她自己母亲早丧,但从前舅母也会教她管家,那时舅母便说了,学琴棋书画是为了取悦夫君,但持家管账却是为了确立自己的地位。故而,学管家对将来要当主持中馈的女子而言,是很重要的。

    若是真因为原来的林静月的任性害得林静宜也学不成管家,那林静宜不恨死她才怪。

    “这种事是对宜姐儿的好处,娘怎会听你的。”贺氏边说边摇头,“这也都怪娘和你二哥,因你自小体弱,便娇宠于你,才把你宠出这骄娇二气来,容不得自己比别人弱上一分。只是有些事情,天赋注定,强求不得。”

    林静月默然,原来真正的林静月是这样一个姑娘,她并非是不想学,也并非是学不会,只是因不愿输给别人,所以就干脆什么都不去学。这大约是因她长年久病,困于闺中,故而实则有些自卑。偏偏她又被贺氏和林玄宵宠得心气颇高,总盼着自己是那最好的。是以,一旦受了一丝会让她自卑的挫折,她就不想面对,便退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