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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8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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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针对陶沐眼下的悲惨现状,鱼妖热情友好的为她出谋划策,提出一系列解决方案。

    在听完他的详述之后,陶沐提出疑问,“为何是我拖住大胡子,你去找外援?”

    鱼妖真诚的解释,“因为他不定期召见的是你,不是我。”

    陶沐陷入沉思。

    “再不找机会逃,我们可真的要被送到广元宫锁妖塔里去了,你想想,我们两代大文豪倘若就这么挂了,于妖界是多大的损失,我们的书迷该有多伤心,”鱼妖又添了把火。

    这把火烧的陶沐豪情万丈,毅然下了决定,两人缩在角落将细节敲定,只等机会来临。

    谁料这一等又是两天,陶沐几乎心灰意冷要放弃时,葫芦口洒进来一片亮光,鱼妖登时站起来,两人以眼神进行交流,蓄势待发。

    陶沐算准方位,从葫芦口出来拼尽全力扑向那伟岸的身影,牛琼没想到她突然这般热情,一时没留神被她扑倒在地,葫芦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鱼妖趁势化作一道光飞了出去。

    整个过程还算顺利,陶沐眼风处见鱼妖顺利逃走,满心欢喜,只等他搬来救兵救自己。

    牛琼察觉出被她算计了,欲起身去追,陶沐不知哪来的力气,手脚并用紧紧抱着他不让他走。

    这一拖拉,便失了良机,牛琼将她收回葫芦里,再追出去早已没了鱼妖的踪影。

    陶沐完成了件大事,悠然翘着腿,一边哼着小调一边翻拣鱼妖留给她的几个话本,突然感觉葫芦被倒了过来,她身不由己的顺着葫芦口滑了出去一头栽在地上。

    牛琼凶神恶煞的盯着她,陶沐这才迟钝的意识到危机,她这样帮鱼妖逃走,岂不将自己置于险境,大胡子没追到必然拿她开刀,那她岂不是性命堪忧。

    还不知鱼妖什么时候能搬来救兵,陶沐心里哀嚎,伏着头不敢看他。

    牛琼气呼呼的走来走去,时不时瞪她一眼。

    陶沐颤颤巍巍的往角落挪,被他一声大吼吓得浑身一哆嗦,腿肚子开始打颤。

    “愚蠢愚蠢!”牛琼指着她的鼻子开骂,“那鱼妖生性狡猾,诡计多端,我好不容易逮住了就这么让你放跑了!你以为他出去了会来救你?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妖,你说你这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玩意!”

    陶沐这几日与鱼妖朝夕相处,革命感情坚定,小声辩解道:“他说了会来救我。”

    “哼,他作恶多端,若还能记得救你这回事,太阳就打西边出来了!”牛琼讥讽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放出去的是个什么妖!因为你,不知又会有多少青年才俊遭到祸害!”

    陶沐被他吼的小心脏委实承受不住,加之对鱼妖认知的颠覆,心理防线一崩再崩,干脆脖子一横,“你杀了我吧,我这么个残废活着也是污染空气,你杀了我,我还能重新来过。”

    陶沐以为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当得上视死如归四个字,谁知牛琼非但没动手,反而静了下来,神情颇是古怪。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陶沐一边拿眼风偷瞄他,一边巩固心理建设,方才那番话,当真是太不成熟了。

    牛琼一张被胡子遮了大半的脸上一时红,一时青,变幻了许久,终是一咬牙,看向陶沐。

    “我”

    刚开了个口就见她腿一软噗通跪到地上,“道长爷爷饶命,别跟我这个蠢妖一般见识,我没文化没素质,惹恼了您是我的错,求你看在我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让我回葫芦里待着吧。”

    牛琼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瞬间崩塌,扶着额叹了几声,“你为何是个这样的妖。”

    陶沐不明所以,歪着脑袋看他。

    半晌之后,他才重新抬起头,一脸郑重,视死如归道:“我不会杀你,因为你是我此生的劫数。”

    陶沐挠了挠头,“啥?”

    白云飘渺,春光明媚,古道旁的茶水铺子里坐满了人,陶沐跟在牛琼身后进去,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小二迎上来,“客官,真不巧,只剩一个位子了。”

    牛琼豪气干云道:“没事,出门在外不讲究,有碗水喝就好。”

    小二欢喜的一笑,那客官稍等,我这就去给您沏茶。

    牛琼挥挥手,视线一扫,往空着的那张凳子处走去,陶沐跟在后头,到了那儿还未动作,已被他提着领子挪到一旁。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心安理得坐了下来。

    陶沐捧着一碗水蹲在茶铺外,事情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田地,这几天她时常考虑,考虑了再考虑,只能归结于命!

    那一日,牛琼信誓旦旦的声称自己乃浮玉山上仙,下凡来历劫,因与司命有过节,所以被安排了与她的情劫,他这几日思索再三,命数这玩意多半不可违,须知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他逆天改命,必然会影响到旁人的命格,而且这劫总要有一个人来造,倘若被换成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岂不是更可怕,所以,他决定遵照命数,勉强与她谈上一谈。

    当时陶沐眼前一黑,“你还是杀了我吧。”

    大胡子将她扶稳,真诚而威严道:“我会尽快爱上你,这个过程应该不会太久,同时,你也要在我爱上你之前倾心于我,然后在我对你死心塌地时,再狠狠将我抛弃,唔,最好这个过程中将我的心千锤百炼,抽筋拔骨,这样我才能尽快堪破情爱,飞升上神,我估摸着情劫差不多都是这么个套路,至于具体如何做,你可以想一想列个计划给我。”

    陶沐被他一番真诚的表白劈的外焦里嫩,颤颤巍巍的表示拒绝,“我好的,当真不是你这口,能不能换,换个人?”

    大胡子虎目圆睁,啪的一拍桌,“你对本青年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句话陶沐这几日听了不下十次,回回如雷贯耳,这会方回过味来,敢情他这几日的反常来源于此。

    陶沐一向自诩是个能屈能伸,宽容忍让的妖,但是在情爱这个事上,却异常的执着坚定,除非小白脸,否则绝不考虑!

    于是,她被强行拖走了。

    大胡子在她手腕套了一串黑色的珠子,此珠不但能掩盖她的妖气,还能禁住她为数不多的一点功力,让她如同凡人。

    陶沐一碗水喝完,还想再添点,一站起来天旋地转,眼冒金星,本想扶一下旁边的柱子,奈何还没够到便噗通一声栽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好像被人抱了起来,感觉被一双有力的臂膀圈在怀里,原还想矜持的拒绝一下,可耐不住昏沉的睡意,再睁开眼,已是到了一间古朴的屋子里。

    大胡子坐在桌边打瞌睡,陶沐按捺住心头的狂喜,蹑手蹑脚的爬下床往门口溜。

    爪子刚放到门上,身后响起大胡子的声音。

    “你去哪?”

    陶沐换上真诚的笑颜,转过身眨巴眨巴眼睛,“解手。”

    大胡子弯腰从桌底下拿出个瓶子,“咚”一声砸在她面前,“不用去了,都给你备好了。”

    陶沐呆了一下,慢慢走回床上,“啊,突然又不想了。”

    夜色迷蒙,花好月圆,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同处一室,这是要,狼狈为奸的节奏啊,陶沐觉得这样很不好,尤其对方明显的对她有着不轨之心。

    若是被用强,她该如何应对?陶沐对眼前这严峻的问题进行了一番深刻思考,誓死抵抗?怕是不行的,他的力量生擒猛虎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逆来顺受?是会少吃些苦,不过丢失个名节而已,虽然她一向不将名节当回事,可第一次给了这么个人她很怕会留下心理阴影,影响以后的发挥。

    这么纠结了半晌,大胡子开口了。

    “那个,陶沐,你是叫陶沐是吧?有个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陶沐浑身收紧,可怜巴巴的看向他,“别吃我”

    大胡子似乎脸红了下,迅速的移开视线,“那珠子力量太强,你抵挡不住所以才会晕倒,方才我已经在上面加了印,封了部分力量,应当无碍了。”

    陶沐抬起手腕看了下,果然见黑里透亮的珠子暗淡不少。

    “你这样抗拒我,着实让我为难,”大胡子继续道,似自语又似置问,“要怎样才能让你对我倾心?你不妨直说。”

    陶沐小心肝颤了下,见他态度诚恳,斟酌了一下语重心长道:“你或许是有些混乱,此乃你的情劫,不是我的”

    她本意想表达的是你的破事,于我何干,岂知他突然恍然大悟般喃喃自语,“求而不得,竟是这样吗?”

    陶沐保持沉默,眼观鼻鼻观心。

    陶沐躺在盛都城外一个小土坡旁的石头上,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细细回想昨夜与牛琼的甜蜜。

    大胡子喝了酒简直变了一个人呢,又热情又温柔,她喜欢,要不要回去找他呢?陶沐纠结了许久,抹了一把离别泪,算了,逃命要紧。

    听说淮扬人杰地灵,盛产俊男美女,妖界一时半会回不去,陶沐决定先去那里,找找归属感。

    她在路边搭了个牛车,悠哉悠哉的往淮扬进发,车夫是个憨厚的老实头,见她长的好看话都不敢多说,一声不吭在前面赶车。

    陶沐却是闷的慌,不时找他搭话,车夫正襟危坐,她问一句答一句。

    “大哥,你多大了?”

    “三十八。”

    “成亲了吗?”

    “成了。”

    “哦,有孩子了吗?”

    “有了,两个。”

    “孩子上学了吗?”

    “上了。”

    陶沐一阵唏嘘,“那你这生活压力大呀,月收入多少啊?够孩子上学吗?”

    “”

    “我想着你做这行当应该收入不多,现在孩子上学可费钱了。”

    “可不是嘛,每月五两银子,占家里一大笔开销,可那也没办法,总不能不让孩子上学是吧,只能自己累一些,多挣点钱。”

    大哥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陶沐受宠若惊,连连点头,“是是是,孩子上学要紧,诶,大哥,你做兼职吗?”

    “每天这么忙,哪有时间啊!”

    “我知道有种兼职特别适合你,每天只用一个时辰,不受时间地点限制,只要你动动嘴皮子,月入过千都有可能。”

    “哦?还有这么好的事?什么兼职啊?”

    “微商,”陶沐兴致勃勃道:“我也是最近才晓得这个商业模式,他们每个季度的新品都会亲自送到你手中,你只需在你亲戚朋友群里面展示推广一下,发动他们都来买你的产品,钱不就来了么,而且如果你销量好的话,总店还会有奖励,香车宝马,海外旅游都不是梦想。”

    大哥脸皮抽了抽,“这不是坑熟人嘛。”

    “怎么能是坑呢,人家的产品都很不错的,关键是不用店面,不用小摊,这可就省了一大笔开销,而且还无须到处找货源,进货发货,厂家直销,省了中间商渠道,划算!这种销售模式以后会越来越普及,你可要抓住机会。”

    大哥挠了挠头,“真有这么好的事?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陶沐一脸诚恳,“千真万确,我已经有好几个妖朋友在做了,就是有一点,必须交代理费,而且你如果销量不好的话这个代理费是不退的。”

    “吁”牛车突然停了下来。

    大哥气势汹汹的指着她,“你下来!”

    陶沐一头雾水,“怎么了大哥?”

    “我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搞传销的,还想骗我!我不会上当,你下来,我不拉你!”

    陶沐赶忙解释,“大哥,传销和这个,不是一回事。”

    “你下来”大哥不听她的话,使劲的摇牛车,“你给我下来。”

    陶沐被摇的花枝乱颤,抖抖缩缩的往下走,“下,下,我这就下。”

    大哥黑着一张脸,“你是不是看我们赶牛车的老实,好欺负,我告诉你,我们是老实,可我们不好欺负!”

    大哥义愤填膺的说完驾着牛车走了。

    陶沐很是反应了一会,“大哥,我没欺负你啊!大哥,我对象也是赶牛车的,你相信我”

    离淮扬还有一段路,陶沐大汗淋漓的走在马路上,悔恨之情犹如江水滔滔不绝,不是说美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被原谅吗?为什么到她这里就一点也行不通!

    风尘仆仆的赶了大半天的路,总算在日落前到了淮扬,陶沐将头上用来遮阳的荷叶去掉,正欲进城,忽然瞅见不远处小河边的柳树下围着一群人。

    确切的说是围着一帮小孩,一个老头。

    他们不知在做什么,神情兴奋,手舞足蹈,陶沐耐不住好奇走了过去,原来是斗蟋蟀。

    她以前和离恒也常玩这个来着,到了凡间因为一直致力于谋求终身幸福,这项技能便慢慢荒废,现在看到这激烈的战场,当下来了兴趣。

    一番观战下来,陶沐已然摸清现场情况。

    这帮孩子的蟋蟀各个短小精悍,能征善斗,反观老头的,虽然个头很大,但都不经打,全是酒囊饭袋。

    陶沐认为其实没有再观下去的必要,老头实力太弱,胜负已定,正要转头离开,却突然被他拉住。

    “他们人多欺负我一个,我们两组队可好?”老头可怜巴巴道。

    陶沐想说这和人多少委实没有多大关系,但看他那么大岁数蹲了这么半晌,能坚持下来也不容易,老年人心理素质本来就差,万一拒绝他连番被打击,血压升高了怎么办!

    想到这,陶沐怀着一颗关爱孤寡老人的心态挤过去蹲了下来。

    还真别说,有了她的加入,这一场老头的蟋蟀竟突然逆袭,虽然最终仍没逃过兵败的下场,但对方也是损失惨重,称的上一场恶战!

    老头喜不自胜,连夸她是福星,陶沐谦虚的强调,“低调,低调,这还没赢呢。”

    接下来这几场,陶沐始终保持双目圆睁的状态,老头的蟋蟀越挫越勇,一鼓作气,杀的那帮孩子丢盔卸甲,惨不忍睹,堪称逆袭的典范。

    可关键陶沐怎么看那蟋蟀都不像常胜将军的样,不禁惊叹,“这莫不是开了外挂?”

    老头搂着他的宝贝,笑开了花,啪啪的拍了陶沐肩膀两下,“果然还是要母的刺激一下,你辛苦了,回去吧。”

    陶沐震惊的一个嘴巴两个大,敢情这半晌她就是这么个作用!虽然她承认自个长得美,但被用来诱惑这大头玩意,岂不是太暴殄天物,她愤愤不平的冲着老头道:“我给它鼓了这么半天的劲,不能白忙活,我要,工钱,工钱!”

    老头鸟都不鸟她,抱着他的瓦罐转身就走,“傻了吧唧的。”

    陶沐震怒,不给就算了,还带人身攻击!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一阵风的跑过去,伸手就将那瓦罐夺来,嗖一声扔进小河里,然后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你还想不想要你的大头将军了?想要就道歉!”

    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你把我的大头还给我!”

    “你道歉我就还给你。”

    “都已经掉水里了,你怎么还!”

    “我能让它上来。”

    “我不信,你先让它上来我再道歉!”

    陶沐哼了声,当下施了个术法,那瓦罐果然从水里升了上来,她横刀立马往跟前一战,“上来了。”

    老头咦一声,“果然是个妖怪。”

    陶沐心里咯噔一下,还未反应过来周围已然换了天地。

    她蹲在瓦罐里和大头大眼瞪小眼,老头摇头晃脑的从上面看着她,“你们俩好好培养培养感情,”然后啪盖上了盖子。

    什么叫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陶沐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她晓得自个时运不济,可不济到这个地步当真罕见,试问还有比她更背的妖吗?她一叹再叹,直将自己叹上了鹿吴山。

    这老头是个散仙,人称鹿蜀仙人,是个老不正经的神仙,这是陶沐自从来到这鹿吴山连日观察总结而来。

    比如,他会不定时拿来一些春宫图册与她鉴赏,还非要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夜里她睡觉时也常会看到窗户外他幽幽的双眼,他养着一只神鸟,叫飞廉,长得那不是一般的丑,他日日想着各种法子帮它搞对象,还会做详细记录!

    陶沐吓得胆战心惊,害怕自个被它搞了,不敢在屋里睡,夜夜躲在瓦罐里与大头蟋蟀作伴,开始几日倒没什么,后来老头弄来一个红头蟋蟀之后便不再让她进瓦罐,随手将她指给了飞廉。

    陶沐欲哭无泪,她想念她的牛哥,无比的想念,只要牛哥现在出现,她一定毫不犹豫奔向他的怀抱,哪怕被林英如砍了她也愿意。

    可是她牛哥已经被她抛弃,只怕现在正黯然神伤,痛不欲生,她想到自己之前做的那番打算,越想越觉得牛哥可能马上就会因为被情所伤,英年早逝,完成他的情劫回去当神仙了,很是伤情了一番。

    飞廉其实是个好鸟,虽然长得丑,强,但不会欺负人,陶沐与他相处还算顺利,可有一个问题,它拉的粑粑实在太臭了!

    陶沐自从被指给它,就得照顾它的一切生活起居,铲屎是每日必修功课,每次她都痛不欲生,偏偏老头还不让她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