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被老婆打（四）

    场景三：内涵版

    李适序去苏黎世出差的第二天晚上。

    老太太在客厅看节目百无聊赖，问身旁的谈宁松，“小松，问你一个问题哈。”老人家这次不找借口，直接开门见山。

    “奶奶您说。”谈宁松放下手边的书，看向老太太。

    “什么情况下，你会选择去李氏上班呢？我们就比方一下，不碍事的。”

    谈宁松心里给出了答案——从来不认识李适序的时候。因会牵扯出他们守护的秘密，谈宁松没有多说，而是说了另一事实，不过，没有离题。谈宁松娓娓道来，“高中那会，李氏是我梦寐以求想去的公司，不过我未能考上国内名校，就放弃了，明白自己没有任何优势。”

    李氏不单是谈宁松梦寐以求的工作场所，也是数以万计人想进的跨国大公司。然而，能够留下来的人却凤毛麟角，国内外名牌大学毕业学子c研究生c博士生，精英中的精英，她都不沾边。原本谈宁松抱着一丝愿望，考进国内名校。国外的名牌大学，她没有经济基础，英文烂的可以，想都不敢想。不过高考成绩出来之后，谈宁松便知道最后一丝希冀都破灭了。她第一次放任自己躺在家里睡了一整天。过后不再强求，因为可选择的只有，释然。

    现在李适序提供机会给她，李氏最高决策人的决定，一位员工入职问题，小菜一碟的事，不需要经过几轮面试，已是毫无悬念，李氏大门将会为她敞开。可谈宁松不想了。如果从来都不认识李适序，她肯定屁颠屁颠的去，她根本不用担心被潜规则。因为她跟李适序对比起来，她要什么没什么，也就不怕什么。可从来不认识她的李适序，他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帮她？还是那句话，她要什么没什么。李适序热于做慈善事业，不过求职者的需求不在他献爱心的范畴。她和李适序生活在相隔很远的阶层，设若救下苏安的是另有其人，他们就不会有之后的交集了；设若她没有答应李适序那场婚礼，他们现已形同陌路了吧。

    “不会啊，我们小松，聪明美丽大方善良，这些都是优良品质呢，只此一家别无分店。”老太太慈祥的面容，清澈的眼睛满是真诚。

    “奶奶，谢谢你。”谈宁松听着老太太的夸赞神情有些动容。其实，谈宁松知道面试官在短暂的面试时间里是不会关注应聘者的内在品质，也无法迅速了解。面试官能识别的，能了解的，感兴趣的，不过是学历和经验。她只是二流学校毕业，为了生活费打过很多份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高逼格的工作经验，被刷下几乎是铁定的事实。

    老太太望着谈宁松这次却没有顺势说去李氏上班吧。而是温柔的将谈宁松的手放在膝前。老太太记得适序也用过这招，那时小松脸红了。老太太心里想着，不过面容依旧慈祥和蔼，说着，似乎是安慰的话，“小松啊，社会本就是不公平的存在。倘使真的公平了，人便不爱去思考，不再努力，社会又怎么进步呢。可处在不公平的社会下又会牺牲掉许多原本优秀但没有条件的人想进步的机会，从而消磨其中一部分人的意志。社会本就是残酷的优胜劣汰嘛。公平，不公平，对立的命题，就留给年轻人去辩证好了，老太婆不费神儿这事儿。我呀，我就关心老人家该关心的，什么时候可以抱曾孙？”

    谈宁松从老太太的话语，体悟了一番道理。不公平又怎样呢，做那个始终坚持不懈c积极上进，不被社会打垮的人。而，老太太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乱入吗？可过渡也不突兀，很突然就是了，谈宁松没有一点点防备。

    “我们暂时没有考虑要一个孩子。”谈宁松顿了一会，来不及想出新鲜花样，只好随口说老掉牙的托词。但，千万别小看前人沉淀下来的托词，这威力可不小，能击退七大姑八大姨。

    不过，谈宁松的“高招”对老太太并不起作用。而聪明的老太太已在几秒钟的时间想好接下去的好几步了。首先，第一步以退为进。

    “小松，我再问一个问题好不？小松。”老太太满是可怜的小眼神。她压根用不着想孙媳会拒绝她的提问，身为老人家的优势有木有，嘻嘻。

    “问吧，奶奶。”果不其然，谈宁松抵挡不住老太太的攻势。

    老太太暗自窃喜，作为老人家还是有好处滴。只是适序这小子不懂把握他家奶奶带来的好处，偏偏要靠他自己。据她观察孙儿的进展，不乐观，漫漫长路望不到头，哈哈哈哈。（起先笑得疯狂，后面笑得惆怅。）她老人家心情那叫复杂，既解气，又为孙儿深表同情，又为自己抱不上曾孙而遗憾。

    老太太之所以会生她家孙儿的气是因这小子不识时务，想到就气人，她支了那么多那么多招少说也有五六七八种。这死小子非但不买账，竟然还彬彬有礼说些气人的话，“谢谢您的指点，您的建议很好，不过不给予采纳。另外，我爱小松，希望亲口和她说。”

    老太太气上加气，“你你。剥夺我剧透的权利。”这死小子居然挂着迷人的微笑说，“谢谢奶奶。”

    老太太不服气地说，“不用，我又没答应你。”老太太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答应了。心意嘛，她老人家晓得的啦。不过难得抓住这小子小辫子，不讨点好处对不起她想剧透的瘾，于是又说，“给我两个曾孙，一男一女，没商量。”

    李适序那小子是这么回她的，“奶奶，我没办法答应您。一来生孩子是两个人事情，二来孩子的性别是概率事件。不过针对孩子的性别方面，倒是可以给出明确表示，小松和我会选择顺其自然。”

    气不气人，气不气人，这小子居然跟她说起数学概率了，故意钻牛角尖成心和她作对是不是？老太太抱着卡西果断上楼，留给孙儿高傲的行走背影。那时，老太太真的不想再理会李适序那小子了。不过，谁让她老婆子是李适序奶奶了，她忍不住又帮李适序。老太太正儿八经的问，“什么情况下，你们会考虑生孩子，恩，就是迫不及待的那种。”慈祥的脸上装作若无其事用余光瞥了一眼谈宁松，果然脸红了，旋即老太太不动声色地收回。

    “没想过。”谈宁松脸是红的，因为老太太说的某个成语让她想歪了，不过惯性使然声音还是很平静。另外，关于生孩子她的确没想过。

    老太太哪会这么轻易被打发。

    “现在想想嘛想想嘛。”老太太招数不断进步，比如最近不知哪里学来的新招，撒娇。

    谈宁松败阵是肯定的，于是乎，她只好作出回答。

    “来不及做预防措施的时候。恰巧又中奖了，那就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谈宁松正面回答“迫不及待”，老太太一愣，弱弱的竖起拇指，不得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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