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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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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日清晨,一大队人马整装待发,每个人身上忍受着太阳和恐惧的双重折磨穿着重重的盔甲,只为打败倭寇,还百姓们一个平安宁静的生活。

    金笑演一身厚重的盔甲,手上一把剑毛枪,临走前发给每个士兵一杯酒,自己做为榜样,“这杯酒,我先干为敬。”喝完将杯子往地上砸去,杯子应声而碎。

    士兵们也相继做了同样的东西,几千几万的杯子一齐响应,声势浩大,石破天惊。

    “必胜!”金笑演举起一只手信心满满的吼道。

    “必胜!”士兵们也跟着金笑演做着同样的动作,声音响彻天际。

    “出发。”随着金笑演一声令下,士兵们像离旋的箭直冲战场。

    终于两方对势,敌方的元帅山特余庆早已经等候在此,军师神米尔道士也坐在战马上,后面的军队声势还要浩大,让明朝军队一些胆小如鼠的人有了逃跑之意。

    “杀!”金笑演没有和对方很多废话,对视了几眼便是极有征服力的口吻说出了这个寒人的字眼。

    “杀!”士兵们也跟着金笑演的脚步,向战场奔去,胆小的畏畏缩缩的跟着部队,四处瞅瞅自己的周围。

    “芝田麓门将军,把他拿下!”山特余庆指着金笑演呵呵笑道,“有赏!”

    “嗨!”芝田麓门答道,骑着马向金笑演奔去,他心里也真是可怜金笑演,就算与谁有解不开的仇恨,也不用伤及国家根本利益,不过他还是很高兴,谁不为自己国家想想?

    金笑演眼望着士气大煞的兵马,心里会心一笑,却又有些后悔与倭寇勾结,却也来不及了。

    没一会儿战场上死的死,灰尘将人们卷入这场永不休止的战斗,鲜血溅满了罪恶,人们却依旧不悔悟的撕打。

    “呀!去死吧!”芝田麓门(日本人名字取得怪,望海涵!)单枪匹马横冲直撞向金笑演背后袭来,还好金笑演反应速度极快,这是他的优点,力量却不足!

    “驭!”金笑演手拉缰绳转过马头对着芝田麓门疑惑得问,“为何?”芝田麓门见金笑演一副傻样,嘲笑道,“你现在毫无用处!”

    金笑演听得此话,当然是愤怒至极,却不相信,问道,“骗人,把你们元帅找来。”

    芝田麓门呵呵一笑,一抹嘲笑之意显而易见,“就你?都配?”

    金笑演已经不能在控制自身情感,他把他当什么?原来就是一个工具,呆滞了半天,,芝田麓门也不是小人,没有偷袭他,金笑演化悲愤为力量,他不想多说话了,难怪昨天神米尔道士对他这么冷漠,原来只是利用他而已。

    金笑演挥着长枪迅速将马转入其身后,速度快的惊人,甚至于芝田麓门都没有看清楚,这就是金笑演的过人之处,只是脑子笨了点,而他的父亲却是老奸巨滑,深得神米尔道士们利用,不过因为金长洪并不参与此事也就作罢,得知上官狱不肯御驾亲征也就将计就计,可是却被金笑演抓住了把柄,他也就得死!

    芝田麓门深知不是对手,却知道金笑演在他身后,拉着马径直向前跑去,金笑演扑了个空,愤怒至极,耳边响起芝田麓门的嘲笑,“听说你速度惊人,怎么?刚刚好像失手了。”听了这句话金笑演更加愤怒,金笑演笨的过了头,连激将法也没有识别出。

    “狗日的!”金笑演恨恨骂了一句径直追上,跑于树林中,咆哮道,“给我出来,有种别躲着。”

    战场中明朝兵见他们的元帅不见了,大惊!一瞬间乱了套,却让倭寇捡了个便宜。

    山特余庆见此大喜道,“米尔道士,你这办法真妙!”山特余庆向神米尔道士竖起大拇指,显然已经忘乎所以。

    “不过是抓住明朝人的弱点罢了。”神米尔道士随意的说了说,似乎对此一点也不高兴,似乎他要的不是这些。

    山特余庆此时已经高兴过了头,根本没有看见神米尔道士的表情,只是顾自己高兴。

    树林中金笑演仍然咆哮,此刻已经没了耐心,迟迟不见芝田麓门,心下疑惑,脑子却突然转起来,“自己上当了?那我的士兵们肯定乱套了。”金笑演有些慌了,作为一军之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的弱点,心下骂道自己蠢笨,急忙驾着骂奔回去。

    “想走?没门!”隐在树林中的芝田麓门狰狞笑道,之前迟迟不肯出击,是为了看看金笑演到底笨到何种地步,这般叫唤了几声才明白,脑袋真那般不灵光?

    说金笑演蠢笨也真是“本色当行”了,这才行了几步路?两棵大树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绳子,马在芝田麓门的意料之中应声而倒,金笑演察觉动静,跳起转身边看见芝田麓门的攻击。

    金笑演欲长矛直入芝田麓门的胸膛,却感觉身后一疼,快刺向芝田麓门的枪也慢慢落下来,不过手依旧紧紧抓住枪,这是他最后的工具,不能失去。金笑演知道自己受了攻击,心下纵是在不高兴,也拼了命双脚直蹬芝田麓门胸膛,不顾背后的鲜血喷溅,骑入芝田麓门的马中慌忙而逃。

    行至战场中,明朝人所剩不多,只有几个功夫较好的将军和士兵了,敌人旗开得胜,金笑演怎么可能不管,本想帮忙却被敌方的人围攻,金笑演不顾自身伤势却也知道自己错了,大声喝道,“撤退!”

    刚刚看见金笑演回来的士兵们正好精神起来,却被这撤退命令有些不高兴起来,纵是有人不愿意,也有胆小的人做了榜样,有些人也跟着回去,只是有些人性子倔不愿回去。

    战场上的鲜血又开始多了起来,金笑演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我错了还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这么对我,我只是为自己的女人报仇罢了,为什么”金笑演跪下仰天长啸,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错了还不行吗?

    围攻金笑演的士兵仿佛被他感动了,都呆滞下来沉默许久,金笑演缓缓站起身来,如今已经逃不掉了,“快回去!”金笑演发了疯似的狂吼。

    士兵们被金笑演这般吓得忙服从了命令,落荒而逃。

    几十名士兵终于回过神来,将金笑演围于其中,远方又射来箭,纵是金笑演速度再怎么惊人,又怎么可能一心二用?

    “你们都去死!”金笑演发了狂似的怒吼,长枪挥舞,愤怒的刺中其中一人的胸膛,血喷溅与黄尘中,其他士兵早已吓的惊了魂魄,却仍然坚守岗位。

    几番周旋,芝田麓门终于赶了来,围攻的士兵也松了一口气,抽出一点时间,擦擦眼睛上的汗水,芝田麓门早已经决定与金笑演来了一场生死决战。

    金笑演此时早已经失去理智,只靠蛮力攻击。金笑演一来就是一记横躺踢,却被芝田麓门巧妙躲开,芝田麓门将手中长矛一扬,向金笑演的马刺去,“嗷~”马应声倒下,金笑演也顺势倒下,想将计就计长枪一挥,谁知芝田麓门拉着缰绳,“驭~”马的前脚应声抬起,长矛刺向金笑演的胸膛,鲜血喷洒出火花,嘴里吐出一抹深红的血液

    胜利的鼓声响起,风吹佛着芝田麓门的衣裳,大喝一声离别去,金笑演恍惚中看见一枚玉牌,是他那天得到的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他错了,为什么错的是他?难道错的不该是上官狱,是他夺了他的一切,为什么他做一切都是错的?接着向他袭来的是带着火的箭所有的火包裹着金笑演,就像一朵妖艳美丽的火球,在敌方眼中就是胜利

    “对不起,我错了!父亲还望不要与皇上作对”金笑演含目想道,已经感觉不到痛苦了,“原来死这么容易”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了,以前他错了,上官狱纵然他可恶,却从来不以国家利益为代价,他没有做到

    末时,大家都退了去,只留下一团火还在熊熊燃烧着,这是他应该得到的,到死了才发现,它谁都不怨,怪他自己

    天色浓重,月亮撒在凄冷的屋顶上,屋内灯火通明,堂内供桌一个褐色骨灰盒刺眼至极,后面的墓碑写着“金笑演之墓”一字一句撩人心牙。

    林紫夜捂着脸,眼睛挣的大大的,泪花的脸上惶恐不安盯着墓碑怔怔发呆,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旁边扶着她的丫鬟看了也是心疼。

    金长洪眼睛闭着,捏紧手中的酒杯,杯子应声而碎。他气愤,他心疼,他讨厌

    在旁的人吓得泯了泯口水,大气不敢出,时间凝固起来,整个屋内安静的诡异。

    只有上官狱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品着白牡丹茶,对此他也不想表示什么,路是他选的,他没有逼他,若不是要走程序,他此刻绝对不可能在这里。

    金长洪沉默许久,苍老的脸终是忍不住湿润起来,睁开眼睛看了看上官狱,难道真的有那么狠心?

    “国相,请节哀顺变。”上官狱察觉这抹目光,终是带着稍稍安慰的语气道。

    金长洪犀利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上官狱,“人心都是肉长的,为何你可以?”心里莫凉一苦,随即一抹仇恨升起,他定要为他儿报仇。

    “皇上,我知道人死不能复生。”金长洪苍老的声音响起,没有任何波澜起伏,回荡在屋内。

    上官狱优雅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国相明白就好,心情好点。”

    上官狱起身离开座位,向门外走去,一家人的悲伤与他无关。

    金长洪眼望着上官狱,总有一天他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该怎么办呀?”一直沉默的林紫夜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叫唤着,垂着头,像失去了什么。

    金长洪转移了视线,忧伤的看了看林紫夜,他们都想问为什么,却不能问。为何前几日生龙活虎的金笑演安静了?

    “叶儿送夫人回府休息。”金长洪不想林紫夜在操劳此事,“紫夜,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承诺了,这辈子他对她承诺了。

    “老爷,我不要什么承诺,只要我们过的好就行。”林紫夜的情绪稍稍好了一点,她最希望的是平凡的生活。

    对于女人来说,幸福是这辈子的恩赐,她们不爱仇恨,却一生为情所伤。

    男人就像天上的星星,承诺就像摘星星,一辈子林紫夜终于得到了承诺,她却不在乎了,她只要简单平凡。

    “紫夜,你累了,早些休息。”金长洪示意丫鬟带走林紫夜。

    “夫人,我们走吧。”叶儿扶着林紫夜,轻声说道。

    林紫夜点点头抹了眼泪踉跄往门外走去。

    跨过门槛,却不慎绊倒,林紫夜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明知道谁害她失去一切,却没有勇气打倒。

    “夫人慢点。”叶儿扶起林紫夜,关心的嘱咐道。

    “我是不是很可笑?”林紫夜望着叶儿苦笑道,她真的没用,很没用。

    “夫人,不是的。”叶儿摇摇头否问道,她知道夫人就这么一个儿子,那是她的命,没了他,仿佛什么都没有了。

    终于林紫夜踉跄的身影消失在金长洪眼前。

    金长洪长叹一声,苍凉的脸上满是凄苦,迈着年老的步伐走到墓碑前,带着颤抖不已的声音道,“演儿啊,你怎么可以丢下爹一个人走了?”

    “你不是还要打败上官狱吗?”

    俯下身子,双手摸着骨灰盒,眼泪嘀嗒一声落在盒子上。

    “演儿,你放心爹不会让你白白死去。”金长洪眼里阴狠的闪过一抹恶毒。

    原来他一生只为国家,却在儿子出征半个月得知他死了,永远不回来了。

    “上官狱,为何?”金长洪不明白,纵然演儿为了一个女人对外勾结不对,为何就不能给一个机会?

    手里摸着翡绿的玉佩,心中愁苦万千,已经半个月了,上官狱却从来没有说过此事。

    她怕她为这件事丢了性命,家中父母没人照顾,也怕他对自己的爹娘出手,他们都老了,怎么经得起折腾。

    “小姐,沔阳公主和末王爷来了。”小池心疼的看着厉谦非。

    她知道昨天小姐又熬夜了,总不能摔吧,这是很直接的办法。

    厉谦非点点头,她听说上官倩的玉佩丢了,心里也很心疼,可是她无能为力。

    虽然她不懂,为什么这对兄妹视这枚玉佩这么宝贝,就算是她对于她的玉佩也不过是珍惜罢了。

    明末溪环抱着上官倩进入房门,上官倩心疼的看了看厉谦非,她的头发有些乱,脸也憔悴了不少,眼袋上有黑黑的眼圈

    上官倩挣脱明末溪的怀抱,急忙坐在床上,手摸着厉谦非的脸,担心道,“你看你,不好好照顾自己。”

    厉谦非心里一暖,将上官倩的手抓住,微微笑道,“我没事,倒是你还好吧?”

    上官倩一笑,“你还担心我不成,末溪哥哥天天陪在我身边,我还有什么理由难过?”

    厉谦非笑道,看这个样子,上官倩与明末溪定不是一般关系。

    厉谦非转过头猫腻的看了看明末溪,明末溪察觉目光,心里一笑,却佯装没有听见。

    厉谦非笑笑的看着明末溪的反应,心里真是逗开了花,对着上官倩调戏一番,“沔阳,末王爷似乎挺开心的。”

    “谦非妹妹,这话不能乱说哦?”明末溪道。

    上官倩心里一暖,对啊,有了末溪哥哥她什么都不想要了,不过嘴里吐出来的依然没有好话,“得了吧,谦非什么时候成你妹了?”

    小池站在一旁也很开心。

    “嫂子。”厉谦非咧开嘴一笑,算是配合明末溪了。

    气的上官倩直咬牙,她的好朋友帮着一男的说话,心里能不憋屈?不过打心底却是高兴的。

    “玉佩处理的怎么样了?”一道沉重的声音打破和谐欢快的氛围。

    “奴婢参见皇上。”厉谦非和小池吓得慌忙曲身道。

    上官倩直接省略了,明末溪就淡淡的说了句,“臣参见皇上。”

    上官狱实在有些想笑,慌慌忙忙的,冷漠无情的,直接无视的,倒是应有尽有。

    “平身。”上官狱淡淡说道,转过头看了看低着头,不敢说话的厉谦非,“我给的时间不少吧?”

    厉谦非咬咬嘴唇并不作答,他给的时间是不少,给的问题却很难。

    上官倩心疼的看看厉谦非,或许现在只有自己可以说一两句话。

    “皇兄,你别怪谦非,她不是”上官倩有些弱弱的说,此时的上官狱随时发飙。

    “闭嘴!”上官狱粗声喝道,“你知道它有多重要?”

    上官倩吓的不敢说话,慌忙闭了嘴,小池吓得大气不敢出。厉谦非更是害怕,明末溪倒没有什么反应。

    厉谦非弱弱的拉住上官倩的裙角,示意她不要为自己说话。

    上官倩也只有作罢,希望皇兄可以有些理智。

    “你的解释?”上官狱声音稍微温和一点,却可以看出,他已经忍耐很久。

    厉谦非咬着嘴唇,她要怎么解释?在他面前解释的话那很荒唐。

    “我叫你解释!”上官狱怒吼道,眼里满是阴蛰。

    明末溪心里叹道,它有那么重要?为了它,你不知道做过多少错事,可是你从未察觉。

    “我,我”厉谦非低着头,终于从牙缝蹦出一个字。

    “抬起头?”上官狱凛冽吼道,他就有那么可怕?

    谁都想给厉谦非说一句话,可是谁都不敢说或是不知道怎么说。

    厉谦非贝齿咬着嘴唇,慢慢抬起头不敢直视上官狱的眼神,那是可怕的。

    “我叫你抬起头看我!”上官狱已经失去耐心。

    那枚玉佩对他很重要,那是他父母给他留下的唯一,他已经没有父母了,他不想再失去他们留下的任何东西了。

    厉谦非硬着头皮抬起眼眸,弱弱的与上官狱对视,犹如兔子见了大灰狼。

    那是一双愤怒,却又透着丝丝伤心的眼眸,或许对他来说并不是因为以为她想高攀他,而是真正的重要,难道她误会了吗?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就只有自己这么傻,这么自作多情?

    他们所有人都误会他了吗?都以为是他讨厌女人吗?

    “对,对不起。”厉谦非低声说道,没有人知道那隐约的难过,可是她却傻傻的看出来了,“再给我几天时间。”

    厉谦非手拉着上官狱腿脚的衣服,这一刻她好像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可是那又怎样呢?

    上官狱没有说话,眼中有了怜悯,他是不是太过分了?他好像对她永远都有着恻隐之心。

    沉默了许久,上官狱才冷冷吐出几个字,“三天。”

    上官狱挥袖而去,消失在大门处。

    “呼~”上官倩松口气,刚刚也确实吓到了。

    “谦非妹妹,不错,皇上居然没怪你。”明末溪啧啧赞赏道,戏虐的笑容满脸都是,“是不是你用了什么妖术?”

    上官倩拿着一个枕头就向明末溪飞去,“不许欺负我家谦非妹妹。”

    明末溪很不给面子的稳稳接住枕头,笑道,“啥时候成你妹妹了?”

    厉谦非好笑的看着他们,仿佛刚刚的一切没有发生,原来朋友如此重要。

    厉谦非想着刚刚那丝难过,心里总不是滋味,“沔阳,你觉得那枚玉佩对皇上来说为什么重要?”

    “我”上官倩本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好像应该是不喜欢别人碰他的玉佩,他这人就这脾气,你别太在乎。”

    上官倩猜想着,对于玉佩上官倩了解的真的不多,上官狱也从来不对她说。

    明末溪打开折扇,这件事的确令人费解,“谦非妹妹你干嘛这样问?”

    “我在皇上眼中看到一抹难过。”厉谦非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哈哈,不可能。”上官倩立马否认道,脸上满是笑容。

    厉谦非也觉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