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下山

    不只是这一日，还有接下来的几日，武自生都身处在绝望的边缘。

    每日清晨，东方的旭日一升起，武自生就疯狂运转心法，而那紫气打死都不入体，就是绕着武自生转来转去。之后猴子醒来，双臂一张，“哇哇”一叫，紫气就自然而然地向着它嘴里跑去。

    武自生总要对紫气臭骂一句:“猴子是你爹！”

    旭日紫气何时还实化了，从来没有这么一说。

    今天，小猴子又打了一个饱嗝，回到树上蜗居着，面色阴沉。这几天它几乎都没有吃水果，还有香喷喷的烤肉，就只能干瞪着眼，看着六亲不认的武自生在那里泄愤。

    这不，武自生又在那里烤着野鸡，烧得是噼里啪啦，油水四溅，那个香气简直萦绕了整个山头。猴子几蹦几蹦就过来了，不停地打着饱嗝，不断地在那里挣扎。

    抓耳挠腮，在原地打转。

    也许是这几日心情不好，吃完烤鸡之后，武自生一心放在练字之上，也未曾过多地关注其他的事情。实在是太累了，他就望望远处飘渺的云海群山，大有“临峰绝顶揽众山之小，俯瞰苍生知万物之渺”的气势。

    不过，山峰仍有更高者，更在云巅之上，一望没有巅峰。各色的光芒笼罩着那几座不知名的山峰，缥缈的云雾遮挡，更添了一股神秘的色彩。

    中土诸地有着“五湖四海六岳”之说，六岳之中，犹以黑白山为首。可武自生就去过一次，那一次的感觉还不是很好，岂止不好，简直糟糕透了。

    那是人山人海，都往山上挤啊！双腿几乎没有沾到地，就上了山顶。然后山上还没有其他的，就只有一盘棋，黑白的棋子，也没有特殊之处。

    不过倒是有些岁月了，几千年，几万年，谁也说不清。可那用作棋盘的青石却是算作干净，没有沾染尘埃。

    所有的人，无一例外，都死死地盯着那一盘棋，死活不走。武自生可没有闲工夫在那里和他们闹腾，就想着往外窜，但是惹怒了一两个人之后，他就走不动了。

    不是他不想走，而是脚如同和大地连成了一体，半步也挪不了。

    现在想来，定然是修行者所为。那一盘棋，可能大有来头。不过，就是如今再将那一盘棋摆放在武自生面前，他也不会去瞧它，看不懂。

    在这一日，武自生黄昏时烤了很多很多野鸡，几乎将这山头的野鸡都抓光了。考完之后，一只一只地放在小猴子睡觉的地方，围成了一个圈子。

    等小猴子醒来，他就有东西吃，也就不会捣乱了。仔细一看，这猴子好像脱毛了，灰不溜秋的毛渐渐落了下来，换上了白色的。

    武自生可管不得这些小事，明日还希望顺利一些，早日下山去。山上有点冷，烟雨也有些大。

    接下来的几日，小猴子都没有去捣乱，兴许还在回味野鸡的味道，也就没有去打扰武自生练功了。

    旭日紫气兜兜转转上百次，终于还是屈服在了武自生的疯狂坚持之下，不情不愿地进入了武自生的身体。

    可旭日紫气在武自生体内还未曾走很远，就消失殆尽。如此，连续了几日，武自生才勉勉强强让旭日紫气在身体内走了一个大周天，也在脚趾附近的经脉中找寻到了先天之气。

    先天之气蜷缩在那阴暗的一角，也不敢动弹，隐隐约约，如烟如雾。

    不过，他并未在此时指引着先天之气开始纵脉。只因这几日心绪颇为不宁静，那脑海中的小金人一直在他脑海里打转转。

    小金人体内的紫气也很清晰地浮现，就如同旭日紫气。武自生经过挣扎，最终仍旧决定一试。

    由此，又用了大约一个月的时间，武自生以旭日紫气在经脉中运转。最先开始，他感觉有些生疼，就如同肉被撕裂一般。

    但运转之后，便神清气爽，颇有用处，这也是他坚持下去的原因。

    完成了这些，武自生才开始了纵脉境的修行。而如此，先天之气在武自生体内运转也尤其顺畅，并无阻碍。

    在这一天，武自生也回到了山下，自身的速度也提升不少。身体就轻如风一般，在林间跳跃。

    临近山腰一处，武自生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薛凝雪那小丫头挥舞着手中的银枪，躲在偏僻一处练习，脸上的认真显得很可爱。

    枪出如龙，隐约有破空声响，伴着龙吟之声。刹那枪出，远处一块无比坚硬磐石有如豆腐，碎得稀巴烂。

    武自生心头不免有些震惊，当初本以为这小丫头没有何本事，却不料她竟隐藏锋芒。

    “谁？”薛凝雪枪出身回，眉宇间隐约有英气。

    树后空无一人，她又挠了挠头，嘟了嘟嘴，轻轻嘀咕了一句:“该回去了，要不然爷爷又该找我了。”

    山谷之中的人似乎多了起来，来来往往。

    武自生随意地拍了拍一个十三四岁孩子，问道:“小兄弟，这几日为何山谷中人颇多？往日却冷清得很？”

    那小孩子倨傲一眼，却还是说道:“不久之后，凌虚宗的一年一度的内门弟子选拔就要开始了。你说为何？”

    随即，见武自生踌躇满志，似有大展宏图之意。那小孩子又一声忠告:“若是你要去，我劝你还是打住心思。你这种人，天赋太浅，凌虚宗就是收了你，也是拿去打杂！再说了，你进不进得去，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这孩子，可还真是口无遮拦。不过，秉着不与孩童计较的原则，武自生转身就走，道谢也不再说。

    坐下，练字，修身养性，可武自生愣住了。金章里的文字是一气呵成，一笔就要连几行，搞得武自生是有苦难言。本以为自己就是闭着眼睛，也能解决时，就出了这幺蛾子。

    接下来的几日，武自生就是在紫烟瀑布旁“嗷嗷”地叫唤，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几乎走过瀑布旁的人都对他投去了同情的目光，还有一声叹息。

    也不知为何，武自生悄悄停下了金笔，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在远处，就有一个白衣青玉长剑的年轻人望着武自生，一身儒雅之气，眉宇间还有三分英气。

    武自生抬头自然就瞧见了这个人，这也是他第一次在凌虚宗瞧见穿白衣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