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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1章 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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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安若墨真心觉得,做个像安若香一样没规矩的贱人也挺好的反正大家都知道她没规矩了,也不会把她怎么样了,所以她更可以愉快地接着没规矩下去

    而她安若墨,算了吧,她要是敢没规矩,第一个上吊跳井的就是她娘陈氏。

    所以即便是在这样的场合,眼看着陈氏都要倒这般血霉了,安若墨还是硬捺住了性子。她深吸一口气,尚未说话,周老太太便又不依不饶道:“你还想说什么?”

    安若墨看着她,认真道:“求祖母先去与爹爹说一声,这休书,万万不能急着写!我这般说,不全是为了我娘,更是为了咱们家”

    “你这是什么意思?留下她那样的蛇蝎妇人”

    “祖母,我是不信我娘会做出那种事儿的!且无论旁人怎么看,做子女的看自己的爹娘,总归是好人。我娘又素来荏弱,怎么会突然发了狠心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安若墨道:“再者,如今旁人都认为这事儿是我娘做的,可是祖母,若真是我娘有坏心,她能害死荣哥儿的法子不多吗?何必在您与父亲都在的时候做这样的蠢事!”

    “我知道你说得有理,可你想过没有,或许她正是借用了你这样的心思,才敢这样下黑手”

    “祖母,若这一切推论都只是或许,为何要急着写休书?查个水落石出不好么?”安若墨道:“您想想,若此事真是人为的,且不是我娘做下的,我娘走了,那做坏事的人却还留在家里。下一次,那人会害谁?又要栽赃嫁祸谁?”

    周老太太一时怔住了,看着她。

    “祖母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或许是家里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叫您太过痛心,才乱了方寸的。”安若墨道:“可若是连祖母都乱了,旁人该怎么办呢?这事儿,已然沾染了一条人命了,断断不是仓促之间确认一个人是替罪羊就能了结的”

    “依你说,还要查?怎么查,你是官府的,你会破案?”周老太太口气已然松动了,却还是有些别。

    “自然是要查的。孙女儿没什么本事,但若是祖母肯叫孙女儿过去看看,说不定能看出什么蹊跷来——其实,孙女已然有一事想不通了。”

    “什么?”

    “屋内有三个人,为什么唯一一个成年的死了,两个小的却都只是昏迷呢?这样的事情,难道不应该是小孩儿体弱,所以”

    周氏面色骤变,当即道:“走,你跟我去看看去。你这丫头虽然是讨人嫌,脑袋瓜儿还真不坏”

    “盛哥儿”

    “放下!”周氏道:“大白天的,难道还有人敢对盛哥儿怎样不成?”

    “他病还没全好呢。要么,祖母叫我娘先回来看着盛哥儿,我再过去看看那屋子?”安若墨道:“也耽误不了多久”

    周氏沉吟了一下,大抵是想想嫡孙还是重要的,这才答应了。过了一阵子,陈氏匆匆回来,抱了盛哥儿便在炕上坐下,一言不发。安若墨看着她肩头抽动,想来一定是在哭了,可周氏在场,她也没法子安慰陈氏,只能跟着周氏先出去。

    一定要将事情弄个清楚。陈氏是个挨了多少委屈都能忍着的人,如今却哭了,想来那边的安胜居,说话做事,更是叫人心凉吧?

    安家的乡下老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走上一段便到了两个哥儿住着的屋子门口。此时这地方早就乱成一片了,那佃户媳妇的尸首还停在院子里头,她丈夫同两个姑子正哭得见天不见日的,见得周老太太共安若墨进来,哭声额外高了一些,喊声里依稀可辨什么“公道”“冤枉”之类的。

    冤枉?安若墨听着,心里头着实不是个滋味。那佃户媳妇死得是冤枉啊,可谁不冤枉呢?这事儿若果然如周氏所说,是有人刻意为之,只怕,真正的凶手如今还逍遥得很呢。

    杜氏目下也还在院子里头,见她们两个,先是一怔,随即道:“招儿怎的来了?这脏地方,不该没嫁人的姐儿进来!”

    “我娘都叫人陷害了,我怎么能不来?”安若墨心底下到底还是有气的,开口便先断言了陈氏的愿望,之后方道:“婶娘,您进门的时候,里头是什么情形,您可看清了?”

    “哪儿看得清?我单觉得屋里头憋闷,往里头走了几步,便发现李家这媳妇满面通红,共她那儿子躺在一处,就着光看,就像是被煤毒打了。我我一慌,便跑过去找你娘了不是?”

    “所以,婶娘除了开门,并没有移动过里头的人,是不是?”安若墨道:“李家媳妇同她的孩儿是在一处的,荣哥儿还在内间里,对不对?”

    杜氏点头,道:“你问这个作甚?”

    “祖母,若是说李家媳妇离炭盆特别近,两个孩儿都不过昏倒,而她不幸殒命,还是有些可能。可她既然与她儿子在一处,缘何体弱的孩子还活着,她却没了?”安若墨一边说着,一边向这一间房的通风口看了过去,这一看,却是怔住了。

    当下,那通风口是开着的,小小的门扇正是朝着外头。

    换言之,从房屋里头只能打开通风口,而要关上它,下手的人必须是在外头。

    以门扇的高度,寻常女子必然是够不上的。想关上这东西,要么踩着什么,要么就得拿条竹竿。而且,做这事儿的人必须站在通风口的正下方

    安若墨心思中突然便闪过晦明不定的一丝灵感。

    陈氏昨天将盛哥儿抱回来的时候,外头已经下雨了。陈氏当时并未察觉异样,说不定彼时一切都还正常。而在那之后,想要从外头关上通风口,就一定得踩在廊檐下头的土地上——当时,这土地应该是泥地吧?

    她快走几步,果然见得泥地上有脚印,且那脚印深浅形状,分明都是大雨之时践踏稀泥留下的。她正要将这事儿说与周氏知晓,却突然听得那李家的小姑子一声悲呼:“老太太呀,我嫂嫂去得冤呀,她嘴里,都是,都是血啊!”

    都是血?安若墨硬生生刹住了脚步——谁家煤气中毒能一嘴血的?难道,这佃户媳妇并不是死于煤气中毒可她那红得不正常的皮肤,分明就是一氧化碳中毒的典型症状啊!

    一时之间,她也顾不得害怕了,几步抢到近前。李家的三个人里,这亡妇的丈夫已然哭得不像个人样了,年长些的一个姑子却激动之极,向着安若墨怒道:“你还要看什么?二姐儿!我家的嫂嫂是为了你弟弟才来的,怎么的盛哥儿好好地,我嫂嫂我侄儿却”

    安若墨压根儿也没把她的话往心里头去,她看到的,果然是那妇人满口的鲜血,以及依稀短了一截的舌头

    这,这是咬舌自尽的?

    “你看她的舌头!祖母,你看那舌头”她失声道。

    周老太太泼妇了一辈子,在这村里算是个人见人要怕鬼见鬼哆嗦的主儿,她要看那妇人的遗体,便是那嚎得厉害的姑子也得让开几步。

    而这老婆子眼不花,耳也不聋,见得那尸首情况,登时大怒:“你们!你们李家出了什么破事儿,我管不上,你家妇人来我院子里头自尽,我却是饶不得你们!她舌头都断了,一口的血,这分明是自尽的!说不定是你们给了她气受,她便自己将房门关了呢!没得叫我家沾了晦气,我那大孙子也”

    “老太太,这不是人说的话!”李家大姑子不干了:“我家的嫂嫂不是那般寻拙志的人,便是真吃了气,也断断没有亲娘带着儿子一道寻死的理儿!尸首是你们发现的,我们来了,便只见得她成了这样,是不是你们弄断了她的舌头,再说她是自尽的,我们如何知晓?乡里乡亲,老太太您说话要摸着良心!”

    安家是读书的地主,要面子的,那些带着一群豪奴去把人家家里头砸了的事儿,便是想干,那也干不出来,更遑论这人丁稀薄的,哪儿能凑够一帮子打手啊?是而佃户们虽然不愿开罪安家,可事儿到了头上,也有些抗争的勇气。这李家大姑子眼看要跳起来打滚了,周老太太也生气了:“我们好生生碰那肮脏东西,弄断尸首的舌头?死者为大,我家不干那断子绝孙的缺德事儿!”

    “李家姐姐也镇定些。”安若墨此刻却平静了许多,道:“她若是已然死了,断了舌头也不会出这样多的血。可见舌头是生前便断了的。”

    “二姐儿是说,我嫂嫂寻短见,还拖着两个孩儿一起去死?别说其中一个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便是荣哥儿,那也是您安家的哥儿,我们哪儿敢冒犯?”

    “她为什么要寻短见?”安若墨却道:“她肌肤泛红,显然是中了煤毒,但口中有鲜血,又是咬断了舌头会不会是因她中了煤毒后恰巧醒来,却发现两个孩子都已然昏迷不醒。一时以为自己闯下了大祸,所以才”

    “二姐儿的意思是,我嫂嫂死了,全怪她自己?!”李家的大姑子已经气得声音都发颤了:“她自己蠢,所以才自尽,还拖累得安家金玉一样的荣哥儿也没法子及时获救”

    “我不是那个意思。”安若墨忙道:“这事儿的起因,自然是被人关上的风口子了。若是那风口子开着,他们断断不会中煤毒——祖母,李家姐姐,你们来看啊,这通风口底下泥地上的脚印,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