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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7章 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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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哥儿,那是安家的宝贝金孙。虽然从出生之后,他奶奶忙着打击非法争宠行为,他爹爹忙着参加市场竞争,连亲姐姐都只顾着赚钱不顾着他,但他的地位依旧不可动摇——嫡子啊,老来的嫡长子啊,这感个冒可怎么得了啊!

    老宅里头,陈氏直急的嘴上起了一溜儿大泡,杜氏也不敢怠慢,打发了个佃农跑腿儿来了县城里头。消息传来的时候,宅子里安若墨和周老太太正在闲话,旁边玉姨娘给伺候着捶腿。这一天的前夜周老太也不知怎的了做了个噩梦,此刻脸色依旧不好,向安若墨道:“可吓死个人了。我就梦到天上飞下来个大个儿的鹰,抓了你弟弟就走”

    “祖母,鹰是禽鸟里的将军,说不准是弟弟有福分呢。”安若墨道,她不太信做梦这回事儿,真要是谁做个梦都成真,那些个铁口直断怎么还有生意市场呐?

    可偏生就在她安慰周氏的时候,那佃户由小厮引着进了门。安若墨和玉姨娘年轻,便要避到屏风后头去,可还没走开呢,那佃户便带着哭腔道:“老夫人,不好了,盛哥儿病倒了!”

    那一霎,莫说周老太,连安若墨的脸色都白了。

    “病倒了?!”周老太急问:“怎么会病倒了的!”

    “是前阵子下雪,染了寒气,小的今儿早上出门,盛哥儿还发着热呢”那佃户能有多少医学知识,颠三倒四将事情说了一遍,直将周老太急得哭也哭不出来了:“老婆子的乖孙哟!皇天菩萨!那,那,那谁,玉姨娘!我儿今儿个是去哪儿了?快把他叫回来呀!咱们得请个最好的小儿科郎中回去!”

    玉姨娘此刻是想往屏风后头躲也躲不成,只得道:“爷他一大早就和东街上李家的三爷出去了是去哪儿,奴家也不大知晓”

    “快,找小厮去,给我把他找出来!翻地三尺也”周老太太话音未毕,外头便抢进一个人,不是安胜居又是哪个?他倒是不知情,见里头一片慌乱,又看到了自家的佃户,诧异之下,只道:“难不成来儿又惹事儿了?”

    “什么来儿去儿猫儿狗儿的!”周老太太道:“是盛哥儿,盛哥儿染了寒气,病了!正发着热呢,你这做爹的,快去找最好的郎中,咱们回去给盛哥儿瞧病啊!”

    “什么?!”安胜居也是变色:“好端端怎么病了!他娘连个娃儿都不会带!”

    他情急之下说出这样的话,原本确是情有可原——连亡国都能怪罪女人的时代,孩子生病了,那可不就是证明了做娘亲的不合格么?可安若墨听着却觉得心里头有点些微不适陈氏不会带孩子,你带一个看看啊?谁家的孩子一路长大没个三病两灾的!若说儿子生病了便是做娘的不称职,那天下有几个女人是像话的娘?

    安若墨可不会忘记,她小时候生病了,那是陈氏大半夜不睡,换着凉水帕子,哄着她喝药才好了的。那个时候,莫说安胜居远在县城不闻不问,便是周老太太也丝毫不上心,不知从哪儿弄来两块药锭,化在水里给她喝了就算是完成了做祖母的义务了。

    若不是陈氏从她那原本便少的可怜的妆奁里抠出一支银簪子卖了请了郎中来,安若墨自己都不信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这样一个充满母爱的陈氏,相比你安胜居,无论如何都大大地有功。你如今倒是指责起人家来了,敢是站着说话腰不疼!

    但安若墨也只能这么想想,一句多的话不敢说——非但她不能为陈氏辩解,即便陈氏自己在,多半也会泪汪汪地承认都是她的错!小孩儿感冒,放在现代都是一不小心就成了肺炎的病,在这个时代,更是容易要了小东西的命去。

    那盛哥儿也是她的弟弟,她多少也会怕,也想着若是他不病便好了。可她没法像安胜居一样,将自己不管不问的儿子的病全怪在妻子头上,还觉得自己是个好父亲呢。

    而安胜居大概真要表达一下自己的父爱了,他也顾不得刚刚回家头上的汗水都没擦,转身便又出去了。前脚出门后脚便嘱咐小厮备骡车准备接郎中回乡下,声音大得房里头都听得清,周氏的脸色稍霁,又开始唠叨了:“我那盛哥儿有菩萨看着!有神明看着!小鬼害不得他的!区区风寒”

    “是,弟弟是个有福气的。”安若墨忙安慰老太太,心道,这话是周氏自己说,所以没错。要是搁了她或者玉姨娘说盛哥儿福大命大肯定没事,难说要被老太太叱骂没心没肺呢。

    可这般时候,她便是想到了,也不会计较这个。盛哥儿若是没事,周老太太怎么啰嗦废话都成!她这做姐姐的,没怎么和盛哥儿接触过,感情说是没有,那定不至于,可若说是天高海深,那也是在唬人的。但她清楚着呢,若是没有盛哥儿,陈氏能不能活下去都两说这弟弟,可一万零一个要好好活下去啊。

    安胜居着了急,办事儿还算得有效率。不到半个时辰,安若墨同周老太太便被塞进了一辆骡车,小儿科郎中并他的针灸箱子药箱子和僮儿,被塞进了另一辆骡车。加上个骑马的安胜居,一行人便出了县城。

    说来也是赶巧,安胜居再晚上那么一盏茶时分,城门便要落锁了,可就赶着这一会儿,他们到了安家老宅也就是第二日早上——若是有人有心吃饭,还很能吃一餐早饭。

    但安家众人哪儿有这个心思?他们自然是一口都塞不下去的。若不是郎中不能怠慢,安胜居直要恨不得将郎中提到房里去诊治了。而周老太听说郎中先吃了几口早餐,也很是皱了皱眉。

    那病的可是她的宝贝孙子,做郎中的,怎么能放着生病的孩儿不管,自己去用饭呢?太也过分了!

    所幸那锦西县城第一小儿科郎中的名牌儿不是白打的,他几针下去,盛哥儿便出了一身汗,烧却退下去了。也不哭,也不闹,安安静静便睡了。陈氏可算是松下一口气,那眼窝下两洼子乌青,看着都怕人,望着那郎中泪汪汪的,更是叫人看了心塞。

    郎中也认得出这位想必是孩儿的亲娘了,正要安抚几句,安胜居杀将出来,却是呵斥道:“你这婆娘有什么用处!连个孩儿都看不好”

    陈氏张了张口,只道:“是奴家的不是”

    果然,果然,果然!你永远都别指望包子能有毒,包子就是包子,包子永远是包子!安若墨郁闷,愤慨,却也无可奈何。陈氏自己都觉得是自己的错了,难道还容得下你做女儿的给她出头?无奈之下,也只得悄声道:“爹小声些,弟弟才睡下”

    安胜居此刻便是想接着发火,也得考虑一下女儿的建议,这方才饶过了陈氏。又陪着笑脸好生谢了那郎中一番,才将人送走了。那郎中虽然一到了安家先吃饭,可到底还是负责的,走之前再三叮嘱了这孩子不能见风,得好生暖着,陈氏自用心记了。待送走了郎中,才安排饭食给周老太太与安胜居吃。

    陈氏自己是个最累的人,偏生伺候罢了丈夫婆婆之前绝不能休息,守在一边儿上眼皮子都打架。安若墨看着心酸,却只能问一句:“娘去歇着吧,我留着伺候祖母和爹爹便是。”

    陈氏登时便清醒了过来,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不必不必,这是做媳妇的事儿,你一个姐儿搀和什么?你先去歇着吧在自己家里头,这些事儿娘替你做了,今后嫁了人,可万万不敢叫自己的姐儿做!”

    她两个在下头说话,上头的周老太太也听到了,见缝插针,接着给安胜居上眼药:“看看,这才是贤德妇人呢!疼爱姐儿,更要把今后做了媳妇的本分说个清楚!像你那裘姨娘,看把香姐儿教成了个什么东西?早就不该叫她进门的!盛哥儿也没什么大事,她都急成这般模样,你还责难她,有良心没有了?”

    安胜居对自己的骨肉安若香是有情的,对害得宝贝女儿成了这德行的裘姨娘,却是厌憎到了骨头里。再加上他的小心肝儿玉姨娘,正是因了裘氏的嫉妒才绝了生养的可能,日日以泪洗面憔悴可怜,他对裘姨娘便更是暗恨。若不是为了仁义的好名声,他几乎能把裘姨娘打出去了!如今亲娘也说是裘姨娘不好,他又哪儿会反驳?直道:“娘说的是。若是当初我不叫那裘姨娘迷了眼,早些将来儿送回来养,现下定然也是个好姐儿了。”

    周老太太的表情,那一刻很值得寻味,既说不上赞同,也说不上不赞同。只向陈氏问道:“三姐儿在家里头,如今可还混闹?”

    陈氏听闻此语,表情瞬时比周老太太还要值得寻味:“这还,还好”

    还好?还好才怪!安若墨看着陈氏这样子,便能猜出七八分来。安若香但凡老实,以陈氏的性子,都会大大美言一番的,可这一句“还好”,多半便是真不好了。

    但安胜居似乎听不懂,兴致一提,道:“是吗?我也有日子没见她了,让她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