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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章 下限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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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一个女人最终能依靠的,除了自己,就只有自己的钱。安若墨在发现周老太太的态度改变之后,益发感受到了这话果然是一条真理。

    如果她没有在安家铺子这件事儿上发挥点儿作用,以周老太的性子,会认为她长大了,要脸面了,便对她客气么?那是断断没指望的。只怕正是因为她的点子挽回了安家的买卖,这老太太才觉得这招儿不仅孝敬,还挺有用场,于是才对她有了些敬重。

    这一点差距,旁人看来是看不到的,她自己却是点滴在心头。

    而和她比,安若香的殷勤,此刻献起来便已然有些晚——安若香那当真是藤萝一般寄生在安家产业上的女孩子啊,若是没有她,想来这姑娘凭借殷勤也能获得祖母的一点儿看顾。可是,现下安若香献殷勤是想把她比下去,周氏又怎么会瞎眼到开罪了安若墨成全安若香?

    如今老太太能不对安若香口出恶言,已然是安若香的努力收到效果了。

    可安若香母女又哪里知晓此间周折?她们能看到的,依然是周老太偏心安若墨,安胜居也越来越偏心安若墨的情形,又哪儿能不急?可现下她们已然没有机会凭借势力压安若墨了,再急再恨,那也得塞到心里头去,一鳞半爪不许露出来才成。

    安若墨又岂会不知道这情由?她可也是个会设身处地的姑娘呢。

    于是,面对安若香还带着几分假惺惺的客套,安若墨平静得很——对方乖巧,她从容,对方拍马,她听着,对方殷勤,她受着,但一点儿主张不做,一句儿闲话不说。

    管你讨好我有什么目的,我都当你是一团空气。这态度她做起来分外得当,既不叫安若香看到努力的成果,也不叫周老太太看着她恃宠生娇。于是,能体会到她客套从容后的冷漠的安若香,再如何内伤,也只好生生受了。

    这局面有什么办法破解么?安若墨作为暂时的上风者,自己也要深深思考了。她穿越以来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安家的乡下老宅里度过,便是有心打听裘姨娘的事儿,也打听不出什么新鲜的。裘姨娘的人脉c亲友,她是一无所知的。而这恰恰是一场宅斗里决计不可忽略的重要项目。

    她哪儿敢大意,别看裘姨娘貌似在锦西县城里无亲无故,但就冲着那一碗下给玉姨娘的断子汤,她便能断定裘姨娘一定还认识些什么人。否则在当时的安家宅子里,只怕已然没有谁敢去为她做这样风险的事儿了。

    她不知道裘姨娘的助力来自哪里,这很是凶险——而当你不知道敌人的伤害来自何处之时,最最简单的手段,便是索性提高自己的优势。

    安若墨的优势,正在于她能为安胜居赚钱。只要这一点优势还在,不管裘氏对她起什么念头,都还算是能应对得了的。

    裘氏不可能在安胜居面前告黑状把她告倒,而至于吃穿用度——那都是周氏管的。如今安若墨影影绰绰提了几句话,周氏便对吃喝上格外上心了,裘氏一时半会儿想插手也插不进去。

    这般情况下,安若墨能想到的最大威胁,只有那瑞祥号了。这连锁铺子看起来和她没什么关系,但若是对方在商战之中的举措破了她的促销活动,导致安家铺子销售业绩下滑,甚至还不如从前的话,安胜居对她的重视只怕就到了头了。

    而瑞祥号的b一ss们自然也不是死的。客源复又被安家抢回去的事儿,他们怎么能不知道,怎么能不上心?早在安家开门营业的第二天,两个形迹可疑的人便鬼鬼祟祟来逛了一圈儿了,紧接着,瑞祥号又开始了降价活动。

    这一回的降价,安若墨起先并不知晓——到底安胜居也是个有经验的老商人了,总不能什么事儿都去问女儿,看着对手降价,他想了想,便也将自家铺子的价格跟着降了那么一点儿。

    道理谁不明白呢,都是做买卖的,谁都想赚钱。这降价,不过是为了争点儿客源,有谁愿意为了降价而割自家肉的?安胜居的算盘里打的,也无非是瑞祥号经过上一回争斗,不见得还有信心将价格战打到底的主意罢了。

    而打价格战,明摆着就是谁坚持到底谁能赢的活计。安胜居做出这决定的时候,只想着对方能吸取一下上一轮恶战的教训,手下留情,那还能好好在一个县城里一同做买卖。可他却没想到——上一轮价格战,看起来是他败了啊。就算有安若墨出主意,那也是换了种法子讨回场子来,就价格战本身来说,安家铺子败得极惨。

    如是,那瑞祥号自然以为打价格战他们占优势了啊。

    这互相压价的过程自然不愉快,而该买丝绸的主顾们,经了这许久,早就把年内要用的衣料都买齐全了。谁还真去配合两家店增加营业额呢?安胜居每天下调货品价格已然够不愉快的了,聊以自丨慰的不过是他这边客流还稍稍大些,可眼睁睁看着瑞祥号的价格越来越低,终于降到了成本之下,他也坐不住了。

    于是,过了一个来月,安若墨才终于听说了两边狠打价格战的事儿。安胜居若不是从南方回来的前几天赚够了这个月的钱,只怕和她说话时都能哭出来了。

    “他们又在赔本甩卖?”安若墨听了,不由叹了一口气。她能说什么呢,瑞祥号会有反应,她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可是这反应还是价格战简直就有些无聊了。

    无聊归无聊,还是挺有效的。至少安家这财力不够雄厚的,和人家比赛谁赔得起,那便只能输——既然瑞祥号想要彻底把安家的铺子逼死,那断然是不计代价的啊。

    “是啊。”安胜居又开始愁了:“他们卖料子的价我算了算,实在是赔得太多了。这价码,去收锦缎都收不到啊!更别提这路上还有花费开支”

    安若墨沉默半晌,道:“这瑞祥号,如今在咱们这名州府的每个县都开了分号了么?”

    安胜居愤然道:“只在咱们锦西县有一家分号!真真可恶,难不成就是对着我来的?”

    “那么,旁的几个县,绸价该和他们没来前咱家铺子差不多?”见父亲点头,安若墨便笑了:“那爹爹还愁什么?他们的卖价比进价还低,那咱们还何必千里迢迢去省城入货又或者南下收购呢?直接向他们买便是。买了他们赔本价的货,咱们抬上几钱银子,运去给临近几个县城的同行们,让他们也占占这大铺面的便宜,入手一批比直接收购还便宜的绫锦,也算结了善缘,行了好事啊。”

    安胜居一怔,大抵是没想到女儿出招如此缺德。

    他再如何没人品,那也是“私德”方面。对于商业竞争的没下限程度,这人的觉悟还没有安若墨那么高。面对对手降价,他只想争夺共同的客户,却没想到,与其让客户占了对手的便宜,为什么不自己去占这一份便宜呢?

    “这这法子有点儿缺德。”安胜居喃喃道:“再说了,我还不知道临近几个县那些个绸缎铺子缺不缺货”

    “问问就是了。”安若墨道:“活人难道能叫话给憋出病来?爹爹试想,那瑞祥号压价至此,不过就是看着咱们没那么多钱,想逼得咱们家关门歇业。可他一户,能和整个名州府十来个县的绸缎铺子斗?便是这锦西分号的想这么干,也要看看省城的总号许不许吧?”

    安胜居到底也不是个慈善家,虽然觉得这法子独特了点儿,但想想还真能起些作用,不由又同意了女儿的意见。第二日便遣家里头的小厮,去和先前便有过来往的几家通了消息。

    传回来的话,也足够他暗叹上天眷顾的了——名州府旁的几个县,没有瑞祥号搅局,绸价和销量都极为稳定。那些个做买卖的,可也不是傻子,能得到比亲自跑江南还便宜的绸料,又有安胜居这行内人做第一把眼,至于价格战打到底的风险也不由他们分摊,那为什么不要?自然是纷纷表示这便宜货有多少要多少,绸缎又不是粮食,保存精细了,卖年不成问题。

    那锦西分号里能有多少绸缎啊,就是搬空了,也填不满这几个县城绸缎商人的仓房呢。如此几家只怕别人占到的便宜更多,哪儿有不要的?

    安胜居眉花眼笑之余,却也有些顾虑——那瑞祥号若是见得他们的人去了,不给卖绸缎怎么办?他考虑了一番是否要请几个脸生的乡下人来当黄牛,却又怕将银子交在他们手里头被裹走,为难之下竟又想到了安若墨,立马便叫人请了二姐儿来书房议事。

    安若墨彼时正在和周氏闲聊,见人来请,面上便显出些为难。倒是周氏眉花眼笑,道:“快去吧,你爹叫你呢”。

    周氏对于安胜居自然不是外人,铺子的经营情况,老太太要问,安胜居也便直说了。是而周氏很清楚安若墨最近都做了些什么。儿子找孙女聊赚钱的事儿,这对于周老太太这爱财如命的人来讲,便是发癫了也不会拦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