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陌生人？

    陌生人？听到这个词不管是孙茉雪还是千漾，都是微微愣了愣。千漾的目光缓缓移向孙茉雪，却只能看到她的侧颜。她的眼中似是含了泪，也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就那么盯着司空墨尘。

    而司空墨尘的目光却一直是放在千漾的身上的，他的眉微微皱着，食指有规律地点着桌子，就那么阴沉沉地看着千漾：“来了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将军府的规矩吗？”

    规矩，她自然是知道的。可是谁知道这规矩对他的老情人受不受用啊！千漾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但是面儿上却显出一副知错的模样：“是我考虑不周，大不了我赔就是了。”

    不就是一支笔吗？值得他发这样大的脾气？

    冷眼看着千漾眼底的不在意，司空墨尘的眸色更加深沉：“这支笔，你赔不起！”

    他这话说完，千漾只觉得心头一阵怒火翻涌。又不是她摔碎的，如今她肯这样给他面子，已经是极限了！这男人居然还这么说，就是摆明了要治她的罪了吗？明明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好不好！

    不过千漾还未发火，站在她身旁的孙雪茉却冷笑了一声。千漾直觉这声冷笑并不是对她的，而是对司空墨尘的。微微侧眸，便见着孙雪茉果真是仍旧直视着司空墨尘，眼中的泪水却越蓄越多。

    她的拳紧紧地捏着，眼底还藏着几分恨意，声线微微颤抖着问司空墨尘：“你还会在意这支笔吗？你还记得这是父亲送给你的吗？要我看来，你早就忘了，摔了又有什么呢？”

    原来这支笔还有这样的缘由……千漾微微压下心中的怒火，再将眼神望向司空墨尘的时候，却发现他脸上的表情似乎和之前截然不同了。

    没有了怒火也没有了烦躁，他只是沉沉地望着孙雪茉，眼中不带一丝情感，就那么望着而已。

    千漾本能地觉得，如果是她被司空墨尘这么看着，那么她一定会浑身都起一层鸡皮疙瘩的。没有情感的眼神，才是最能震慑人心的，而司空墨尘的没有情感，或许已经做到了翘楚。

    然而孙雪茉却丝毫都不曾畏惧地同司空墨尘对视，对视之间，她的双拳微微颤抖，但是却没有一丝惧意：“这东西既然是我摔碎的，将军要如何惩罚，奴婢都甘愿接受便是！”

    她特意将“奴婢”两个字咬得很重，让千漾听起来都有些微微的心惊。这个女人的胆识，可真不像是她表面上的那样柔弱。更或许，是她心里清楚，司空墨尘不会对她发脾气吧。

    果真，听了这话，司空墨尘似乎在压抑着自己心底的怒气。他转过身，只是对着麦穗吩咐了一句速速收拾干净，之后便离开了书房。

    他的离开，让书房中压抑的气氛顿时减轻不少。千漾微微舒了一口气，而后看了孙雪茉一眼，便也准备转身离开。

    嘀嗒——

    孙雪茉一直隐忍着的眼泪终于滴落在了她面前的地板上，低着头，她的声音带了哽咽：“他为什么不冲我发火……他为什么要这样默不作声？他还不如……冲我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