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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66命里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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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宫白的出现,才打断了这十分凝重的气氛,但是他也遭受了两人射放出来的冷光。

    迟宫肆岳冷哼了一声,老神在在的两手负在背后,便是先是转身回了宅子里。

    那神态就像一个讨不到糖吃在乱发脾气的一个老顽童,颇令人无奈。

    随即,迟宫翎也跟了进去。

    迟宫翎进去之后随意的瞥了两眼,简单整洁,一如当年的摆设,可屋子里摆设的桌椅,古董,可是这大路上一等一的珍贵之物,贵而不奢,大气而雅洁。

    之后,那健硕而完美黄金比例的身子,抬着优雅的步伐在偌大的宅子里面转来转去。

    在终于抵达了内宅之后,发现前面那椭圆形的饭桌,都是坐满了人,周边还有笔直的站着的仆人。

    迟宫翎进去之后,一双双眼睛放在了他的身上,压迫的,打量的,深究的。

    只不过通通都被迟宫翎无视了,不过都是族中一些辈分较高的长辈,老腐朽。

    迟宫白坐在了最前头的位置。

    “好了,人齐了,可以开饭了。”

    然后,下人便是在迟宫肆岳旁边的空缺的位置添加了一副由上等的好玉制止而成的碗筷,碧绿的透着晶莹的颜色,不参杂任何的瑕疵。

    桌上的菜色也是十分罕见,且十分的丰富,比起一般的山珍海味,迟宫氏族吃的食物都是由具有十分营养的材料制成的。

    迟宫翎看着这一桌子的菜,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呼呼大睡的许青阑了,他的宝贝,如果知道自己因为睡觉而错过了这么多好吃的食物,不知道会露出什么样的可爱表情?

    本来遍布了寒冷之色的俊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温柔。

    在沉闷的气氛之下。

    终于是有位奈不住气。

    只见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用帕子擦擦嘴角,那双眼睛时刻都发出一种逼迫人的光芒,那上扬的剑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具有危险,然而,那眼里充满的不屑的嚣张之气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翎侄儿,听说你带回来了一个小姑娘。”

    随着这位嚣张的中年男人用着试探的语气问了一句,之后沉闷的气氛也随之有些紧张了起来。

    迟宫翎正低着头,那温润如玉的手正十分优雅的拿着筷子,在捣鼓碗中的菜,在听到这句提问之后,微微敛起双眸,淡淡的嗯了一声。

    听不出语气是欢还是恼,不轻不重,却令人不断的在猜测他的心思。

    听到回答之后,那中年男人又无比讥讽的道了,“她就是两族祭师预知的那个千年灾星?”

    打破四国百平衡,祸乱天下的妖女。

    如果四国也没了往常的太平,灾已起。

    却也是迟宫翎一帆风顺的人生唯一的劫,牵扯了生死。

    迟宫翎垂下的眸仿佛天雷滚滚的黑云在翻滚涌动,他嘴角勾起一个嘲弄的笑容,有些嗜血,森然。

    既然已经打开了话题匣子,其他人也逐渐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害人害己,氏族的预言是绝对不会出错的,若是能在预言发生之前把这妖女杀死,理所当然预言便不会发生。”

    紧接着,从迟宫翎身上爆发出一股无比狂暴的戾气,那双暗紫色的漂亮眸子仿佛是开在暗黑地狱的紫色曼陀罗花,迷人而致命,一不小心沾染即会粉身碎骨。

    在场的人瞬间提高了警惕,就怕迟宫翎突然之间就对他们出手,在毫无人性的男人面前,人命,毫不值钱。

    只看见那紧紧抿着的薄唇一张一合,却说着令人仿佛跌入了深海冰窖里头,十分冷血的话,“那首先,下去见阎王的会是你们这般腐朽的老头子,你们的后辈,你们的子孙。”

    然后,在座的老头子气的脸色涨红,却无力反驳。

    他们都知道,迟宫翎说的话,向来说到做到。

    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反对许青阑的出现,有的人是巴不得许青阑克死迟宫翎这个大魔头。

    一旁的迟宫白双手抱臂,那双因为笑容而眯成弯月般的双眼,仿佛在嘲笑着什么,卜卦,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

    迟宫肆岳也没想到自个孙儿反应会这么强烈,越烈,情越深。

    中年男人却依然出言讥讽,“为了黄毛丫头致自己于危难之中,目中无人的翎侄儿也有这般铁血情深的时候,真是令我大开眼界了。”

    首先最不喜的便是迟宫肆岳了,暴怒的双眼狠狠的盯着中年男人,“迟宫南,你说够了没有?”

    迟宫南嘴角露出一嘲弄的笑容,“呵呵,我说错了么?也是,哪有亲人帮着外人的荒唐之事,看来这顿饭再吃下去也没有意义了,恕我无礼告退了。”

    迟宫翎低着头,他说的话仿佛敲下去十分轻灵,抨击着迟宫南,“当年,南夫人若不是用南叔这般的语气跟我说话,也不会死的这么早。”

    迟宫南怔了一下,假装虚伪的示意一下之后,甩袖便是转身离开,在转过身去的那双阴沉而狰狞的脸色,极为可怕,阴云密布。

    迟宫翎,迟宫翎,此刻真是庆幸,那个女人是来克死你的,可是,你怎么不是现在就去死!

    那是积在了心里许多年的恨意,疯狂的,近乎扭曲的,强烈的心声。

    迟宫肆岳额头上青筋跳动,若不是看在他爹为氏族付出那么多的份上,早一爪子拍过去了,哪里还容得了一个跳梁小蚤在这里得瑟。

    迟宫氏族并不是一脉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他们本是一个几十人的无名小村庄,生存在荒岛之上,然而,他们天生就是紫眸,天生就拥有一种神奇十分强大的力量,随之一代一代的繁衍之后才有如今氏族的强大辉煌,而当时统领整个氏族变得强大的便是迟宫翎的祖宗爷。

    而轩辕氏族也是如此。

    两族的能力简直就是上天寄予人类最好的恩赐。

    在迟宫南走了之后,这顿饭的意义也便失去了,他们也只是闻风而来,想目睹一下那位让族内出了名冷血无情的男人动容的小姑娘罢了,说白了就是来凑热闹了,不过从目前状况来看,足以证明了许青阑的重要性了。

    “臭小子,难道你还不明白你目前的处境么?”

    迟宫肆岳气呼呼的喘着粗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可迟宫翎神色带着一股漠色,眼角微微挑起,邪魅之间还带有一种孤傲。

    “如果是关于宝贝的事情,一切免谈之,如若没事,我便先走了。”

    他回来,不过是想让他的宝贝了解关于他的点点滴滴,天若要夺走他宝贝,即便逆天而行,那又如何?

    今生今世,他只有她,换做谁都不行。

    “你一出生命理你是这天下的王,孤傲冷漠,杀戮满手鲜血,终究是要孤独终老,这是你的命,然之,许青阑,却把你的命运给扭转,是你命里中本不该出现的星,她来得神秘突然,本出现之时星光极其闪耀,如今却黯然之,命里终究有一劫。”

    迟宫肆岳慢慢详述,两鬓的白发在承托满是细细的皱纹的额头,略显沧桑,无奈之色。

    听到这里时,迟宫翎平静如湖水的星瞬间跳的杂乱了,抿紧的薄唇寒气滋生。

    “关键是,那颗象征你的帝王星此刻却染上了猩红的血煞之气,乃大劫。”

    迟宫翎垂眸,眸中依然冰冷,该来的总是会来,命里的劫,他应了,命运,向来由他自己掌控。

    “我先走了,宝贝这会应该醒了。”

    他微微欠身,身穿月牙色雍华长袍随风扬起,仿佛那就是一副极好的画,迷离人多双眼,却是充满了萧条的决绝,哪怕是一转身,一刹那,都会万劫不复,堕落万丈深渊,永不翻身。

    迟宫肆岳瞠目结舌,看着那背影就是气打一处来,吹胡子瞪眼的,他气呼呼的甩袖,话都说这份了,那心思还放在那丫头身上,“我老了,很多事情都有心余力而不足,爱怎么就怎么吧。”

    仿佛是说给自己听,又仿佛是在讲给那已走远的人听。

    迟宫白依旧一副笑吟吟的,“爷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觉得现在的他,才有了一点人情味么?”

    从小,迟宫白就很看不惯他这个堂弟的冷漠,一副高高在上,事不关己的,偏偏,无论是武功,天赋,人品方面都比他强,所以就想着要一定要跟他分个胜负,便处处跟他争,可亲人始终是亲人,没有永远的敌人。

    迟宫肆岳觉得挺有道理,小时候起迟宫翎就十分不讨喜,性子沉稳的就像老头子,手段还十分狠辣,性子凉薄无情,也不知道像谁。都怪父母死得早,他这个老头子教育失败唉,如今似乎改变了不少,倒也是好事,只怕唉!

    “小白,陪爷爷去喝一杯,今晚不醉不归啊!”嗓门一喊,迟宫老头儿干脆什么都不想了,任由他们自身自灭好了。

    迟宫白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在自家爷爷叫了一声小白之后,那张脸瞬间就像踩了狗屎那般臭,那桃花眼一眯,无限的妩媚风情闪现了。

    “爷爷,说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小白。”

    迟宫肆岳冷哼,“怎么你也嫌弃爷爷取得乳名?”

    充满了憋屈的怨气。

    迟宫白满头黑线,咂咂嘴巴,无言以对,深深的无奈了。

    梦里,给许青阑的是无限的惶恐和数不尽的黑暗,一点点的在啃噬着她,额头上薄雾布满了光滑的额头,那弯弯的柳眉蹙在了一块,突然之间,那双黑眸毫无预兆的睁开了,随即爬起来,不停的打量着四周,黑夜已经来临,周围一阵的寂静,人影都没有一个,许青阑下了床,急忙的就跑了出去,鞋都还没穿。

    再打开房门冲出去的时候,直接撞进了那个熟悉的怀抱,许青阑闻着那清淡而熟悉的味道,那慌张的心终于安静了下来,她两手揽住迟宫翎的脖子,整个人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了男人身上,脑袋紧贴着那精壮的胸膛。

    随即便是闷闷的喊了一句,“蜀黍。”

    迟宫翎略皱了眉头,他的宝贝有些不寻常,这慌慌张张的样子,为了一探究竟,他把某人的脑袋给抬了起来,看着那有些湿漉漉,并有些迷茫的双眼,心微微的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十分的不舒服。

    “宝贝怎么了?”轻柔的问了一声。

    许青阑摇了摇头,惊魂未定,她吸吸鼻子,摇了摇头。

    “做噩梦了?”

    许青阑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迟宫翎把人抱了起来,走了进去,把人放在了床的边缘,在他与许青阑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他宝贝做恶梦的次数屈指可数,可这些天,睡的都不安稳。

    “梦到什么了?”

    如果说预言真会预期的发生,她宝贝做噩梦是不是预兆?

    许青阑手轻轻颤抖了一下,她也觉得自己是时候跟蜀黍说说自己的事情了,过了一会,她幽幽的吐出了一句,“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