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孙怀芩并非大病，三四天不见，她竟然瘦了一大圈。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浅翠色衣裳空落落地挂在她身上，行动间如风佛柳，肌肤白皙透明，看起来似乎才生了一场大病。

    秀荷c秀芝一左一右扶着她向何夫人c二太太行礼了，二太太就忙吩咐秀荷扶着她在脚边的杌凳上坐下，又是疼惜又是嗔怪：“怎么这会子跑来？外头的天热起来，你还想再生病？”

    “让母亲担心，女儿已经没事了。”她笑着朝二太太道。

    何夫人还不知道孙怀芩生病的事，少不得关心一番：“姑娘怎么病了？虽然年轻，也要留意着。”

    “这孩子平常倒健健康康，前阵子我病着，老大媳妇隔得太远一时赶不回来，就让她管着家里，没想到竟累病了。”

    孙怀芩有没有管家何夫人不知道，不过前头两次来，都是孙怀芩和云姝在外面迎客送客。她倒是冷眼观察了，云姝作陪，真正拿主意的是孙怀芩。

    何夫人奉承二太太：“您是有福气，儿女都这么孝顺。”

    二太太就朝孙怀芩露出慈祥的笑容，上演了一副母慈女孝的画面，完全把云姝撇在一旁，谷雨只低头咬牙忍着。

    何夫人又陪着说了几句话，目的达到她起身告辞，二太太不见邱嬷嬷回来，就要亲自送何夫人一程。

    何夫人忙不迭地推拒：“请留步，您身子还没好利索，吹不得风。万一吹了风复发，我就罪大莫及了。”

    二太太目光在云姝身上略停留，最后朝孙怀芩和云姝道：“你们替我送送何夫人。”

    两人起身应是，何夫人本来想拒绝孙怀芩送，想了想又作罢，只让她们俩将她送出荣合院。

    回来的路上，云姝关怀了孙怀芩几句，两人一句也没提那日在侧厅听到话，到了正屋石阶下面，两人还没进屋，就被彩霞拦住：“太太累了要歇歇。”

    虚掩的帘子后面，隐隐约约见邱嬷嬷扶着二太太去了里间，站在彩霞身边的木槿暗暗给云姝递了个眼色。

    “三姐，咱们回去吧。”云姝扭头朝孙怀芩道。

    两人又慢慢地朝荣合院外头走，虽然住的地方不同，却还有一段路相同，云姝就找了话说：“舅妈痊愈后打算请客，刚才还与何夫人商议来着。”

    二太太请客怎么会找何夫人商议？孙怀芩古怪地看了云姝一眼，云姝笑道：“是何夫人提醒了舅妈，咱们府里很久没请客了。舅妈还说，如果请客，第一个就要请何夫人，她来探了几次病呢。”

    孙怀芩眼神愈发古怪，看着云姝淡淡问道：“表妹到底想说什么？”

    “没说什么呀，从前年纪小倒没觉得，现在我才明白，何夫人以前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因为以前她是巴结孙氏和云老爷的棋子，现在不是。而何夫人现在对二太太这么殷勤，也不过是为了在京城贵府中混个脸熟。一旦她的目的达到，就会像踢开云姝那样，一脚把二太太踢开。

    这样的人虽然不可取，但也不得不说，她们的头脑一直很清醒。不是你孙怀芩在二太太跟前刻意扮演出母慈女孝就能混骗过去，她的目光也不会仅限于永昌侯府。

    孙怀芩暗暗咬牙，她自然明白云姝说这些意有所指，可盯着云姝清澈的眸子，她突然有种自己完全展露在她眼底的感觉，哪怕她自以为藏得很深的秘密，似乎也尽数落在云姝眼底，被云姝看了个明明白白。

    云姝的年纪明明比自己小，可面对她不知怎么的，孙怀芩总有些压迫感，这种感觉很不好。

    “我累了，先回去歇着了。”

    目送孙怀芩远去，木槿很担忧：“三姑娘开始着急了，人一旦急起来就顾不了那么多，姑娘这样提点几句，她未必能听进去。”

    再说，木槿自个儿都觉得何家聊胜于无，更何况孙怀芩。

    云姝也明白，但多少会有思考的时间。前两次何夫人来，孙怀芩就没刻意表现。

    “姑娘，要不咱们也不等找到苏妈妈再说，现在就拿出真的信物，去与何夫人对证！”

    云姝笑着反问：“对证之后呢？你觉得二太太或者孙家其他人会替我做主？”

    木槿气馁，二太太和孙老夫人有那样的打算，二老爷只会听孙老夫人的，孙家不仅不会帮云姝，说不定会连同何家彻底毁了云姝的声誉。

    但，如果云姝对二太太还有更多的用处时，就不一样了。

    云姝微微一笑，信步往南偏院去。

    二太太见邱嬷嬷神秘兮兮地拉着她去里间，又把其他人都支退，问了半天，又支支吾吾不说，难免有些恼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就叫你出去看看小六，回来后怎么就神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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