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这个城市太大了

    城市大了也没什么好，每一辆通往市区的公交车进城之前都要绕着市郊跑上好大的一圈才进程。坐在公交车上摇摇晃晃地就睡着了，当我睁开眼的时候车厢里已经挤满了人。不过那些衣着光鲜的城里人像是生怕我们这些乡下人弄脏了他们的衣服一样，刻意离我和阿力远一些。这就是现实，虽然建国以后神舟大地早就破除了阶级压迫，但在我的看来城里人骨子里对乡下人的歧视却是根深蒂固的。他们那种歧视和厌恶的眼神让我心里不由得生气了一丝愤怒。你们这帮狗日的一个个整天穿的人模狗样的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外乡人。我的两位兄弟为了这座城市奉献了那么多的血汗不但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和回报，却被克扣工资到头来受了一顿累却还自己往里搭钱。阿力领着我要找的那个家伙叫老魏，在这些本地的渔夫当中算是对东子和阿力他们比较好的。过中秋节的时候还邀请东子和阿力来他们家做客来着。要说对一个老实人下手我还真有点不忍心。不过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了。公交车到站以后，阿力领着我在街道之间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小区门口。放眼望去这个小区还真不小，小区的楼房看起来是挺新的。一边同阿力往里走我一边嘀咕道：“妈的，同样是水手为什么他们就能住高档小区，而我们却这能住茅屋呢，这些狗日的！”其实如果按照东子和阿力的工资他们的收入其实挺高的，比起我们县城里的普通工人要高出三四倍呢。可这些没人性的城里人想方设法地克扣外来人员的钱，这明显就是欺诈。不大会儿我们拐进了一个楼道。老魏的家就住在三楼西户，当阿力按响门铃的时候里面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呀！”我让阿力躲在梯口的一侧然后对着里面说道：“是魏师傅家吗？这里有您的一份邮件需要您签收一下！”不大会儿老魏从里面探出头来：“什么邮件？”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发现了躲在梯口的阿力，他脸上大变像是见到了瘟神一样立马就想关门。我早就猜到了他这一招，将脚往门边上一掩门边上留出了一道门缝。我和阿力不由分说挤了进去。进门以后阿力首先质疑道：“魏大哥，你见了我躲什么？！难道真像他们说的，你们跟那个禽兽一般的船老板是一伙的！？”老魏的脸色一僵揶揄道：“阿力，怎么可能呢，我跟你们一样着急，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家人还指望我的工资过日子呢。现在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进了门以后我注意了一下房间里的布置，到处到整理的干干净净，茶几上摆着水果和零食，这才是家，平淡而温馨。眼前的一切怎么看也不可能是揭不开锅的样子。阿力恼怒道：“魏大哥，你上次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去跟老板要工钱的么？你为什么没去？自从东子进了局子以后你就不露面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老魏苦着脸招呼着我们：“两位小兄弟，你们坐下听我说！我跟老板是同乡，我怎么要意思嘟着人家的门口去要工钱呢？我觉得老板可能也有自己的难处，咱要不然就先等等，反正钱也少不了咱们的。”我的兄弟此时还在局子里面受苦呢，我哪还有功夫听你在这里编故事。亮出别在腰带后面的菜刀我一刀剁在了旁比的茶几上，刀把在惯性的作用下微微颤抖着。我冷笑道：“老魏，哥们今天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听你说句真话，现在我兄弟进了局子，在滨海这座城市了，我们哥们几个现在是一无所有了，你如果敢那我们开涮，那就别怪哥们给个玩狠的了！”这一刀剁出去以后老魏的腮帮子抽搐着眼珠子瞪得溜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边的阿力嘴里嘟囔着：“这是什么意思？啊？兄弟，你们打算干嘛？欠你们工钱的是船老大，你们干嘛找到我头上来了？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光天化日持刀行凶，你们信不信我报警！”阿力愣愣的盯着那颤巍巍的刀把，昔日那股子跋扈的气势仿佛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在这座城市当中他们已经忍了一年了，在这一年当中他们梦想着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创造自己的未来。可是却不曾想你越是好好对待这帮人，他们越是拿你不当人。我勾了勾嘴角冷笑道：“哥们不是我威胁你，你报一个让我看看！”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被一个小伙子这么威胁他哪里受得了这种气，更何况水手出身的人常年在外捕鱼体格肯定好。老魏鼓着腮帮子骂道：“小兔崽子，你敢到老子家里来撒泼，我今天就他妈让你这两毛头小子见识见识我魏老三的厉害！”老魏的满嘴的钢牙咬得咯咯直响，顺手抄起地上一个板凳就向我砸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如果不先动手我还真不好意思呢。一拍刀把刀锋抖动了两下从茶几的面上弹了起来，我根本不去挡他砸向我头顶的板凳，而是直接挥刀向他的脖颈砍去。老魏被这种拼命的架势吓得顾不上去砸我，赶忙抽身躲过我的这一菜刀。我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菜刀，逼得他直往后退。由于动作太大，菜刀所到之处伴随着家具被打碎和劈烂的声响。那一刻我觉得手中的菜刀像是一把达摩斯之剑一样将所有的不公平都驱散。看着老魏一步步地往后退，我第一次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体会到了胜利者的一丝喜悦。灼灼的刀锋下我看到老魏的脸扭曲着将板凳挡在自己的面前一个劲地往后倒退着。他退着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然后整个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魂未定的他一只手撑着地倒退着继续往后爬着，眼看就要抵近阳台了。这时我的整个人仿佛中了邪一样瞪着眼睛挥舞着手里的菜刀，那架势明明就是要取对方的性命。老魏手里的板凳已经被我躲了四五刀了，随着我手起刀落纷飞的木屑像雪花一样飘落着。老魏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我身子低下响起：“兄弟，好兄弟，饶命呀！我求求你了，别砍了！兄弟，你饶了我吧！我知道自己错了！”我手上的动作此时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一根凳子腿应声被劈成了两半。刀刃定格在距离老魏只有三公分的地方，老魏吓得整个眼都直了，握着板凳的双手一直哆嗦着。同时我也被眼前的一幕惊醒了，差一点我就真成杀人犯了。我骑跨在老魏的胸口将刀面贴在他的颈动脉上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到现在到底有没有领到工钱！”阿力见我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怕我真干出点什么没有分寸的事情来，慌忙凑近我说道：“辉哥，要不然就算了吧！”本来已经吓得混分魄散的老魏此时听到这话以后，脸上重新恢复了一丝血色。他犹豫着把头别向来一边那意思像是要跟我死磕到底，看看到底我有没有勇气真的动手杀人。“我操！”伴随着一声暴喝我手腕一道，手中的菜刀嘭的一声剁在了板凳的面上，刀锋距离他右手的手指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就在这一瞬间我觉得老魏的身子一下子凉了下去。他的嘴角哆嗦着好半天才咧着嘴发出了声音，而那声音虚弱的仿佛被人抽空了灵魂一样。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个黑心的船老大早就已经将工钱一分不少地给了他们当地的几个水手了。而东子他们四个外地的小伙子，老板压根就没打算给他们工钱，他一方面花钱买通公安局让这些外地的小伙子连上诉的机会都没有。另一方面拿出一部分钱来封住当地几个水手的嘴。听老魏说他们已经用这样的方法不知道骗过多少外地的工人了。听到这里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肺都快气炸了。麻痹的，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没有人性的老板。不仅骗人家外地的人给他干活，到头来押金都还不退给人家。这样行为简直比以前的地主还要狠。一气之下我手中的菜刀在老魏的大腿上猛的划了下去，殷红的鲜血沿着他的裤腿开始往下淌着。疼得老魏呲牙咧嘴道：“兄，兄弟，我已经把我所知道的全告诉你了，你还打算怎么样？这件事情真的不怪我！”“你们这帮畜生跟那个喝人血吃人肉的船老板狼狈为奸祸害我们这些年轻人，我他妈非让你们长长记性不可，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祸害人了。”一边说着我手中的菜刀又在老魏的小臂上划了一刀。老魏捂着手臂皱着眉头说道：“兄弟，我也是迫不得已，我求你放了我吧，我一家老小还指着我养家呢。我如果死了我的家人该怎么办呀！”说到动情之处老魏不禁眼角泪光闪烁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