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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 月夜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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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第3卷]

    第71节69月夜欢歌

    从闹市到风氏在城边的庄园,乘马约需小半个时辰的光景;这段路并不算长,只因要穿越齐王城中的几条主街,行人众多c不可策马飞奔,风霖只能松握缰绳令小白马缓缓而行。

    马行得愈慢,坐在马背上的人就愈觉得颠簸;风霖发觉云夕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似乎要往前面栽倒,连忙伸手扶住:原来这丫头在小白马的晃晃悠悠的脚步中居然睡着了!

    他好笑地把云夕扶靠在自己胸口,然后伸臂虚虚地揽住她的细腰。

    那种亲切又甜美的气息不住地钻进风霖的口鼻,风霖不自觉地把左臂收紧,令云夕更密合地靠在自己胸际,似乎这个动作便能压制住他过快的心跳。

    他低下头打量着她的小脸:熟睡之后的云夕显得乖巧温顺多了是她!在灵山的蛟龙谷底与自己同洞而眠的就是这个黑黑瘦瘦c精灵古怪的小丫头!

    她说自己年龄还不足十三岁若是从齐王宫请位有经验的女御好好调教她两年,她会不会变成大家闺秀的模样呢?想到云夕上午在玉露坊那副德行,风霖大大叹了口气:再怎么调教,她定也不成不了姜惜桐那种气质娴静c举止华美的大家之女啊。

    风府的执事风禾见主人策马归来,还怀抱着一位似是熟睡的瘦小少年,急忙迎过去想接过少年来;风霖却不欲让他触碰云夕,竟然抱着她就此在马背上跃起c稳稳地落在地上。

    他把云夕小心地放到自己的床榻上,帮她脱下短靴;云夕迷迷糊糊地触到一个散发着竹叶清香的软枕,那香气如同云师傅身上的气息一般亲切,她伸手将枕头搂进怀里再次香甜地睡去。

    风霖走出内房吩咐侍女把从未用过的客房收拾出来给云少爷居住,然后匆忙走向膳房:他可是许给云夕两道美食呢,若是府中无此食材,得让侍从们马上去采备。

    云夕睡了没多久就醒了,肚子咕咕叫个不停,她揉揉眼打量着陌生的房间,视线触到窗上的一副画时,感到一阵迷惑:那幅棕色木轴装裱的白帛上用彩漆绘着一片苍黑的山崖,近景是一株茂盛的桂花树c画下的一角似是蓝沉沉的水面

    这画面似曾相识?云夕打了呵欠,在饥困交加之时,她的思维和记忆一般近似于零。

    她终于想起之前是风霖请她到风府用晚膳的‘蜜炙乳猪’!云夕一骨碌爬起来穿好靴子冲到内房门外!

    还好,风霖正伏在外房的书案上执笔疾书,并未独吞美食

    “风霖,不好意思啊,我睡着了那个——”

    “晚膳马上就好,姑娘再稍待片刻。”

    “呃,你在写什么?给风族长和长桑大哥写信?”

    “非也,我正在撰写明年开春所用的《日书》!这项要务本应是曾祖父亲手操作的,可是他年事渐高,从去年起,交与周天子的《日书》初稿都由我来编写,写好之后曾祖父略加审阅后即可差人送至洛阳。”

    “风霖,你很不简单呐。”云夕曾听云师傅讲过:周天子于每年的夏秋之际向各国诸侯颁发来年的新《日书》,《日书》主要写明来年有无闰月c每月初一(朔日)是哪一天。诸侯们将新《日书》藏于太庙,每月初一,宰杀一只羊亲自祭宗庙;这种仪式称为‘月祭’。

    而周天子每年所颁发的新《日书》便是风氏族长亲自起草撰写的。

    所以,身为《日书》的守护者——伏羲与女娲的嫡传后人,风氏少族长风霖自懂事起便随风清云精研观星候气之术c趋吉避凶之法;而能在风氏族长门下修学一段时日的日者弟子,学成后多半能成为诸侯争相礼待的当世纵横名家或是阴阳兵术大家。

    两人正谈着《日书》的来历,侍女在门口禀告晚膳已备好,可否给公子和贵客呈到明堂里来。

    “好啊c好啊,这位姐姐快些把饭菜端来!”云夕不等风霖作声便连连叫道。

    风霖又开始气闷,“你的文师未曾教你《周礼》?不知何谓妇德c妇言c妇容c妇功?”

    “夫君还未开口,哪里有你大呼小叫的道理?”

    “夫君?”云夕怔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直笑到腹痛,“风霖,我救过你的命,你也不必以身相报吧——呵c呵,笑死我了”

    风霖待她笑够才淡淡地道,“不只是救命之恩,你为我治伤时解过我的内衣,我昨晚也无意中目睹你在河中沐浴,我若不娶你——你的名节便全毁了。”

    云夕看到侍女已端着铜盘走来,便不做声,待侍女退出,她急忙拿筷子挟起一片烤肉放到嘴里,“好香c好香!”

    风霖用木勺盛了碗浓白的鱼汤放到她面前,“先喝口汤润润脾胃。”

    “呃,”云夕咽下那口香滑的猪肘肉,“风霖啊——”

    “以后叫我大哥!做我风家的妇人,总得懂些最基本的礼节吧。”

    “我说风霖公子,我是看过你的那个小小的‘啥’了,你也看过我的身子,我们就算扯平了——不对,我只看了你那点,你可看了我全身!还是我吃亏,所以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哈?”

    风霖闷闷地,“方才我还抱过你了。”

    “我睡着了不算数!”云夕瞪他一眼c暗自数算:‘抱过我的人多了去了——慕容珞c子御说c月忍还有卫开方那个混球,我都要负责任的话,岂不都要将他们带回昆仑山做情宠?’

    “虽然你不知礼教,不懂男女大防,可是我却不同,我是自小熟读礼制的谦谦君子——”

    “嗯c嗯,你是君子!一见你我想起一首关于君子的诗来,要不要唱给你听?”

    “是不是那首‘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风霖放下汤勺c眼前一亮。

    “不是,是那首‘君子阳阳,左执簧,右招我由房”

    风霖的脸一沉,“你在女闾中待了这两日,果真学了不少东西!”

    “不是的呀,这是我文师傅教我的《诗三百——国风》里面的一首诗,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你不知这诗中的意思?”

    “当然知道!”云夕接过风霖递来的帕子,擦净油晃晃的小嘴,“这诗就是说,一个少年君子呢,他很得意的样子!拿着乐器叫人进房听他演奏对啊,云师傅说是这么讲的!”

    风霖抽着嘴角,可以想像一位儒士对一个小姑娘讲述这首诗时,很为难的心情。

    侍女进来收拾食盘,并端进一壶有淡淡酒香气的新醴。

    “端到园中凉亭里面吧,多打几盏灯。”风霖怕云夕吃了一肚子肉食后又会渴睡,为防她积食c索性让侍女把甜酒端到夜风习习的荷亭中。

    风府的凉亭几乎就建在荷塘的中心,得走过很长一段曲曲折折的竹制廊台才能进到亭中。

    云夕不耐烦同侍女一样在吱吱作响的竹桥上扭来扭去,便长吸一口气,如夜鸟一般扑到亭中,先风霖一步在石凳上坐下。

    风霖由衷地赞叹,“你的轻功很好,这王城中能与你的轻功相媲美的也只有义诚君了谁教的你武技?也是那位云师傅?”

    “不是啦,我修习内力和纵跃之术从三岁就开始了,是母亲亲自教我的,云师傅的那种武技不适合我的体质蛊术呢是我舅舅教的,还有高娃姨母她教我唱歌跳舞!”

    云夕忽地站起来,“我跳牧羊舞给你看!”

    “羊啊羊——相爱在草场——经历那场雪灾的乡人啊——又要横渡苍茫的冰原——”

    “马啊马——盲婚又哑嫁——那隔山互念c遇水相爱的——只有亲亲的咱俩——”

    “天天天蓝啊水水水绿,人间的好风景啊——见一次啊少一次——”

    她一边跳着高娃姨母教的草原歌谣,一边把风霖拉起来与她一同挥手错脚地欢跳。

    “花不常见草常见——神不常见你常见——生死不弃啊我生生世世的情郎——写在你心上的誓言啊——你如何能够遗忘”

    风霖被她奇异的歌声蛊惑,身不由己地跟在她身后比划,渐渐地跟上云夕的节拍,俊逸的脸上也露出了孩子气的笑容。

    执事风禾就站在荷塘不远处,倾听云夕古怪又悦耳的歌声,他也由衷地笑了:傍晚时分见霖公子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少年进内房,他还忧心着公子沾染上王城纨绔子弟那种玩弄娈童的劣习;现在听到少女独有的甜美歌声,方知道那少年原来是女子装扮成的。

    他抹去滑落在花白胡子上的泪水,转身向自己的睡房走去,方才他老眼昏花,竟然模糊看到亭中欢歌笑语的那双男女,就是风逸和姜灵儿夫妇!

    入夜,风霖习惯性地盘膝在榻上,准备做一个时辰的吐纳内息再安置;门外传来低低的叩门声,“风霖,风霖?你睡了么?”

    听到云夕的声音,风霖如惊兔一般跳起来冲到门口,随即就迅速退了回来,他平了平气息,竭力用平静的语气回道,“我已沐浴安歇,云姑娘有事明早再说的。”

    “可是,我真的有急事啊,风霖,你开开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