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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第一百二十三章 遁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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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锦绣篇]

    第126节第一百二十三章遁甲

    左慈飘然而立,正挡在通往草庐的必经之路上,他方才与众虎卫交手,不慎受了一击,嘴角尚有血丝,但目睹这一幕,仍忍不住露出得意之色,笑道:“我这阵名为水月幻境,虽是我奇门遁甲中最粗浅的阵法,你们却是破不了的!”

    方才众虎卫已经围住了左慈,且已将其击伤。但只是一瞬间,左慈竟然平空从眼皮底下消失了,再看他时,已经落在了丈许开外的地方。这些虎卫皆是高手,却不知他是如何从严密如网的围攻中,如此气定神闲地逃脱的。

    逃脱之后,左慈并未远遁,反而是站在了通往草庐的路上,做出拦阻之势。似乎他根本不担心这些虎卫以多胜少,将自己拿下。

    而陆焉最初,便是趁着众虎卫围攻左慈的机会,飞身扑向那草庐的,却不知为何忽然凌空落下,反变成了小心翼翼的模样,方才更是径直往草庐后面走去,那里却是临着洛水的危崖!

    曹操虽然连声喝止,但陆焉恍若未闻,一直向前走去。幸好他自己不知怎的,忽然脚下一顿,露出疑惑之色,又转身走回,但先前脚下离那崖边,已不足尺许!

    而曹操只觉脊上冷汗已密密冒出了一层,这才知道左慈所言非虚,陆焉在那阵中,当真是六识都消失了,根本听不见外面的示警之言。

    眼见夏侯英和典放十分为难,又怎肯逼他们入阵送死?

    曹操皱了皱眉,瞧见左慈那有恃无恐的模样,不知他尚有什么后着,也不敢让虎卫上前擒捉。

    他原是战将出身,学习的兵法之中,就包括了奇门遁甲中的两军布阵之术,但与道门秘术虽出自一脉,却又大相径庭。

    他虽一直在苦苦观察阵中变势,希望能发现生门,一举破阵。但左慈之术的确神妙,往往他刚发现一丝端倪,便见阵中风云突变,一切又抹掉重来,渐渐心中急躁起来。

    他原是枭雄心理,怎耐烦做这耗时之争?正待要不顾一切,喝令虎卫强行闯入阵中,并不惜伤亡代价擒下左慈,忽听一个女子声音高声喝道:“掀了那些石兽!”

    这声音正是织成所发。

    她虽被困在那铁壁铸就的草庐之中,但犹心不死,一直在细细找寻,终于给她在门扉旁找到一条细缝,虽只不过有两茎稻草粗细,但将眼睛紧紧贴上去,却能依稀看到外面场景。

    而陆焉的险境,正是在此时跃入了她的眼帘之中。

    她身为一个现代人,虽受过大学教育,但并不是中文系出身,连古文都不大能完全看懂,自然也并不知道什么奇门遁甲。

    可是明明看见只是一片长草c数只石兽,陆焉却总是在万年公主墓的前后打转,怎么也走不出来,便如农村俗称的“鬼打墙”一般。以她的角度,固然只能瞧见左慈的背影,看不到他面上得意神色,但事已如此,又怎么会猜不到是他的诡计?

    她紧盯着陆焉,初时尚觉清晰,但后来渐渐只觉头晕目眩,但见陆焉那团白衣如水痕一般缓缓洇开,身形已模糊不可辨,就连四周景物,似乎都在发生诡异的变化。整个空间扭曲纠结成了一团,无数抽象的线条c云气在当中呼啸穿行c翻滚不休。

    织成心中一点灵识,犹觉出了不对之处。当下强定心神,将丹田之处尚存的那一缕真气调息出来,如灵蛇般缓缓游走各大关窍,才觉晕眩之意稍缓了些许。

    这阵势如此厉害,她作为阵外人不过是留神细看,便已头晕目眩;身陷阵中的陆焉情形如何危急,更是一想便知。

    许是真气运行之故,织成那晕眩之意缓解后,渐渐竟看出些阵势门道来。依稀觉得那阵应该是依托在几个空间与时间的交叉点上,这才挪腾变化,幻象丛生的。

    可是这一片洛川下的荒野,唯有醒目的标识,才最是能够列入阵中。这标识除了草庐,便只能是万年公主墓。

    她这一留意,便觉眼前虽然阵势运行,幻象变化,一时风走云行,一时又是雷惊电闪,但唯有那些石兽,却是始终在视野之中。

    故此她一时情急,竟喊出那句话来!

    曹操一怔,立即明白了织成之意。

    再看左慈时,只见他脸色陡变,难看之极!

    左慈敢在这洛川之间,摆下这奇门遁甲中的阵法,且没有借助任何石堆c山丘c河溪等外物,便是仗着这里有自己那铁壁打造的草庐和万年公主墓。

    需知这冀州之地尚是在汉的控制范围之内,此地又离邺城颇近,若是见了这石碑上所刻的万年公主之名,又有谁人敢冒着犯上的罪名,前来毁坏宗室之墓?

    而无论是陆焉还是曹操,即使是约略看出了阵法的运行规律,但由于一种根深蒂固的对皇室陵丘的肃敬,和对于死去的万年公主的尊重,是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发动阵法的重要关窍之一,竟然会是万年公主墓,故也绝无可能找到破阵的法子。

    可是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在这个甄氏女郎的心中,根本就没有对大汉公主的尊崇,更谈不上什么对皇陵的敬重。

    所以反而是她,一眼便瞧出了关窍所在!

    曹操心中豁然开朗,长笑道:“不错!我即使摧毁了这些石兽,但阿宜知道我是在救她的儿子,泉下有灵,也必不会怪我!”

    扭头向众虎卫喝道:“移开那些石兽!”

    “住手!”天青色身影一闪,曹操只觉劲风扑面,眼前虚空之中,忽然幻出左慈身形,他手中执有一柄晶光闪烁的长剑,向着曹操面门,狠狠劈了过来!

    曹操大骇之下,本能向后疾倒,但觉冷风扫颊,那剑堪堪贴肤擦过,那里便有一道火辣辣的疼痛传来,却是被剑锋扫破了皮肤!

    疾风袭来,却是左慈剑锋剌到,曹操情急拔剑,呛然声中,二人交击一剑,曹操砰地飞出,如断线风筝般,落在了丈许开外,被一名虎卫凌空跃起,稳稳扶住。

    左慈仗剑横立,须发贲张,风流俊逸之态已荡然无存,叱道:“敢犯阿宜之灵者,死!”

    剑光闪动,却是他又扑了上来!手中长剑,径直剌向一名扑向石兽的虎卫,逼得那人反身阻挡!却见左慈掌中剑光吞吐,血色溅处,那人腿上早中一剑,惨叫着跌倒在地。

    这是织成第一次见到左慈的剑术。与他那鬼魅般轻灵的轻身功夫不同,他的剑术狠辣精准,绝无花哨,但每一式攻向敌方,都隐有风雷之势,锐不可当。到得后来,他整个人都似乎与剑化为一体,不见人影,亦不见剑影,唯有一道天青色的光影,时而出现,时而隐没,隐没时如龙在云,出现时猛如蛟螭,在虎卫中穿插疾行,不时有人惨叫着被击飞开去,地面已是溅满了鲜血,且横七竖八地跌了不少残刃。

    曹操一咬牙,竟一把推开扶住他的虎卫,腾身跃起,亲自扑向一尊最近的石兽!

    光影散去,左慈眼中已是血红,他大喝一声,挥剑砍开两名虎卫,蓦地消失不见。

    织成猜想那就是所谓的隐身法,先前左慈便是用这一招逃出虎卫的围攻,不禁惊叫一声:“小心!”

    曹操转过身来,中指却已衔在了口中!织成分明看见他用力咬下,随即向着空中猛地张口,喷出一蓬鲜血!

    鲜血喷处,空中忽然出现一人,正是势如疯虎扑来的左慈,此时他大叫一声,来不及躲闪,已被鲜血喷得满面都是!

    “这还是当年你告诉我的法子呢,元放兄!”曹操疾速后退,冷笑道:“法术已破,瞧你怎么再逃遁!”

    只这一瞬,便早有虎卫扑上前来,刀槊齐施,向左慈袭去!

    曹操再不理睬左慈,飞身跃向一只石兽!

    织成咬住牙关,凝神关注,只见曹操人在空中,便大喝一声,双掌猛地向前推出!

    砰!

    那石兽受大力所激,猛地向旁栽倒!

    仿佛有一道弧形光影掠过,眼前扭曲的空间,瞬间如被人拉抻铺展开去。

    只听砰砰之声不绝,夹杂着曹操的大喝之声,那石兽一只只被推倒,而陷入混沌模糊中的陆焉身影,也渐渐清晰地显现出来。

    左慈此时已被数名虎卫围在正中,他剑术精奇,轻巧亦佳,这些智巧轻盈的功夫,先前仗着遁法和隐身法来去自如,攻其不备,那些虎卫自然是防不胜防;但此时被破了法术,那些虎卫却已很快结阵,将他围住。他们非但武功高强,且都是历经战阵,颇有神力。一旦合围之势形成,便如泰山压顶般,既朴且重,步步紧逼上来,左慈只觉空间越缩越小,渐渐便挪腾不开。

    耳边又听得石兽不断倒地之声,不禁心中大急,知道若阵势一破,这些人便能冲入草庐。纵然那里有铜墙铁壁,但无人把守,又有什么威力可言?

    他原本是闻听陆彧亡故,大惊之下,仓猝想出这个法子,引了曹操来此,一时之间哪里会想到找什么帮手?况且左慈多年来如闲云野鹤,少与人交,曹操威震天下,河北又是他的地盘,又有什么武功高强者肯冒着得罪曹操的危险,来做他左慈的帮手?

    当下只得奋起全力,连剌三剑,皆是精妙无比,逼得那些虎卫不得不都退后一步!但那些虎卫颇有经验,当下只见数槊齐搠,竟然形成一张槊网,堪堪拦住了剑势!

    左慈内力再强,也不过是一人之力,哪里剌得破这数人所结的槊网?

    但他之用意,本就不是为了真正攻击他们,一俟逼退虎卫一步,空间扩大,他当即撤剑而退,却听吲的一声,剑光在空中划过半弧,刹那间耀目之极,人已经冲天而起!

    众虎卫抬头看去,但见那天青色身影飘然而立,双足只在众人的槊网之上轻轻一点,便如一只大鸟般,飞身而起!

    曹操刚厉声喝道:“拦住他!”

    然左慈轻功,天下独步,虎卫虽然勇武,这须臾之间,又如何拦得住他?眼睁睁地瞧着左慈掠过院落,直向扉门撞去!便听砰的一声,方才织成在里面又推又砸也依然纹丝不动的草庐门扉,竟然应声被左慈撞开,他疾如弹丸,已射入庐中!

    有最快的两名虎卫冲上前去,却在砰然声中,险些被眼前蓦然关闭的门扉撞上鼻子。他们推了推门扉,自然也是无功之举,当下干脆拔出剑来,胡挥乱砍,一时间但见草茎横飞,落了一地,却露出里面的生铁墙壁!

    虎卫们的剑刃并非凡品,也算得上斩金披锐,有少见的锋利,却只在这铁壁上留下一些白印,连丝毫都没有破损。

    再看草庐时,便如先前一般,门窗紧闭,严丝合缝,便是庐内先前大声惊叫的织成,也忽然寂静无声。

    “左元放!”曹操又惊又怒,向庐内喝道:“你缩进这铁打的乌龟壳中,便算是大英雄了么?”

    此时已有夏侯英和典放二人奔上前去,将刚刚从阵势中上出来的陆焉扶过来。

    不知是否在阵中耗费了精神,陆焉脸色苍白,看上有些疲倦,仿佛玉质上蒙上了一层阴翳。

    但那步伐仍然稳沉有力,目光湛然,似乎那阵中幻象,并未真正动摇他的心神。

    陆焉,世人往往被他的谦谦如玉所吸引,却经常会忽略了他也有金铁般坚定的内心。

    曹操的目光望向陆焉腰间垂下的玉刚卯。

    那是天师的信物之一,当初他派去阳平的人,不止一次向他描述过。所以那日铜雀台前,他看见陆焉佩着这枚玉刚卯,便知其去意已决,不可逆转。

    其实玉刚卯,只是习惯的称法。陆焉所佩的这一枚玉刚卯,紧挨着玉孔的丝绦上,串有一枚指头大小的金刚石,散放着淡蓝的晶光,其实是叫做金刚卯才对。

    现在看来,这枚金刚卯,与其主人陆焉,又是何等相似。世人都说君子如玉,其实君子更应如金刚石。

    多年前,他就见过这枚金刚石,有着极罕见的淡蓝色,宛若万古玄冰,却晶光闪烁,奇采万千,璀璨而又坚利。

    那样夺目的光芒,岂是区区玉石可以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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