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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8难以割舍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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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亲情买卖]

    第8节  28难以割舍的爱

    “爸爸。”

    “欢乐。”

    李春喜在车上就瞅见了欢乐,一下车就飞步从翠红怀里抱过了欢乐,紧紧地抱着,热泪盈眶。

    金花看到这情形怔住了,耳朵因激动暂时失去了听力,但脑海里响着莫煽情电视剧的女声伴奏:“啊,啊,啊,”。她的眼睛也暂时失去了辨别色彩的功能,周围万紫千红的花池,人们穿着的花绿衣裳,洁白的,黄褐色的人脸皮肤,蓝色的天空,层次分明的楼面装饰颜色都在她眼中失去了本来色彩,成了黑白色的。她的眼睛往她大脑传输图像的通路也卡了,让她看到的景象就跟慢放镜头一样,尤其是她妈妈张大嘴哭喊的,见欢乐被李春喜抱走的痛苦样子,深深地卡顿在她的脑海里,让她觉得眩晕,看到的这些景象就跟电视机电压不稳或有无线电干扰出现了波纹。

    “你就是金花吧?”派出所长和蔼的问话,才让她回过神来。她没有回答派出所长,而是向李春喜扑去,和她妈妈一道往下抢欢乐。然而很快就被似乎是钢筋铁骨的警察们用抱住了,被强行抬到了车上。警车开动,警灯闪烁,警笛蜂鸣的时候,她还在声嘶力竭地喊:“把欢乐给我。”然而很快发动机的声响,车飞速走的风声,让她静了下来。她回头眺望后面的那辆警车,希望能看到那辆车里坐着的欢乐,希望欢乐能再叫她一声姐姐。

    “姐姐呢?”在后面车里,欢乐坐在李春喜怀里问。

    “那个姐姐呢?”李春喜面色喜悦,紧锁了几月的眉头舒展开来,粗糙的手抚摸着欢乐的屁股问。

    “金花姐姐啊!”欢乐天真地问,此刻他的头还隐隐作痛,但见到他爸爸的喜悦让他忘记了疼痛。

    一旁的派出所长说:“你姐姐在前面车上呢!到了地点就能见到了。”然后对开车的司机说:“小赵,开车先去医院,看看孩子的伤怎么样?”

    李春喜便问:“欢乐,谁把你的头打破的?”

    “一块白色的大理石啊!”欢乐清楚地记得他被营业员小王推倒,后脑勺碰触到了白色的大理石,但他不懂是小王无意中弄破了他的头。

    “谁拿着石头打你呢?告诉伯伯,伯伯把他抓起来。”派出所长追问。

    欢乐回想了一下说:“那个卖鞋的阿姨小王推了我一下,我没站稳,就跌倒了,头碰到了那块石头。”

    李春喜再度抱紧了欢乐,安慰道:“哦,这样呀!爸爸打那块石头,把那块石头打破了,这样就算给你报仇了。”

    派出所长却严肃地通过对讲机问手下警察:“小张,那些涉嫌的人都拉上了么?尤其是那个营业员小王。”

    “没有拉上那个人,就拉了这一家子,车就满了。”

    “把这一家子拉回去卸下,拉上那个营业员。”

    “把她们放了,她们不跑了么?”

    “没事,重要的人在咱们手上呢!她们会坐公交到咱们所里的。”

    “哦,好的。”小张听了所长的命令让司机调转车头,开回到了达芙妮鞋店门口,将先前强塞进车内的翠红一家子,以及二蛋的姨赶下了车,将营业员小王带进了车里,扬长去了。翠红追着车跑了几步,骂道:“狗日的们,怎么把老娘拉下了?”

    二蛋的姨庆幸地说:“翠红啊!咱们赶紧跑吧,要不然警察折回来再把咱们抓了去,刚才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哪。”

    翠红瞪大眼珠子说:“跑什么跑啊!我的心肝宝贝都被他们抓去了,赶紧的,拦个车,我要去把欢乐要回来。”她边说边冲向了公路,用身躯强行拦住了一辆高速行驶的商务车。

    商务车司机探出头来呵斥:“你找死啊!神经病吧!”

    “拉上我追一下前面的警车。”翠红一个箭步从敞开的车窗户进了这辆商务车,她的孩子们也蜂一般地灵巧地钻到这辆车里,就剩二蛋的姨在一旁喊:“翠红啊,赶紧下来吧,二蛋进去了,你们不能跟着也进去啊!”

    翠红没理二蛋姨的喊叫,再次对戴墨镜的司机说:“赶紧的,给我追上前面那辆警车。”

    司机说:“追什么追呀,我直接把你送公安局不就行了么?”他的意思是说:“你有病,强行拦我的车,我把你送公安局,让警察治你的罪。”

    “兄弟,你真是太好了,谢谢你,那就送我去前面太阳那边的那个派出所吧。”

    司机说:“好嘞。”心里却思索,怎么还有着急去派出所让治罪遭罚的呢?等他想明白了,也就把翠红一家子送派出所门口了。

    几名派出所长迎了上去,给翠红戴了个不锈钢的手铐,不由她喊叫着要欢乐,将她带进了原来关押她的房间。她的孩子们和原来一样,被带进了警察娱乐活动室让玩耍。

    天很快就黑了,翠红第二十三次通过房间门的小窗口向外高喊:“还我孩子。”见依旧无人应声,就蹲坐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哭声让人听着撕心裂肺的。大约晚上八点钟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派出所长走了进来开了灯,翠红几乎是在灯亮的一闪间向派出所长扑去,揪住派出所长的衣领用力拽拉道:“你还我孩子。”

    派出所长和声说:“你别激动,你的那几个孩子正在吃饭呢!走,你也吃饭去,吃了饭就可以走了,没住处的话还可以留在这里过夜。”

    翠红半信半疑地跟着所长到了餐厅,见她的八个女儿都围坐在两张长方形桌子上吃饭,周围还有不少警察和不穿警服的警察,唯独就是不见欢乐,就问所长:“我家欢乐呢?”

    “你别激动,欢乐和他爸爸妈妈在一块呢,你赶紧吃饭吧!”所长说着递给了翠红一个不锈钢的自助餐盘子,里面有个小碗和一双筷子,让她自行打饭去。她哪有心思吃饭啊!再度呜呜哭了起来。金花一手拿着一个圆形的馒头,边吃边走到她跟前说:“妈,别哭了,人家说了,欢乐现在跟他亲爸爸在一块呢!还告诉了我地址,咱们吃了饭就找。”

    翠红这下相信了,赶紧打饭吃了起来,急急忙忙喝了三碗稀饭,就吆喝着八个孩子走。派出所长微笑着问她:“你们不在这里住了?”

    “不了,不稀罕你们这潮湿的地方。”翠红绕开派出所张长就走,忽又回头问:“我家二蛋呢?”

    派出所长迟疑了一下道:“就在北京城呢!走不远,你别担心。”他这么回答是让翠红别担心,在外面好好生活。实际上二蛋因买人口,证据确凿,已经被送到公安局里了,估计会被押送到案发地,接受案发地法院审判。

    “哦!”翠红心里记挂的欢乐厉害,没有过度操心二蛋的死活,就带着儿女们走了出去。外面路灯早已亮起来了,风刮着树枝嫩芽的味道直扑到她们一行人的身上,鼻子里,心坎上。最小的爆米花已经有了睡意,对翠红说:“妈妈,我瞌睡了,要睡觉。”说着还张开两只胳膊,希望翠红能将她抱起。

    “瞌睡了,就睡到马路丫子上吧!让人家把你捡了去,开始你的传奇生活去吧!”翠红这般说道。爆米花一下子就哭了。

    “别哭,再哭妈妈真把你送人了!”金花抱起了爆米花,对翠红说:“妈,那个所长说欢乐跟他爸在逗你玩宾馆住着呢!咱们赶紧打的去吧!”

    翠红就再度站到公路中央,拦住了一辆私家商务车,也没和探出头来的时髦女司机搭话,就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她的孩子们随后又像蜂一般地钻进了车里,这情形让女司机吓了一大跳,惊问:“你们要干啥?”

    翠红下巴往前探了一下说:“带我们去那个逗你玩宾馆。”

    “逗我玩,是吧?这一下也不好玩,我才学开车呢!要是踩不及刹车,把你撞了怎么办?”

    翠红说:“没事,你撞了我,你走不了,我们人多,赶紧的带我们去逗你玩宾馆,不差你钱的。”

    时髦女司机可是演艺圈的名人,不戴墨镜的话金花也能认出她是谁?她这下明白了,解释说:“大姐,我不是跑出租的,我这进口车,马力大,耗油,跑出租划不来,您还是下车拦一辆出租车吧!”

    “你不早说,早说我们就不上你车了,现在已经坐上了,你就顺路带我们一程吧!姐看你没结婚,把我们村那首富霍三丢介绍给你。”翠红尴尬地讨好道。

    “哎呀!”时髦的女司机拍打着方向盘说:“问题是我不知道你们说的逗你玩宾馆在哪啊?”

    金花解释道:“姐,在三棵树胡同。”

    女司机想了一下,想起了的确在这附近有个逗你玩的宾馆,是在三棵松胡同,就说:“是三棵松胡同吧,行,我就捎你们过去吧!”说着加油就走,也就是两分钟的时间,就把翠红她们拉到了目的地。

    金花虽然抱着已经睡着了的爆米花,但还是走的很快,领头进了传说中的逗你玩宾馆,跟小丑似的女接待问了一下李春喜住在那个房间?女接待不苟言笑地说:“您要找的人是李春喜对吧!刚退了房走了!”

    翠红着急地问:“去那了?她们去那了?”

    女接待说:“这个不知道,估计是赶火车去了吧!不能确定。再说这是客人隐私,就是知道了也不能告诉你啊,对不起。”

    “走,咱们赶紧去火车站。”翠红判定李春喜抱着欢乐肯定是要回老家,就招呼孩子们去追,刚出了逗你玩宾馆,就见李春喜和派出所长从刚停下的一辆警车上下来,就扑过去问李春喜:“你把我的孩子呢?”

    李春喜一怔,一时没有回答,他看欢乐没什么大碍,就在要搭火车回老家时,想到应该向二蛋夫妇说一声谢谢,就到了派出所跟所长说了一下,所长判断翠红肯定会到这里来,就带他过来了,他迟钝了好一会,眼里迸射着泪花说:“谢谢你啊!大姐,你们没把我们家欢乐弄那什么?照顾的很好,让他的屁股吃得很圆,谢谢你。”

    “谢我干啥呢?你把我家欢乐呢?藏那了?快给我。”翠红说着爬到车窗上向里查看,不见欢乐,忽然觉得头部非常滚烫了一下子,血脉也要爆涨一般,情绪激动地围着李春喜转了一圈,翻了翻李春喜的口袋,眼睛瞪得大大的说:“你把我儿子欢乐藏那了?”紧接着就向后晕倒,不省人事。

    “妈,你怎么啦?”金花,银花,铜花,铁花,铝花,桃花,杏花,立即就异口同声围住翠红哭喊。金花明白她妈是因为激动精神疾病又犯了,赶忙向派出所长求救说:“伯伯,快送我妈去医院啊!”

    派出所长和李春喜正要把翠红往车上抬,翠红却猛然醒了,挣脱着站起,看着李春喜,嘴角和鼻子抽动了几下,继而失声大哭起来,过了一会又擦了擦眼泪,从内裤上缝的装钱口袋里掏出了存有一千万的银行卡,往李春喜递去说:“大兄弟,这张卡里有一千万,密码是六个八,你拿去让欢乐花吧,让他到最好的学校读书,将来娶个最漂亮的媳妇。”

    李春喜感动的热泪挥洒道:“谢谢你,大姐,这钱我不能要,我和欢乐会记住你的善良美丽的容貌的,今晚我们就要搭乘火车回家了,因为欢乐他奶奶着急着要见他呢!所以我们就得走了。”

    金花问:“欢乐现在在那呢?”

    李春喜说:“和他妈在所长办公室沙发上睡着呢!”

    “那我们去送你们坐火车。”翠红一下子心如明镜似的,明白了既然爱欢乐,就要让欢乐和他最亲的人在一起,就率领孩子们送欢乐坐火车去了。在欢乐快要进列车的时候,她再次掏出那张存有一千万的银行卡说:“大兄弟,这钱你还是拿着吧,要不我心里不得劲。”

    李春喜推搡说:“这钱我真的不能要,咱们也互留手机号了,以后咱们电话联系吧,你还能见着欢乐的。”

    李红霞立即问:“卡里有多少钱啊?”

    翠红说:“一千万,你给欢乐拿着吧!”她又将欢乐塞给了爱钱如命的李红霞。

    李红霞接过银行卡问:“密码多少?”

    “六个八。”

    “啊,发财了”李红霞美得失声尖叫。但卡迅速被李春喜夺了过去还给了翠红,脸色又暗淡下来。进了火车后,还埋汰李春喜傻,没有接下银行卡。火车行驶到保定的时候,她经过了长时间的精心酝酿后,让李春喜去打水给欢乐泡奶粉,然后就抱着熟睡的欢乐下了车,准备将欢乐带到北京,真正转卖给翠红一家,如果翠红她们出价比较低,达不到她的要求,她就将欢乐另行出售,在她的心里,欢乐是她生的,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是生吃欢乐,谁也管不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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