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碧血山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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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童童童,快!’
那人仔细得观察了着宋词,上面尤其强调了要注意面上带灰的人,他被分工到这块,从早上看的就是一群一群乞丐,身上还有驳杂的臭味,如今几个时辰过去,这人的心情越来越不好,语气也是相当地冷硬。
他拿出画,仔细得将眼前褴褛的人与上面的绝色少年对比,很明显,一个是乡下随处可见的狗尾巴草,一个是天宫楼阙上遥不可及的星辰,两人怎么看都没有哪一处想象,他不耐烦地朝宋词挥手:“走走走,烦人,一个姑娘家再穷难道没水洗脸吗?灰头土脸的跟个乞丐。”
宋词:握草!
‘短时间内我只能再使用一次障眼法,你躲好点,到时候出城的时候我再帮你。’
‘嗯嗯嗯嗯嗯,谢谢童童,啥时候你可以再幻化人形了人家再好好地感谢你~’
兮童:‘呕——’
宋词不清楚城门什么时候会开,但是他知道肯定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毕竟这城里还有许多不是桦城人,大多是从外面专门赶来参加赏花会的雅俗之人,他现在只要再躲那么一两天,到时候就能借助童童混出去。
过了六月中,天气越来越炎热,枝丫上的蝉鸣声烦扰着花街行人,近卫军们穿着厚重的铠甲,还要满桦城地找人,额上全部附了一层薄浅的汗,在午日毒辣太阳的炽烤下,湿咸地滑入眼中,引起一阵酸涩,就连手上的画都沾染了粘稠的汗水,少年绝色的脸上开始变得斑驳。
宋词和一群乞丐蹲在角落,因为有兮童,他即使裹着层层布衣,也没有感觉到有多热,只是觉得有些烦躁,看着迟迟不开的城门,他眼里的焦虑越来越重。
夏初之后的白天变得尤其长,被落日染红的天空上早已出现一轮弯月,西边的地平线上却还有太阳的轮廓,黄昏被无限延长,等星辰闪烁着出现时,差不多是酉时末戌时初了。
大概是在特殊时期,人人自危,前日还是热闹非凡的花街,今日子夜就萧条地只剩下打更人,就连花树间的烛火都没人有闲暇之心去点燃,得亏夏日的月亮格外地亮,漫天的银光铺洒下来,才不至于让夜晚归家之人找不到路。
因为锁了城门,很多人都只能待在桦城随便找客栈住,本来全是空余的房间眨眼间就一售而空,宋词随便找的客栈偏僻地很,还隐在居民区,若不是有兮童帮忙找,宋词指不定就是以花为床,以花为被,睡在大街上了。
不过也幸好他找的客栈隐秘,不然晚上又一遍的大搜索他估计就是躲不过了,即使躲过了也没办法出城了,龙隙彻夜没睡,待在房内等着搜查的结果,原本深邃的乌黑瞳孔里竟然漫出浅淡的光芒,他一笔一笔勾勒着少年,力道仓遒有力,落笔浓彩重墨。
他的手缓慢地挪向少年昳丽的脸,假装少年还在自己面前:“奴儿,你若自己回来,我便原谅你好不好?”细碎的低声絮语卷着他不易察觉的祈求,他喃喃着,丝毫不在意自己手上沾染的墨汁,只是看着少年在画上浅笑嫣然。
等黑暗迎来黎明,夜幕透裂出光亮,桦城所有的客栈基本都搜寻过后,桦城城主才颤颤巍巍地敲响了紧闭的房门,因为过于恐惧,他连手不经意地痉挛都没察觉到。
龙隙抬眼看他:“找到了么?”待看到后者颤悠悠地摇头之后,他压抑不住地将案桌上的砚台狠掷在地,本就深沉的眼眸仿佛在黑海浸透过,幽暗地吓人:“滚——”
宋词宋词!
还在被窝里的宋词突然被冷地一激灵,然后又裹紧了身上的薄毯,这样苦兮兮的日子,还不如被大龟龟抓回去按在床上艹一顿呢,妈的,宋词现在是贼后悔没有在刷满楚棠清爱意值的情况下就去了龙旗,不然乖乖地待在吊大活好的大龟龟身边多好。
等宋词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日光已经带着刺眼的光芒透过窗上的宣纸落在房内,细小薄软的灰尘在空气中纷纷扬扬,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才穿好衣物走出房门到了大堂吃饭。
这里的老板娘为人和善,做的东西还物美价廉,一般周围的底层人家都喜欢来她这里吃早餐,宋词脸上的伪装早就没了,不过他自己又涂了点胭脂和黑煤,让人看见他就忍不住调笑一番,但谁都听地出来,那话里面没有一丝的恶意。
“小姑娘化妆的技术这么差,可要跟老板娘学学呀——”
“不把自己拾掇好,可咋许人家啊。”
“姑娘可有人家?”
断断续续的打趣声不断传来,宋词冲他们笑笑,露出一口的莹白牙口,然后继续吃着手中温热的早餐,放了些微花瓣的豆腐脑里面侵染着花的香气,吃上一口除了能感受到豆腐的滑软,还有花瓣的沁香清爽,宋词开心地眯了眯眼。
“走了,走了,这城门好不容易开了,要是下次再关上,可不好办了呀,我还要去进货呢。”隔壁桌的中年男人起了身,招呼着一旁的小厮。
宋词听闻,捏着嗓子问了一声,原本清越的嗓音顿时成了做作:“那城门开了?”
“开了开了,但听说把守的人又多了好几倍呢,也不知道是在查什么,还真是头一回见这阵仗。”又有另一个人插口说着,语气间满含八卦,宋词听闻也只是应和了一声,然后便放下手中的白瓷碗,起身往城门口走去。
‘童童加油!靠你了。’
‘没问题。’童童应了一声。
从那客栈的大堂出来,宋词绕着狭窄的巷弄,循着从房檐蜿蜒下垂的花枝,走到了城门口的那条花街上,路上已经没了找人的近卫军,宋词遥望城门,那里排了一条长龙,所有的近卫军俨然都是去了那里。
因为查的仔细,所以出城的队伍移动地特别慢,宋词排在末尾,顶着炎炎烈日抬头看,依稀在城墙上看到了龙隙,后者一身墨黑锦袍,双手交叠在背,俊美的面孔紧绷,眼睛阴鸷地注视着长龙似的队伍
这样的龙隙,宋词从来没有见到过,全身好似被寒冰轻绕,不带一丝温度,冷血地仿佛下一秒就能下令屠城一般他不由得垂下眸子,撇开了那道身影。
苍穹上崩裂的阳光肆无忌惮地照耀在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所有人的衣服上都有汗水渗透,然而队伍还是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任何声响,有个排了很久队伍的青年,都临到城门口了,结果实在内急,等回来又只灰头土脸地排在队伍尾端。
阳光铺洒的角度慢慢倾斜,龙隙还是维持着最开始的动作,宋词甚至怀疑他一动都没动过
何必呢?
宋词任由眼前的人抹开自己脸上的胭脂,然后听着后者不耐烦的抱怨:“快走快走,知道在找人还把脸抹地这么脏。”
城外的空气清新极了,有野生花草的木香气,宋词深吸一口气,然后在城门口租了辆马车朝楚木赶去,阿楚!你的小词词来啦!
不比龙旗的繁荣和银月的清新,楚木都城的街道上隐约有些萧条,唯有木梨花在枝头娇俏,点燃那一丝的生机,宋词向皇宫走去,然后在偏门处用力吹响了那哨子。
那里面全是楚棠清养的信鸽,如今一听见尖锐的哨声,全部都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白蒙蒙一片,在天穹之上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
楚棠清在寝宫门口,一眼就看到了这意象,然后匆忙地朝鸽子飞往的方向赶去——他的小词回来了!
‘爱意值百分之九十五。’
宋词身上还是那一套粗布旧衫,因为碰过黑炭,还有着斑驳杂乱的痕迹,楚棠清却没有任何的犹豫,将他紧紧搂在了怀里,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抖:“你回来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宋词闻着他身上的浅淡的清新香气,与龙隙满满的侵略气息不同,他的身上柔和清淡,宋词将头蒙在他怀里:“阿楚,我好像闯祸了,我不但没能阻止龙隙,他还要进攻景历——”
楚棠清却打断了他的话:“小词,其实有些事情我能看开,就像是历史的潮流,国家之间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现在只是到了这个时间段而已。”他的声音清越平静,丝毫没有被龙旗即将的进攻而影响到。
这番话让宋词很想给他鼓掌,难得有这么一个明事理的皇帝啊,幸好没有把屎盆子往他头上扣,不然那剩下的百分之五爱意,宋词很难能心无旁骛给他刷满。
宋词从银月到回到楚棠清身边,花了四五天的时间,然而他出现在楚棠清身边这个消息一天就传到了龙隙的手里,暗卫传回的信纸被他捏地畸形,阴鸷的深黑眸色在案桌上明灭的烛火间闪烁,他深呼一口气,以防自己暴怒立马去抓那个三心二意的奴儿,等心情慢慢平复了一点,他才派人传来了谭戟。
“军队准备得如何?”
“整装待发!”
“明天好好休息整顿,后日出发进攻楚木,孤亲自上阵!”
“是。”
这场战事来的突兀又意料之中,因为是整个大军赶路,几百万的士兵,黑压压地只能从银月边上绕路,等楚棠清和景宁两边的军队整合,龙隙的大军已经兵临池下。
龙旗的军力融合了被他所有攻下的国家,怎可能是单单楚木和景历两个国家能够抵抗的,景宁甚至还派了使臣求和,却直接被龙隙杀了挂在军旗上示威。
这一场战争似乎一触即发。
龙旗的将士几乎都经历过血的洗礼,与楚木和景历的兵在本质上已经有了很大的距离,更何况还在人数上有绝对碾压的优势,先前龙隙不收楚木和景历只是抱了游戏的心态,而现在,他认真起来,楚木和景历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
宋词陪着楚棠清站在高楼上眺望龙旗的军队,然后被那黑鸦似的军队震撼了一下:‘妈呀,童童,我成蓝颜祸水了!’
兮童:‘’
‘童童,要是真打起来了,我是不是间接害死了很多人啊?’
兮童劝他:‘这是历史的走向。’
宋词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两军对垒。
远处的龙隙似乎有所察觉,从马上遥望过来,与宋词的眼神不期然相遇,宋词莫名感受到了龙隙暴怒的情绪。
楚棠清的爱意值已经刷满,宋词觉得他要回到大龟龟身边去,最好是能阻止这场战争,然后在半夜银色的月光下,宋词戴上幂篱悄悄离开了楚木的城门。
龙隙似乎知道他会过去,看到他也并没有惊讶,只是看着他的眼神里融了冰,冷得刺骨:“怎么?楚棠清把你推出来求和?”他一把搂过宋词,扯下了他的幂篱,露出了那张他心心念念的脸。
宋词被他的手箍得生疼,颤悠悠地小声开口道:“不是”然后在龙隙的凝视下闭了嘴,妈的好可怕。
龙隙嗤笑一声,眼里的冰融化成讽刺:“难不成还是你自己来的?你难道忘记自己是怎么迫不及待逃离我了么?”大婚变成战场,龙隙简直恨不得一下子掐死他算了。
宋词被他堵得说不出话,并且也有理亏的自觉,只能嗫嚅道:“你能不能退兵啊”他已经做好要被打死的准备了!
‘获得怒意值。’
“你再说一遍?”龙隙扯着他的乌发抬高他的视线,强迫宋词与他对视,即使对方姣好的面容露出疼痛,他也没有松手,然后他听见宋词小小的一声:“我没说话!”
“你叫我退兵?”龙隙冷笑着自己重复了一遍,然后放开了放在宋词头发上的手,改为抚摸他的脸颊,只是摩挲着,便在宋词的脸上留下了红痕:“你有什么资格?你凭什么?”
宋词一把扯下龙隙在自己嫩脸上肆虐的手,然后抬手搂住了他的腰:“贝贝,我只是不想看到那么多人死,我也不是故意要离开你的,我有苦衷的——”
‘童童,我有什么苦衷啊?’
‘你舍不得楚棠清的大丁丁?’
‘滚!’
龙隙看着宋词,嘴边挂着的笑恍若寒冬的冷风,从宋词的领口窜进,引起一阵战栗:“什么苦衷?你说我听着。”他开始褪下宋词的衣裳,待看清里面斑驳密集的痕迹时,眼神迸出的寒刃能将他撕裂。
宋词有点战战兢兢:‘童,童童,他不会跟我玩癌死癌门吧我会不会被玩死?’
‘别怕,我到时候可以屏蔽一点你的痛觉,记得别反抗就好,别忘了我们恨意值刷完了,只差爱意值了~’
‘呜哇哇哇哇’宋词在脑子里哭成狗。
第二天等宋词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一辆豪华奢侈的马车上颠簸了,上面薄纱轻拂环佩叮当,还有浓郁的香薰在空中飘荡,四壁封死,连个透气孔都没留给他,脚上还莫名多了个锁链,那镣铐从锦被蜿蜒而出,被死死地钉在车壁上,宋词却恍若无物,只是喊了几声:“贝贝?贝贝——!”马车里甚至回荡着他的回声。
‘嘤嘤嘤~童童,贝贝不会是看我昨天太主动没有满足他施虐的欲/望所以不要我了吧?’宋词有点委屈,眼角就不由自主地淌泪,没办法,昨天哭多了,一下子就有点刹不住车。
‘你想多了。’兮童的声音带了一丝冷漠。
其实龙隙只是起来给他去拿点吃的罢了,等回来看到宋词眼角泛红,白瓷般的雪肤上还有一滴泪珠后就想歪了:“怎么,觉得委屈?”他将手上的梅花粥放在了一边的小几上,然后撩袍坐到了宋词的身边,伸手就撩开了宋词身上的稠被。
赤/裸的白皙身体被彻底暴露在空气中,上面的红痕密密麻麻,尤其是在腿根间以及脚踝处,没有一处完好:“好看么?”龙隙搂过宋词的头,在他耳边轻语,“喜欢我留下的痕迹么?”声音缠绵柔情,似乎是回到了宋词逃跑前。
然而宋词却敏锐地感觉到龙隙的不对劲,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他还是伸手抱住了龙隙的精瘦窄腰,甜声道:“好看!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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