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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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色很是不好,“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使坏”

    陈氏见丈夫这般护着自己,心里感动,但是却拂开了他的手。

    “这是内宅的事情,你是大兴堂堂侯爷,这不是你该管的。”见丈夫英气的眉毛微微蹙起,好像脸色更不好了,陈氏便笑道,“妾身知道侯爷是关心妾身,不过,我是侯夫人,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的话,岂不是更叫老太太失望我做错了事情,只要努力去挽救,老太太不会责怪我,可是如果你替我出头,怕是老太太会觉得我很没用,遇到事情只知道躲在你身后去。”

    谢潮荣见自己的娇妻竟然这般聪慧体贴,心里都软成了一摊水,伸手理了理她的发鬓,点头道:“你去,凡事有大嫂在呢,有什么话直说,别畏惧什么,知道吗府里的那些个家生婆子惯会倚老卖老,呆会儿定会胡搅蛮缠推卸责任,你也拿出些手段来,千万别忍着。”

    “嗯,我知道。”陈氏点头,向丈夫道了别,方带着赵桂氏去了大太太姚氏那里。

    才将走出房间,便见谢繁华穿戴整齐地走了过来。

    陈氏几步迎过去:“这么晚了,你出来做什么白天累成那样,还不早些歇着睡觉去”见女儿一张粉面在月光照耀下更添了几分柔媚的颜色,陈氏心情好了些,笑着说,“枣儿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娘没事的,你别怕。”

    谢繁华自然不怕,她只依偎在陈氏身边道:“娘,女儿就想陪着你。”

    赵桂氏也说:“太太,叫小姐跟着一起去吧,呆会儿或许还能帮您出出主意。”

    其实在陈氏心里,她只希望女儿幸福快乐,这些个龌龊的事情,她本能不希望女儿搀和。

    谢繁华眼巴巴望着自己母亲,一双如清水洗过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氏瞧,叫陈氏想拒绝都拒绝不了。又想到前不久女儿被丫鬟欺负的事情,忍不住鼻子酸了,搂住女儿道:“好枣儿,娘会保护好你。”

    陈氏以为只是大太太在提人审问呢,来到大太太的海棠居才知道,竟然连老太太都在。

    谢老太太坐在主位上,右边下手坐着的是大太太姚氏,堂屋底下跪着几个婆子跟丫鬟,很明显是老太太已经在提人审问了。

    见陈氏来了,谢老太太指着一边说:“老三媳妇,你坐过来。”目光落在谢繁华脸上,老太太到底还是蛮喜欢谢繁华的,又想着,这事虽然是老三媳妇的错,可跟自己孙女儿没有半点关系,因此面色缓和了些,向谢繁华招手,“繁丫头,你坐我身边来。”

    谢繁华也知道此刻事情的严重性,只乖乖走过去,静静坐在老太太身边。

    谢老太太转头对陈氏道:“原这事我也不知道,还是宝丫头捎人给送了信回来,说是不知道吃了什么,一大家子人回去后身体都不舒服,我这才命人去今日来府上做客的各府去打听,京城里但凡有些名气的大夫,都被这些府上的人给请了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一点不知道。”

    宝丫头是谢府大姑娘谢宝华,如今嫁回她母舅姚家,成了姚家当家主母。

    陈氏到底还是有些畏惧谢老太太的,低着头说:“是媳妇的疏忽,媳妇有负婆婆厚望。”

    “事情已经发生了,说这些又还有什么用”谢老太太对着底下跪着的婆子道,“今儿宴席上的菜,是谁负责采买的”

    “是奴婢。”一个穿着深蓝色裙衫的奴仆微微抬起头来,朝着谢老太太道,“奴婢还如往常一样,一早便就去了集市采办,买的也都是新鲜蔬菜,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奴婢还望老太太明察,千万得还奴婢一个公道。”

    谢老太太没有说什么,只望了旁边姚氏一眼,姚氏会意地点了点头,又朝着底下跪着得一众婆子道:“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是谁做了亏心眼的事情,且早早说出来,我尚且看在你卖命谢府这么些年的份上饶你一回,若是叫我给查到了,可就由不得你狡辩讨饶了”

    姚氏是典型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是侯府冢妇,娘家父兄也都是朝中重臣,所以,行事向来雷厉风行。但她跟贺氏又不同,贺氏手段极端,常常叫人口服心不服,这姚氏则是处事滴水不漏,惯会收买人心,府上念她好的婆子很多。

    姚氏一开口,底下的人都缄默了。

    姚氏眸光犀利地扫过每个人的脸,想要趁机看清楚了到底谁在心虚,却见跪在角落的一个老婆子身子止不住颤抖。姚氏眸光一亮,刚准备点她出来问话,便见外面自己儿子跑了进来。

    在得知出事之后,谢府大爷谢容华便就出去打探情况了,一番打探,从济仁堂的大夫口中得知,原是这些人食物中毒。而这种食物不是别的,正是此次自己三妹妹打江南带回来的河豚鱼。

    河豚有毒,但并非不能食,可这次就是因为河豚鱼没有处理干净导致。

    谢容华秀气的长眉轻蹙,微微喘着气说:“老太太,孙儿打济仁堂萧大夫口中探得,说是之所以会上吐下泻,是因为吃了河豚鱼的缘故。只要查清楚今儿这道菜是谁做的,便就知道到底是谁在暗中搞鬼。”

    “去将今儿的掌勺大厨的给叫来快去”谢老太太一掌拍在案上,厉声呵斥。

    c第十九章审问

    没一会儿的功夫,一个长相忠厚老实的中年男人便低着头疾步走进大厅,他不敢抬头多看,只匆匆跪下给谢老太太请安。

    这是在谢府掌勺多年的邵大厨邵荣坤,邵家几代人都是在谢家当厨子的,这邵荣坤的父亲前些年刚去世,邵父去世后,谢家大厨房的第一人便成了这邵荣坤。这数十年来,邵家从没易过主,一直寄生于谢家,勤恳敬业。

    早在邵父去世之前,老太太便亲自做主将自己身边伺候着的大丫鬟铃铛指给了邵荣坤,小夫妻俩的闺女如今都能独自跑着上街打酱油去了。而邵荣坤的母亲原也是谢老太太跟前的老人,只是如今年岁大了,谢老太太打发她回家去了,还特意拨了两个丫鬟去邵家伺候着那一老一小。

    只有邵母跟邵家小闺女衣食无忧了,这邵荣坤跟铃铛才能死心塌地地在谢府干活,所以说,若不是有特殊原因,邵荣坤不可能会犯错。

    谢老太太想得到的,姚氏不可能会想不到,她抬眸望了老太太一眼,见老太太没有说话,自然是知道婆婆已经将这件事情全权交给她处理了,便坐正身子,放缓了语气问:“邵大郎,你可知老太太唤你前来是为何故”

    邵荣坤邵大郎挺直了背脊,依旧低着头,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只听他道:“听说是宴席上的菜出了问题,老太太拿我来,是问罪的。”

    问罪这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呢,问谁的罪到底是个老实的,这事若是搁在旁人身上,早吵着替自己开罪了,就只有他能这般安安静静说话。

    姚氏微微摇头,轻叹一声道:“刚刚大爷已经查探到了,说是宴席上那道河豚鱼出了问题,这菜是你亲自做的”

    绍大郎道:“回太太们的话,河豚鱼因有毒,万万马虎不得,所以这道菜从头到尾都是奴亲手做的,该是不会出任何问题。”他低着头,看似镇静,其实到底还是紧张的,垂立于身侧的手轻轻攥了起来。

    姚氏微微蹙眉道:“都说河豚的肝脏有毒,但若是处理得好,祛除那有毒的部分,不失为一道美味。你们邵家世代为厨,按理说,不会不知道这个吧”也不容邵大郎辩驳,便又说,“既然是知道的,何故又会犯这样的错”

    绍大郎默默垂着脑袋,良久没有吭声。

    陈氏眼见这邵大郎是个老实的,见他自己并不辩驳,又兀自想着此事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便道:“老太太,大嫂,这邵大郎是打小跟着他爹学的厨艺,如今又是咱们谢府的掌勺大厨,不可能连那点常识都没有。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差错”

    姚氏朝着陈氏点了点头,又道:“邵大郎,你且仔细想想,当时厨房里那么忙,在你做菜的时候可有什么可疑之人出没厨房”

    绍大郎虽然没有吭声,但脑子却开始转了起来,他记性不多好,且烧菜的时候也一门心思都放在菜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其它的。再说了,当时厨房里人来人往的,若真有那想坏心思的人进来,又是府上的人,谁会怀疑。

    邵大郎想不出来,便就沉默着没说话。

    底下倒是有人插了一句嘴道:“我倒是想起来了,当时邵大郎烧鱼的时候,一直烧火打下手的张婆好似神色有些不对劲,一直想着往邵大郎那边靠。当时我还觉得奇怪呢,这张婆子什么时候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厨房了不过当时也忙,没有时时刻刻注意着她,现在想想就后悔,要是当时注意了,也就没什么事情了。”

    张婆也在底下跪着,听有人将自己推了出去,一下子就更慌了起来。

    姚氏刚刚就注意这张婆了,此番听有人指出她来,一掌拍在案上,一对弯弯吊梢眉竖起,怒道:“张婆是不是你”

    张婆到底心虚,当场吓得腿都软了,整个身子趴了下来,可嘴中却还辩驳着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老婆子是冤枉的。我老婆子这么大的年纪了,原该是早些回家歇着去的,可东家心好,还肯给我一份活干,让我能够给家里出一份力,我老婆子念恩还来不及呢,怎会使坏呢冤枉啊,太太们,奴真的是冤枉的。”

    姚氏指着她说:“我刚刚见你就有些心虚,躲躲闪闪的,怎么看都不对劲。现在既然都有人指出你来了,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一个烧火的老婆子,去邵大郎身边做什么去你要是能说出花样来,我便就不惩罚于你。”

    其实姚氏也并不能肯定就是这张婆使的坏,但是既然有人指出来了,她必然是要做出一番姿态来。再说,她跟陈氏想的一样,根本不相信厨艺精湛的邵大郎会放那样的错误。

    姚氏一番狠话撂下来后,只听那张婆哭道:“太太,奴知错了,奴一时财迷心窍,真的不敢了。”一边哭喊着,一边跪着朝姚氏腿边爬来,使劲给她磕头道,“奴没有想过事情会这般严重,如今都悔死了,奴再也不敢了。”

    陈氏紧紧捏着帕子,指着张婆子问道:“既然如此,我且问你,你为何要这般做胆敢在酒宴上动手脚,是谁借你的胆子”

    听陈氏说话,张婆又朝着陈氏磕头道:“是是贺姨娘。”

    “果然是她”不知道为什么,陈氏此时竟然觉得心里十分痛快,那贺氏万般拿捏自己不要紧,可谁叫她欺负枣儿的,陈氏道,“如今老太太跟大太太都在,你且说清楚详细点,那贺姨娘是如何叫你做这等龌龊事情的”

    姚氏见陈氏已经问了自己想问的了,便就没有说话,既然已经找出了幕后黑手,那么她谢家长媳对谢家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张婆道:“那天贺姨娘身边的红芍姑娘找到奴,塞了银子给奴,说是有事情拜托奴去办。奴人老昏花了,家里又新添了孙女,一大家子等着钱吃饭呢,一时财迷心窍,竟然就应了那事情。可是奴冤枉,奴真的不知道那个东西是有毒的,也没有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情。”

    “荒唐”姚氏怒道,“你一个贱婢害得咱们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只一句不知情便就完了你这黑心的老婆子,竟然做出这等恩将仇报的事情来,我今儿若是不好好惩罚于你,谢府家规又何在来人”

    陈氏却道:“大嫂,这张婆也是为人利用,就算是惩罚,也该是先严惩了那真正的罪魁祸首。”

    言外之意,便就是想姚氏拎了贺氏来审。

    贺氏虽为妾,可她母家如今到底是伯爵,若只是姐姐妹妹间的小打小闹,姚氏倒是可以惩罚贺氏奴仆的,可如今关系重大,姚氏一时间做不得主了,只转头看向谢老太太。

    谢老太太虽则虚眯着眼睛,可耳朵却是没有歇息,微微点头说:“去将贺姨娘叫来。”

    谢繁华则表情颇为严肃地坐在一边,心里有些打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依她对贺氏的了解,不可能会耍出这般蠢笨的手段来,如果这个张婆真是她收买的,东窗事发之后,张婆不可能还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贺氏还等着老太太抓到张婆后,再由张婆将她供出去吗绝对不可能。

    对于张婆这个人,谢繁华不是太了解,她前世几乎是足不出户,今生又在乡下生活多年,对于这等微末小人物,家庭背景几乎是不怎么了解的。

    此番思量着,谢繁华便悄悄退了出去。

    而那边,很快就有人将贺氏请了来,贺氏身后还跟着丫鬟红芍。

    c第二十章反扑

    贺氏穿着素色衣裙,一头黑发只简单以一根银钗挽起,由红芍搀扶着,弯腰跪下给老太太请礼。她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瞧着样子,似乎是刚刚得了一场大病似的。

    谢老太太见这贺氏似乎生病了,到底顾及着她母家势力,便唤了起。

    姚氏指着一边的张婆,问道:“贺姨娘,你到底命这张婆做了什么龌龊的事情,你且从实招来。你想陷害咱们三姑娘,所以命人在她带回来的鱼中做了手脚,是不是”

    贺氏长眉微蹙,十分不解的样子:“大太太您说的什么,妾身着实听不明白。自打侯爷回来,妾身一直都是安分守己地呆在自个儿屋子里,从未踏出屋子半步。妾身知道侯爷喜欢三姑娘,也巴望着侯爷能够喜欢上四姑娘,可也只是成日奢望着,从来不敢做什么龌龊的事情陷害三姑娘啊。”一边说着,一边似乎委屈极了,使劲揪着自己胸口,面上十分痛苦的样子,“大太太您这样冤枉妾身,妾身真是真是唯有一死才能明志。”

    说着竟然就想一头撞到旁边的柱子上,好在红芍眼疾手快给拉住了。

    红芍哭道:“姨娘您别这样,凡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您没做过的事情,任谁都别想将脏水泼到您身上。”

    主仆两人一时抱头痛哭,泣不成声。

    陈氏见这贺氏装得倒是无辜,气得牙痒痒:“如今有张婆在,由不得你抵赖”只要想到之前青杏那贱婢欺负女儿的事情,陈氏心里就气急,也顾不得老太太是否在场了,一掌拍在案上,便站起身子道,“你好狠的心,你想陷害枣儿,竟然不惜以那么多人的性命为代价,竟然以整个侯府的名誉为代价,你怎恁的是这般歹毒的女人今儿若是不好好责罚于你,往后整个侯府还不得都死在你的手上”

    贺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垂泪。

    陈氏见平日里嚣张跋扈的贺姨娘,此番竟然是这样一副模样,心里觉得真是解恨。

    贺氏却依旧抵死不肯承认,只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泪眼婆娑地望着陈氏道:“太太,妾身知道您恨妾身,自打妾身进了侯府,你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可是您心里是恨的。”蓄满水的眸子微微抬了抬,跪着朝陈氏移了几步,继续道,“太太,那天青杏的事情确实是妾身的错,妾身不但惩罚了青杏,而且也责罚了自己,所以您就原谅妾身吧。”

    陈氏微微有些愣住了,不知道这贺氏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姚氏望了陈氏一眼,问贺氏道:“你这话说得倒是好笑,自己做错了事情,主子们还没责罚于你呢,你倒是先怪起别人来了”说着望向谢老太太,笑着道,“老太太,您看怎么处置这贺氏”

    话才说完,只听得噗通一声,原是那贺氏撞柱子了。

    只片刻功夫,贺氏洁白的额头上便磕出一大块血印,她软趴趴地瘫倒下来。

    红芍一把将贺氏抱住,不让她身子落在地上,只搂住她哭道:“姨娘,您怎么那么想不开,您若是走了,四姑娘跟三爷可怎么办您受了什么委屈您说就是了,何必这样糟蹋自己身子您别扔下红芍”

    红芍见主子昏死了过去,她也不想苟活,也想撞柱自杀,旁边跪着的婆子一窝蜂都拥了上来。

    陈氏却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下场,她虽然想贺氏受到责罚,可是没想过她死,她不过是想着贺氏离开谢家而已。

    可是如今

    姚氏缓过神来,赶紧喊着:“快去请大夫,都愣着做什么。”贺氏若是真就这么死了,那广宁伯府还不知道会怎么闹呢。

    谢老太太到底见过些世面,对着姚氏说:“或许只是昏死过去了,你叫个人去掐她人中,看看能不能醒。”

    “老太太,让媳妇来吧。”陈氏听老太太这般说,也觉得或许这贺氏是在装死,便自己走过去,伸手掐贺氏人中,可贺氏一点反应都没有。

    红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姨娘,您怎么这么傻,奴知道您受了委屈,可您有什么委屈您倒是说啊,何必要寻死呢您死了,岂不是便宜了真正想要害您的人您这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那跪在一边的张婆见状,偷偷矮着身子就要往外逃去,奈何红芍眼睛,一把抓住张婆,然后整个身子都扑在张婆身上。

    “亏得我平日里待你不错,你竟然是这般黑心的老货,害得姨娘寻死,你想跑了”红芍死死按住她,整个人都骑在她身上,恶狠狠道,“姨娘若是没事还好,若是姨娘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死了也要先弄死你。”

    张婆却挣扎着道:“红芍姑娘,您别怪我,我老婆子也是拿人钱财,为了混口饭吃而已,您别怪我。”

    红芍却狠狠掐住她脖子道:“我平日里待你那般好,当初咱们姨娘当家的时候,我见你可怜,时常拿了剩菜给你带回家去,你的心都被野狗给吃了吗如今究竟是受何人之拖,竟敢陷害姨娘至此。”

    张婆使劲咳了几声,红芍见她似乎要说话,便松了手:“你且先说,待我给姨娘报了仇,再去寻死追随姨娘而去。”

    张婆子瞄了陈氏一眼,伸手颤巍巍地指着陈氏:“是是三太太。”

    陈氏惊得往后踉跄了一步,待得反应过来,伸手指着张婆道:“你你胡说。”

    张婆却一脸内疚地说:“三太太,您忘了您跟奴说过的话了吗您说了,青杏那丫头欺负了三小姐,可府里竟然只是将青杏送出府去,您心里不痛快。您又说,如今侯爷回来了,您有了靠山,就算闹出点什么来,也会有侯爷帮衬着您呢,所以您叫奴大胆地去做,完了只将脏水泼在贺姨娘身上便是。”她表情既严肃又内疚,条理清晰地说完后,从袖口里掏出一块玉来,递到陈氏跟前,“这是三太太您给奴的好处,三太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