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04夜夜强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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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的那个?谁?霍殷容吗?
说起霍殷容余式微就觉得头痛,那一连串可怕的反应又来了,她不得不重新夺过酒瓶,实实在在的喝了一大口烈酒。
“他不是酒,他是毒药。”说完,整个人就华丽丽的醉倒了。
那种烈性洋酒对她这种一喝就醉的人来说才是毒药吧。
“毒药?”叶迟仔细品味了一下,忽然发现,用毒药来形容女人再贴切不过了。
一开始有着很绚烂的外表,你会不知不觉的被她吸引,等你沉迷其中不可自拔的咬了一口之后,你才会发现,蜜糖底下,裹着的是毒药,一口,就能致命。
第二天余式微是睡到了中午才醒的,昨天那点酒精差点要了她的命。
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头痛欲裂。不过,也感谢昨天那点酒,让她不至于又度过一个无眠之夜。
强忍着头痛查看了一下房间内的摆设,她猜测之前住在这里的人肯定是乔意如。
再看看被脱的一丝不挂的自己,她顿时有种想从楼上跳下去的冲动。
衣服也不知道是叶迟帮忙脱的还是自己脱的,如果是自己脱的也不知道是当着他的面脱的还是躲起来脱的。
总之,不管是哪种她都没脸再见叶迟了。
从衣柜里借了一套乔意如的衣服穿上,余式微悄悄的走了。
同时,她终于明白男人为什么那么爱喝酒了,因为酒真的是个能让人忘记忧愁的好东西。
磨蹭了一番,余式微还是决定去看看霍沥阳。
但这并不就代表她要站到他那边和自己的妈妈作对,因为她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想的是,也许霍沥阳把事情想像的太严重了,他们并不会走到非选不可的那个地步,就算走到了那一步,他们也并不一定就是对立的。
所以,事情还没发生前,什么都不要想。
她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握拳暗暗想到,如果有一天真到了那一步,她就去买一瓶烈酒,一口将自己灌倒,酔死过去。她掏出钥匙正要开门,忽然发现门锁坏了,而且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门上有一些男人的脚印。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明白这绝对不是入室盗窃这么简单。她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动作尽量轻柔的朝屋内走了一步,接着眼前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
屋里被人砸的乱七八糟,桌子椅子也是翻倒着的,还有卧室里的东西都被扔了出来,一片狼藉。
想起还在家里等自己的霍沥阳,余式微顿时心急如焚,她冲进屋内大声的喊着霍沥阳的名字:“沥阳哥沥阳哥你在哪里?你不要吓我啊!”
她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把房子里所有人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她甚至连洗衣机和冰箱里都找了,没有,还是没有。
她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沙发上,不敢想象这间小小的公寓里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因为害怕她抓起了一个抱枕抱在怀里,却忽然感觉到掌心里黏黏的,她低头一看,顿时失声尖叫出来。
“啊!!!”抱枕上和手上都是鲜红的血迹,而沙发上之前被抱枕盖住的地方,颜色更是深了一大片。
肯定有人受了伤,而且还是很严重的伤。
她吓得立刻把抱枕扔到了一边,神情呆滞的盯着那滩刺目的血迹,血迹还没干透,说明这场袭击不过是发生在几个小时之前。
那她现在该怎么办?
首先,冷静,然后,打电话给霍沥阳,说不定这些血迹并不是他的。
她得确定他的安全才行。
那只沾满血迹的右手像被冻住一样,僵硬的连弯曲都做不到。
她只能用左手动作迟缓的翻出霍沥阳的号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的摁下了那个绿色的键。
电话响了两声之后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道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前后再拨。
这对余式微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她整个人都被打击的晃了一晃。
脑子里已经开始自动弥补那些没看到的画面。
几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闯进了这间公寓,霍沥阳发现了他们,并且和他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但他寡不敌众,被对方打成重伤然后带走。
可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霍沥阳到底被带到哪里去了,又是被谁带走的。
手指一滑,电话被挂断,霍沥阳下面的一个名字露了出来。妈妈。
她来不及多想又飞快的拨了过去,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她的脑袋都是空空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只剩下一个念头反反复复的旋转着:不能让沥阳哥出事,不能让沥阳哥出事,不能
这次电话依旧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余莞还在为上次余式微为了霍沥阳和她吵架的事生气,所以语气带了三分埋怨三分冷淡三分无奈和一分心疼:“怎么又给我打电话,你不是为了那个男人要和我断绝往来吗?”
余式微动了动:“妈”
她不该问,不能问,因为这个人是她最亲最亲的妈妈啊,她怎么能怀疑她?
她吸了吸鼻子,把无助的眼泪给逼了回去,然后走到阳台的地方,靠在栏杆上看着天边又黑又重的乌云发呆。
“怎么了?”听到她那么无助的声音,余莞到底有些心软,只是好面子的她并不肯立刻表现出来,依旧冷冷的说:“有话快说,我忙着呢。”
语气里的埋怨已经少了几分。
余式微舔了舔唇:“妈,我还记得那年,我咬了胡静月一口,你为了不让我被赶出了霍家,跪在地上求他们,你还抱着我大哭让我给她磕头道歉妈为了我给那些人渣下跪真的值得吗?”
突然提起往事,余莞怔了一怔,随后是无尽的尴尬,她轻咳了一声:“干什么突然说这个?怪难为情的。”
“我就想知道,妈你有没有后悔?”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后悔的,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当时没跟着你一起出去,导致你后来”说到这里余莞说不下去了,后来的事,不仅对余式微来讲是个噩梦,对她来讲,也是一生之中最大的伤痛。
“妈,所以我会喜欢沥阳哥,这没什么奇怪的吧,妈你为什么不喜欢沥阳哥呢?为什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小微,”余莞叹息了一声,原来她打电话过来又是为了霍沥阳,“我并不是不喜欢霍沥阳,我只是没有选择。事情也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想要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余式微屏住呼吸,狠狠咬牙之后问到:“那那如果,如果我和霍殷容在一起,您会同意吗?”
这句话简直就是平地一声惊雷,炸的余莞头晕目眩,她差点栽倒在地,幸好及时扶住了旁边的柜子才勉强站住:“你你说什么?我说,如果我和霍殷容在一起,你会不会反对?”
她刚一说完余莞几乎是破口大骂:“你是不是疯了?陈瀚东哪里不好吗?你就这么不待见他?对,他是比你大了好几岁,可他不会算计你。就算你不喜欢他,你找谁不好,非得找霍家的?我告诉你,想都别想,我死都不会同意的。”
“妈你别激动,听我慢慢讲。首先,这事和瀚东没关系,他很好,对我更是前所未有的好。”
余莞还是很生气,虽然她拼命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可是那呼哧呼哧有些粗重的喘气声还是泄漏了她真实的情绪。
“好,你说。”
余式微僵硬的右手动了动,她翻过手掌,看着手心那殷红的血迹,眼底闪过一丝痛楚,脸上是满满的苦涩,连带声音,也哽咽了几分:“我我只是问你,霍殷容和霍沥阳,如果一定要选一个的话你选谁?”
余莞顿时呆住,一愣神手机差点滑落到地上,她忽然明白余式微打这个电话的原因了。
原来她之前说那么多都是为了问这个。
心里蓦然升起一股寒意:“你真的见过霍沥阳了?他和你说了什么?”
怕余式微知道真相,余莞的手竟然有些抖。
“他说了很多,可是我不信,妈,你说我该不该相信?”
余莞沉默了。
“妈,你告诉我,你选了谁?”
“小微”余莞叹了口气,“我早就告诉过你,离霍沥阳远一些远一些,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
“所以你选了霍殷容?”想到霍沥阳真的可能被他们抓走,余式微的心就忍不住一阵揪痛,连声音也不自觉的尖锐起来。
“这事你别管,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待在陈瀚东身边就可以了。”
“让我别管,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两个相互残杀吗?”余式微带着哭腔说到,“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人,你让我怎么办?”
“小微,有些事选了就没办法后悔了,霍沥阳斗不过霍殷容的。”
“所以沥阳哥是被你们带走的?”
“什么,你说霍沥阳被人带走了?”余莞吃惊的尖叫出了声,她焦躁的在房间内走来走去,脑中飞快的思索着,“不,应该不是霍殷容,我没听到任何消息。”
“可是可是沥阳哥说在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猜到我们在那栋公寓里,他说霍殷容很快就会找过来,我还不相信,可是他现在失踪了,房间里到处都是血”余式微终于崩溃的痛哭出声,“我不该不听他的,我不该和他吵架的”
“什么”余莞完全震惊了,她确实没有猜到余式微会带着霍沥阳躲到他们以前的那栋公寓里去,但是霍殷容势力那么大,他想找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她飞快的说到,“现在还不能确定霍沥阳是被霍殷容带走的,不过我待会儿会去试探一下霍殷容。你现在赶快回家,别在那个地方待了,不安全。”
余式微抽噎了一声:“那如果沥阳哥的确是被他带走了,那你会怎么选?”
余莞有些无奈:“小微,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而且霍殷容比表面看起来要心狠手辣的多,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和他作对没有好下场的。”
“所以,你还是选霍殷容?”余式微有些心冷,她苦笑一声,“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小微”余莞叹息了一声:“我没有选谁,我只选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乖,回家去等我消息。”
失魂落魄的挂断电话,余式微在阳台上坐了很久,直到身体都快冻僵才爬起来动作蹒跚的离开了这间屋子。
她该怎么办?如果沥阳哥真的被霍殷容抓走了,她要怎么救他呢?报警?肯定不行,现在一切都还是她的猜测,没有证据警察也不能拿霍殷容怎么样。而且,万一警察查出来真的是霍殷容干的,那妈妈不是也有危险了吗?
那要不然去找霍刚,他那么疼爱霍沥阳肯定会想方设法救他的。
打定主意,余式微飞快的打车去了霍家老宅,这还是她嫁给陈瀚东之后第一次回到那个地方。
霍家在a市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富豪,老宅虽然从外表看上去十分的古朴,可是里面装修的格外富丽堂皇。
余式微以前总把这里比喻成用黄金打造的牢笼。
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总是遇到红灯,连出租车师傅都忍不住说真奇怪,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每到一个街口都是红灯。
余式微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下午六点,她必须得赶在七点钟之前回去,因为霍老爷子身体很不好,心脏病加高血压,所以他每天都是七点钟准时吃药睡觉,等他睡着了,除非是天大的事,不然他不会出现。
她不禁暗暗祈求老天爷,千万要保佑她在七点钟之前赶到霍家。
路上她的心一直悬着,时间越近心就悬的越高。
不过,大概老天爷真的听到了她的呼唤,她在六点五十的时候到达了霍家大门外。
付钱下车,余式微接连深呼吸了三次,然后迈步上前准备去按大门的门铃。
可是她才走到门口,大门就自动打开了。她不禁觉得有点奇怪。
这时门卫也看到了她,脸色有些焦急的说到:“小余小姐回来了。”
在霍家,她妈妈余莞是余小姐,于是她就成了小余小姐。
余式微上前问:“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门卫答道:“老爷突然发病,救护车马上就来,余小姐让我先把门打开。”
什么,霍刚病了?
余式微来不及多想,拔腿就往里面冲。如果霍刚生病了,就真的没人能救霍沥阳了。
一辆白色的救护车呜咽着擦着她的肩膀呼啸而过。
她被刮了一下,差点摔倒。
车门打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抬着担架进了主宅。
余式微呆愣了一下,神情恍惚的跟着走了进去。
大厅内乱作一团,男男女女窃窃私语,连余式微进来了都不知道。
不一会儿霍刚被人用担架抬了下来。
跟在后面的依次是霍正,胡静月,余莞,还有霍殷容。
霍殷容面色阴沉,好像别人欠了他几千万一样。
余莞故意走慢了一步,变成和霍殷容并排,然后低声在他耳旁说了一句什么。
霍殷容点点头,随后加快步伐跟上了霍正他们。
霍刚的担架被抬上了救护车,霍沥阳跟着上了车,守在霍刚身边,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
霍正跟医生说了几句什么,医生点点头然后也上了车,车门一关就风风火火的开走了。
第一个发现余式微的竟然是胡静月,她本来正暗暗得意的笑着,突然看到一个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人,脸色一下黑的像是喝了墨汁。
她抚了抚手腕上的宝丽来钻表,尖酸的笑到:“哟,看看谁来了?怎么着,新媳妇回门啊?那你可真会挑时候,一来就把老爷子给克病了。”
她看着余式微的眼神恶毒的简直要把她弄死,因为余式微当初咬了她一口,害她手腕上现在还留着一个疤,每次看到那道疤痕她就恨不得把余式微吊起来打一顿。
这时余莞也看到了余式微,她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后飞快的走到余式微身边,拉着她的手低声责问到:“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让你别来吗?”
余式微抬起眼眸看她:“我来找老爷子救沥阳哥。”
“你疯了?”余莞气的想骂人,不过场合不对时机不对,只得把怒气强忍下去,“老爷子病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见他们母女两个神秘兮兮的说着什么,胡静月心里很是不满,特别是本来嫁给陈瀚东的应该是她的女儿殷玉,却没想到竟然被这个丫头抢了去,新仇旧恨不由得让她越发怒气冲天。
她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噔噔噔的走到他们面前,大声说到:“你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呵,还只有一个人,怎么,陈瀚东终于发现你是个贱人,准备把你休了?你们余家还真是专门出弃妇啊。”
这话不但把余式微给骂了,还把余家所有人给骂了,饶是好脾气的余莞也不由的面色铁青:“静月,主意你的用词,小微和瀚东两个人感情好的很,她这次回来只是来看看老爷的。”
“呵,”胡静月又是一声冷笑,用一种蔑视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余式微,“她会有这么好心,我看她是知道老爷快不行了,特意跑回来分家产的吧?”
她转脸又看向余莞,气势凌人的说到:“你让谁注意一点?这个家有你说话的份吗?你算老几?别人喊你一声余小姐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余小三我告诉你,我才是这个家正正经经的大少奶奶,应该注意点的人是你!”
她骂自己就算了,还骂自己的妈妈,这绝对不能忍。
余式微腰背一挺就要和她理论。余莞牢牢的拉着她的手臂让她别惹事,余式微拍了怕她的手背示意她别怕,然后挺身上前说到:“胡阿姨,您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教训我,我是小辈,虽然觉得不堪入耳但还是忍了。我妈可不是你的晚辈,你这样指手画脚的会不会太过分了。如果不是你自己说你是霍家的大少奶奶,就你这气质修养我还以为是什么市井泼妇呢。而且老爷子只不过是暂时生病了,你就开始不停的说遗产什么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孝这顶大帽子你还是留着自己戴吧,我可承受不起。”
胡静月气的简直要吐血,因为以前余式微是万万不敢这样顶撞她的,现在嫁了个陈瀚东就敢这样跟她叫板,当正是野鸡飞上了梧桐树把自己当成了金凤凰。
她伸出手,指着余式微大骂:“你这是什么态度啊,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余式微笑了:“当然有啊,我现在满眼都是您,您这手可是又白又嫩呢,不知道咬起来是不是比手腕可口?”
说着笑意更浓了,洁白的牙齿还故意还她眼前晃着。
胡静月立刻抽回手,隐约感觉手腕一阵刺痛,她还真怕余式微扑上来又咬她一口,可是就这么认输太没面子了,一张阴柔妖媚的面容急的都快扭曲了,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只好拼命朝霍正使眼色。
霍正板着脸上前,冷声说到:“你跟她较什么劲,也不怕辱没了身份,还不跟我去医院守在老爷子身边?”
“还是老公你说的对,”有了撑腰的,胡静月立刻又神气活现了起来,“跟这种人说话真掉价。”
她扯了扯身上的意大利手工订制披肩,得意的挑眉,挽着霍正的手臂嚣张的走了。
余式微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可是为了妈妈,有时候她不得不变得强硬一点,就连霍沥阳也常说她就像一只披着盔甲的刺猬,及时掀开了她的盔甲,也还会发现她浑身长满了刺。
等胡静月和霍正走了,余莞把余式微拉到她的卧室,一进门就劈头盖脸的责问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回来别回来,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是不是要把我气死才甘心?”
余式微争辩:“可是能救沥阳哥的只有老爷子。我不得不回来。”
余莞立刻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前,示意余式微别说话。她悄悄走到门前,小心翼翼的把房门打开了一条门缝,然后从门缝里朝外张扬,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余式微就站在她后面,自然也看到了那个人影,她心中一惊,正要动作余莞却又把房门重新关上了。然后拉着她悄悄走到了房间的正中央,这里可以观察到房间的各个角落。
余式微觉得奇怪,同时又有一些不可思议。她问余莞:“妈,刚刚那个人是谁?”
余莞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最近霍家越来越不太平了,到处都有人监视着,所以你今天不该来。”
“我不来的话沥阳哥怎么办呢?现在只有老爷子能把他从霍殷容手上救出来。”
“那你找到老爷子又该怎么说?如果要老爷子相信你,势必得把事情的真相全部说出来。你以为你说出来之后就能救霍沥阳了吗?你会害死你自己的你知不知道?”
“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能救沥阳哥,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反正这条命本来就是他救的。”余式微的眼中已经有了泪光,她的眉心从进来开始就没松过,可见她有多担心霍沥阳。
而这也是余莞最担心的,她怕到最后受伤的只有余式微一个人。
“你来之前我就已经找霍殷容旁敲侧击过,他看起来还不知道霍沥阳失踪了的事。”
“可靠吗?会不会是他在撒谎?”霍殷容那么阴险的人能试探出真假吗?余式微怕妈妈也被他给骗了。
余莞摇头:“应该不会,霍殷容这人虽然诡计多端但不屑于为了这种事撒谎。”
“那沥阳哥会去哪里了呢?真是急死人了。”
余式微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难不成是霍正和胡静月干的?他们怎么会知道沥阳哥回来了呢?
余莞缓缓的在椅子上坐下,指尖在桌面上敲打着十面埋伏的调子,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她眉心拢了一下又飞快的松开:“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
“什么?”余式微急切的问到。
余莞看了一眼余式微,犹豫了一下:“也许这一切都是霍沥阳自己策划的,他故意告诉你他和霍殷容不和,然后再失踪,制造出自己被人绑架的假象。因为有了他之前的说辞,你很容易就会怀疑到霍殷容身上。然后,你就像他预料到那样,过来找老爷子。接下来他只要等着老爷子带人过去救他,然后再指正是霍殷容派人绑架了他。当然,为了增加说服力,他必须把自己弄的惨一点,缺个胳膊少个腿什么的,当一切顺利结束之后,霍殷容就算不用坐牢,也彻底失去了霍家继承人的资格。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余莞不紧不慢的把自己的猜测全部说了出来,最后又补充一句:“我早就说过霍沥阳绝对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他的心机可能比霍殷容还要深沉,他绝对是个高智商罪犯。”
“不可能的,我不相信。”余式微几乎是咆哮着下了结论,身体却像遭受到重大打击一样摇摇晃晃站不定,眼中盛满了哀楚,她狠狠咬唇,“沥阳哥才不是那种人,他和你们都不一样,他是个好人。妈,他现在还身处险境,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
“为什么不能说,这很明显不是吗?他那么了解你,你会怎么做他知道的一清二楚。霍沥阳唯一估算错误的就是,老爷子在你来之前病倒了。现在他身边有霍殷容守着你就更不可能见到他了。”
余式微痛苦的捂住耳朵,蹲下身,哀求到:“妈,你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余莞起身,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发顶,叹息到:“孩子,有些事不是你逃避就可以当作没发生的。你现在会这么痛苦不就是开始相信了吗?”
余式微抱着余莞的腰,悲伤到不可自拔:“妈,你说我该怎么办,现在我该怎么办?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也得去救他,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自己给害了。”
余莞叹息了一声:“要不你先回去,我再慢慢想办法?”
听到余莞这么说,余式微几乎要绝望了。
因为霍家不允许他们在外边提起霍家,也不许霍家提起她们,所以这十几年她们和外界接触的很少,根本不认识什么背景强大的人物。这怎么能找到霍沥阳呢?
可她也知道,余莞已经尽力了,她不能再逼她。
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余莞也有些于心不忍,她说:“也许过几天霍沥阳就会出现了。”
“为什么?”
“老爷子还是霍氏集团真正的掌权人,他病倒这件事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到时候肯定各大媒体都会争相报道的,霍沥阳也就一定能看见。老爷子这次病的很严重,说不定一下子就而现在守在身边也就只有霍殷容一个,你说霍沥阳能放心吗?他肯定会暂时放弃这一计划,出来和霍殷容正面交锋的。”
余式微神情木然的盯着地面:“妈你说财富的诱惑真的有那么大吗?什么都可以利用,什么都可以牺牲。”
听到她这么说,余莞知道余式微肯定是相信了自己的那套说辞,她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到:“这不是一般的财富,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大到你根本想象不出来。不然你以为陈家那样身份地位的人为什么要和霍家联姻呢?而且更重要的是,霍殷容和霍沥阳都是属狼的,对于竞争着他们绝对不会手下留情,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为了不一无所有,他们不得不这么做。因为那种一夜之间失去一切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出了霍家老宅,余式微觉得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她打算去医院一趟,如果老爷子的身体允许,她马上就把霍沥阳失踪的事告诉他。
火烧火燎的赶到医院,霍老爷子却还在手术中,手术室外只有霍殷容一个人守着。
见她来了,霍殷容的脸色有些怪异:“你来这干什么?”
余式微不想理他,转身就走。
她的漠视一下子惹恼了霍殷容,他嚯的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拖了回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余式微还记恨着他设计自己的事,只觉得看一眼都要吐:“你放开!”
“为什么要来,来了又什么要走?”霍殷容牢牢抓着她的手臂,居高临下的质问着。
余式微冷冷到:“来不是为你而来,走却是为你而走。”
霍殷容眯了眯眼,随即用力将她推倒在墙上,庞大的身躯迅速的压了上去:“不是为我,难道是为了爷爷?不,应该说是为了爷爷的财产,没想到连你也要来分一杯羹,你们母女两个还真是心机深重。”
余式微毫不客气的回应到:“论心机比不过你,为了霍氏的继承权,什么都可以牺牲。”
霍殷容满脸嘲讽的看着她:“你这个白痴懂什么?你就会无理取闹,就会任性而已。”
余式微气愤的一把推开他:“那又怎样?反正我们两个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任性无理取闹也不会干扰到你。”
霍殷容被她推的一趔趄,脸色越发的阴沉:“那你就给我消失,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余式微冷冷到:“那你别再拉我!!!”
说完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霍殷容冷冷的盯着她决绝的背影,然后猛的一拳砸在了墙上。
等真正走了,余式微又开始后悔了,见不到老爷子,她要怎么救霍沥阳呢?
懊恼的咬了咬唇,她回头看看离开的地方,犹豫着要不要死皮赖脸的回去。
正纠结犹豫的时候身后一间病房的房门打开了,一个男人自己举着个吊瓶出来了。
余式微一看,出来的人竟然是叶迟
。因为哭过,她的眼睛是红的,鼻头也是红的。
两人俱是一愣,随后同时开口问到:“你这是怎么了?”
“你这是怎么了?”
叶迟耸了耸肩,无所谓的答道:“酒喝多了,胃出血。”
他又问:“你呢?”
“我”余式微沉默了一下,然后摇头,“我没事。你这是打算干嘛去啊?”
叶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我没事,就出来瞎转转。”
余式微看着他还剩小半瓶药水的吊瓶,一脸的疑惑。
两人大眼对小眼的互瞪了几秒钟,余式微好像明白点了什么:“那个,你是不是要去洗手间。”
“啊?啊”叶迟含糊的应了一句,竟然有点小羞涩,一点也不像之前那个精明内敛的他。
余式微也有些尴尬,她犹豫了一下之后说到:“要不我把你扶到洗手间门口?”
“啊”人家毕竟是一番好意,叶迟也不好意思拒绝。
叶迟一米八的大个儿,余式微比他矮了十几公分,她用她那纤弱的肩膀顶着他的高大的身躯,一路稳稳的把他送到了洗手间门口。然后她又请了一个男人帮忙把叶迟扶进去,还细心的叮嘱他走慢一点。
叶迟看着余式微的头顶,心里就在想,这姑娘还真是仗义,行,他叶迟就教她这个朋友了。
解决完生理需求,两人又回到了病房。
余式微看这里什么连开水都没有,不由得问到:“怎么没人照顾你啊?”
叶迟笑笑:“进来的急,朋友们都还不知道。”
而且也不敢让他们知道,都是些大嘴巴的损友,要是让他们知道他是为什么喝到胃出血,那些人还不得宣扬的满世界都知道?他叶大少丢不起那人。
余式微刚要问你家人呢,转眼想到那天的事又把话咽了回去。她主动拿起热水壶说到:“我去给你打点开水。”
见余式微走了,叶迟心想,要不是手术做的急,什么都来不及安排,他现在肯定住在一个人的小单间,也就遇不到余式微了。
不过,她还没说她到医院来干什么来了呢。
余式微打好开水,又顺便在医院外边的水果超市买了点水果,她总觉得没人照顾的人挺可怜的。
回来的时候她又特意去手术室那边看了一下,霍殷容还在外面等着,这说明霍老爷子的病可能真的很严重。
她站了一会儿,觉得霍沥阳的事情可能不能靠他了,他大概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心情有些郁卒,回到病房她的笑容就有些勉强。
叶迟观察了下她的神色,问到:“你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
余式微给他倒了杯开水,扯了扯嘴角:“没什么。”
没了酒精的麻醉,叶迟又恢复了一贯的精明:“你的样子可不像没事。没关系,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能帮的上忙我肯定会帮的,帮不上说出来心里也舒服点。”
余式微咬唇思考了一番,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算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
叶迟并不急着追问,而是采取了循循善诱的方式:“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因为事情太复杂了?”
余式微点头。
“很难解决吗?”
余式微先是点头,后来又摇头:“本来很好解决的,不过能解决这件事的人生病了,所以事情又变得难办了。”
“哦,”叶迟应了一声,随后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见余式微没什么表示,只安静的低头削苹果,又迟疑的问到,“你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我吧?”
余式微削苹果的动作一顿,茫然的抬起头:“啊?你说什么?”
叶迟的视线在苹果和她的脸上绕了三圈,原来她这么热心并不是因为她仗义,而是因为她别有所求,心里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不舒服。
余式微终于明白了叶迟话里的意思,被人这样误解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连带削苹果的动作也粗暴了起来,一下一大块,一下一个坑,看的叶迟心惊肉跳。
把苹果削好,余式微语气有些冷淡的解释到:“不是,那个人还在手术台上呢,而且手术室外面还有一头饿狼,我连靠近都不能。”
“哦”原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叶迟不禁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余式微把苹果削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整齐的放在一个干净的盘子里,擦了擦手之后说到:“好了,我还得去想办法解决我的难题,你好好休息。”
都没说改天有空过来看他,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叶迟有意道歉,就说到:“到底是什么事情,不妨说出来听听,也许我真的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余式微都起身准备走了,听到他这么说又转过头来看她,眼神却在说,你行不行啊?
得,被人小瞧了!都怪这身难看的病号服平白折损了几分他叶大少的霸气。
他想了想,然后挑眉说到:“怎么,不相信?别的不说,就连霍殷容见到我都要让我三分呢。”
霍殷容?余式微眉心一跳,对啊,那天宴会的时候霍殷容好像对他很客气来着,说不定这事真的能成。
余式微动了动,脚尖转了个方向,随后又坐了下来。
“你真的能帮我?”
“嗯。”叶迟这次倒答应的心甘情愿。
余式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期期艾艾的说到:“我我想我想请你帮忙找人?”
“找人?找谁?”
“找霍沥阳。”
叶迟惊了一下,随后心中暗想,怪不得她不敢去找霍殷容帮忙呢,原来是要找霍沥阳。
不过,她不是霍殷容的小情儿吗?怎么又要找霍沥阳?
脑海里已经闪现无数个版本,最清晰的一个就是余式微脚踩两只船,吃里爬外。
经历过叶辰和乔意如的事,他现在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在两兄弟之间跳来跳去的女人。
所以,叶迟看余式微的眼神立刻就变了:“你找霍沥阳做什么?”
连语气里已经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
余式微心里有些难堪,难道要说她就是霍家那个极力隐藏的污点吗?
可是说出来又能怎么样了,这和霍沥阳并没有什么关系,除非又把她和霍沥阳的过去暴露出来。
那个时候,只怕叶迟看她的眼神都会变吧?会不会认为她是那种厚颜无耻的女人?更重要的是,他以后会怎么样看待霍沥阳。
她不太自然的撇开视线,低声说到:“能不能不说?”
叶迟嘴角微微朝右上方勾起,眼里有了淡淡的嘲讽,他一本正经的说到:“恐怕不行呢,要是我没生病倒还可以替你跑跑腿,可是我现在的状况,你也看到了,根本不方便在外面走动,所以只好请兄弟们帮帮忙了,你说到时候问起来,我要怎么回答才好呢?”
他这话完全是在刁难余式微,就他叶大少开口让人办的事,谁敢问原因?
余式微已经面露难色,心中是满满的挣扎,纠结了一番之后才勉强笑到:“原因我真的不方便多说。如果不能办,就算了,我再自己想想办法。”
她的遮掩反倒越发激起了叶迟的兴趣,心想,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想像的那样?
这个余式微这么急着找霍沥阳,难道是因为她已经怀孕了,而孩子不是霍殷容的?
想到这里,他嘴角的笑意开始慢慢变的深邃。
这个消息一爆出来,霍氏集团肯定会面临重大的丑闻,到时候他趁机收购或者挤垮也不是不可能。飞快的掠去眼中的精光,叶迟笑着说到:“你要真不愿意就算了,我再给你想想办法。”
一时间峰回路转,余式微喜不自胜,接连对叶迟说了好几声谢谢,甚至还主动包下了他住院期间的所有事物,发誓要把他照顾的妥妥的。
叶迟嘴上客气了一番,最后还是面带笑容的答应了。
余式微回去之后,叶迟琢磨了一下,觉得事情不能轻易就给办了,于是刚刚拿起的手机又放下了,被子一拉,翻身睡觉。
可怜余式微还不知道叶迟的心思又绕了一绕,正对他感激涕零呢。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给叶迟熬汤煮粥,而且特别的用心。
叶迟一觉醒来就看到自己床前坐了个人,两只眼睛还跟探照灯似的在自己脸上扫来扫去。
他吓了一跳,见是余式微才安下心来。
不过也不好意思再睡,急忙坐起身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余式微眨巴眨巴眼睛,面带微笑的说到:“我这不是怕你醒了会饿么,所以特意给你炖了鸡汤还熬了粥。”
叶迟这才发现床头还放着两个大大的保温桶。这和以前那些求他办事的人送的东西相比实在不值一提,不过她贵在心意,于是叶迟就毫无愧疚的笑纳了。
吃完饭余式微又趁着天气好扶着叶迟出去晒太阳看风景,真的是尽心尽力。
这么折腾了几天,最后看不下去的人竟然是叶迟。
他问余式微:“你就不着急吗?怎么都不见你问我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余式微哪里不着急,她急的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眼底下的黑眼圈和国宝都有的一拼,可她不敢催叶迟,就怕一催叶迟烦了不帮她。
所以就算急的嘴角都起泡了她还得面带笑容的把叶迟给伺候舒坦。
不过既然叶迟主动提起了,她就顺势催一下。
“那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人找到了吗?有没有事?什么时候能回来?”
叶迟被她噎的直翻白眼,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你这女人我真是服了你了,绝对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葩。”
余式微笑笑:“我那是绝对相信你,叶大少一言九鼎,言出必行!”
叶迟揉了揉眉心:“激将法?”
“哪里,我这是在拍你马屁呢,这么明显你都没听出来?”
“并不怎么高明。”
“我这是第一次,您将就将就。”
叶迟郁闷的差点吐血。
“得,你回去吧,我会看着办的。”
“我再待一会儿。”
“别,你那对熊猫眼晃来晃去的看的我眼晕。”
余式微只得走了。出了病房门,脚尖一转又朝楼上走去。
昨天霍刚从重症病房转移到普通病房了,作为晚辈,她还是得去看看他。
当然,这个时候她再不会拿霍沥阳的事情去烦他。
见余式微走了,叶迟从枕头底下拿出了手机,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来点去,却没下定决心到底要不要帮余式微。
这时隔壁床的大婶给叶迟递了个桔子,主动搭话到:“小伙子,那是你女朋友啊?长的可真漂亮,又温柔体贴,我看她这几天照顾你可细心了。”
女朋友?不,她不是,他的女朋友现在应该变成他弟弟的女朋友了。
叶迟苦笑了一声,摇头说到:“不是,只是朋友,普通朋友。”
大婶有些吃惊:“朋友也这么热心?可真难得啊不过那姑娘应该是对你有意思才对,我见她看你的眼神可热切了”
叶迟挑眉,那应该是一个饥饿万分的人突然看到香喷喷的烤鸭的那种热切吧?
转了转手机,叶迟一狠心,终于决定放下面子找朋友帮余式微找人。
他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死党周群。
得知他要找霍沥阳,周群立刻热情高涨的盘问了半天。
叶迟也就半真半假的应付着,他并没有把余式微的名字说出来,就说是他的一个朋友。
最后叶迟问能不能动用他们家的人脉找人时,周群又怂了。
“我们家掌权的还是我老子,我哪有什么人脉啊,都是一些瞎胡闹的酒肉朋友。这个我真没办法,我就是冒着生命危险求到我老子跟前去了,他听说是这么个事也不能答应我啊是不是?”
叶迟气的又骂他:“你办不了你还罗嗦这么半天,存心跟我逗乐子是吧?”
周群没皮没脸的笑着:“我不就想看看是谁能请的动你叶大少开口么?该不会是什么红颜知己吧?小心我去意如面前告你一状,你回家就准备跪键盘吧!!”
说起乔意如,叶迟就一阵的心烦意乱,口气也不由得冲了起来:“行了行了,没人喜欢听你瞎叨叨,出不了力就给我滚蛋!”
“哟,这还生气了?”周群知道叶迟是个文明人,不开黄腔不爆粗口,这种程度基本就是生气了,他急忙将功补过,“那个,我是帮不了你,不过有个人可以帮你啊。”
“谁?”叶迟耐着性子问到。
“东子。”周群说到。
如果他现在在叶迟面前,叶迟肯定会跳起来揍他。
“你这说的什么屁话,我还能不知道东子的本事?可他现在在部队,你让我上哪儿找他去?”
周群讪讪的摸了摸鼻尖:“我就那么顺嘴一说,你可以打电话给他啊,他再安排人手去找不就行了?”
叶迟烦躁的捏了捏鼻梁:“行了,我知道了,你立刻给我消失。”
周群又垂死挣扎的说了一句:“你好几天都没来帝王了,什么时候嘟嘟嘟”
叶迟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思索了一番,叶迟还是把电话号码打到了陈瀚东那里。
此时陈瀚东刚刚执行任务完回来,身上杀气还很重。听到叶迟说要找一个无关紧要的朋友,他当时就想摔电话:“你们叶家的势力也不小,就不能自己去找?”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如果要调用叶家的势力就必须得回到老宅去,到时候要碰到叶辰不说,家里人看到他们两个都伤了肯定要盘问的。人活的就是一张脸,他可不想丢脸。
于是他只能撒谎说派了,可是派出去的人回来说找不到,毫无音讯,所以他只能再求他找一找。
叶迟很少这样跟他讲话,陈瀚东明白他的确是遇上难题了,顿了顿,他耐着性子问到:“说,你要找谁。”
知道陈瀚东这是答应帮忙了,叶迟松了一口气:“霍沥阳。”
“霍沥阳?”陈瀚东皱着眉把这三个字翻来覆去的念了几遍,最后一思索,“你要找的该不会是霍家那个?”
“就是他。”叶迟立刻说到。
说起霍沥阳,陈瀚东倒想起了他和霍殷容的那个赌约,当初他赌霍殷容继承不了霍氏集团就有心扶持霍沥阳,打算偶尔帮他一把。
不过叶迟找霍沥阳干什么?
“霍沥阳是霍家的二少爷,他的行踪还不好打听吗?你怎么会找不到?”
“事情就是这里奇怪,霍沥阳刚从法国回到国内就失踪了,他的小情人都快急疯了,这才托到我这里来了。”叶迟已经基本认定,余式微和霍沥阳是情人关系。
陈瀚东琢磨了一下,连叶家的势力都找不到,那就说明把霍沥阳带走的人势力也很庞大,会是谁呢?
难道是霍殷容?
听说霍家老爷子快不行了,霍氏继承权的斗争肯定会慢慢白热化,霍沥阳的失踪也许只是一个信号而已。
陈瀚东并不急着表态,只是说:“这件事我知道了,会找个人留意一下的,你等我消息。”
挂断电话,陈瀚东拧着眉头坐了一会儿,视线忽然就落到了桌子上的一张表格上,紧蹙的眉心慢慢变得舒缓,最后脸上竟然有了一抹笑意。
他拿起手机,然后拨了家里的电话。这么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他还真是有点想她。
电话接通的时候余式微刚回到家中,是回到她和陈瀚东的那个家。
之前她一直在妈妈那套公寓里整理东西,砸坏的东西都扔掉,被踹坏了的门锁也重新修好,然后就是坐在霍沥阳住的那个房间发呆,睡不着的是候她总是不断的想起以前的事,如果那天她没有离开就好了,如果那天她没有自作聪明的打电话回家就好了,如果她那天没有给霍沥阳留言就好了,如果那天她不搭理霍殷容转身就走就好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于是只剩下无尽的后悔。
幸好,叶迟已经答应了帮她。
她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回到别墅,余式微站在门口看着这栋房子,一段时间没回来,竟然看着有点陌生。
叹了一口气,她掏出钥匙开了门,玄关处的一双男士皮鞋跃入眼帘,那鞋子是陈瀚东的,他说就算他不在家的时候也要放一双他的鞋子在门口,这样安全一点。
余式微脱了鞋子,然后蹲下身把自己的鞋子和陈瀚东的鞋子并排放在了一起,怔怔的看着。
所以家里的座机突然响起的时候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等那铃声响了好久才想起来要去接电话。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她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陈瀚东略显低沉的嗓音在电话那头响起:“请问是陈瀚东家吗?”
余式微配合的说了一声是。
陈瀚东又问:“那你是谁?”
余式微答:“我是余式微。”
陈瀚东说:“不对,重答。”
余式微说:“我不知道。”
陈瀚东有点儿着急了:“你不是应该说你是陈太太吗?”
余式微不太自然的笑了一声,并没有接他的话:“怎么了,这么晚还打电话,部队不是有固定的作息时间吗?”
“我这是特殊情况,”陈瀚东并没有说自己刚执行完任务回来,“小微,我”
我想你这种话太矫情,于是那三个字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我留给你的东西你找到了吗?”
余式微沉默了一下:“你说的那只录音笔?”
陈瀚然觉得脸有些热,他尴尬的咳了一声,然后才说到:“对那个,那里面的录音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
“没什么想法?”陈瀚东眉心动了一下,神色有些紧张。
余式微淡淡的说到:“没有,怎么了?”
“”陈瀚东有些失望,“没什么,你早点休息。”
“嗯。”余式微依旧很冷淡。
挂掉电话,余式微躺在床上,心绪难平。
她突然起身把陈瀚东送给她的那支录音笔给找了出来,然后摁了播放键。
陈瀚东熟悉的声音慢慢飘了出来,他一声一声的叫着她的名字,小微,小微
低沉的嗓音飘荡在这空旷的房间里竟然有一种深情的味道。
余式微听着,渐渐的有了些睡意。在她就快睡着的时候两个字突然变成了三个字。
她怔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急忙凝神细听,这次,她听得很清楚,的确是三个字。
我爱你。
当这句话再次响起的时候她僵在那里,丝毫不能动弹。
原来,他想说的是这个。
陈瀚东一声声的我爱你响在耳边,余式微的眼眶渐渐热了起来。
又过了许久,她反反复复的将小微我爱你听了好几遍,终于忍不住给陈瀚东打了电话。
尽管,她并不知道陈瀚东是否已经休息,是否能接到她的电话,她只想任性一次。
本以为要等很久,却没想到才响第二声,电话就被接起。
陈瀚东的声音清晰的透过无线电波传来。
“小微”他叫了她一声,似是喟叹。
余式微有些哽咽,几乎把身下的床单揪成麻花才稍稍平复了情绪。
她问陈瀚东:“为什么,为什么小微说了九十九次,我爱你却只说了九十八次?”
陈瀚东沉默了一下:“因为,第九十九次在我心里,我想在我们的婚礼上亲口对你说。”
余式微闭上眼睛,任由滚烫的泪水悄然滑落。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余彼此静静的呼吸声。
可即使是这样,陈瀚东也不愿意挂掉电话。
再次开口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余式微的鼻音很重,她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句:“陈瀚东”
声音颤抖的像一块裂锦被人从中间一刀划破了一样。
陈瀚东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他甚至不敢大声答应,就怕声音稍微大一点而惊着了她。
他只得从鼻腔里轻轻的挤出一个嗯。
余式微又说:“你太霸道了,都还没问我答不答应呢就直接下结论了?”
“那你会答应吗?”
“我”余式微故意停顿了一下,她的视线在那支录音笔上停顿了几秒钟。
短短的几秒钟在陈瀚东眼里却仿佛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漫长的时刻,每一秒都无比煎熬,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余式微收回视线,终于不再折磨他:“我不会告诉你,至少不是此时此刻。”
“那是哪时哪刻?”
“你回来的那一天。”
“小微,我已经归心似箭。”
“我等你回来。”
挂断电话,余式微直接把手机关了机,然后把录音笔打开,在陈瀚东一声声的我爱你中哭到不能自已。
而陈瀚东,注定又要渡过一个无眠之夜。
思念泛滥成灾,而他辗转难眠。
如果不是明天下午还有重要任务要执行,他现在肯定不顾一切的回到她身边,紧紧的抱着她,将那句埋在心里的话告诉她。
明天下午?
陈瀚东忽然翻身而起,坐在床上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一言不发,脑中却在飞快的换算着来去的时间。开车的话开的快一点,来去差不多要八个小时,那么他还富余几个小时,可以和余式微相处。只要他在明天下午出发之前赶回来就没问题了。
想到这儿,他再也不犹豫,飞快的下床穿衣,一边穿一边还嘿嘿直乐。
这要是不小心被其他人听到了,肯定能把人吓一大跳。
开车往a市赶的时候,陈瀚东还抽空安排了下人手帮忙找霍沥阳,因为他可不想明天和余式微独处的时候还接到叶迟扫兴的电话。
奇怪的很,接连执行了十几个小时的任务,本该十分疲倦的才是,可是只要一想着余式微,整个人都呈现一种精神饱满的状态。
四个多小时的车程,虽然只有他一个人,但是并不孤独。
而余式微,手里握着陈瀚东给她的录音笔,哭着哭着,终于睡着了,梦里乱糟糟的,她好像一直在拼命追一个人,可是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而她的背后也好像有一个一直在追她,那个人一直说着小微我爱你。
于是她奔跑追逐的步伐就慢慢的缓了下来,在那个人就要追上她的时候场景一转变成了悬崖边上,有两个男人同时朝她伸出手,他们都在说小微救我,小微救我。
这次余式微终于看清了,那两个人一个是霍沥阳一个是陈瀚东,他们两个都掉在悬崖边上,只有她能救他们,而且她只能救一个,被放弃的那个将会跌入万丈深渊。
余式微朝霍沥阳伸出了手,陈瀚东却用深情的眼神看着她说小微我爱你,情真意切,哀婉缠绵。
于是余式微的手从霍沥阳手中抽了回来转向陈瀚东。
可是当她握住陈瀚东的手的时候霍沥阳又在那边大叫,小微。我是你最爱的沥阳哥啊,你忘了吗?你说过要嫁给我的,你还说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永不分离,小微你怎么可以不遵守诺言?
余式微的手又不得不收了回来。不管她把手伸向谁,另一个总会不停的喊她的名字。
她内心痛苦万分的挣扎着,她该怎么办,她要怎么做才可以两个都救?
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道声音,她只能选一个,而且只有十秒的选择时间,如果十秒钟之后她还没有做出选择的话那么他们两个都会死。
倒计时开始,十,九,八,七,六,怎么办,她该选谁?
五,四,三,二,一
来不及了,她闭上眼睛猛的抓住了其中一个人的手,然后另一个人就坠入了万丈深渊。
当她听到那个人的叫喊声的时候,只觉得心底有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痛到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支离破碎,却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仿佛整个人都随着那个人的消失而烟消云散。
心底的钝痛告诉她,她后悔了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不顾身后人的呼喊,也不曾回头看那个人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之后,她选择了纵身一跃!
无边无际的坠落感让她不禁叫喊出声。
啊!!!
余式微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就连睡衣也被冷汗浸了个透。
她摸了摸脸颊,发现眼角一片潮湿,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
她用力的闭了闭眼,双腿曲起,双手抱住脖子,整个脸颊都埋在了双膝之间。
刚刚那个梦实在太可怕了,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要想起。
呆坐了一会儿,她打开了床头灯,拿起闹钟一看,才早晨五点钟。
身上粘腻的冷汗粘着衣服贴在身上非常的不舒服,她干脆下床去浴室洗个澡。
顶喷打开,哗啦啦的水声在浴室里响起,掩盖了外面车子驶进来的响声。
陈瀚东回来了。
怕吵到余式微睡觉,陈瀚东开门进门的时候动作都尽量放轻。
到了卧室,打开卧室的门一看,床头灯竟然是亮着的。
陈瀚东快步上前,床铺上空无一人。
摸了摸被子,还是温热的,这说明余式微刚起来没多久。那她会去哪里呢?
这时,浴室隐隐约约传来的水声吸引了陈瀚东的注意。他眉梢一挑,略有倦容的脸上突然涌现一抹笑意。
他动作利落的脱了自己满是风尘味的衣服,然后迈着矫健修长的双腿一丝不挂的朝浴室走去。
他轻轻拉了一下浴室的门,很好,门没关。
门慢慢被打开,里面的香艳情景也慢慢呈现在他眼底。
余式微背对着他,浑身的站在莲蓬头下,双手轻柔的将头发往脑后梳理以免遮住眼睛。
乌黑靓丽的秀发和白皙的背脊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的头发刚刚及腰,正柔顺的贴在她浑圆的小翘臀之上。而温热的水流,则顺着腰线缓缓的流到之上,然后消失在那紧闭的股缝之中。
陈瀚东狠狠的咽了一下口水,喉结不由自主的上下滚动着,而那根铁杵,早已自发的树起了旗杆,且坚硬如铁。
挺立着巨龙,陈瀚东用力把浴室门关上,而后大跨步的上前。
关门的动静惊到了余式微,她下意识的回头就看到一个赤身的男人朝自己伸出了双臂,刚要尖叫出声那个男人已经摁着她的后脑勺霸道的吻了上来。
熟悉的味道迎面扑来,唇齿相依的时候她就把那刚毅的眉眼看了个清楚。
是陈瀚东,他竟然回来了。
她来不及挣扎就已经被他征服。
强健有力的双臂紧紧的箍住她的腰背。
炽热的大掌肆意揉捏着她浑圆的臀瓣。
结实的胸膛霸道的将她困在墙壁之间,健硕的长腿轻而易举的挤入她的双腿之间。
霸道的唇攫住她柔嫩的唇瓣极力啃咬。不一会儿灵活的舌尖也顶开了她的牙关,勾住她的丁香小舍肆意共舞。
莲蓬头的热水还在不断的向下流着,将两个人的身体全部打湿,来的比往常热烈,是爱抚与热吻就让两人失控到不能自已,天雷地火,一触即发。
他腰部一紧,眸子里蹿起一股股炽热的火苗。
汹涌的情潮让陈瀚东失去了控制,手下的力道渐渐加重。
过分用力的揉捏让余式微忍不住蹙眉。
“疼,瀚东我疼”她这无意识的呢喃简直就是火上浇油,陈瀚东低吼一声,炽热的吻绵密的从她的唇瓣一直延伸到她敏感的脖颈,吸吮,啃咬,很快她的脖子就被种上了一个个鲜艳的草莓。
余式微难耐的呻吟了一声,抱着她后背的小手在他宽厚的背上来回抚摸着,圆润的指尖因为忍耐用力的掐着他的背。
陈瀚东一用力,双手就托着她的将她顶在了浴室的墙壁上,余式微的双腿立刻勾住他精瘦的腰部以免自己掉下去。
余式微也不再只是被动的承受,她开始主动亲吻陈瀚东,甚至有样学样的啃咬他的脖子喉结。
陈瀚东低沉的粗喘声在余式微的耳边回荡着,他亲了亲她的唇瓣,然后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小微”
余式微还来不及回应就娇喘出声。
陈瀚东趁着她分神的那一刻霸道的刺入了她的身体,两人才做过几次,她在这方面还是个生手,所以湿的很慢,甬道干涩而紧致,根本容纳不下他的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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