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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风流惹怜当遭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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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丞相来访,殷传封让华凡璎近身伺候,使着眼色要她多留心待会儿的事情。

    “他就是当朝丞相,你记住了。你们三人里,如今就只有你见过他。”

    “他不是大人你的师傅吗?连提拔你的人都要对付?”

    “谁说我要对付他?”

    “难道不是么,只有让你动了杀念的人,你才越是这般云淡风轻的语调。”华凡璎自问年纪虽小但心眼不小,即使不想留意的微末小事,她还是会敏锐的捕捉到,霎时,她豁然明了,“原来,这也是你不愿迎娶罗姑娘的原因之一。”

    殷传封如鹰的目光威慑住她:“凡璎,太聪明,有时也是一种罪过——管好自己的嘴巴。”

    “说了不该说的,确实会给自己带来祸害,但不聪明,却是一种慢性自杀——陷入圈套而不能自拔。”华凡璎一副精灵的模样却面无表情的学着他的冷笑,倒有几分滑稽的冷幽默,“这是孙大娘对我说的,看来,这句话该是出自大人你的至理名言。”

    “很好。”

    殷传封难得被挑衅之后,不怒反笑,却是那样耐人寻味;本是自己所不能容忍的嚣张,但看她一副理直气壮的小人姿态,小小的身躯站得笔直,纤白似雪的脖子在棉絮里若隐若现,无暇的瓜子脸温润如脂,个子才刚够得着自己的肩膀,若凑近了,只怕还能闻到她身上的,明明就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却如此老气横秋,不免令他有几分想笑的冲动。

    进屋后,华凡璎端着茶盘伺候在丞相身后,坐在一旁的罗云萱瞥了她一眼,不屑一笑:“傻愣着干什么,茶凉了也不懂去沏壶热的来。”

    本来丞相正投入的与殷传封议事,但被罗云萱这么一嚷声,两人的目光都焦聚在华凡璎身上了。

    “怎么了?”

    “还不是来了个娇贵的丫鬟,斟茶倒水都要我提醒,一点也不机灵。”罗云萱抱怨着,同时观察者舅舅的神色,果然见他露出惊艳的目光来。

    “传封,你去哪里找来这么标致的丫鬟?”丞相啜了口茶,果然凉了,“来,替我把这杯茶换了。”

    殷传封微微颔首示意,华凡璎垂首默默的走了过去,接过丞相手中的杯子,然后退出门外。

    什么?怎么就这样平淡?舅舅这样的反应并不是罗云萱意料中的,哪个男人不是见色心喜的?纤纤十指纠着丝帕很不愉快,一双凤目不停的朝舅舅使眼色。

    丞相哪会不晓得她的心思,瞅着殷传封蓦地一问:“传封,该不会是想收个通房丫头吧,这可不行,萱儿可还没过门呢。”

    “学生不明白您的意思。”

    好吧,既然徒弟装傻,那做师傅的就奉陪到底,丞相心里冷笑他的小伎俩,故意说:“把这么好看的丫鬟留在府里,难怪云萱要担心了。传封,你看,是不是该将她送走?”为了外甥女的幸福,他不介意做恶人。

    “舅舅你别说了,传封不喜欢别人管家里的事。”罗云萱故意说得委屈。

    “你又不是别人,管一下怎么了?再说,也不过一个丫鬟,传封,你该不会是看上了吧。”丞相笑这说,眼神却是冰冷的。

    罗云萱又讨乖的说道:“舅舅,你向来治家严谨,府里的下人是出了名的服从低顺,带出去了绝不失主人体面;传封向来宽厚下人,管家也是个不中用的老东西,调教不出什么好使的丫鬟;要不就请舅舅把这粗鄙的丫头带回去,好好教导一番再送回来。”

    “傻丫头,着殷府将来就是你主内了,何不试着亲自调教?传封,你说呢?”

    “看来,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丫鬟,师傅放心,若云萱真不喜欢她,学生定会处理妥当,绝不委屈云萱半分。”殷传封气定神闲的笑着,模棱两可的回答,令丞相无法从中看出个所以然来;表面和平相处的假象,师徒两人暗潮汹涌的较量,渐渐拉开序幕。

    陪着身材臃肿的丞相饭后散步,罗云萱遣退跟随的下人,就急忙追问。

    “舅舅,你怎么不开口要了她啊?传封才不会真的赶她走,不过是让她回别苑而已。”

    宠爱的外甥女对自己撒娇,丞相很难拒绝她:“就知道你这小丫头打的鬼主意,舅舅我是这般好色之徒吗?再说,那丫鬟气度非凡,不是会听话的人,任谁留在身边都招麻烦。”

    什么丫鬟,分明是安排在自己身边的探子,看着罗云萱,丞相暗自叹息,这个美貌的丫头向来娇蛮却是个却心眼的,只会争风吃醋却不曾深思过殷传封的用意。自己这个徒弟不是个贪色恋花之人,外甥女虽美,却还不足以让殷传封用情到爱屋及乌的地步,更别说此时彼此师徒二人的关系微妙,亲近却疏远;于朝廷上更是派系渐分,牵一发而动全身。本以为有萱儿待在他边温软细语,自己就可以控制住这颗锋芒毕露的棋子,万没料到没想到殷传封的态度竟这般强硬,不仅拖延婚期,还暗中联手太子与自己作对!不,绝不会让你这初出茅庐的小子得逞!

    “那怎么办啊舅舅?她竟然对殷筱柔说我坏话,不希望我嫁给传封,分明是想麻雀变凤凰!最近传封对我那么冷淡,舅舅,我很担心啊!”

    “放心,舅舅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丞相边思索着,这时,长廊外屈翼风风火火地走过,竟丝毫没留意到他,“屈将军?他还在天城?”

    “可不是嘛,他留在殷家这几天一直绕着传封打转,想说服传封出兵支援骁城。”

    “骁城告急,但凭屈翼的本事,还能撑一些时日,不到最后关头,殷传封不会应允的。”沉吟半刻,丞相露出得意的笑容,“云萱,舅舅可替你想到好法子了,即可打发走屈翼,也可剔走你的眼中钉。”

    罗云萱急得直跺脚:“要尽快!舅舅,传封很器重他,命孙大娘和萧途着重栽培她!传封怕我搅局,又怕我对你多说什么,自那一次后,他就再没让我去别苑了。”

    清辉在梅林中花影疏斜,月光将长廊下窃窃私语的两人暴露无遗,他们黑邪的影子且长且阴,散发出恶魔般的气息。长廊十丈开外的华凡璎看着,不住十指相绞,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丞相的精明不亚于殷传封,卑劣更是更胜一筹;只是他太过自我,情绪外露且张扬,坚信无人敢与自己作对;而殷传封则轻狂慑人,狠绝可怕!

    雪幕重重,红白清韵为这个浑浊的尘世增添了几分鲜活的纯净,点缀了无美的市井楼野,明明是个雅致的晨景,却因此刻听入耳中的话而冷然,失去了欣赏景色的兴致。案桌前笔墨伺候着,殷传封握笔的手顿了顿,扬眸看坐在一旁,姿态悠闲的丞相,但见他笑容可掬,可说出来的话叫殷传封想掐断他的脖子。

    “师傅真会为屈将军着想,学生委实惭愧。”

    “我们同为臣子,不都是为圣上,为百姓,为国家办事罢了。骁城存亡关系着国家的存亡,屈将军这忙,我们可要重视啊。”

    “三万兵马,确实不多,从天城郊外吴参军那里调出不是问题,而骁城也容纳得下;但是,这没必要,骁城之急,不在这一时。”维持原意,殷传封就是不愿支援。

    “但可防患于未然,同时,也让那些那幽蛮子有所畏惧,弘扬展露我朝的威武势力,不是他们这群乌合之众可以攻陷的。”丞相也不及,继续悠哉地说着,努力说服他。

    “好吧,三万兵马且不说,但是女探子?师傅,这是你的私心吧。”他的声音轻快,仿佛在与他开玩笑。

    但丞相的眼神却转为犀利:“本相只是希望你的徒弟能快点为朝廷办事,这就是本相的私心。怎么?看来是你舍不得她们为朝廷所用,是你才有私心吧?”

    “学生只怕她们三个初出茅庐,会祸事罢了。”

    “当初六人同一师门,不在天城的三人早就开始侦查行动了,而留在你身边的这三人绝对更有本事——有你这么英睿聪明的师傅,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师徒两人高来高去,话语说得漂亮,但心里是如何云谲波诡,彼此都很清楚,不说破,就是官腔,是为官之道。

    好样的!当初就是自己对萱儿太不甚设防,才轻易被丞相这老狐狸知道了自己的计划,前些日子在朝下与太子交谈,无意中得知老狐狸曾在太子面前虚幌起“影子计划”的事,导致太子以为平日火光四射的师徒擂台只是做戏的烟雾弹,私下还是密切亲近的师傅关系,加上自己与萱儿的婚约,理应是雷打不动的铁脉络。当下让他哑口吃黄连,愤怒之际,天晓得如今他最欲除之而后快的,就是这个老狐狸师傅!

    这头殷传封还琢磨着要怎样“回敬”丞相,外头的下人就已一路嚷嚷而至。

    “不好了!大人不好了!罗姑娘落水了!”丫鬟惊慌失措的冲了进来,见到丞相也在,这才醒觉自己忘了礼节。

    健步如飞,殷传封与丞相随丫鬟到了罗云萱的院落。

    “云萱!”丞相冲到床边,只见自己视为掌上明珠的罗云萱脸色惨白,人是醒着的,但眼神却透露着恐惧,“哪里不舒服?大夫在,你告诉大夫!”

    “怎么会落水的?那么不小心。”殷传封握上她冰冷的手,“这样的大雪天,我是不让你离荷塘远些吗?”可是,不对!今早自己经过荷塘时水面早已结上一层灰白的冰,估量那样的厚度,绝不会承受不住一个纤弱女子的重量,除非——这一刻,殷传封就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是是她推我下水的”罗云萱颤抖的手缓缓抬起,十指指向站在门边的华凡璎。

    丞相不问缘由,走向华凡璎伸手就是一记耳光,厉声喝斥:“你好大的胆子,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就尊卑不分!你不过是个身份卑贱的下人!”

    力度之大,打偏了她的脸,五指红印立即浮现在华凡璎的脸上。时光似乎倒流到当年,自己才是受害者,却惨遭污蔑,如今更甚!这耳光不仅打疼了她的脸,还伤了她最脆弱的心。今日之事,分明是罗云萱在荷塘处堵了自己的去路,莫名其妙的侮辱了自己一番,然后二话不说的就投入河中大呼救命,而早就埋伏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护卫则及时相救,并没让冰冷的水侵害她的身子多久。原来又是一个局,本来自己还纳闷为何一大早就有护卫把水面的冰层捣碎,原来为的就是这一出戏。

    百口莫辩,微微后退一步,她的眼神由震惊变为了然,在丞相眼里看来更是大不敬!

    “难道本相冤枉你了!大胆刁婢,还不知悔改!”丞相反手作势再打过去,却被闻风赶来的萧途及时挡下。

    “丞相,事情未查明真相,请别迁怒无辜!”萧途立即拉着华凡璎跪下。

    丞相更是借题发挥,怒不可止:“放肆!这是什么下人,以下犯上,一点规矩也没有!”

    “我殷家的下人,惹怒了丞相,是我这个主人失礼了。”冷冷的一句,充分表示自己的怒火并不亚于他,所以故意唤他“丞相”而非师傅,“丞相,打狗也要看主人,你看,这事是不是该由我来处理?”

    “你——”丞相对上他冷凝的目光,本来嚣张的气焰,不得不适可而止的收敛起来,“是真的处理才好!”一时之间,屋里鸦雀无声,气氛格外尴尬。

    “舅舅”罗云萱虚弱的声音幽幽传来,正好打破僵局。

    趁丞相走向床边,殷传封飞快的扫视华凡璎一眼——左脸肿得像两张脸,红得淤血;再看向床上一副弱不禁风的罗云萱,再没过去嘘寒问暖半句,他不发一语,转身就走出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