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9 是大嫂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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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鸣整整陪了母亲一夜,母亲那痛苦的样子,他都看在眼里。他的心里也很不好过。
儿子那突然的动作,也让有些迷糊的吕东伦下意识地朝着门口看去。
她还没糊涂到认不出是谁。小米一步一步地朝着吕东伦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吕东伦突然做出了一个举动,让大家大吃一惊的举动。
只见她动作迅速地掀开被子,就势跪在床上,就那么跪着冲着小米磕头。嘴里还念叨着:“小米,过去是妈对不起你,你要怎么样对妈都行,就是别让我不见孙子。算是妈求求你了。求求你一定要让我看到我的大孙子”
突然间闹出这么一出,一贯高高在上的吕主席,都是盛气凌人地发布号令,指手画脚的人物,可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一般的吕东伦,居然跪在床上求她!这么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小米吓得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惊慌地投给了展鸣一个目光。
原来一直高高在上的吕主席,如此失态,展鸣也有些尴尬。他掩饰一般手握拳头到嘴上,轻咳了一声,提醒自己的母亲:“妈,您别这样,这样会吓到小米的。”
吕东伦像是听到了号令,非常乖巧地赶紧缩回去一些:“小米,别怕,妈不是要吓你,乖孩子,过来妈看看你。妈只是想看看你。”
一下子自称为妈,还叫得那么亲密的吕东伦,真的让小米很不习惯。她从未打算叫吕东伦做妈,就算以后她也不打算那么做。这回,她也下意识地学着展鸣的样子,也清清了嗓子,反正无论如何,让她含吕东伦妈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于是就含糊其词了:“您好点了吗?我过来是看看您的。”
哪知道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触发了吕东伦的哭点,让她哭了起来,她边哭边嘴里不时地说着话,语无伦次还完全没有章法:“孩子,你是我们展家的恩人哪,妈谢谢你!谢谢你!从今往后,你要妈干啥妈就干啥,我绝无怨言!妈要谢谢你要谢谢你照顾了我们家小啸,让他一个人不那么孤单
说到这里,吕东伦泣不成声。
小米心里也难过,她能理解吕东伦此时的心情。只不过同情归同情,她还是和吕东伦保持了距离:“不用谢我,这是我该做的,事情已经这样了,您不要太伤心了,自己保重身体。”
她的礼貌和疏离,让吕东伦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哭着说:“你还是怨妈是不是?为什么连过来一点让妈看看都不肯?”
小米的心里真是无奈到了极点。她看看一旁的展鸣,展鸣也正看着她,他的眼中那种情愫,实在让她琢磨不透,似乎很夹杂着一种名叫痛楚的东西。可似乎又期待她过去。那东西刺痛了小米的心,她再度难过起来。人也不由自主地朝着吕东伦走了过去。
还没靠近,吕东伦已经伸长手,抓住了她的手,眼睛里含着泪,不停地抚摸着她的手背:“好孩子,好孩子”
她那双冰凉的手一接触到小米,小米身体轻微地颤了颤,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吕东伦没注意到这些,双手合住她的手,不停地抚摸着,嘴里还说着话,不外乎就是重复着感谢她,感谢她照顾了她的大儿子,感谢她还为她的大儿子为展家留下了血脉
她的手对小米的每一次触碰,都让她难过得想去撞墙!她本来出于道义,来看看而已,可并没想和吕东伦建立什么亲密关系!她吕东伦自以为亲近的触摸,对小米来说,简直如同上刑罚一样难受。她从内心深处还是没法接受吕东伦,这个人背负了她们家里的几条人命,她不可能因为她是纪萧的亲生母亲就把过去的一切都忘了
小米强行按捺着心中的不舒服,语气平静地和她说话:“小忆是展家的孩子,这个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心里也有数,您不用担心您放心好了,我答应您,您可以来探望您孙子。”
吕东伦脸上闪现了一丝惊喜,这么快就得到了小米的承诺,她有一会儿的失神,趁着这关口,小米赶快把手从她的爪子里解救出来,难受得恨不得赶紧找个地方洗手,于是就势说道:“您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吕东伦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她走,反而热切地说:“小米,别走,来和我讲讲我们家小啸的事情”
小米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展鸣。
展鸣领会了:“妈,这个事情可以慢慢讲,小米她还要上班去呢,您别耽误了她。”
吕东伦那不看场合不知轻重的性格瞬间再度爆发:“这种时候还上什么班!你去给她请假!来小米,和妈说说话。叫展鸣去请假。”
她那霸道的样子,不由分说。小米看到了展鸣那无奈的表情。心里有些明白,这吕东伦估计受到的刺激不轻,现在大家都顺着她的意呢。所以展鸣也不好太过于强求。
她没想让展鸣为难,既然人都来了,那索性做好人做到底,她听话地在床边坐了下来。
吕东伦于是又高兴起来了。一一问着小米纪萧的情况。还从枕头底下翻出一张纪萧的照片。小米认出了正式自己找出来让展鸣带到医院的。展鸣上前,体贴地给母亲戴上老花镜,吕东伦看着照片,指点着说着纪萧小时候的事情,然后又问上小米几句。整个过程哭哭笑笑,看着真不像个正常人。
等激动了很久的吕东伦终于累极睡了过去时,小米和展鸣也打心眼地感觉到累。身体累是其次,关键是心累。
展鸣帮母亲掩好被子。和小米悄悄走出了病房。
他带着些歉意:“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说实话,这样的展鸣真让小米不习惯。要知道,过去的他,就算她为他做了什么,他都会一副天经地义的表情,更不会想到考虑她的感受来对她道谢或者抱歉。可现在处处为她设身处地着想的展鸣,却让她更心疼。现在的他和过去的他相比,棱角已经抹平了太多。而小米清楚,很多都是因为自己而发生的改变。这种认知,让她更难过。
她的笑容有些难看:“我应该做的,你不用客气,一点也不麻烦。”
说完这句话,两人之间是死一般的沉寂,居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样的感觉好可怕。似乎曾经的亲密关系,有了隔阂。这让小米心底一阵刺痛,可却发作不得。
沉寂了几秒后。两人又同时说话。
展鸣说:“我想”
小米说:“你要”
那场景真是有些诡异,如果是平常,那一定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可现在。两人也只能苦笑。展鸣很绅士地请她先说,小米也不客气:“你要是需要这几天呆在医院的话,我让张阿姨给你收拾些东西带过来,家里你就不用担心,我会弄好的。”
展鸣点点头:“我也刚想和你说这事。妈的情形现在不怎么好,精神科的医生说她的抑郁症本来就一直没有根治,只不过过去是轻微的,并不影响生活,可是现在情况有转严重的趋势,我想这几天还是在医院里多陪陪她。”
小米点头:“这个是应该的,我回头让张阿姨收些东西送来。”
她想起来了他父亲郑重其事地给自己的提出的问题,声音有些沙哑:“你爸爸说希望小忆和你们一样姓展,我会好好考虑这个问题的。”
展鸣看着她,小米又敏感地感觉到了他眼底的痛楚。她有些受不了那个,转开了头:“那我先走了。”
他没留她,想说点什么,可说出口了却是:“辛苦你了,路上小心。”话才出口,他就后悔了。这样子的话不应该是他说的,更不应该是对她说的,太礼貌,可却是非常的疏远
小米显然意识到了,她没回头,只是伸手向着身后挥了挥,义无反顾地走了。
回去的路上,天空飘起了鹅毛一般的大雪,那是今年的第一场初雪,小米倚在车窗上,失神地看着窗外,没有看到初雪时的激动心情,反而却发现眼角不知不觉地多了些泪水。
她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在心中给自己鼓劲:“艾小米,什么风吹雨打你没见过?你现在难道还不明白,世间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吗?不管是什么挫折,最后归根到底都是人们给自己垒了一堵墙,横亘在路上。可是不是条条大路通罗马么,大不了换条路走!那样的话,你又有什么想不开的?”她虽然不停地给自己打气,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病房外的展鸣,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被抽了筋骨一般地颓废,以至于他得靠墙站着,才能获得点支撑。他紧紧地闭了闭眼睛,张开。心情是无比的烦躁和焦虑。他的手已经在衣兜里摸索,取出了一盒烟,抽了其中一根,动作麻利地点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带着种不拘的潇洒,以至于路过的医生护士都忍不住多关注一下这位影星一般的男人几眼。
很快就有人认出他来了,他和小米那曾经神仙眷侣一般的亮相,很多人都知道。何况他们夫妻还是程川市的形象代言人。当沉浸在思考中的他听到有人低声地议论,那不是程川市长吗?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避开了。然后就有护士红着脸,拿了本子来请他签名。
就算心情再怎么烦躁,现在的展鸣耐心显然好了很多,他一一给那些小护士甚至是医生,还有些病患签字,如同个明星似的。叼在嘴里的眼,烟灰都老长一截了,他却没机会吸一口。不过他那衣冠楚楚的造型和那痞痞地叼着烟的样子,更是迷倒了一大片怀春少女。不少人忙着合影,他的正面照,甚至他忙不及用他做背景也行。
一时折腾过后。小李闻讯赶来,让那些人都散去了,展鸣才有片刻的清宁。他看着已经点完的一支烟,苦笑。看来有时候分散一下注意力,还真是个有效的方法,本来他都打算抽着烟好好想想的,哪知道被这么一打岔,心里的那点愁苦,居然少了些
送小米回去的司机效率很高地回来报备:“展市长,我已经把夫人送到办公室了。”
展鸣点点头,司机等了会儿,见他没发话,恭敬地弯弯腰:“那我先下去了,有事您叫我就行。我就在车上。”
“她还好吧?”展鸣答非所问,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司机楞了楞。想起了自己从后视镜中看到的那个靠窗哭泣的女人。他老实回答,简明扼要:“她哭了。”
展鸣垂下了头,挥了挥手。
司机恭敬地退下,可还是忍不住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展市长掏出一只烟,抽了起来。空旷的走廊里,他一个人抽烟的背影,尤其显得孤寂。他摇了摇头,看来无论在什么位置的人,都会有自己的烦恼。这个没人能躲过。
这边,展鸣深深吸了一口烟。吐着烟圈。电话就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如果是公事,有秘书会帮他接办公电话,这个电话是他的私人电话,知道的人不多。只可能是很好的朋友或家人才有这号,又或者比如发生了重大的事件,秘书也会打这个电话给他汇报。
展鸣把烟尘吐尽,接了电话。
是高尔柏打来的。这小子不声不响地跑来了程川,看来是找金梓楠的,可惜是吃了闭门羹,所以想找他喝酒倾诉。
母亲其实有陪护,而且父亲也在,展鸣忽然觉得,自己也是该去喝几杯的人,他对着电话里的高尔柏,应下了这个酒局。
有着七彩斑斓灯光的暮想酒吧,就在程川有名的护城河边。河边的夜景灯已经把酒吧照得尤其变幻,酒吧内部一点也不示弱,更是装扮得灯红酒绿,那邪/魅的场景和气氛,就算没寂寞的人都要被酒吧的气氛生生勾出埋藏在心底的哀怨来。
高尔柏早在酒吧的露台上,选了个靠近江边的包间。他明显地是想倾诉心事而来,而不是为了排解寂寞,所以只邀约了展鸣一人,完全一扫过去那前呼后拥,人少了他高大爷还不爽的样子。
展鸣走进去的时候,高尔柏失神地呆看着江水,情绪明显地低落。
“怎么了,那是?我居然三生有幸看到高爷独酌的场面,是我眼花了么?还是我眼花了?或者真是我眼花了?”展鸣打趣了一下高尔柏。
老嘴老脸的,高尔柏连还嘴的心情都没有:“你小子当然什么都说得出口,佳妻儿子抱满怀,你这日子也幸福到头了,还有什么你能看得上眼的?”
展鸣脱下外套,坐在了高尔柏对面,叹了口气:“兄弟,你还真说对了,我这幸福也真怕是要到头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高尔柏对着瓶口呷了一口啤酒,斜睨着他。
是高尔柏邀约喝酒,哪有他先诉苦的理。展鸣摆摆手:“先不说我了,我看你是心事重重的,说来我听听,好歹现在在我的地界上,说不定还可以小帮你一把,帮你排忧解难呢。”
说到自己,高尔柏颓了:“你就算是程川人民的父母官,可人民的自己的家事,你也无能为力吧,我的事呀,估计谁都不能解决。除非有人想通了。”
展鸣领会了:“怎么了?金梓楠还是不理你?连个小小的机会都不给?”
高尔柏苦笑:“她要是肯给我机会,那真是我梦里都要偷笑了。我隔三差五地来程川,她不理我,我这次打算把分公司办到这里,亲自来这边坐镇。你看,我这次来程川大半个月了,连句好话都没听到,她见到我扭头就走,还和别人说不认识我,让我别纠缠她!”
说到这里,高尔柏有些伤心:“你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上班吗?酒店里帮人家弹钢琴,那也就罢了,好歹和高雅还沾点边,那里的人看着也还算有点素质,不是那么猥琐。可是到了夜里,她转身一变,就成了夜店里的女皇,唱歌跳舞还样样能,她爹还真没白培养她,她还无论什么地界都还混成了头牌!那种地方,鱼目混珠的,什么货色的人都有,看着那些男人看她的目光,我简直是杀人的心都有!不过还好,她还知道坚持卖艺不卖身,要不哥真想去捣了那家夜店!”
说到这里,高尔柏气呼呼地灌了一大口酒:“这女人还真不消停,为了钱简直是疯狂了,有点空闲时间,就跑到广场去当流浪艺人唱歌等着人家投钱!她就在那边弹边唱,别人路过往她的盒子里扔个一块两块的。你说她金梓楠什么时候过过这样的日子,你说我怎么可能看着她过这样的日子而不管她!可是她鸟都不鸟我!”
他无法忍受地伸手遮住了眼睛:“展二,你说是哥不帅还是哥没钱?这里早就敞开了怀抱等着她,她还就不来投奔,偏偏要去搞三搞四的,你说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
展鸣看他难过,安慰他说:“她的情况小米也和我说过,梓楠是个很有分寸的姑娘,你不用担心。而且,没事,没人觉得她是你的人,所以你也不用那么多虑。丢不了你的老脸的。”
哪知道这话可是桶了高大人的马蜂窝了,高尔柏有些暴跳如雷:“怎么可能不是我的人!她从穿开裆裤就说要嫁我,这么多年来紧追不舍的,我怎么躲都躲不开!那结果大家都选择了默认值了,认为这事是真的了!你说谁不那么认为!还有,她都把我弄出心理障碍了,就算做个春梦,和个美女亲热一下,她都要来梦里拿着刀追杀我,说我是她的!把哥都差点吓萎了,你说兄弟,这日子还能过么?”
展鸣同情地拍拍他的肩头:“知道,老大啊,当初她把你追得鸡飞狗跳的时候,你乖乖从了不就没了今天这事儿了?那样的话你们俩都恩恩爱爱很多年了,难说下一代都有狗高了,你看,现在老大徒伤悲,浪费了大把的青春岁月,追悔莫及了不是?”
高尔柏深以为意:“是啊,我当时怎么那么浑呢。就一心想着把她甩开,她费劲力气进了我的公司,非要做我的助理,我硬是把她弄成了个空壳子,把她贡着都不理她。最后她无奈地离开了公司。我生病的时候,她来家里照顾我,我不知道说了多少狠话,硬是赶她走”
他脸上浮现出了一种沉浸在美好回忆中的表情:“我怎么赶她怎么骂她她都不走,对我温柔极了,还和我说人生病了就是脾气怪,给我熬了粥,亲自喂给我喝,还真没女人对我那么好过。连我妈都没那么上心过”
他换了个表情,很懊恼的样子:“可是,我骂她不要脸,还故意带女人回家,当着她的面亲热,还问她要不要一起来。她当时脸上的表情,我现在都还记得,她就那样看着我,目不转睛地,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就像是咬着牙一般:“高尔柏,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高尔柏在脸上抹了一把,带着无比的懊悔,声音有些颤抖:“现在我真的后悔了,非常后悔,可是展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方法能把她追回来么?”
展鸣同情地拍拍他的肩头,高尔柏受的这个苦,自己也承受过,他完全能理解他的痛苦。
那家伙再次猛灌酒,有酒壮胆,就咬牙切齿了:“我真怀念旧社会!爷就看上这个小娘子了!爷就抢了再说!生米煮成熟饭了还有谁敢说不!她不从也得从了!”
平素里一贯自以为风采翩翩,大山压顶都不皱眉的高尔柏,从来都有大把的小娘子贴着他投怀送抱,课这厮居然动了抢人的念头,看来那个叫做金梓楠的小娘子真是把他逼得快走投无路了。
展鸣无语了,不过兄弟嘛,还是得劝导的,他举起酒瓶:“来来来,不说那些,先喝酒,一醉方休!”
高尔柏也不是个傻子,展鸣才进来时,脸上的表情他早看出不对劲了,这回看着展鸣打算开喝,也不客气:“你小子也摊上什么事儿了吧,那脸臭的和个烂水潭似的,从一进门我就觉得不对劲,说来听听。”
展鸣一愣神,思绪有些飘远了,自己摊上的事情?对,父亲的话好像还响在耳边:“展鸣,现在小忆的身份也清楚了。你听爸爸的话,慢慢结束吧。爸爸不是看门第的人,可是你们这种情况,却是我无法忍受的。如果是别人,爸爸不拦你,可她是你大嫂啊!前面发生的,那是因为你们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所以这个也怪你们不得。可现在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只有收手这条路。我们展家不能容忍这种违背伦理常纲的事情发生!
你和小米的感情很深,这个爸爸知道,一下子斩断你们之间的关系,是很残忍,所以一步步来吧,先冷却一下。爸爸已经安排你到省委党校学习一段时间,你们先分开冷静一下。有时候,距离是会慢慢地拉开两个人距离的。你们都还年轻,有的是机会,相信爸爸也是为了你们好。”
想到这里,展鸣忽然心头起了一阵不平之意:“是啊,我遇上事儿了,狗血得让人不敢相信,我说出来估计你都要说我在编电视剧,就不说了,喝酒喝酒!”
高尔柏来了兴趣:“我的事情也狗血啊,也电视剧啊,大家彼此彼此,说吧说吧。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就当我俩今天都在看电视剧吧。”
展鸣狠狠地喝了一口酒,动作太猛,酒汁溢了出来。他毫不在意,他和尔柏一起长大,两人之间从来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他指点尔柏是可以值得信赖的,所以也就无所顾忌了:“尔柏,我有个大哥你知道吧?”
高尔柏点点头,这个事情家属大院的人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毕竟那个事儿闹得很大的,据说当初展鸣的大哥没了,他妈妈差点疯了。本来他妈妈在政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可因为这场打击,最后也就在妇联混混日子了。不过,后来因为有了他,她妈妈才慢慢好起来的。
展鸣苦笑了一声:“那场大地震,我大哥他根本没死。没人知道这事是怎么发生的,反正很有戏剧性,我爸妈错认了另外一家人的孩子,以为是我大哥,当时大地震后,本来就混乱,那孩子被找到时,又和我爷爷奶奶在一起,虽然是难以辨认,可大小也和我大哥差不多,我父母自然而然地以为就是我大哥。可我大哥在事情发生时,却好巧不巧地和另外一家人的父母在一起!那家人的父母遇难,就我大哥幸存,我大哥那时候也就一岁多,完全说不清楚自己的家庭情况,做搜寻工作的人当然就把我把大哥划归为父母双亡的孩子,当做孤儿送往了孤儿院。所以我大哥一直在孤儿院里长大”
高尔柏惊愕得嘴里的酒滴下了几滴都忘了擦,的确,展鸣的这个更比他的狗血。都惊着他了。他没想到,接下来的情节更是狗血
看到高尔柏的表情,展鸣无奈地耸耸肩:“我们猜测,也许两家人平常就熟识,难说那家父母要出去做什么,顺带带了我哥出去,自己的孩子就随着我爷爷奶奶留在了家里。不过事情到现在,已经没人能证实真相究竟是怎么回事了。最终的结果已经是这样了。”
高尔柏回过神来:“那你见到你大哥了吗?”
展鸣再度苦笑:“可惜了,后来他因为一场事故,已经离世了。”
高尔柏皱起了眉头:“是我酒喝多了头晕吗,怎么这个事情那么拗口?你想说明什么?”在他看来,事情到这个环节,也就是做了加法又减法,结果都没有变化。真不知道展鸣为此大伤脑筋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大哥结婚了,留下了一个孩子。”展鸣悠悠地说。
“哦。”高尔柏有些释然,原来是这样。于是劝慰展鸣:“事已至此,你节哀吧,好好帮你大哥带大这个孩子。”他有些不以为然,展家的实力和财力,要把这个孩子好好抚养大是完全不是问题的。
展鸣黑黑的眼睛盯着高尔柏,似乎是在打量着他听到这话的反应,不过他一点也不耽误,继续揭露真相:“你知道这个孩子是谁吗?”
高尔柏怎么可能知道,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酒,只是本能地反问:“不知道,谁?”
展鸣目光深邃,眼睛里满是痛楚,甚至还有种脱力后的颓废:“这个孩子他妈妈叫他艾忆,他妈妈的名字是艾小米。”
高尔柏一开始不以为然,毕竟喝了酒,反应力稍有滞后。可等他反映过来后,“噗”地一声,喷出了口中的酒不说,还失手把酒瓶打翻在地上,一声脆响,伴随着他脱口而出的骂声:“我靠!”
展鸣抽了张纸巾,面目表情地擦拭着那个冒失鬼喷在自己衣服上的酒汁。表情比高尔柏还镇定。
这场由高尔柏发起的替自己排忧解难的酒,最后变成他心甘情愿地退居二线,展鸣反倒成了主角。从剧情上来pk,高尔柏觉得自己和金梓楠充其量是点言情小说,最多是追求和被追求,还有追求未遂的桥断,也就是个小言。展二那故事简直是都市言情狗血电视剧啊,家庭子女爱情亲情都出来了,那段数不是自己能比拟的,所以这场酒要是把自己喝成了主角,那都有些对不起那辛苦码字的叫啥菜菜的
于是高尔柏陪着展鸣,针对展鸣同学这种曲折的经历,给展同学出了馊主意若干。一贯不羁的高尔柏,当然不会赞成展狄那种想法。可以说他对此简直是嗤之于鼻。他喝了酒,正是放得开的时候,也就没太顾及展狄的身份,说得有理有据:“这件事情,虽然是离奇了点,可也不是不能解决。你大哥既然都不在了,你那老爸居然还不允许你和小米在一起,那就太说不过去了。我们退一万步讲,就算你和小米分了,那小米重新嫁人,那老公就算对孩子再好,也不会好过你这个亲叔叔去吧?而且让你们展家的孙子喊别人爸爸,你老爸就不觉得难受?这是其一,其二是我觉得吧,你们两个很不容易的,现在走在一起,那个小米我早看出来了,对你感情深着呢,至于你,恐怕也是离不开她吧。如果你们就应你爸的要求,就这样分了,你说那个小米心灰意冷,如果抱了不打算再找老公的心,就这样过下去的话,你们家人就不会觉得内疚?你心里就不痛苦?还有其三,如果你爸真要讲伦理纲常,那先和小米好的也是你,那你大哥怎么着也是后来的,就算和小米生了孩子,他也在你之后,那你就违背不了什么伦理,那这事儿不就这样过了?”
难得高大人喝了那么多,居然脑袋还能正常运转。说得展鸣板着的脸都舒展开了。
展鸣心底积压的种种,忽然间在高尔柏的点拨下,豁然开朗。
他笑得很痛快:“好兄弟,来,接着喝,不醉不归!”
那天晚上,展鸣和高尔柏,喝了个痛快,面前的玻璃瓶子简直都堆成了山,喝到最后,展鸣最后一丝意识是高尔柏那晃来晃去模模糊糊的脸
整夜的宿醉,不止头疼,还全身酸痛,特别是身上,晃来晃去的,让展鸣非常难受。难道他还在醉酒,所以觉得晕?他呻吟了一声:“小米,给我倒杯水”
可是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让展鸣惊得坐了起来,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眼前那陌生的场景,让展鸣心里一沉。亅亅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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