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闯关东（1）

    日寇侵略上海，在十九路军将士的顽强抵抗下，他们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失败，全国抗日情绪为之一振，尤其是给沦陷区的人们以莫大的鼓舞，反抗斗争此起彼伏。在这种情况下，为了维持沦陷区的稳定状况，日寇决定树立一个傀儡政权，实行“以华制华”的策略，他们锁定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末代皇帝，爱新觉罗溥仪。

    自民国元年二月十二日，大清宣统帝爱新觉罗溥仪被袁世凯逼迫退位，三年的帝王生涯就这样结束，成为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皇帝。他心中一直存着一个梦想，就是要复兴大清，为了这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他进行着顽强的奋斗。

    几年后，前清遗臣张勋攻入北京，拥立溥仪重新登基，只做了百日皇帝梦，这个梦便破灭了。不过，他依然没有气馁，在土肥原贤二的帮助下，从天津逃离，身入东北，准备出任满洲国皇帝，他的中兴之梦又再度燃起。

    三月初始，正是春回大地之时，曹子健c邓颖越和川岛菲子这三人组成的寻宝小队已经顺利潜入东北境内，他们的目标是夺得天王玉玺。不一日，他们已经来到沈阳城。

    走在沈阳城内盛况空前，旌旗蔽空，人头攒动，军车如梭，坦克压道，正是热闹之时。向路上行人一打听，才知道，今日是爱新觉罗溥仪登基满洲国皇帝大典。人们争先恐后，想要一睹这个曾经的大清国皇帝，这个现在的满洲国皇帝。

    三人在一家不太瞩目的客栈要了三间客房住下，之后又下楼要了几碟小菜，坐在靠窗户的地方用餐，这里视角不错，能看到沈阳故宫，一边注视着那边的情形，一边商量着下一步该如何走。

    川岛菲子拿起筷子问道：“那溥仪已经身居皇宫，咱们还需要去找他吗？”“不用”邓颖越推了推眼镜，“或许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

    川岛菲子问道：“更好的办法？什么？”

    曹子健喝下一小杯清酒，淡淡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邓小姐的办法，定与这沈阳皇宫有关。”

    邓颖越道：“没错，据我所知，那沈阳皇宫中的藏书阁，必定记载着有关大清关外宝库所在，只要能顺利进入那藏书阁，我便有能力找到，这几天溥仪登基倒是一个好时机，只是苦无良策。”

    “既然没有，那咱们就从正面进去！”曹子健放下酒杯，看着对面的聚雅斋古董店自信地笑道。

    川岛菲子好奇地问道：“难道你有好办法了？”

    曹子健只是气定神闲地喝酒吃饭，最后才来一句：“明天下午自会揭晓。”曹子健的话总是能让人信服，邓颖越和川岛菲子就没有再问，只是等待下午，曹子健揭晓答案的时刻。

    饭后，曹子健吩咐小二买来笔墨纸砚，又要藤黄和赭石，以及装裱的画轴，然后送到了房中，二女奇怪，这时期还有心情舞文弄墨，川岛菲子走进他的房中，见曹子健正在泼墨山水，放情自娱，好笑道：“你在这里耍什么呢，你不是说明天下午就会有揭晓吗，还有闲情在这里画画？”

    曹子健笑道：“你不用急，答案自会揭晓，你慢慢等吧。”

    见他画的好看，川岛菲子便问道：“你画的是什么？”

    曹子健道：“唐寅的《梦仙草堂图》！”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画吧。”说着川岛菲子便退出了房间。曹子健在没有临本的情况下，竟然把《梦仙草堂图》画得惟妙惟肖，看不到一点瑕疵，不得不佩服他的画工。刚一画好，曹子健便从怀中拿出一枚方印，占了些印泥，扣在画上。他提起此画，盯着看了一会儿，满意地点点头。

    拿起藤黄和赭石就向画上抹，抹均匀后，便把画平铺在靠窗的那个桌上，任其自然风干，之后他又画起第二张画，这次李公麟的《五马图》，画毕做旧，晾在桌上。

    这些都做好后，曹子健便放心地走出房间，前往服装店，买了一身华贵的衣服，打扮上两撇小胡子，活像一个精明强干的富商模样。从服装店出来后，曹子健便径直走向那名为聚雅斋的古董店。

    这聚雅斋古董店原来是这里的老字号，是中国人开的，自从沦陷后，这里的老板便被日寇陷害致死，现在这里的掌柜是个日本人，专门收集真的古玩字画，售卖假古董，以假换真，然后把它们运回日本。这日寇，两眼上挑，鼻小嘴大，一副吝啬鬼的模样，也是个狗眼看人低的主儿。

    见门外走进来一位富商模样的曹子健，马上换上谄媚地笑容，吹嘘道：“大爷，您来我们聚雅斋，那真是来对了，保证都是真货，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大爷，您坐，您坐！”曹子健也不谦让，就坐了下来。

    那掌柜的生怕服侍地不周到，还从里间端来一杯热茶，放到曹子健桌上，说道：“大爷，您请喝。”

    曹子健端起茶杯，撇了撇沫，清尝一口，竟然是上好的龙井茶，放下茶杯，笑道：“你倒挺会办事的，真够周到的，不错，不错。”

    听到主顾的夸赞，那掌柜自是喜不自胜，谦虚道：“那是，那是，我们日本人有一句话，就是顾客就是上帝，您能来我们小店那真是荣幸之至，我的聚雅斋顿时蓬荜生辉，万丈光彩，不知大爷此次来此，是要买点什么？”

    曹子健微笑道：“掌柜的，我想和你换点宝贝如何？”

    掌柜的一听宝贝，两眼立刻绽放出贪婪的放光，问道：“你那是什么宝贝？”

    曹子健伸出两根手指，说道：“一张是唐寅的《梦仙草堂图》，一张是李公麟的《五马图》，你觉得它们算是宝贝吗？”

    “什么？”掌柜的一听，惊讶地合不拢嘴，这两样岂止是宝贝，简直是宝贝中的宝贝，都是稀世珍宝，忙不迭地恭维道：“宝贝，都是宝贝，稀世珍宝，那您”他看了看曹子健周身，似乎没有发现那两个稀世珍宝。

    曹子健笑道：“宝贝自然不能随意带在身上，我今天前来，只是和你直应一声，让你好做个准备，明天上午我便再来，把那两个宝贝带来。只是不知道，你要那什么来换。我也不多要，我就准备换三样名贵的古董，最好是清朝的，想必你应该知道那什么换。”

    那掌柜道：“自然，自然，保证不会让您失望。”嘴上说的义正言辞，心里却在偷笑，要是用假的和你换，你也不知道。

    曹子健站起来，正向外走，他似乎又想到一些事情，一回头，对那掌柜说道：“掌柜的，你那台面上摆的没一个是真的，劝你还是摆点真的吧。”说完就迈步走回客栈。留下那掌柜，只剩胆战心惊去了，心道：“看来是碰到行家了！”竟然连道别都忘了说。

    上楼时，曹子健碰到从屋内出来的邓颖越，邓颖越一看曹子健这副模样，不禁笑道：“曹子健，你这是闹哪般？打扮成了一个富态的商人模样，你这是要从商去吗？”

    曹子健淡淡一笑，开完笑道：“明日开始做买卖！卖画去！”

    “我说，你做得怎么样了？”邓颖越问道。

    “都说了”曹子健推开自己的房门，“明天下午自会揭晓，等着吧！”说完就走进房间。看着曹子健那自信地模样，邓颖越也就更加信了一分。

    日光透过纱窗，照进屋内，曹子健醒来，他走到窗前，推开纱窗，看向对面的聚雅斋古董店，它已经开门了，曹子健嘴角浮现出笑意。他把已经风干做旧的两幅画，都装裱好，收拾妥当后，换上昨日的行头，便走出房间，下楼来到对面的聚雅斋古董店。

    那古董店掌柜见昨日那富商依约前来，尤其是看到他后背那背着的两幅画轴，马上满脸堆欢，从后台走到前面，周到的服侍着曹子健坐下，端茶送水，两手交错摩擦，献媚地笑道：“大爷，果然是诚信之人，带来那两幅宝贝，能否让小人先看看您那宝贝？”

    “不急！”曹子健摆摆手，“你先把你那三样宝贝拿来，给我看看，满意地话，我定给你看看。”

    “好嘞！”掌柜喜不自胜地走到后面，不一会就搬出来三个小木箱子，整整齐齐地把他们摆在柜台上，“请看，大爷，这三样宝贝保证会让您满意。”

    放下手中的茶杯，曹子健起身来到柜台前，掌柜把三个小木箱子一个个打开，看向木箱里面，果然木箱里亦是三个宝贝，一个是乾隆皇帝所用的随身佩剑，一个是御尊如意，而另一个则是非常名贵的金翠蝴蝶。

    掌柜递上一双手套道：“大爷，您尽管检查，绝对都是真的，不信您看看。”

    曹子健自是信不过这个掌柜，戴上手套，亲自检查，检查一遍后，发现果然是真的，说道：“不错，都是真的，还算你有点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