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搜索（2）

    在刚进未进之际，就听到茶馆里面的说话声，只听一个粗犷的男人道：“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晚上，那危害一方的潘家四龙被人给治啦！”想不到消息传的这么快，昨天晚上的事情，今早就有人听说，川岛菲子冲着曹子健一笑，似乎是说，你瞧你干的好事，连这里的人都知道啦。

    曹子健道：“进去吧，你不是渴了吗？”

    听着曹子健的“丰功伟绩”，二人走进茶馆，在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长相精明的茶博士见客人来，热情地走上前，问道：“二位，想喝点什么茶？这里有龙井c毛尖c龙井c普洱c碧螺春等等，应有尽有，想点什么有什么。”

    曹子健见他有趣，笑道：“那你给我来一壶黄金茶。”

    茶博士错愕道：“黄金茶？”他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抱歉，我这里真的没有黄金茶。”

    曹子健笑道：“那你还敢夸耀想点什么有什么，好啦，也不难为你了，给我们上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吧。”

    茶博士笑道：“好嘞，上好的碧螺春一壶！”不一会儿，茶博士便端来一壶碧螺春，壶口套着两个精致的茶杯，他把两个茶杯摆好，之后甩了甩肩上的毛巾道：“二位，请用茶，小人先去忙别处，有需要再叫我！”说完便招呼着后面的茶客去了。

    曹子健给川岛菲子倒了一杯茶，说道：“你是最爱喝碧螺春的了，你尝尝这儿的怎么样。”

    川岛菲子轻轻一抿，茶叶的香气扑鼻，不觉闭眼享受道：“唔有一种春天的味道。”

    二人正在专心致志地品茶，可是这种雅趣，被一声大怒打扰，门口的一张桌子上，有两人正在谈着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其中一身穿长衫的中年汉子竟然站起来，拍了一下桌子，愤怒地大声说道：“张学良真他娘的是咱中国的千古罪人！”他的这一举动，在嘈杂的茶馆里，依然引人注目，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张桌子上，看他想要说什么。

    这种情况可不好，茶博士立即上前躬身道：“客官，息怒，息怒。”

    “息他娘的怒！”中年汉子气哼哼地坐下，敲着桌子，怒道，“就因为他一个不抵抗政策，把大好的东北都让给日寇，这不是千古罪人是什么？能不让人怒发冲冠吗？”

    茶博士诚惶诚恐地指着东墙上的一张红纸道：“客官，看那墙上。”那中年男人一看红纸，上面写着莫谈国事四个字，也意识到什么，之后就变成噤若寒蝉的模样，端起茶杯，默默地品起茶来，前后表现完全判若两人。茶博士见这边无事，便去忙活其他事情去了。周围的茶客见没有热闹可看，也就自顾自的谈着自己的事情。

    等了许久，也不见得有说书艺人前来，曹子健不禁奇怪道：“咱们喝了得有两壶碧螺春，戴雨农说得说书艺人文十三怎么还没有来。”川岛菲子表示不知，用眼神瞟了一下刚才那位茶博士，曹子健便叫道：“茶博士，来一下，有事儿要问你。”

    茶博士一路小跑过来，跑到桌前问道：“客官，有什么事情？”

    曹子健问道：“我听说你们这儿常有一说书艺人，叫做文十三的，说书说得不错，今日我怎么没有见到他？”

    茶博士遗憾道：“唉，我也不知道啊，文十三已经有十多天没来啦，听说他病了，他那段‘东北丧良记’都还没说完，现在心头都空落落的。”

    在大堂柱子上倚着一位老乞丐，他恰听到这一番谈话，便慢慢地走上前，端起他那只破碗，哆哆嗦嗦，呼着寒气，向曹子健乞求道：“大爷，赏点钱吧，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家里还有一个孙儿正嗷嗷待哺，行行好吧！”

    曹子健见他可怜，便从兜内掏出一枚大洋，放到他的碗内，那乞丐笑道：“多谢大爷打赏，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人无以为报，只能尽小人绵薄之力，大爷要找的那位文十三，我知道他住在哪里，小人可以带二位前去。”

    本来，曹子健没有想到要这个老乞丐能帮点什么，既然他知道，那自然再好也不过，于是让这名老乞丐坐上桌来，笑道：“老先生，看你也站半天了，天也够冷的，坐下来歇歇，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待歇够后，咱们再出发不迟！”

    老乞丐满脸感激的神情，想推却，却又抵不住曹子健的盛情，便诚惶诚恐地坐下来。曹子健转头对茶博士道：“给这位老先生拿个茶碗来。”

    茶博士转身就去拿茶碗，边走边奇怪地说道：“真少见，真少见，让乞丐上桌。”茶杯一拿来，曹子健便亲自给老乞丐斟上一杯茶。老乞丐则诚惶诚恐地喝下这一杯，撂下茶杯便笑道：“今天，小人真是遇到好人啦！也不歇了，就让小人带二位去找文十三吧。”

    三人从茶馆里出来，便一路朝东北方向而去。越往前走，人烟越稀少，周遭的环境也越来越偏僻，乘船渡过一条长河后，在对岸能看到一座十余米的小山，那老乞丐指着那座小山道：“文十三就住在这座山顶上，山上就他一家，不会走错。”

    曹子健拱手抱拳道：“多谢，老先生！”

    老乞丐又一次连忙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是小人应该多谢您啊！您上山吧，小人也要回家去，今天能给家里买些好吃的了！”

    目送着老乞丐踽踽独行，可怜的背影离开，曹子健不禁悠悠说道：“何时能够实现天下大同？愿天下再无乞讨者。”感慨一阵，便和川岛菲子并肩上山。山路有些坎坷，在半山腰上，那川岛菲子险些摔倒，幸得曹子健的搀扶，她才无事。

    别看山坡崎岖不平，山顶却是平滑的很，在正中有一栋屋子，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左右并无其他住户，想必这间屋子就是文十三所住的。曹子健和川岛菲子走到门前，便嗅到里面传来阵阵浓郁的中药味。川岛菲子皱了皱鼻子，表示很难闻。

    曹子健一乐，轻轻地敲敲门，说道：“请问，文十三在这里吗？”

    屋内传来虚弱的声音道：“咳咳，我就是，进来吧。”得到允许，曹子健把房门推开，带着川岛菲子走进来，便见到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文十三，周围的椅子上摆满大大小小的药罐，气味难闻之极。文十三吃饭用的羯鼓和木板就放在枕边，显得无比珍视。

    文十三见来人，想坐起来，可惜无论怎样努力，就是起不来，不禁叹道：“恕在下失礼，老朽有病在身，无法招待二位，得罪，得罪！”

    曹子健道：“文先生，莫要劳累，我们二人是经戴雨农介绍，前来问问您，有关天国宝藏的事情，请问您能否告知于我二人？”

    “戴雨农啊！我确实认识。”文十三轻叹一口气，“老朽命不久矣，也不想把太多秘密带进棺材里，看来我们是有缘，咳咳”

    交谈中，文十三把和戴雨农说得大致内容说了一遍，又从他口中得知，原来这个文十三是当年曾国藩身旁，那个文谋士的孙子。而这个文谋士一直在关注着天国宝藏的消息，攻破天京城后，曾国藩下令挖地三尺，却也找不到任何金银财宝。当年，曾国藩给文谋士的地图，文谋士一直保管着，他认为这张地图不可能那么简单，他日夜钻研，直到晚年，依然一无所获，就传给子孙，希望他们能够探到其中的秘密。

    传到文十三手里，却不知丢在哪里去了，一直引为憾事，而这个地图中所藏的秘密却一直没有解开。

    曹子健把怀中的地图拿出来，递到他面前问道：“你说得地图可是这个吗？”文十三一见地图，本来无神的瞳孔，马上有了光彩。忙问道：“你们是怎么得“又一想，自己命不久矣，又没有子嗣，再要这个地图还有何用，就说道：”你们留着吧，或许你们能找到天国宝藏也说不定。”曹子健又把地图收回怀中。

    文十三问道：“戴雨农现在如何了？我可是好一阵子没看到过他了！”

    曹子健笑道：“她他好着呢，都当官了！”

    “看他一脸精明。”文十三笑道，“就知道他不简单，都当上官了，你要是再见到他，就替我向他问个好吧，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曹子健抱拳拱手道：“多谢！那您就好好休养，我二位便先告辞！”

    二人出了房门，走出不远，曹子健便对川岛菲子道：“我对太平天国那段历史根本不熟悉，你了解多少？”川岛菲子自然更是了解不多，一个远在东瀛的女人，又如何得知当年中国大地上，那场轰轰烈烈的农民起义运动，如果知道，也是知之甚少，只得茫茫然摇摇头。

    曹子健叹口气道：“看来，我们还得再要一个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