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离歌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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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生离歌29

    “月儿你,你醒了?哦没事就好太好了!”

    为了身体取暖,此时闵月的衣衫被他撩开,而他也开着衣襟,二人紧紧相贴。思及闵月之前,对他种种冲动行径之不喜,孙冒心里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欣喜。

    闵月只觉得烧的昏沉,早没在意这些,认得是那孙冒,只低哑道:“孙冒,我还活着?”

    “闵月,孙冒终于寻到你了。眼下遇到了些麻烦,你不用担心。一会儿,我们就离开这里。”

    闵月被他扶起来,偎在他身前,才瞧清楚自己不过是在山洞里,远没有脱险,却因着孙冒在身边,她并不觉得有多么担心。

    “你说会,那一定是会的。”她轻柔地说着话,只因早就无力。

    翌日,太阳出来了,风也小了些,但依旧是严寒刺骨。闵月系上孙冒的大氅,正好可以裹了个全身。

    孙冒将自己那顶貂绒暖帽戴到她头上,有些大,却愈发显得她的脸小巧可爱。

    那帽檐上镶嵌的红蓝宝石,雪地里煞是耀眼,映衬着闵月此时的脸增彩了不少。她身体依旧疲软,勉强着站在那,楚楚怜人,朝他笑了笑。

    孙冒只觉得那笑嫣然到让他心疼,却因寻到了她,此时心情好了不少。

    她欲要撑着走几步,孙冒却打趣她:“别再在我面前逞强了!”

    现下她虽然清醒,却仍在烧着。上前将其横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寻路下山。

    一路上,闵月乖巧地偎在他怀里,孙冒虽然心疼,却觉得此时也是幸福的。

    而闵月贴在他怀里,听见他深浅踏雪的声音,既感动又有些恼悔。她低哑的声音响起。

    “孙冒,你寻到这儿,想来费了大周折吧。”军中那些日子都没人晓得自己的身份,他孙冒却能晓得自己到了这个山中。

    孙冒微有些气喘,只“嗯”了声,并不想说那些曲折。

    只听闵月还在那低低诉说:“孙冒,都怨我。你不知道,我其实,其实知道你来过都门军营”

    孙冒的脚步一顿。“莫非你在那?”

    “你没认出我,我也没找你。后来,我就后悔了,你却再也没去那——”

    孙冒记起那夜一闪而过的眸子,当夜还做了闵月的梦,当然还误杀了人。

    他晓得她在后悔自责了,便道:“算了。是我没认出你,该当我的错。何况,有些事并非是月儿所能掌控得了的。”

    孙冒晓得,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轩辕熙能对闵月的行踪掌握,说明他不但私下派了人,只怕北定府军还有他的人。

    二人陷入了沉默,闵月只听见“咯吱咯吱”踏雪的声音,脑海又开始昏昏沉沉,间或孙冒会停下来,重新整下抱她的姿势。

    却不料正走着,脚下一滑。孙冒抱着闵月顺着雪坡滚了下去。

    好在积雪很厚,并没有磕到。孙冒捡了那帽子,弹了她头上的雪为她戴上暖帽。

    闵月的目光柔和,望着他笑道:“孙冒,刚才我觉得挺好玩的。让我记起了曾经,我们滑冰的事儿。”

    孙冒也忽而笑了,瞧了她的模样,忍不住亲了她的面颊一下,才道:“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正要准备抱起她赶路,却听见有马匹的声音。孙冒循声抬首,那边坡上,那周身火红的骏马,正是自己的炽焰。

    孙冒大喜过望。没料到一夜风雪酷寒,他的炽焰依然在原先的地方徘徊等他。果真不愧是他吴王的坐骑。

    孙冒将闵月抱至马身上,才记起刚才和闵月滚落之时,那宵练剑落在雪地里了。

    这宵练剑自他十三岁得了,如今越发用得顺手,现下安全不能小觑,故而这剑更不该离身。

    “闵月,你先在马上别动,孙冒这就去把那剑寻回来。”

    “去吧。我等着。”

    孙冒从那雪堆里捡起那把剑,抽出剑身,在雪地白光映衬下,宵练剑光芒微敛,青幽剑寒,印证了“方昼见影不见光”的说法。

    片刻,孙冒噌然收回了剑身,大步赶回。抬首却愕然发现,闵月和马都不见了。

    孙冒跳下崖坡,果然见了一群人,闵月立在炽焰上被人控制了。

    这时候只见有人骑马而出,一身将军铠甲,那人是冯翔,北定府车骑大将军,只见他笑曰:“吴王爷,本将军亲自来迎接您了。”语气却是邪肆。

    孙冒这两日已猜出些端倪,这冯翔极可能是燕王的内应。“好个冯翔!你勾结燕王,其罪当诛。”

    “所以冯翔在此恭候王爷,送您去西天!来人!”

    身后一干持刀兵士,竟然听从冯翔命令,刺杀吴王。

    孙冒生平最恨这些内奸佞臣,此时宵练剑噌然抽出,使得是十三岁拜师祁山独孤的奇门落英剑法。这种剑法最适合以一对多的混杀。

    只听得刀剑乒乓相碰c刀光剑影划过,吴王的宵练剑影横扫,剑气逼来,速度极快,而瞬间变幻剑向,只嗅到空气里有血腥的味道。再看空中似星雨而下,片刻如落英缤纷,点点梅花滴在皑皑白雪中。

    顷刻间,那些着甲衣的兵士倒地一片。

    独孤奇门的剑法,向来快而多变,锋锐犀利,不留后路,而一向冷峻狠厉的吴王正合此剑。

    此时,剩下的士兵虽多,却震惊于吴王的剑法之快狠。现下皆战战兢兢,只围不攻。

    “杀了他!今日成则锦衣封赏,败则逆贼株连。”冯翔大喊道。

    原本后退的一群士兵蜂拥而上。

    孙冒打得火热的时候,冯翔眼看自己的人要成劣势,便使出杀手锏。“姓孙的听着,闵月郡主在我们手中!赶紧束手就擒,不然她就会毙命于刀下。”

    这么一会子,闵月立在马上早已经惊得出了一身汗,此时身体愈发疲软,似随时栽下马身。听到那逆贼用自己要挟孙冒,心中大叹不好。

    闵月晓得,这逆贼的目的怕就是取吴王的性命,若是孙冒为了自己放弃反击,就等于自杀。她想向孙冒大喊不要管她,却使不出那么多力气。

    忽而她低头瞧见那看守自己的士兵,竟是那日槐花客栈的石大开。忽而有了个想法,她低声道:“石大哥,我认识你。槐花姐提起你,你曾是吴王跟前的侍卫。”

    那石大开没料到这个吴王的女人,这个什么郡主竟然结识槐花,还识得自己。

    “我被贼人所追,幸亏槐花姐相救,可惜她不晓得我的身份。今日,看来我要死于石大哥手里——”

    此时,石大开心中划过千思万想,他的确曾经想结识吴王,却不料上面的将军却有心诛杀吴王,此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然而,他心底却并不大认同截杀越帝之子吴王的大逆行为。

    “郡主,我会救你走!”

    石大开想破釜沉舟,与其跟着逆贼,不若置之死地后生。

    他一下子跃上炽焰马,扯过马佩,策马而奔,留下一句话:“吴王,我护送郡主!”

    孙冒见那人带走闵月,又听他留下的那句话。顿时明白过来,与那一众士兵再次拼杀起来。

    那冯翔没料到有人倒戈救走闵月,他一跃上马,一为潜逃,二为追杀闵月他们。

    很快,冯翔追上了石大开。冯翔擅长马上作战,使得是双头长枪。而石大开的武器就是普通的军刀,哪里抵挡得过,故而他只能抵御遁逃。

    不消两个来回,石大开便被长枪穿背而亡。

    闵月回首看见他那双眸子瞪得大大的,似乎是拼命不想死,只听他最后吐了句:“槐花”

    鲜血汩汩从身前而出,只因那长枪穿透。闵月大喊了声:“石大哥!”

    在石大开堕马而亡的瞬间,闵月也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那日孙冒仓促摆脱纠缠,只为去救闵月,在最后时刻他飞剑而来,直直插入冯翔的后颈。再后来,苏童等人才来,大批铠甲兵士才护驾而来。

    当夜苏童未等到与王爷会和,半夜冒雪折回,第二日才寻了护卫而来。为此,孙冒当众踹翻了苏童。

    苏童,作为王爷贴卫,护卫统领,相当于王爷的半张脸,却让王爷历险,这一脚可谓是孙冒气极而为,而当年贴卫苏瞻思虑周全,从未挨过这般惩罚,即便王爷脾气暴躁。

    即便如此,那苏童却并不往心里去,一面差人寻北定府最好的医者为闵月姑娘救治。

    孙冒见御医进来把脉就诊,只见摇头不见说话。孙冒一气,斩了桌角,厉声道:“是好是坏,如实道来!”

    那医者才忐忑道:“这位姑娘虽受了极寒,只伤了皮肉,然她底子好,却内里并无大碍。只是似乎因发烧所致,心脉混乱不堪。”

    孙冒原本十分担心酷寒伤体,今闻内伤无大碍,稍放了心,仍沉声嘱咐了:“抓紧开些有效的方子,若是她的身体不快些好,你脑袋也别要了!”

    片刻,孙冒才记起要事,匆匆而走,嘱咐苏童等人留在这里护卫闵月,他只身去了北地公府衙。

    府衙,孙冒一跃下了马,阔步生风,墨色大氅随步而展,只是那金边裘装血迹斑斑。

    吴王一人持剑而入,气势不可挡。谁不晓得吴王辰时一人斩杀几十甲士,所有人皆战战兢兢,或行礼c或跪地,孙冒皆不理,直奔舅舅冯毅前府。

    早有下人快报,吴王一人径直入府。此时的冯毅亦有些惶然,他已经晓得了冯翔之事,正准备寻好开脱前往后府,却不料吴王来者不善。

    这个冯翔,果真枉他一场信任与器重,却竟然有了动吴王的念头,如此大逆之行,冯毅想到的是危及他们冯氏的利益和前途。冯翔为北地公叔堂侄,若吴王执意惩处,可判连坐或株连之罪。

    冯毅已经毕恭毕敬地来到厅门候着,“老臣恭迎吴王!”

    “不用了——”

    吴王的语气果然变了,不再有前些日对他这个舅舅的尊敬和谦让了。

    “老臣有错!冯翔谋逆,老臣督察失职,又护驾不利——”

    话未说完,孙冒已是怒不可遏,厉声道:“舅舅现在引咎,是逼本王不作声张么!本王若在山中不测,北地公会不会与那冯翔妥协庆功!”

    冯毅面色大变,虽是冬日汗湿了内衣,跪地喊冤:“冤枉啊!老臣绝无丝毫谋逆之心,吴王明鉴啊!”

    “冯毅时刻谨遵先父遗训,此生为大越守北地存忠义,而王爷更是冯氏一族的仰仗,刚得知冯翔有此逆行,冯毅痛心疾首,冯家竟然出了这么个贼人,真乃愧对陛下和先父之德啊。老臣决定将那冯翔除了冯氏家谱,弃尸乡野,人人唾弃鞭笞。”

    开除族谱,日后皇帝追查起株连,也可逃过一劫。然孙冒并不想将此事禀告父皇,只因怕触动了父皇的疑心。北地虽有诸多问题,然总归是自己的外祖家,他亦要仰仗。

    “行了,舅舅。本王已经将他的尸首就地喂了野狗。只是本王不明白的是,那冯翔为何要反本王?他有什么,是本王给不起的?还是本王亏待了外祖家?”

    孙冒将这个疑问抛给冯毅,是想让舅舅明白,安心守北地才是本份,大越已经给你够多了。

    世袭北地,只差国中之国,若还有不足,那便是谋逆的野心,别说他吴王给不起,就算是给你,你冯氏还要掂量着敢不敢要。

    “冯毅身受陛下恩德,承蒙惠妃娘娘和吴王照拂,一直兢兢业业,不敢忘本。”

    “好个兢兢业业,不敢忘本。本王希望舅舅言出必行,有我孙冒一天,只要舅舅别出大错,尚无可忧。”

    冯毅刚要叩首谢恩,却听吴王话锋一转,“若北地再出一桩的谋逆,只怕不等父皇发话,我吴王的剑令可不会饶!”

    吴王瞬间抽剑,锋锐极速,斩下了北地公府上的虎榻扶手。

    “三日后。北定府,积驽堂,本王要召开将军重要会议,不参加者皆斩!”

    冯毅慌忙答应,片刻吴王离去。

    后府的闵月仍旧昏迷中,时而说着胡话,然烧已经褪了些许。孙冒见她的肌肤涂上一层药汁,想来是祛寒伤c防生疮之药。

    片刻,那苏墨而来,问道:“王爷,您要沐浴的水已经备好,您看——”

    孙冒点头,再次看了闵月一眼,虽有心疼不舍,终还是离去。临走,嘱咐侍女和苏童好生照料。

    闵月噩梦连连,口中唤了“孙冒,孙冒”

    侍女们起初并不晓得吴王的名讳便是孙冒,向外厅的苏童禀道:“姑娘噩梦中,一直喊着一人的名字,唤作什么孙冒的”

    片刻,那苏童拍了扶手,沉声道:“一个侍女可谓胆大包天,竟敢直呼王爷的名讳!”

    侍女们这才晓得这榻上的姑娘喊得竟是吴王的名讳,可见这姑娘对吴王绝非一般重要,而吴王对她更是上心的很。

    此时,内榻的闵月竟又开始胡话,渐渐才歇了下来。苏童虽然着急,却束手无策,若是王爷在这,必要寻医者一通责骂。

    好在,不多久,闵月姑娘醒转过来。

    闵月睁开眼见到了久违的帷幔,高枕暖榻,只是浑身痛。她晓得,自己得救了。

    没有见到孙冒守着,心里忽然有些空落。便问:“吴王呢?”

    侍女会意道:“王爷有些事离去,嘱咐奴婢们好生侍候姑娘,姑娘若有事尽管吩咐奴婢便是。”

    闵月不语。她哪里是想要这么多人围着自己。很快侍女端来了黑乎乎的汤药,说是趁热喝下。

    闵月这会子汤饭未进,早被喝了药,此时哪里还想喝这般苦的药。便摇头不肯配合。侍女也不敢多劝,只守在一边。

    已是傍晚,良久,她见苏童进来探望,终于忍不住要问:“苏统领,吴王是不是今晚不回这里?”

    苏童见闵月姑娘似乎多想了,看来这前郡主对王爷也是有情,这么会子不见,便催问了两遍。至于,今夜王爷会不会在此留宿,这个自己可不敢乱猜。

    便笑道:“王爷身上也受了寒,这会子正在药浴,想来不久就会过来。至于今夜主子宿在哪里,这要问王爷才行。”

    闵月刚退下烧,这脸原本蜡黄,却因着苏童最后一句脸色有些发红。是啊,那雪地寒天,想来他也受了寒。

    正寻思着,听见外面侍女恭敬道:“吴王——”

    孙冒沐浴后换了那身血污的裘装,此时穿了件暖和的冬袍,只腰间的那吴王佩玉还是那块,随着踱步叮当作响,此时倒有几分优雅闲适。

    苏童见了,唤了声“王爷——”,随后他退了出去,临走还嘱咐了侍女退后。

    榻前,二人并没有急着说话,只是目光相对须臾,闵月朝他笑了笑。孙冒没笑,只目光柔和瞧着她苍白的面庞,他摸着她的手,觉出这烧似是退了。

    须臾,又听王爷喊了人。

    “这滋补药膳可是好了?”

    “回王爷,正熬着呢。”

    孙冒一听就要来气,这大半下午,什么药膳炖这么久。却因着闵月扯了扯他的袍角,才忍下怒气。

    “晚膳前,这药膳必须端来,还有将这药暂且端了下去,膳后再服。”

    侍女忐忑拿了药盏,俏然离去。

    闵月嗅到他身上有淡淡的药味,“你药浴了?”

    孙冒眉头微蹙,这事谁走漏的?却只道:“泡泡驱寒气,等你好些,也泡会儿,对身体好。”

    (二更毕,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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