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点儿钱

    那目光太过幽深，凶狠与清冷并存，怡娜被盯着心里发毛，向来伶牙俐齿的她此时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在他面前，她永远只能做只小心翼翼的乖鸟儿。

    夜，静如花开。午夜时分，城西这片郊区基本空无一人。一路上怡娜都极其识相地保持沉默，直到车子驶进喧闹的夜市区，她才看似不经意地再次开口，“对了，染，谢谢你今天为我出气，看到她回来时那么狼狈，我心里舒坦多了。”

    “是么？”男人淡淡应一句，很是不以为然。

    “嗯！也不知道她整天摆张臭脸给谁看，多晦气呀！”怡娜眯了眯眼，艳丽的眉目之中流露出她对钟嫶的极度厌恶。

    聿少染勾出一抹冷笑，并未多言。但不知为什么，那张脂粉未施的脸蛋却在他的脑中缓缓地现出了轮廓。想起她转身离开之前最后望向自己的那个眼神——灰冷深处的那团火焰，他不会看错。

    “你上次说她叫什么？”

    前方路口亮起了红灯，男人松开手里的方向盘，忽然出声。

    “钟嫶。”怡娜看着车窗外的喧闹夜市，情绪放松，以为男人不过一时兴起。

    “桥梁的桥？”

    “不是，是一个女字旁，右边一个焦”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怡娜转过脸来，目光刹那变得紧张，“染，怎么了？”

    聿少染看都不看她一眼，“没怎么。”疏淡的语气，宣告着对这问题的不耐。怡娜自然是不敢多问，尽管心中戒意犹存，但也只能继续一副高兴的样子换了个话头，“哎，真热闹呀，这条街再晚都是堵的。”

    聿少染没吭声儿。浓黑的长睫下，桀骜不驯的脸上却不紧不慢地扬起了一抹不屑——钟嫶是么？哼，跟我玩儿出淤泥而不染，我偏要让你遗臭万年。

    终于到了怡娜口中的那家法国餐厅。她点了许多，聿少染只是简单地要了一杯柠檬水。

    “好了，就这些。”怡娜合上菜单，将它交还于伫立在一旁静候的服务生，目光折回至男人的身上时瞬间温润如玉，“染，你后天有空吗？”

    聿少染的视线瞥向外头，“什么事？”

    “那个我弟弟，他想见见你。”一想起早上弟弟在电话里微弱的语气，怡娜便倍觉心疼。

    “见我？”

    “嗯，他”怡娜顿了顿，脸上竟泛出一抹淡粉的娇羞，“我把我们事情告诉他了，他说因为你才用得起那么好的药，他想当面跟你道个谢。”

    她说得极慢，仿佛是在吐露一个藏在心中很久的秘密。

    却不想聿少染收回目光，想也没想地一口回绝，“没有那个必要。”

    “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怡娜不死心地争取第二遍，想再说点儿什么，却被聿少染漫不经心地打断，“怡娜，你应该明白，我们之间，很公平。你脸蛋儿漂亮不说，人也干净，身子更是嫩得能掐出一把水来。这一个月来，我上了你少说也有几十次，所以，那点儿钱，你还是值的。”

    说完，他抿了口桌上的柠檬水。对座上，怡娜却因他这些话骤然停了几秒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