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王凶多吉少

    “香香味你身上的香味”脖子上抵着锋利的剑，艾千金说话磕磕巴巴。

    “弦，把账付了！”银发老者眉宇间生出一抹不耐，无法直视这出无厘头闹剧继续下去，起身，拄着拐杖离开。

    他的声音苍老虚弱，毫无中气，听起来他的年纪似乎比想象中还老，不由得令艾千金想起一个词：风烛残年！

    暗弦狠狠瞪了眼艾千金，这才收回宝剑，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抛给秦掌柜，跟了上去。

    “诶，老爷爷，你身上的香味很奇怪呀！”艾千金扬起清亮的嗓门，冲着楼下那道佝偻身影喊道。

    到底是什么香味呢？

    艾千金摇头晃脑回去的时候，脑海里依旧在想着这个问题。

    这几日，乾王府的守卫比平日森严数倍，里里外外前院后院加派侍卫把守，屋顶上安排最精干的弓箭手布防，严密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因为府里来了至尊客人！不能有丝毫闪失！

    主屋里，一位面色温和的中年御医正在为乾王蔚子乾把脉，他闭着双眼，床上男人怪异的脉象让御医的眉头越蹙越紧，他翻了翻男人的眼皮，探了探男人颈部脉息，怪了！其他都显正常，唯独脉象细弱，时断时续，断时仿若了无生命迹象，续时状若游丝，需细细把探方能感知。

    他行医多年，碰到过不少疑难杂症，像乾王这种怪病还是头一回遇见！

    御医温和的面色渐变凝重，看了眼昏迷中的英气男人，慢慢绕过屏风从内室退了出来。

    “顾御医，子乾的情况如何？”外屋，一银发老者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眉宇间隐隐凝着一丝担忧，除了银发老者之外，屋里还有两人，分别是银发老者的随从暗弦，以及乾王的父亲蔚老王爷。

    顾御医站立一旁，拱手回道，“启禀皇，微臣不才，无法诊断乾王所患何病，乾王的情况是微臣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请皇赎罪，微臣实在无能为力！”战战兢兢地回复完，御医额头上冷汗直冒。

    银发老者瞳仁一紧，抿着薄唇，未发一语。

    旁边的蔚老王爷悲从中来，瞬间老泪纵横，“连顾御医都束手无策，乾儿这回怕是凶多吉少，老天爷，难道你真狠心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我蔚功伦一生积德行善，从未干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什么让我儿子染这怪病，他正值英年，意气风发，神勇威武，还未娶妻生子，怎么就遭此劫数呢？老天爷，你不长眼哪！”

    听闻顾御医前来，老王爷原本还残存着一丝希望，毕竟顾御医是宫中医术最好的御医，更是太上皇钦点的妙手神医，没想到，连这仅存的希望也破灭，叫他如何不伤心。

    他就这一根独苗，乾儿若有个三长两短，蔚家断了香火，他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地下见蔚家的列祖列宗。唉！

    银发老者眸光投向蔚老王爷，淡淡启口，“王爷，我明白你此刻的心情，但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子乾还躺在床榻等着我们救他呢。不到最后一刻我们不能放弃。”

    闻声，蔚老王爷匆匆抹去眼角的湿润，恭敬应道，“是是，皇教训的是。老臣一时糊涂，在皇面前失礼了，真是不该！乾儿这一病，还劳烦皇圣驾亲临探望，老臣不知该说什么好，老臣在此拜谢太上皇！”

    蔚老王爷正要下跪磕头时，银发老者手一挥，暗弦立马上前拦下老王爷。

    银发老者缓步走下太师椅，眸光闪动，“王爷，子乾自小和本皇一块儿长大，十五岁跟随本皇上阵御敌，南征北伐，吃过同一个窝窝头，喝过同一碗酒，睡过同一张榻，一起流血杀敌，开疆辟土，本皇早已视他为兄弟，他今染重病，卧床不起，我定是要来探望的。王爷放心，本皇会想办法救他，子乾素来最听我的话，没我的命令，他不敢去鬼门关报道的！”

    因着这番感人肺腑的话，蔚老王爷再次眼眶湿润，躬着身子，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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