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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为何拖我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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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求神医去通报一声,真的有急事要即刻禀报皇上!”赫连段护卫长朝夜未央揖了揖手,恭敬地说。

    夜未央沉吟片刻,佯装无奈道:“那你在这稍等。”说完,便进了起坛宫殿内。里面一片鼻鼾声,她纤手轻弹,一颗药丸落在火烛上,立即燃起一股清凉的轻烟,在殿内弥漫。

    坐在软垫上祈福的庆皇早熟睡得只差一个枕头了,身上披的雪白披风看起来薄,其实是天山蚕丝织做成的,又密又软又暖和,不仅可以防刀剑,还可以防火,就差个防盗了。陪同的两个御医在墙角落睡得东倒西歪的,嘴角还涎着口水。

    布在周围的护卫,一个个靠着舒服的角度,打着鼾呢。闻到清香,立即就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紧接着便是庆皇也似乎有醒来的迹象,由于身体最近患病,体弱,所以睡得有点深沉了。

    夜未央看时候差不多了,便放重脚步走到庆皇的身边,轻声唤陛下,一股猫天香的味道立即钻入鼻尖,看来这庆皇的安全措施做得挺到位的。前几天没注意这个,因为这猫天香的味道很淡,不近前细闻还闻不出来。她也是因为刚才在底下贴紧赫连宸,所以才对这味道有了些许敏感。

    “嗯结束了?”庆皇以为天亮了,神医准备给他探脉,醒了之后就将手伸出来。

    “陛下,有个护卫长说有急事要向您禀报。这祈福如果被打断的话,会不太吉利。您看?”夜未央将事情低声说了。

    庆皇龙目微眯,还带着未睡醒的惺忪,沉思了一会道:“祈福固然重要,但国事也重要,相信神灵会明白朕为国为民操劳的苦心的。”转头对不远的护卫道声:宣!

    “那倒是的。”夜未央低头垂眉下去,与两个刚醒转的御医出去候着。

    “神医这是怎么了?唇色苍白,头发还是湿的。”一名御医看到她的唇瓣无血色,泛着灰白,便关心地问。

    “刚才有些犯困,怕支持不住睡着,便去洗了个头清醒。没想到这夜里的山泉水挺冷的,反而好象侵风寒了。无碍,等天明下山,喝两剂药汤就好了。”夜未央脸上戴的是面具,所以苍白的小脸别人看不见,但那唇色却是没能瞒住资深的宫御医。

    听到人家小姑娘宁愿洗头醒脑坚持熬夜祈福,两个御医不由脸露愧色讪讪地尴尬笑两声便不敢再问什么了。

    夜未央暗自长吁一口气,心想好在擦在伤口上的药膏是那种迅止血的,否则,衣服早就一股血腥味了。她今晚为了方便行动,还特意穿了一身深褐色的衣服。药味倒是可以理解,她身上本来就常年有药草味。

    “大胆!居然敢在行宫门口拦截皇家信物,活得不耐烦了。”庆皇勃然大怒的声音从室内传了出来。

    接着便是门敞开,一身明黄色的庆皇披着蚕丝披风率先出来,满脸震惊c愤怒之色,不理任何人,直接往首层走,护卫们惊慌失措地紧跟其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居然让皇上如此动怒。

    夜未央跟着两个御医也一同到了首层。这里,还能看到祭坛外面的半边天空,黑沉沉的,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段。

    庆皇走到首层宫殿门口,怒目威严地扫了一遍见他到来便跪着呼万岁的人。霎时,刚才零落的祈福声因他的到来嘎然而止,万岁声音过后,便是静寂无声。庆皇迈着沉稳的脚步,一步步朝殿内的他们走去,每进一步,便带来无声的压力,直到他的嗓音打破这份令人感到莫名诚恐的静寂:“今晚一直呆在殿内未离的人可以平身,起来到殿外的广场去。”

    大约有一百多人的祈福队伍呼啦地往殿外的广场涌去,余下十几个留在原地跪着,夜未央注意到当没有赫连宸的身影,刚才出去的那一百多个,似乎也没他在内。他去哪了?

    下一秒,庆皇便替她问出所思:“宸王去哪了?”

    “回皇上,宸王殿下一个时辰前离开大殿,至今未回。”一个守殿的护卫上前答。

    庆皇的脸马上沉了下来,对身边的段护卫长道:“叫人去问问。再去查看那十几个曾出殿的人。”

    段护卫长领命而去。庆皇坐在大殿上首的椅子,脸色沉如水,周身的怒气散发出来,隐有雷霆暴雨即将到来之势。

    不多时,便看到段护卫长过来附在庆皇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庆皇撑着脑袋半晌,挥手:“把他带过来!”

    “把六殿下请上前来。”段护卫长高声道。

    未等庆皇开口说话,六皇子赫连寒就已扑嗵地跪了下来,大声道:“父皇,儿子不孝,没在殿内给父皇念诵祈福,请父皇恕罪。”说完,便磕下头去,额头碰到青砖发出沉闷的声响。

    还挺用劲的。夜未央站的位置算远的了,都能听到,可见六皇子是真心悔过。

    “你出殿干什么去了?”庆皇脸上一丝动容也没有,也没有出口制止儿子继续瞌头的动作。

    所以六皇子还得边瞌头边回答他父皇的问话:“刚才儿子肚子很饿,便擅自偷下山去找吃的了。”

    “你脸上的伤与身上的杂草c泥土是怎么来的?”

    六皇子边瞌头边大声地答:“儿子走到半途,不小心摔了一跤,滚进了底下的一个废坑,爬了很久才起来。”

    庆皇没有再追问,似乎在思忖六皇子说的话是真还是假。这时殿外进来护卫报:山下守卫的人没有见到六皇子的身影,御膳房的值班人员也没见到六皇子来。

    “寒儿,是你杀了阿禄?把东西抢走了?”庆皇放缓了语,脸寒如霜,带着不可言状的责厉。谁都知道禄公公是太监总侍,是与庆皇经历了皇权倾轧一路走过来的心腹,是陪了庆皇大半辈子的宫老人,而不是一般的奴才。

    这时候段护卫长才将事情说出来:内侍总管禄公公带着重要东西从皇宫赶来,在行宫不远的地方遇到两名蒙面歹徒,随行的另一名皇宫的带刀侍卫高声呼救。行宫周围的巡防人员立即赶去,可是最终还是没能拦住那行凶杀人的两个歹徒。

    阿禄被杀,皇上当然会亲自过问此事。但皇上好象又不单单是关心禄公公被杀这事,还有被抢的东西,似乎要追回那失去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不,父皇,儿子没杀禄公公,也不明白父皇您说的东西是什么?”六皇子大声疾呼,瞌得头更重了,也更响了。

    “抬起头来!”庆皇下令,望着儿子血肉模糊的额头,眉头都没皱一下,厉声道:“你心里明白,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与你一起?说出来,父皇免你罪行。”

    “父皇,儿子真的不明白您说的东西,真的不明白啊!儿子刚才说的话全是实情,未敢有一点欺瞒父皇啊!”六皇子跪着膝行两步,焦急地辩解。

    庆皇听到这话,长长地叹口气,徐徐道:“如果父皇没记错的话,半个月后的冬至就是你满十六岁参政之日。你也不想你母妃那天空欢喜吧?父皇再问你一次,东西在哪?还有谁是你的同伙?”

    “父皇。”六皇子的紫眸一下子湿润了,但他死死地忍着没让那水气凝成水滴,可额头上破皮的血蜿蜒如小蛇般从脸上流了下来,让少年的神情显得即倔强又委屈,只有不停地说自己真的没杀禄公公。

    整个大殿静寂无声,回荡着六皇子执拗的辩解。

    就在众人茫然地悬着心等庆皇给六皇子治罪时,殿外有人在报:宸王殿下到。

    庆皇的紫眸直到现在才真正地亮起来,色厉暗藏地望着从殿外翩翩入内的三皇子赫连宸。

    一袭雪白狐裘披在颀长的身材,里面是深紫锦衣,腰间缠着银丝锦带,将他三皇儿的风采衬得风华绝代,优雅尊贵,这个本来深得他喜爱的皇儿,不仅仅是因为聪明深得他爱,更是从小到大,武在众多皇子都出类拔萃。人家都说这皇儿继承了他所有的优点,就连长相,也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可是,这皇儿却为了一个平民女人,忤逆他的意愿,妄顾他的期待,毁了他从小对他的苦心栽培。

    即使在前段时间的病,他亦屡次暗示要赫连宸杀了那个已病愈的夜妃,以免后患无穷,可他的三皇儿就是不愿意,还全力地保她。这让他非常恼火。赫连皇族不需要一个色令智昏的君王,所以他内心暗下决定,赫连宸一天不除那个女人,他就一天不考虑他的皇储继承权。(当然,庆皇自然不会想到自己藏禁长惠公主也是色令智昏的举动)

    赫连宸进来后,展颜一笑,璨如星辰,立即将殿内紧绷的氛围扫去了大半,走到大殿间,揖手道:“父皇,刚才儿臣在外面已听说禄公公在行宫门口被杀,凶徒已逃逸之事。凶徒如此猖狂,太平盛世,居然敢在皇家祭坛重地杀人,抓到必须斩首示众。山下带队守值的将兵也一律要严惩,居然让凶徒杀了人之后,毫发未损地离开。”

    庆皇的脸色因情绪的带动变得难看,轮廓线条也一直绷得僵硬,眼神随着赫连宸的话而变得愈发锐利,出手制止了六皇子继续瞌头呜咽的声音,目光一瞬未移地望着自己的三皇子,问:“上一个时辰,你去哪了?”

    赫连宸微敛脸上的笑意,弯着唇角认真答:“回父皇,儿臣最近因病情未有好转,身体仍很虚弱,在山上难抵寒意入体,便去了山下取狐裘去了。”

    “你的身体再不济,以你的脚程,上下山也不过半个时辰内的事,你却用了一个时辰。还有,你的头发未干,身上所穿的盘龙紫衫也不是傍晚上山时所穿的那套江城紫锦衣,宸儿,是你杀了阿禄,然后把他身上的东西抢走了。”庆皇后面一句没有用问的口气,而是肯定的语气。

    这就是一直刚愎自用又自以为是的庆皇。夜未央腹诽。

    “回父皇,儿臣身体不太好,也不想运气花在走路上面,所以是一路慢行而下的,这个有护卫可以作证。因为盘龙紫衫的下摆丝线被山上的树枝刮断,下到山下仍觉得冷,所以儿臣就干脆泡了温泉才上来。对于杀禄公公,那是不可能的事。儿臣从祭坛开始,就没见过禄公公了,更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家下手。父皇为何就凭前一个时辰不在殿内祈福就断定是杀禄公公的凶徒?可还有其它的物证或人证?”

    庆皇朝段护卫长微微点了点头,不刻,一块紫色锦帕便从段护卫长的怀里掏了出来。

    “这是守卫拦截凶徒时,从其一个凶徒身上掉下来的。可是你的随身之物?”

    赫连宸上前仔细看了看,道:“儿臣确实是用这种宫里制衣局绣的锦帕,而且皇族用紫锦帕的人大有人在,此物不足为证。”

    “那,还有一样就是刚才刑部章大人用鹫鸟传来的急件,上面写的内容就是让阿禄呈报给朕的东西。你没想到吧,即使你杀了阿禄,毁了那东西,章大人那里还留有一份作底。”庆皇冷笑着摔出一卷丝绢扔在赫连宸的脚边:“你自己捡起来好好看看。是不是跟你毁的那些东西,内容是一样的?”

    赫连宸疑惑地捡起那丝绢展开,匆匆地浏览了一遍,看完之后,脸上不改神色,从容道:“父皇,如果儿臣真要毁那些东西的话,当初就不会将绿豆糕呈上来了。”

    “那正是你的用心之苦啊。”

    “如果儿臣与皇叔有勾结,心下也必然知道那绿豆糕夹的纸片内容。又何苦自掘坟墓?”

    “宸儿啊,这就是你的聪明之处啊!你这般做,还会有谁怀疑到你的头上来?”庆皇冷笑连连。

    “父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当初就不会有指向王兄的纸片了,而全部都指向儿臣才对,唯一可以断定的就是,这些绿豆糕被人偷偷地换了。也许是有人对儿臣呈上绿豆糕那些证据而怀恨在心,所以才不惜杀禄公公,嫁祸于儿臣。至于六弟,正是长个的时候,没能忍住而半夜跑出来找吃肯定是他的不对,现在他知错了,请父皇饶他不孝之过!儿臣在弟弟们面前没有起模范表率作用,怠慢祈福之事,罪不可恕,请父皇严惩。”说完,很干脆地跪了下来。

    既然父皇一早就怀疑那锦帕是他的,审六弟c罚六弟也不过是因为他没把父皇的病情放在心上,怠慢祈福一事。而他的辩解驳了父皇的猜测,驳了父皇的面子,没有台阶下则气不顺,气不顺则疑惑难消。还不如自动求罚让父皇有台阶下,避重就轻。顺带求罚时,又送个人情给六弟。

    果然,见赫连宸跪了下来,庆皇便沉默了下来,若有所思。

    周围的人很多都听不明白这对皇家父子在讲什么。只有夜未央心如明镜般的亮,那绿豆糕里面掺了几块模仿赫连宸笔迹和口吻写的纸片。但要看的人很仔细地揣摩及调查,才能确定是不是赫连宸与蓝亲王联手干的事。

    象上半年春季的时候,东城郊外圈地,蓝亲王知道赫连宸欲买此地,便提前令人从商贾手买了过来,再以白菜价要卖给赫连宸。赫连宸当时不知计,全权让府上管家处理此事买了下来,后来听到价格数目之后便知有鬼,经过一查,发现幕后是蓝亲王在操纵,即刻以原价转了出去。

    转出去的度比买的时候还要快。

    他可不想被蓝亲王扣一个变相受贿的把柄在手上。

    当初,那个以白菜价卖给赫连宸管家的商人,就是夜未央假扮的。她一心要替蓝亲王及震王抓赫连宸的把柄,可连试了好多种方法都被他识破。最后只有她亲自出马,故意接近他,让他喜欢上自己,再娶她,才算是毁了他在庆皇心目的皇储人选。

    纸片上只提到了蓝亲王要以超低白菜价将地转给赫连宸的事,其余的便没有再提。估计刑部的人一查,以为赫连宸是从蓝亲王那接来的圈地转手卖出去大赚了一笔钱,变相地受贿白花花的银子了。

    估计刑部这几天都在调查纸片上提到的一些事,所以直到现在才让那个禄公公送过来给庆皇。

    夜未央只是觉得赫连宸与赫连震这段时间过得太和平也太逍遥了,她及时地向庆皇提个醒,再掀点风浪,别让他们赫连兄弟都太闲了。只是她没想到,有人要杀禄公公,故意丢下紫锦帕,欲栽赃嫁祸给赫连宸。

    这种手法哪是赫连宸的对手啊?赫连宸轻易就给自己洗了个白,还顺带提醒父皇,真正想他们父子俩反目的人就是想栽赃给他的人啊。

    这个人,不用他指名道姓,也能猜出是谁。

    狡猾的赫连宸把庆皇所有的猜测指证都推翻了之后,又立马拣怠慢祈福之事来求罚了,在所有的事情掌控在自己手里之后,又立即收敛锋芒装孝顺儿子了。高,高杆。夜未央冷眼旁观地想。

    这件事一闹腾,天色已渐明。庆皇毕竟还未病愈,所以精神也显得不足。听了赫连宸这番话之后,又自动下跪认错。沉默良久之后,才缓缓道:“念你身体也不太好,大家对祈福一事又是新兴而举,做得不够诚心也在所难免,就罚你三个月的俸禄。寒儿,罚你禁足两个月,成人冠礼也不得外出。今晚凡有出外怠情祈福的,全部罚一个月的俸禄,未成年者,罚禁足一个月。”

    “谢父皇。”

    “其余事情,待回宫再说。下山。”庆皇说完之后,精神似乎一下子不济了起来,嗓音也苍老了很多。

    赫连宸殷勤地上前扶着他缓缓而行,庆皇闻在他身上泡温泉留下来的硫磺味,不由皱了皱眉,眸底闪过一丝异样,目光在人群扫了一圈,特别在夜未央的湿发上面多停了两秒,但没有吭声。

    夜未央正要跟众人下山,视线瞥见那个倒霉蛋六皇子,正因为双腿跪得太麻,一时站不起来,还坐在地上。想了想,夜未央还是提着药箱走到他面前,不敢蹲下身子,怕屁股的伤口绷裂,只好站着说:“你起身罢,我给你上点药。”

    六皇子见是夜未央过来,脸蛋及耳尖突然都红透了,嗡声嗡气道:“我没事,你先走。”

    夜未央黑眼珠一转,了然地笑了,先行离去。

    待到六皇子挪着两条僵硬的腿走出殿门口时,才发现一身深色的夜未央站在祭坛广场,背着初升的太阳,全身笼在金黄色的光线里,象踱上了一层七彩的光,脸部反倒是朦胧不清,只有那双清丽的眼睛很特别,充满了神秘迷人的墨色。

    “伤得这么严重,还是上点药,免得破伤风,日后留疤就不好看了。”夜未央清淡地笑道。

    六皇子象受了蛊惑似的走到她面前,靠在玉石栏杆,顺从地让夜未央给他洗清伤口再抹上药膏,轻柔的触觉,犹如春风轻抚脸庞,温熙的感觉在胸口慢慢滋生。

    “在伤口结痂前,最好别沾生水。”她的气息如兰扫过他眉眼。少年的脸顿时莫名地红了起来,与她的距离那么近,近到连她身上好闻的药香味也能闻到,这会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哎,是不是还发烧了?”夜未央正要探他的热度,耳边突兀地响起声音:“七公主,昨晚我着风寒了,身子有些不适,请你给我看看。”赫连宸的话凉凉地传来。

    他将自己的父皇扶上软辇之后,即回头来找她。不料看到她与六弟正面对面地站着,“温柔”无比给对方擦药,脸上带着恬淡的笑意,眉目柔和,似乎把整个景象都柔得可以滴出水来。一个温柔的少女给一个受伤的少年擦药,这绮丽的景象怎么看都和谐美丽,却让他内心感到毛燥,目光也随之冷了下来。

    夜未央扭头看去正想说稍等,赫连宸已走到她身边,不由分说地抢过她手里的药膏丢进药箱,一手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提着她的药箱,便拖走了她。余下少年在朝阳金辉怔怔地望着他们离去。

    “手痛。”夜未央低低轻呼。

    赫连宸松了松手上的劲,但仍然握着她的小手未放,软软的柔若无骨,很舒服,有种让人就这么牵着小手一路往下走的感觉。想到刚才看到的情景,眸底闪过不悦:“别想勾引我六弟。他还未正式参政,帮不了你什么忙。有什么事,只管勾引我求我就可以了,y一u惑我也行。在东元的赫连皇族里,你别象长惠公主那样,想引发我们兄弟的内乱,想都别想。我以前答应许你苍神国的安定,说话算数。”

    “我只是单纯的想给他上药,他额头受伤,我是医师,见不得人受伤。”夜未央暗自撇了撇嘴,语气柔和c眉目温驯,象个乖巧妙c良善的少女。

    “单纯?在我眼,你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不是单纯的。哪怕你眸子的颜色纯得如墨,那里面也深藏着各种别人看不见的五颜六色。在皇家生长的人,就没有单纯两字。”赫连宸优雅的风度不再,就脸上的笑意也隐去。

    夜未央重重地叹了口气,眼底掠过受伤的情绪,幽幽道:“你总是想太多,一些简单的事情在你眼怎么看都是复杂的。实际上,它本来就是一件简单的事。生长在皇家,心思这般缜密,过得很累吧!?”其实当初她身为嗜夜少主,过得也挺累的。她的累是被父亲逼着学如何接管嗜夜杀手组织,他的累是如何争夺皇权之位。

    “累总比莫名地死在亲人手里或者死在外人的阴谋里要好。”

    “又有多少人莫名地死在你的手里?”无玑营的那些人,不就是很好的例子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我让一部分人死是为了更多的人活着,为了大局的趋势,有一部分人生来是垫脚石。这些道理,大家都明白。兄弟姐妹相残,在每个国家的皇室历来都存有。六弟离弱冠还有四年多,别让他过早地卷入政争里来。”

    夜未央停下脚步,嫣然一笑:“我比他还小,也没想过把自己处在政争漩涡内。连一件擦药的事,宸王殿下都能联想到政争里面来,真是令人佩服之极。难道看到令弟受伤,您就不关心吗?”

    赫连宸转头望着她淡得近似没有的唇色,内心掠过一丝柔软,看来她的身体还是太虚弱了。不由放开她的手,揽住她的削肩,将她扯进怀里,在她的耳边暧昧道:“我更关心的是你的伤口,如果再不及时上药换药的话,你的身体会受不住。”

    夜未央大惊,挣扎了起来。虽说这是下山的另一条岔道,但周围肯定有无数的护卫在走动,他这举动也太过胆大妄为了。被护卫看到,将此事传给庆皇听,岂不是惹事上身?

    “别动。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再说,你看这山色如此美丽,不觉得相拥而赏,别有一番感觉吗?”赫连宸觉得她小小的身子在怀里动,象只不安份的小猫在蹭着。

    “您当然不怕!质女于你们来说,不过是手的玩物。这般轻薄我,换来的也不过是你们茶余饭后的一句笑话而已,对我们来说,却永远是身上的一道受辱的烙印。”这就是送到东元国做质女的悲哀,殷璃兮内心对母皇的埋怨。

    “谁轻薄你了?殷璃兮,我这是跟你说认真的。你看看你,都冻得浑身都发抖了。”

    “那是您弄到我身上的伤口了,很疼。”适时蹙紧眉尖。

    赫连宸刚好低头看到这小东西蹙紧眉尖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象现在晨起的霁日一样发出万道光芒,惊艳四方:“伤口在你身上的哪个地方,有没有碰到,我比你还清楚。小东西,别动,再动我就要亲你了。”心里被她这般可爱的样子逗得痒痒的,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就这样在山风长了起来。

    小东西果然识相地不再挣扎了,由着他轻轻地拥着,偎依在他的胸口,雪白的狐裘披风,将她裹在里面,顿时暖烘烘的,与他一道站在山上,望着一簇一簇金黄红艳的枫叶在眼前在朝阳下漫山遍地燃烧。真的很美。

    头上未干的长发接着被解开,赫连宸五指如梳,轻柔地给她顺了起来,两人都没有言语上的交流,夜未央也放任着自己在他怀里柔情似水,象只懒洋洋的小猫咪。

    “是不是你派人杀了禄公公?”夜未央小声问。

    “不是!事情都如你想的那般进行,我何必再来搅局?你给我任何的安排,我都能坦然接受。”

    “说得好听。我要你去死呢?”夜未央咬牙道。心思却飞快地转,会是谁杀了禄公公?震王派的人?因为他不知道绿豆糕里面的纸片内容,还以为是对自己不利的信息,于是派人来杀禄公公,抢走那些纸片,欲毁证据。

    “我去死的话,你忍心未央带着孩子也一起跟着我死吗?”他笑着反问。

    “你已知道她有孩子的事?”夜未央失口道。也是,现在未央肚子里的孩子算起来都有三个多月了,还看不出来,就不是赫连宸了。

    象是不想再提及有关夜妃的事,赫连宸很快就换了另一个话题:“那些伤口还疼不?以后换药的事,就由我来做,一直到伤口好为至。”故意压低的语气,显得特别温柔动听。

    “你的药膏很好,那些伤口都已不流血。所以,可以不用换药了。”想到那些伤口在某些位置,他的唇贴紧肌肤的感觉似乎还停留在那些地方。夜未央不由神情尴尬了起来。

    “那药膏有生玑去毒功效,最适合你伤口了。不流血了?可你的唇色看起来还是很差。”赫连宸轻抬她的小脸蛋,望着她苍白的唇瓣,眸底掠过心疼。

    “偶尔做起病美人,看来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夜未央弯起嘴角,望着他眼底的情绪,没有坚持地笑了起来。

    赫连宸见她露出清丽的笑容,刚才被逗起的心思最终还是付诸于行动,将她的长发拨到耳后,趁机将自己的唇紧紧贴在她柔嫩的耳轮上面,一路轻轻地含吮而下,再将她小巧柔美的耳珠含入口。她的身子立即僵硬起来,山风在耳边掠过的声响更加清晰。他的身体就这么贴着她的,还有一层狐裘包裹着她与他,属于他的气息无所不在,逐渐游移着钻进她的体肤,混入她每一次的呼吸。

    他的唇缓慢地贴着她的脸庞,直接从唇角覆上了她的唇瓣,挑/逗似的舔了舔,滑润的感觉在唇瓣滋生,还带着轻吐而出的水汽,迷蒙地散开,在彼此的唇齿间,彼此的来回呼吸间,让人想起了曾经有过的身体教缠与春/药下有过的激越他的坚硬与她的绵软,他的入侵掠夺与她的婉转承/欢她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栗起来,象被穿过云层的电流,银芒乱舞,搅乱了一方的平静。

    赫连宸哪能错过此时她的情动?她想偏开脸时,他的唇已不再是温柔地舔/吮,而是狂风骤雨,从她的领地长驱直入,将力度和辗转的烙印卷过她的每寸土地,欲占据她的所有,做个主宰她的君王。象股灼热的旋风从她涟漪暗生的湖面掠过,波纹叠起。

    夜未央的身子渐渐变得绵软,渐渐变得炽热,雪色的脖颈很快就浮起一层淡淡的晕红,象满山遍野的枫叶颜色。赫连宸柔滑的舌扫过她的舌叶席卷她的一切呼吸时,有那么一瞬间,她被这种深入的激越冲击得有些晕眩,迷茫而失去思维和语言能力。欲拒绝的话未能说出,便淹没在他的热情唇齿教缠,内心某些一直坚持的坚冰,模糊了起来。

    赫连宸的手在狐裘披风内一直强势地揽着她的腰,纤细得不堪一握的一圈,瘦小而玲珑,不到手臂一圈,一个大手掌似乎就可以握住,手掌欲往上的时候,顿了顿,最后还是放弃了。而加紧了舌尖上面的品尝,她的味道,他已逐渐熟悉并渐渐入迷,沉浸其,爱难释口,久久难以自拔离去。

    回到住所,夜未央以为那男人肯定不会再跟着来,但她低估他脸皮的厚度了。

    “你的侍女没带来,有些地方的伤口,你的手够不着,本王辛苦一点再次帮你擦。”赫连宸脸上露出如狐的笑容,把“再”字咬得很重,提醒她伤口上的药,上次是他擦的。

    “我可以的,不劳宸王殿下了。”夜未央已有些懊恼自己在山上的一时情迷,被男色迷得,一个吻就让她似乎有些难以自持了。

    “左后肩上面的,你就没法勾着。本王说话算数,会一直到你伤口愈合为止。”

    尼玛,这是变相的揩油c耍流氓啊,有木有?!

    只是夜未央现在是个温驯的乖宝宝,听罢也只是言语上申明:“那是殿下单方面的决定,璃兮可没答应。”

    “这事,我说了算。”说完,动作无比快地点了她的麻穴,将她直接抱进内室放入床榻,放下重重洁白纱幔,还特意对门外的宫女说,不准放任何人进来。

    “宸王殿下非要这般侮辱我,才觉得开心吗?”夜未央人面具下的脸涨得通红,外衫被一层层地脱下,在明亮的光线下面对着他目光炯炯的视线与在底下昏暗的感受完全不一样,那羞愤又难堪的感觉更加的强烈,就连脖颈都不可抑制地红了。

    听到她提侮辱两字,赫连宸的动作缓了缓,抬起紫眸凝望她,深邃而专注,如果不是了解这个对手,夜未央几乎要用“深情”两字来形容他此刻的眼神。

    “今晚祭坛祈福之前,父皇必定会发现猫天香少了,这事瞒不了他多久。所以,你身上的伤口一定要赶快愈合。”

    “那陛下也不可能一下子怀疑到你的身上。”

    “你不知道猫天香擦在身上,没有三天时间,是不会散去的。”所以他才去泡那个带着浓重硫磺味的温泉,想用那刺鼻的味道掩盖住身上的猫天香。

    夜未央靠近他深吸,果然,还是能闻出那股淡淡的猫天香味道,象檀香又象楠木香气。这种气味很淡,不仔细闻很难察觉。但对庆皇来说,这是种熟悉的味道。

    一旦查起来,知道他去了第三层宫殿,他那多疑的父皇会怎么想?夜未央猛然想起庆皇在离开首层大殿时,停留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他怀疑的是自己?

    想到他由赫连宸扶着出殿的,一丝不妙的感觉即刻涌上心头。

    “赫连宸,你已知道你父皇怀疑我了?所以你才主动去扶庆皇陛下的?既然你都那般做了,为何还要将我拖下水?”既然他已主动去扶他父皇了,把怀疑的目光引到自己的身上,为何还要在山上故意做出与自己亲密的举动?他这是要故意引起他父皇的注意。

    夜未央细细想了一遍,立即就明白了。可是,此时她全身酥麻瘫在床上,任那只带着粗粝的指腹在自己身上的伤口涂抹药膏。

    “玛蛋,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让你老爸怀疑你的,然后你又故意与本姑娘出双入对地下山,再进本姑娘的住所,好让你老爸知道与我的歼情。玛的,你是存心的。赫连宸,你这王八蛋,你要想阻止我去三层宫殿,也不用下此烂招。”

    赫连宸顺手点了她的哑穴,笑道:“七公主这般神情真是难得一见,我以为你永远都是这么冷静而清淡,漠视所有人的情绪,原来你也有气急败坏骂人的时候,骂得还与众不同。不过。”他俯低身子,亲了亲她已气得没血色的唇:“即使在生气骂人,也是这般的动人,让人忍不住想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