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节第197章 旧物引发的灾难（下）

    看洛晴兴冲冲地离开，采菱也只好随她去，只希望她别闹出什么乱子。注意力回到古筝上，这真是架极好的古筝，即使落满灰尘，仍然散发着紫檀木的香气。采菱认真地将它擦干净，校准音，仔细收拾了足有一个时辰后，才端端正正地坐在琴前，试奏起来。

    魔尊在回廊上，就已听见忆香阁中传出的琴声，他的手按上房门时，却迟迟没有推开。恍惚回到十多年前馨儿还在时，仿佛只要一推开门，就能重新看到她坐在琴前优雅的身姿，带着一丝调皮的笑容他只想让这种幻觉持续得再久一点，虽然他知道，门一开，一切幻想都会落空。

    直到一曲终了，魔尊才推门而入，幻觉似乎仍在持续，琴边的女子看上去与洛馨那么像。直到女子抬起头，用交织着惊讶与担忧的目光看下他，他才终于回过神来：“你会弹古筝？”

    看魔尊似乎没因为她擅动这架琴而生气，采菱暗暗松了口气，点点头：“是会一些。”

    “我以为你只会弹古琴。”

    “古琴古筝都会一些你怎么知道？”

    “年初的地下交易会。”魔尊说，“在红莲馆‘验货’时，我曾出价买下你。”

    “啊？”采菱不禁张大了嘴，那次她弹古琴时魔尊也在？所以说，老鸨所说的买主就是魔尊？如果不是萧玄觞出更高价买下她，她一早就要被卖到焚天宫来了！这么说来，她还真得好好感谢萧玄觞

    “继续弹。”魔尊说，“能唱更好。”

    “你，喜欢听古筝弹唱？”采菱问，“如果有什么喜欢的曲子”

    “我不懂音乐，但馨儿喜欢。”魔尊摆摆手，“弹什么都行。”她不过是想看看采菱弹琴时，与洛馨格外相似的背影。

    采菱只好点点头，又微调了弦，双手抚上琴弦。沉吟片刻，她决定弹一首前世学过的曲子——《烟花易冷》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如你默认·生死枯等·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这首歌本不太适合采菱的音域，但采菱声音很好，倒是将低沉唱出了些低回凄婉的韵味。以前，采菱只是觉得这曲子好听，歌词唯美，可此时却唱得有些感慨。洛馨已逝，魔尊孤守，这何尝不是一种等待？只不过，这种等待将一直持续到他时间的尽头，太过漫长，太过绝望。

    当采菱弹完，身旁却没有动静。她回过头，见魔尊静静立着低着头，他的脸被两鬓长发垂下的阴影覆盖着，看不见表情。

    “对不起”采菱忽然意识到，她不应该在魔尊面前唱这种歌，给他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