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唉，恩怨两清（下）

    于是第二天，东方晓去了监察司，接手这几日被他忘在脑后的公务，采菱则去皇宫，见毓贵妃。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圣上将立萧玄觞为储的消息传来，使毓贵妃这几日气色非常不错。见到采菱，她笑容依旧温婉：“听觞儿说，围猎时，多亏有你与东方大人在，才是他不致遭受暗算，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好。”

    采菱淡淡一笑：“娘娘言重了，是十一皇子福大命大。另外，十一皇子被皇上立为储君，还要恭喜娘娘。”

    毓贵妃笑着叹了口气：“是觞儿自己的造化，也谈不上喜事。觞儿早已是众矢之的，若不能登上储位，只怕是总不得安宁吧。”

    “娘娘其实一早就是这个想法吧。”采菱笑容不变，“娘娘将我卷进这些事里来，让我对您与十一皇子的境遇产生同情，就是希望我和晓能够提供庇护，并帮助您找到九皇子的致命弱点，从而扳倒他吧。”这几日，采菱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的前因后果想了几遍，才渐渐回过味来。原本以为她做出的所有选择都是根据自己的意志，可仔细想想，她的意志何尝没有受到别人潜移默化的诱导呢？

    “你还是想到了。”毓贵妃看着她，笑容透着惋惜，“一开始的确是如此，可是，越与菱儿相熟，我就越觉得愧疚到了后来，我是真心将菱儿当作女儿来看待的。”

    “谢谢娘娘厚爱。”采菱给毓贵妃行了个礼，一字一顿，“我一直一直，在娘娘身上寻找母亲的感觉呢。”

    并未再与毓贵妃多说什么，采菱就告退了。走出景仁宫，她舒了口气，心想，自己大概再也不会到这里来了。

    “啊！是菱儿！”前方忽然传来萧玄觞欢快的声音，“菱儿是来看母妃的？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啊？”

    采菱一点也不想与他闹，恭恭敬敬地给他行了个礼：“十一皇子殿下，不，现在应该是太子殿下了。”

    萧玄觞扁了扁嘴：“这样叫实在太生分了，叫我玄觞不好吗？菱儿还从来没有这么叫过呢。”

    “采菱一介民女，不敢直呼太子名讳。”采菱说，“太子也不必在一介民女面前浪费演技了，您对我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其实她很想直接对萧玄觞说，他浮夸的演技不过是罩在脸上的面具而已，真情假意，无论她还是他自己都很清楚。

    与一个时时带着面具的人打交道实在太累了，如果可以，采菱真心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萧玄觞收起脸上的笑容，凝视着采菱：“也许我的演技，是为了掩饰我真正的感情呢？”

    采菱并不明白这句话中的意味，摇头道：“以后就不需要如此了，不是吗？”顿了顿，又说，“太子快去看毓娘娘吧，民女告退。”再行一礼，从萧玄觞身边走过。

    “以后可能很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