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宜妃（上）

    毓贵妃似乎很高兴采菱主动来找她，但并没有显得惊讶，可能是早已知道采菱进宫看她的姐姐。她吩咐宫女摆上新茶和茶点，与采菱边吃边聊。

    “上次你问我的事，是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毓贵妃笑问。

    采菱点点头：“我大概明白十一皇子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性格了。”

    毓贵妃轻叹一声：“玄觞太早看清了这皇宫里的无情，却也因此对真情抱有怀疑。包括亲情，甚至是爱情。”

    “那十一皇子，想成为皇储吗？”想起刚刚在采蘋那里听到的，采菱压低声音问。

    一旁侍奉的宫女听到采菱提“皇储”，纷纷离开了房间，毓贵妃的表情却非常淡然。“你可知道，我是在皇后去世被封为贵妃的。”毓贵妃没有回答采菱的问题，却说起了她自己，“这后宫没有皇后，没有皇贵妃，贵妃已是最大的头衔，也就是说，我也算是个后宫之主。你可知道，皇上为什么偏偏立我为贵妃，还把玄觞交给我抚养？”

    采菱摇摇头。

    毓贵妃说：“因为我的出身低微。我的父亲是家中出的第一个进士，在我入宫时不过是个地方小官，在我被封为贵妃后也不过是五品。而我本人是选秀出身，从答应一步步走到现在的。方家的事情之后，皇上担心类似的事再发生，尤其是前朝与后宫相勾结的事。我算是后宫里出身比较低的一个，即使被立为贵妃，我与我的娘家也绝不可能再像方家那样掀起什么风浪，玄觞由我抚养，自然也无法借我与娘家的势力去争储君之位。所以说，我与玄觞，看似尊贵，实际都是被架空了的。”

    “也就是说，皇上并不希望十一皇子成为储君？”采菱瞪大眼睛。

    毓贵妃点点头：“皇上赐死了玄觞的生母时，玄觞已有十岁，若说心中不怨恨，是不可能的。皇上自然知道这点，心中虽然有愧，更多却是忌惮。玄觞很早就已明白这点，所以对于政事，他才会那么心灰意冷。所求的不过是做个闲散王爷罢了。”毓贵妃看着采菱的表情，微笑，“你也不必为玄觞难过，他确实没有这方面的野心，若是真的让他卷进皇储之争，他才会头疼呢。”

    采菱想，她才没有为萧玄觞难过呢！不过如此说来，萧玄觞可能确实不想成为皇储，那么，九皇子府里的火灾，幕后黑手很可能另有他人，而且还想嫁祸到萧玄觞身上。想到这一点，采菱认真地对毓贵妃说：“虽然如此，娘娘和十一皇子也要多加小心。”

    毓贵妃眼中飞快闪过什么，笑容却不变：“谢谢菱儿关心我们娘儿俩，我倒不打紧，在宫中呆了那么多年，什么都见过了，只不过是没有什么可以信赖的人，感到寂寞罢了。”

    “只要我进宫来，一定回来陪陪娘娘。”采菱忍不住说。

    想不到毓贵妃立刻说：“我想求皇上赐一张宫牌，你拿着它，就可以经常进宫来，陪我说话解闷，讲讲外面发生的事，你愿意吗？”

    采菱一怔，想了想，才说：“如果可以这样，菱儿自然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