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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同为嫡出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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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3一07一04

    清晨,漫天朝霞初显之时,修得极为雅致的曹家主宅却依旧犹如黑云笼罩一般。

    曹家老太太卢氏由着绿萼伺候着用过了药,漱过了口,便让崔嬷嬷将守在屋外头的大太太c二老爷以及三太太唤进了屋里:“徐氏为着行哥儿的事情定然是要分不出身了,从今天开始,府里的事情都由着你管着吧!”卢氏看了一眼面露不甘之色的大太太徐氏,这才冷哼了一声:“若是你未曾将我说过的话当成耳旁风,就该知道定然会有这一日!”

    陈氏闻言,眼珠子不由自主地便朝着大太太徐氏望了过去。入眼的,是压抑得极为辛苦的屈辱以及不甘,陈氏见状,心底里头却更是暗道一声痛快!只是陈氏依旧还是佯装着犹豫的样子,推辞了几句,这次满心欢喜地接下了曹家的中馈之事。

    之后,卢氏又向二老爷问了几句关于那五间被烧毁了的铺子的事情,得知二老爷从账房支了一大笔银子,赔偿给那些在火灾之中受了牵连,上门讨要说法的人,卢氏的心,就好似被扎得千针万孔一般,疼得险些骂娘!曹家早就已经不是从前的曹家了,一夜之间连着损失五间生意最好的铺子,若不是因着心疼,卢氏又岂能又惊又急得气晕了过去?

    “铺子的事情,少不得还要你费心打理着。只是你一人只怕做着有些吃力,我思忖了些时日,琢磨着不如将每月末查账改成每七日查账。如此一来,也能让账目更清晰一些,你没注意上的事情,我也能帮着提点几句。”说着,卢氏根本没有给二老爷任何反对的机会,又道:“这个月的七日,我要与所有铺子的大掌柜见上一面,这件事情,你要放在心上。”

    眼皮虽是抬也未曾抬一下,只是卢氏言语之间的态度,却是不容拒绝的。即便二老爷也同样为她所生,可卢氏从来未曾信过二老爷。若非是出了曹慎行的是事情,卢氏之前更是已经萌生了将曹家基业紧紧抓在自己手中,防着二老爷私心作祟的心思。再如何,曹慎行是曹家的长子嫡孙,二老爷虽是嫡次子,名下却只有一个庶子。卢氏这辈子,最恨的便是那些此生围绕在曹老太爷身边的姨娘侍妾,又如何还能将身上流着贱婢的血的曹慎勉看在眼中?

    二老爷闻言,眼底的恭敬之色顿时沾染上了些许阴沉之色。他的确心思不纯,可若非是母亲向来偏袒大房,他又何至于此?

    “是,儿子知道了。”二老爷躬身应了下来。

    若是曹慎行出了事,曹家大房只剩下孤女寡母的话,难道老太太还能让出嫁了的三姑奶奶曹瑾姸继承了这曹家上上下下的家产了不成?想到此处,二老爷那面朝青石砖的脸上不禁扯开了一道不甚明显的弧度,只是那般冷意比起屋外寒风,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显然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向来被压在大房之下,同为嫡出的二房,才会显现出它的优势来。他也是曹家嫡出的子嗣,也与嫡亲的大哥一般从母亲肚子里爬出来的,既然大房绝了子嗣,那曹家这一份硕大的基业自然是要由着他这个嫡次子来继承的!

    从前二老爷不曾想过这些,自是因为心底里还有那么一条底线在,他还不至于昧着良心,去做那等伤人性命的事情。可如今曹慎行咎由自取,二老爷不在暗地里推波助澜,已是顾惜着他与早逝的曹家大爷的那一份兄弟情义,顾惜着他与曹慎行这位侄儿之间的血脉亲情。

    “你既然在外头走动着,也该留心留心行哥儿的事情,莫要忘了,他是你的亲侄子,你大哥可是在天上看着你们呢!”卢氏依旧不忘嘱咐二老爷,更是将大老爷当做了警示。

    “是,儿子明白。”二老爷应声得很快,只是眼底却是已经露出了几分不耐烦的神色。同样嫡出,为何会是如此完全不一样的待遇?他也是母亲的儿子,为何母亲就不能为他打算打算?就因为他是次子,所以这辈子就只能替早逝的大哥善后了?

    背靠在床榻之上闭目养神的卢氏想了半响,见已无任何需要嘱咐的事情,便让二老爷与二太太先回去,唯独留下了大太太陪着说话。只是在二老爷临走之时,却依旧不忘提醒着七日查账的事情,显然对这件事情极为在意。

    只是曹慎行虽是继承了曹家的家业,可自从二房重归曹家主宅之后,身为当家人的曹慎行哪里还有半点身为当家人的自觉?只怕那些花在吃喝嫖赌之上的银两,连他自己都不甚清楚,他又如何能晓得曹家主营的铺子这些日子的生意状况?虽说老太太的确还有那当家做主的权利,总也有那么些下意不达上听的时候。如今曹慎行又被关进了大牢之中,二老爷若是不趁此机会私下敛财,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待屋里只剩下大太太与钱嬷嬷的时候,卢氏这才缓缓地抬起了略显沉重的眼皮子。收敛起房门口已经看不见人影的眼神,眼底那一抹精光这才转而化成了一缕沉思。

    卢氏许久不曾出声,大太太心里头又是为着今日被夺走的中馈之事深感憋屈,又是为着如今被关在大牢之中的曹慎行深感焦急,心里头实在是乱得很,可又着实不知该如何开这个口。只是此时此刻大太太徐氏既然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自是心里头一直笃定着两件事情:第一卢氏不可能会扔下她们孤儿寡母不管的;第二,吴家看在曹瑾姸的面子上,也不至于让曹慎行在大牢里受苦。所以,这一场噩梦早晚会结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双眸再一次恢复成了老眼昏花的模样,卢氏有些疲惫地看了一眼有些坐立不安的徐氏,也未曾搭理她一句,却是朝着一旁的钱嬷嬷吩咐道:“准备给我梳妆吧!”梳妆,自是为了出门见客。既然吴大人都觉着这件事情棘手,连大太太出马,也未能得到一个可靠的答案,那她自是不能再顾惜着这一张老脸了。

    大太太心里头一惊,虽也对如今病着的卢氏生出了些许的愧疚,可在她心里,到底还是亲生儿子重要!待钱嬷嬷将对襟外衣从柜中取出之时,大太太连忙接了过来,亲自为老太太穿戴了起来。

    刚踏进吴家二门的时候,吴家太太便已经从里面迎了出来:“老祖宗,您这不是还病着呢吗?怎么就亲自来了?”以两家如此的姻亲关系而言,卢氏自然当得上这一声“老祖宗”。

    听着吴家太太依旧还是几位亲厚的言语,卢氏的心又稳了几分,笑着回道:“老了,不中用了,也算不着什么大病,只是被那些歹人惊了一回罢了!”相携着踏过了游廊,越过了池塘,一伙人这才在吴家招待女客的花厅里坐了下来。

    吴家太太吩咐着身边的大丫鬟道:“曹家的老祖宗难得来一趟,快去让大少奶奶过来。总也是曹家的外孙儿,哪里能不见见曾外祖母?”

    卢氏闻言,连忙开口阻拦,道:“妍姐儿好不容易得了子,正是精贵的时候,待会儿我去瞧她也是一样的。”说着,卢氏也未曾再虚言下去,看着吴太太开门见山,道:“我今儿个来,主要也是为着行哥儿的事情,也不知这案子,吴大人查得如何了?他怎么说也是妍姐儿的亲兄长,是那未出世的孩儿的亲舅舅,还望吴太太让我能与吴大人见上一面。”

    卢氏说得情真意切,根本容不得吴太太开口婉拒。神色踌躇了片刻,吴太太只好吩咐了大丫鬟去请人,却又道:“之前那季姓贼人的案子,前段日子又有曹家铺子纵火的案子,老爷为了这两件事情,早已是忙得不可开交。至于行哥儿的事情,妍姐儿也寻到了老爷的跟前哭诉过一回,可五石散与杀人这两回事儿,那可都是重刑,只怕老爷也不好随意为他开脱。”

    不管是不是误杀,朝廷律例可从来不分这些。杀人偿命,向来都是老百姓心目中的唯一奉令。若是一句误杀,便可将罪过推辞,那岂不是日后人人皆可效仿而为?更让曹家与吴家不敢动弹的,是苏城百姓那众口烁烁的言辞。舆论的压力之下,吴大人除了沉默,难道还有另外一种选择吗?

    吴太太的这一番话,显然根本不能笃定她这一请,能否让吴大人“抽出空来”,与曹老太太卢氏见上一面。只是话里话外,吴大人忙着的事情,又尽是些与曹家有关的事情,无非也是当着曹家的面,抱怨几句。如今老太爷中风瘫痪在床,想来若非是曹瑾姸现在有了身孕,只怕吴家连曹家的人都不会愿意搭理。

    吩咐大太太先去瞧瞧正养着胎的曹瑾姸,老太太卢氏便与吴太太有心无心地闲扯了好一会儿,吴大人这才随着吴太太身边的那位大丫鬟进了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