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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鱼已上钩收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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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3一06一27

    眼下三房弱势,即便曹家当真衰败到了需要卖掉铺子来周转,也总还有吴家这一门姻亲在。或许,之前吴太太对曹瑾妍这一位曹家长房嫡女并不如何亲热,可现在多了一个曹瑾妍肚子还未出世的孙儿,吴家上上下下,自是对这位儿媳妇疼爱有加。

    有一件事情,或许连曹瑾妍这位当家少奶奶也并不知晓。吴孟闻屋里的那一位怀了身子,让曹瑾妍一怒之下跑回娘家的侍妾早先已经在吴家别院中生下了一个女儿。生女似父,吴孟闻初为人父,自是喜不自禁。连吴太太在别院见着了这位吴家庶出的,极肖其父的大小姐后,也是喜爱得不得了。只是这原本该让那位侍妾提一提位份的大喜事儿,却因为正巧遇上了曹瑾妍被诊出喜脉而重新沉入了深水之中,甚至都无人敢将这件事情在这个时候告诉曹瑾妍,生怕其一时容不下而动了胎气。

    曹瑾妍的肚子里面,极有可能是曹家的孙子!庶长女再令人欣喜,总也抵不过一位可以继承家业的血脉亲孙来得更令人期待!

    以曹瑾妍如今在吴家受关注的程度,便可知如今吴家与曹家的姻亲关系自是更胜从前。钟毓秀若是想要在这种局面之下,与曹家周旋,那自然只能选择将她付诸在曹慎行身上的“心血”提前公布于众。正是因为如此,将寻味楼抵押给九哥的事情,根本就不能露出一丁点儿的风声,就怕曹老太太顺藤摸瓜,将他们原先设定好的一切都打乱了。

    或许,让萧儿在屋外守着,会比钟毓秀大开门庭,更加安全。可钟毓秀并不想让萧儿知道这一件事情,因为她明白,若是萧儿知晓她缺钱周转,定然会将之前季忠提亲用的那十箱满满当当的银子拿出来。那是季忠对萧儿的一份心意,不到万不得已,钟毓秀并不想动它。

    再者而言,现在根本弄不清府里到底还有没有卢氏的眼线,与其关起门来议事引人怀疑,不如大大方方得让人瞧个清楚,也免得让别人想东想西,还正巧歪打正着了!

    吩咐正坐在树荫里聊天的小丫鬟将寻味楼的大掌柜送出了府,待用过了午膳之后,钟毓秀又让人将窗户与房门重新掩上:“每每细算账册之时,总是让外头的那一群麻雀吵得乱了思绪日头也大得很,没了那一层高丽纸挡着,反倒觉得这屋里亮堂堂的晃眼”

    若是喜欢,那自然是有原因的;可若是突然又不喜欢了,也总能寻出一大堆的理由来。反正只有一句话:主子说什么,那便就是什么,至于缘由,愿意当真便当真,反正奴婢们最后还是要按着主子说的去做,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自然也用不着去想为什么了。

    临近一月的冬日里,午后的阳光晒在人的身上,自是滋生出了几分慵懒的睡意。钟毓秀鲜少会差使人伺候着,三太太一个人闷在屋中,也没心思去使唤什么人,府里统共只有这两位主子,自是让那些个无事可干的人更加无聊了起来。胆子小的,便聚在了一处,喝着茶叶渣滓泡出来的清茶,磕着外头大街上几文钱买的一大包葵花瓜子,倒也能消磨消磨时间;至于胆子大的,又不想喝茶嗑瓜子闲聊的,便直接寻了一处地方,安安稳稳地睡起了午觉来。

    坐于书桌前,钟毓秀翻阅着手中的账册,看着寻味楼这一个月的经营状况。只是耳边,却突然听见了一声“嘎吱”的声音,待她朝着出声地方望去之时,却见一处原先紧闭着的窗户,突然打开了一道口子。

    钟毓秀佯装着干咳了一声,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自言自语道:“萧儿不在身边,那些个小丫鬟也不知去哪里玩耍去了,竟是也没个人送杯茶水进来。”

    话音刚刚落下,钟毓秀便瞧见那一处窗户边上伸出一只手来,将窗户又往里推开了一声。紧随其后,一个身手矫健的身影借着窗户大开着的门框翻身入屋,所有的动作皆是一气呵成,并没有半点拖沓之处,就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惬意。

    “倒是让五少奶奶等久了。”二哥站稳了身子,拂了拂衣衫上的灰尘,挑眉看着坐于书桌后的钟毓秀,如此笑着说道。

    清晨起身之后,钟毓秀自是少不得要处理一些府中的琐碎之事;直到午膳时分,身边也会有一群丫鬟婆子伺候着。钟毓秀会挑了这个时候挥退了所有丫鬟婆子,独自一人在屋中看账册,自然是因为猜到了二哥会在这个时候赴约。原本用过晚膳之后,夜深人静,倒也是一个绝佳的密会时间,只是男女有别,独处一室,着实有几分尴尬。

    请了二哥入座,钟毓秀道:“今日有些特殊,倒是不好让人给你上茶了。”

    二哥摇了摇头,摆手道:“哪里还需要执着于这些虚礼?!”

    “既然如此,我就不说那些虚言了。”三老爷与季忠在牢中多呆一日,便是多受一日的苦楚,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让他们浪费的了。钟毓秀闻言,脸色一正,道:“听闻昨天夜里曹家的五间铺子都突然着火,不知二哥可是已经有了什么对策了?”

    曹家铺子失火,损失惨重,无论有没有证据,只怕曹家的人也只会将这笔账算到季忠的头上。毕竟二哥这些人还依旧在外头,也只有他们会有这个胆量选了这个时候去做这样出格的事情。事实证明,所有人猜想的与事实并无任何出路。

    钟毓秀也与那些汉子接触过,虽在她的脑海之中留下的印象无非是莽撞二字,可二哥在钟毓秀的心里,却也绝非是那等做事不经大脑的人。既然打算要以此泄愤,既然二哥能允许了这样的事情发生,钟毓秀自然觉得二哥定然已经有了什么万全的打算。不是将事情转嫁到那些与曹家有旧怨的人身上,便是定然有法子保证万无一失。

    却见二哥那张长得还算清秀的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很是无奈的笑意,双手一摊,道:“我也知这般做极有可能会给大哥与三老爷带来麻烦,可我实在是无力阻止兄弟们。”二哥的答案,简单明了得回答了钟毓秀刚才的最后一问:所有一切,皆是出自兄弟们的本心。

    钟毓秀眼瞳一缩,呆愣了半响之后,脸上的神色顿时与二哥一般模样,苦笑着喃喃道:“那就可有些不妙了。”风水轮流转,既然季忠的兄弟们都已经泄了愤,也总该轮到卢氏一回。享受惯了高高在上,无人忤逆的日子,卢氏绝对不可能甘心吃下这个苦果而没有任何的反击。抓不到二哥这群人,若是还不能将这位发起狠来的老太太的视线转移到别处,只怕牢中的三老爷与季忠定然会为此受尽折磨。

    屋里坐着的两人都开始沉默了下来,心里头的打算无非想着如何才能有所挽救。只是一时之间要布置些子虚乌有的蛛丝马迹,嫁祸他人,时间上,着实有些吃紧。

    一声清亮的声音突然在屋里响了起来,钟毓秀朝着二哥望了过去,开口询问道:“九哥那里的事情,已经进展到什么程度了?网下了这么久,想来鱼应该也已经钻进去了吧?”

    二哥冷哼一声,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厉色,道:“以五石粉为引,岂能不乖乖入网?更何况,眼下全苏城里,只怕也只有九哥敢放宽了借贷银子的信额,让曹慎行入赌。”

    九哥头一次碰上了五石粉,苏城之中那些被伤及了利益的人自然少不得要讨要个说法,只是这些人,都借着二哥的手,通通强硬地压了下来,这便是之前钟毓秀让二哥出力的原因;五石粉的瘾,一旦沾上便很难去除,九哥手头上有了五石粉,曹慎行又觊觎得很,两人自然一拍即合,很容易便抹去了往日的隔阂,开始称兄道弟了起来。

    钟毓秀抿唇而浅笑,一双明晰的眸子里也显出了些不同于往常的光彩,道:“也许,正是时候收网了。”如海上浮沉一般,总有高起低落的时候。人的一生,也不能总在低谷之中徘徊着。面对远胜自己许多的强敌,唯有一击必胜,才能免去后顾之忧。

    二哥舒展开了眉头,点了点头,一番思忖之后,又道:“赌坊老九之前就已经吃过曹家老太太卢氏的苦头了,只怕没有万全的把握,他不会愿意在这个风口上出手。只怕还要花费一番心思,好好筹谋。”

    三老爷与季忠初入狱之时,钟毓秀便想过要提前收网。只是那时候她还未能与二哥碰过头,即便觉得事情不会有什么波折,可到底不曾得到过一个确切的答案。而且,就如二哥所说,枪打出头鸟,赌坊的九哥吃过这个亏,自是不会再愿意让曾经岌岌可危的赌坊再受一次波折。

    只是这些日子过去了,每每入夜,夜深人静时分,钟毓秀独自一人躺在床榻之上久久不成眠之时,又岂会白白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既然九哥那里需要一个由头,才能有所动作,那她就给他一个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