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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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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3一02一12

    钟姓宗族祖上,也曾有数位高官。数年来的沉淀,现虽已不及祖上那般荣耀,可毕竟一直都是书香传家。在这落霞县中,也是颇有些地位的高门大户。

    陶大的这一出闹剧,本该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出世人的视线。只是不知为何,竟在这落霞县中,愈演愈烈,且丝毫没有半点销声匿迹的迹象。

    当钟毓秀知晓这一点时,已经是五日后的清晨,且此时,宗族中的族长夫人,按辈分,她理应称之为祖母的身边贴身伺候的端嬷嬷与她同坐在花厅之中。

    递帖c入门c落座,端嬷嬷所有的言行举止,都规规矩矩,各方礼仪半点没有含糊,完完整整地体现了世家调教出来的嬷嬷的总体素养。虽只是个嬷嬷,只是钟毓秀却半点不敢当她只是个简简单单的嬷嬷,

    趁着府中奴婢们上茶,钟毓秀于首座之上,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下首的端嬷嬷。整个发髻端庄严谨,细看之下,没有有一丝落发垂下;一丝不苟的神色,更是让人瞧着敬畏了三分;虽是未曾穿金带银,只是那一身衣料极佳的青花夹袄,那有意无意滑出袖口的一对墨玉手镯,可见这端嬷嬷,平日里在宗族族长夫人身边,是有些体面的。

    钟毓秀心中一凝,猜不透来意,只得小心应付着:“毓秀记得上一次瞧见老太太时,正逢过年。爹爹领着娘亲和我,前往祖宅为老太太庆生。当时老太太虽双鬓渐白,可哪里能瞧得出六十好几的年纪?如今许久未曾得见,不知,老太太身子可还康健?”

    端嬷嬷眼眸微低,正襟危坐,半个身子转向首座,答道:“多谢毓秀小姐惦记,老太太身子向来安妥。”

    “毓秀作为小辈,理应常常去老太太跟前问安孝敬。未曾想,今日竟是劳烦了端嬷嬷上门,实在是毓秀的不是。只是如今爹爹娘亲相继离去,毓秀又是未嫁之身,实在不便出府,还望老太太原谅则个。”不知深浅,伏低做小总是对的。

    “毓秀小姐上无双亲,未曾独自出府,谨守本分,此举甚善,往日老太太在其他小姐面前也是极赞的。”语速不紧不慢,端嬷嬷顿了一顿,继续道:“只是近来,老太太不知从哪里听到了些闲言碎语,心头甚是恼怒。”

    钟毓秀闻言,联想近日除了陶大之事以外,也未曾发生其他大事,心中当即便明白了过来,只当那日闹剧传到了老太太的耳中,此番老太太就是差了端嬷嬷前来问事儿:“想来嬷嬷所说的,是陶大之事吧?此事的确是毓秀疏忽了。那陶大私通府中奴婢,按家规杖刑之后赶出府去。谁知那恶人竟是怀恨在心,于门前口出妄言。如今,那陶大已被送至大牢之中,此后定不会再出来为非作歹了。”

    “此等恶奴进了大牢,自然是再无出头之日。只是,有一事,恐怕小姐还未曾知晓吧?”端嬷嬷突然敛容屏气,目光有如实质,紧盯钟毓秀不放。

    钟毓秀秀眉微蹙,目光无处闪躲,心中虽是有些不悦,却不敢露出半点:“不知嬷嬷所说的,是何事?”

    收回目光,端嬷嬷再次摆起疏离的淡笑,只是落在钟毓秀的眼中,却感受不到半点暖意:“如今这落霞县中,上至贩夫走卒,下至酒肆茶楼,各人各处皆在议论陶大一事,所言所论,甚是难听。”看着钟毓秀的脸色渐渐发白,端嬷嬷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继续道:“陶大口出妄言,老太太自是相信毓秀小姐的清白,心中也是心疼万分。可嘴长在别人身上,口口相传,即便是老太太有心,却也无能为力。”

    “那,那陶大如今已经关入大牢,明明是子虚乌有之事,又过了这么些日子,为何,为何,为何还会,还会”钟毓秀猛吸一口气,半天也未曾回神。外头能传些什么,只要想想那日陶大说了些什么就能明白。

    钟毓秀从不出府,自然是不会知晓外头在传言些什么。崔嬷嬷也曾安慰过她,只要过些时日,那些个流言蜚语自然而然就会消失不见。崔嬷嬷还与她说,那种诛心之言,只要有些脑子的人,都会晓得是陶大出于报复的胡言乱语,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还说,人正,是不怕影子斜的!

    可崔嬷嬷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府中的奴才,她哪里能猜得到市井之中各人的心思!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谁,立了贞节牌坊,或许无人理会;可若是谁,门前是非多了些,自然而言,就成了茶余饭后的闲话。

    或许会如崔嬷嬷所想,陶大之事会慢慢地淡下来。或者,又出现了另外一件稀奇的事情,吸引走所有人的注意力。只是崔嬷嬷又如何会知,陶大之事,本就由钟敬君起头,他又怎么可能让这好不容易搞得风生水起的闹剧渐渐平息?

    要说钟府那些外出采办的小管事,要说掌管外宅事务的陶总管,那些个风声自然是早就入了他们的耳中。只是小管事们平日里是见不到内宅之人的,而陶总管,就更不可能跑到钟毓秀面前提及,所以此事在外头疯传了几日,却也一直都未曾入钟毓秀的耳中。

    “看来,毓秀小姐是当真不晓得了。若是毓秀小姐有心,不妨待老奴走后,好生打听打听,也好琢磨个对策出来。”端嬷嬷了然一笑,转眼之间,一张老脸之上却布满厉色:“今日老奴前来,也是奉了老太太的意思,想要问上毓秀小姐一句,钟老爷与钟夫人都是有名的贤良,毓秀小姐如何能在两人尸骨未寒之际,便闹出这般有损清誉之事?如今毓秀小姐上头没有长辈,平日里的行径就该更要掂量着来,不要平白无故落了落霞县钟家的名声!”

    此等话,入了钟毓秀的耳朵,就犹如重重地敲打在她的心上。事实如何,老太太心中的确能明白是非,可她不能容忍的此事牵扯到钟毓秀的清白,影响了钟府的清白,抹黑了钟家宗族的清白!更何况,她钟毓秀还是个未嫁之身。

    钟毓秀不过十三岁的年纪,那陶大之事,本就委屈得紧,此时又如何能受得了这般的苛责之言?双眸之中渐起水雾,唇上本就惊慌地失去了往常的红润,此刻更是被那贝齿生生咬出了两道印子。

    端嬷嬷瞧着钟毓秀那般可怜的模样,嘴角竟是浮起冷笑:“老太太还说,现如今既然是毓秀小姐掌家,那就该拿出主子的样子来。府中家奴作恶,依仗着权利阳奉阴违,该打杀的,就不该有丝毫的怜悯之心。从来都没有让奴才爬到主子头上的道理,还望毓秀小姐好自为之。”

    无意再欣赏一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的眼泪,端嬷嬷站起身来,朝着钟毓秀福了福,道:“既然老太太的话,老奴已经带到了,那老奴就先行告退了。还望毓秀小姐将老太太的话谨记在心,莫要行差踏错,免得外面说钟府的小姐没得半点教养!”

    说完,端嬷嬷便再次福了福身子,转身径直朝着门外而去,丝毫不见半点拖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