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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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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双一抬头,才发现居然是冯轩,悄悄的议论他,居然让他发现了,无双面上一热,叶紫抿嘴笑道:“就是说你,说你好色又绝情,花花大少。”

    “哦,我倒是想听听看我怎么好色绝情了?”冯轩饶有兴味的拉扯松领带。

    “冯总,您不要介意,叶紫只是在开玩笑,我们并没有说你坏话。”一个美艳的女人走出来对冯轩说。

    冯轩的目光扫过她,转头又对叶紫说:“依我看,男人好色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个男人好色,起码说明他的心理和生理是正常的,如果人人都像柳下惠,那你们女人岂不人人都要成为怨妇?到时候又要来怪我们男人。”

    冯轩话音刚落,另一个女人半掩着唇咯咯娇笑着,“冯总,您真有趣。”

    冯轩明明是同叶紫讲话,女人们千方百计同冯轩搭讪,叶紫鄙夷的看了冯轩一眼,拉着无双走开去,说:“走,我们不要理他。”

    一边走,一边还能听见冯轩同那些女人调笑的声音,叶紫说:“我最讨厌她们这样子,好像没见过男人,明知道冯轩风流债都还不清,她们还偏要巴上去。”

    无双听着,心里也有事,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但是她马上就后悔了,因为冯轩也正在看她,又被逮个现行,她脸猛地红起来,忙回转头跟着叶紫走。找了个桌子坐下来,还没坐稳,冯轩又来了,叶紫抬头:“你怎么又跟上来了,你的那些女人们呢?”

    无双知道冯轩来了,她低着头,还在为她刚才的偷看脸红。

    冯轩也不计较叶紫的态度,照着无双身边的位置坐了下去,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一口。

    叶紫大声提醒:“喂,这是无双的酒。”

    “哦,是吗?”冯轩的声音淡淡的。

    无双的脸要烧起来了,她怀疑冯轩是故意的,那酒只有半杯,他怎么会连这个都认不清楚。她也有点不好下台,可仍旧说:“没关系,我再叫一杯就好了。”

    正打算叫侍者过来,叶紫却转头看着宴会厅的门口,再回头提醒冯轩,“你看,那是不是苑小姐。”

    门口那人扫视全场,很快发现冯轩,她快步走过来,走近来看,却是一脸怒容,不过美人即生气起来,还是娇俏明艳。她走到冯轩面前,怒视着他。

    冯轩却仍是气定神闲:“苑可,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怎么来了,我等了你两天你都没来,打你电话你不接,到公司找你,你也不让我见,现在我不来的话,你是不是打算一句话让我空等你一辈子,你却在这里逍遥快活。”说着她狠狠的瞪了无双一眼,苑可道叶紫和冯轩的关系,所以只好把醋意发泄到身旁的无双身上。

    苑可生气起来,口不择言,冯轩眉头微微一皱:“苑小姐,这里是公共场合,请你说话注意一点!”

    “我还怕什么,你这样对我,我”说着眼睛她都红起来了。

    无双不安的劝道:“苑小姐,我想你跟冯总有什么误会,你们先好好谈谈,叶紫,我们还是先走吧。”说着只想马上脱身,可是冯轩剑眉一挑,手一拉,无双生生的被拉转过来,一双眼睛挑衅的看着苑可。

    苑可气得脸都变了形,她指着冯轩气急败坏:“冯轩,你,你你居然这样对我!”

    冯轩为人霸道惯了,最讨厌人家这样指责他,他冷冷的看着她:“苑小姐,出来玩就要玩得起,别当真,当真了不好玩。”这话隐隐中已经透露出几丝危险来。

    他这样威胁她,苑可更是不服气:“我没玩,我本来已经对你死心了,是你那天来找我的,是你让我认真的。”

    冯轩的眼睛已经半眯起来:“苑小姐,出来玩,首先就要知道彼此要付出什么,得到什么,能够得到什么,我言尽于此,你请自重。”

    苑可眼睛里泪光一闪,她年轻,被冯轩这样一放一收,这种欲死还活的滋味早折磨得她脱了形,她不死心的对冯轩说:“你总要认真的吧,我到底哪点比不上她?”说着恶毒的目光转向了无双。

    无双被冯轩拉着脱身不得,正想出声解释自己和冯轩一点关系都没有,冯轩很自然的将无双往身后一护,警告道:“苑小姐,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叶紫也把眉头皱起来,今天是冯爷爷生日宴会,各方名流齐齐到场,这个苑可却如此不知轻重,怨不得冯轩生气。

    渐渐有人注意到这场争执起来,无双心里更着急了,本来她同冯轩就什么都没有,但冯轩这样拉着她,可不引人误会,这下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旁已经有相熟的亲友李太太注意到这一场骚动,拉着魅冬指着冯轩说:“冬子,你看冯轩。”

    魅冬随着那人的指示望过来。

    “那位便是苑可小姐了吧,最近电视上常看见她的电视剧呢,真人比电视上还要漂亮,不过,冯轩怎么又把人家弄哭了,他现在可真是一点风度都不讲了?但这个苑小姐这样来闹场,也太不知轻重了些,回头还不晓得报纸上又要怎样写呢,到时候冯老又要发脾气。”

    另外一位卢太太却只顾盯着无双瞧,问:“冯轩身后护着的那位漂亮小姐又是谁,跟他什么关系?”

    李太太笑:“那位就是从中国来的阮小姐,我听说,士轩在中国还逼人家阮小姐同她订婚呢,不过人家阮小姐不同意,但是看这情形,我瞧这阮小姐对冯轩也并不是毫无情意。”

    “哟,还真有这事,我当时还只道是拿冯轩开玩笑。”

    “怎么是玩笑,不信,你问问冬子。”

    “冬子,这位阮小姐当真没有答应冯轩的求婚?”

    “嗯,我听爷爷提过,阮小姐家里好像是同意的,只是阮小姐不肯,士轩也就作罢了。”魅冬苍白着脸回答道。

    “天,原来是真的啊?”有人惊呼。

    李太太看着远处无双,若有所思的道:“这个阮小姐看起来,比那个苑小姐可不强多了,怨不得冯轩处处护着她。”

    “你看她挣脱冯轩跟叶紫走了呢,呵呵。”

    这么多这样看着她,无双怎么忍得下去,解释也解释不清,又生怕爷爷看到了,她只有加紧挣脱冯轩离开。谁知道她走开了,大家的目光还是追随着她,她忙跟叶紫说:“叶紫,我先去找我爷爷了。”

    叶紫同无双分手,那边苑可也已被冯轩打发走,她看着冯轩那个样子,心里觉得好笑,于是他又绕过去找冯轩。

    冯轩不动声色的喝酒,目光凉凉的看着叶紫。

    叶紫调皮的笑起来:“喂,给我也拿杯酒。”

    “你自己没手?”

    “小气鬼!”叶紫嘟哝着嘴巴,一个侍者已经给她送上酒来,她喝一口,笑眯眯的看着冯轩戏谑道:“你看你这个小气的样!”

    冯轩喝酒,根本不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不会真的喜欢无双吧,我听说你在中国还跟人家求过婚,不过人家不答应?”叶紫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眼睛里闪着笑意。

    “这关你什么事?”冯轩冷冷的回复。

    叶紫完全不在意他的态度,她继续追问:“我也料不到你会喜欢无双这样的,我觉得你要找,也该找一个像冬姐一样能干的妻子,这样才好来应付你外头的那些风流帐,和冯家的家业。”

    “这同样也不关你的事。”冯轩丢下这一句,人就走了。

    这天晚上宴会散后,无双料想阮爷爷也要回去了,她坐在冯家客厅专门等冯轩,其实她也不晓得冯轩会不会回来,他似乎很少在冯家过夜,要是今天等不到,她明天就去公司找他,她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应该早一点说清楚。

    冯轩回来得很晚,没注意客厅有什么人,刚要上楼,无双叫住他:“冯先生。”

    他倒料不到无双是专程在等他,停下脚步。

    “我有事要和你谈谈。”

    冯轩拉拉领带,走过来。无双是很不想同他讲话的,这个冯轩总是让她无法招架,想了想,她把冯轩当初给她的支票,还有冯轩当初为父亲垫付的医药费拿出来,摆在他面前,才说:“冯先生,很感谢你之前给我的帮助,是这样的,核电站的赔偿金已经到了,这些是你之前帮我垫付的医药费,还有这个支票,谢谢你。”

    冯轩眼珠一转,“你特意从法国赶到这里来,不是为了陪你爷爷,而是为了还我这个?”

    他好像生气了,无双又把头低下去,轻轻的“嗯”一声,再次说:“很感谢冯先生的帮助。”

    冯轩冷笑一声说:“好,那我知道了。”说着转身又上了楼。

    钱和支票他也不拿,无双有点焦急:“冯先生,那个钱和支票”

    “你不是还给我了吗,我知道了,就放那儿吧。”

    冯轩黑着脸,无双也不晓得他到底在生什么气,也不好再说什么,忐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冯老的生日宴也过去了,第二天无双正要跟爷爷商量送他回国的事,虽然她也想快一点回到法国父亲的身边,但是她答应过灿瑜要送爷爷回去,况且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大不好,她也放心不下。可谁知道她还没来得及说,阮老却告诉她恐怕还要在冯家再住几天。

    冯老大约是想着阮老好不容易来一次,这次之后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还能见面,也想留阮老多住几天,无双心里为难,可也不好表现出来。给父亲打了电话,阮嘉铭看起来精神也挺好,他说:“你就在那儿放心的陪着你爷爷吧,他老人家这么大了,我也没尽过孝心。”

    无双又有点后悔,她知道父亲一直为同奶奶断绝母子关系耿耿于怀,一辈子都想跟阮家和好,所以当年她母亲一死,她就被父亲送到了阮家,可惜阮老夫人太固执,硬是不肯承认无双的母亲。这样想着,无双心里也不是滋味,想到在冯家即使多住几天,也不会一住几个月吧,现在冯家人多,顶多顶多也是住个10天,陪就陪吧,说不定以后也没机会再陪爷爷了。

    这住下来,好在冯轩也很少回家了,无双一连几天连冯轩个照面都打不着,只要冯轩不在,无双也渐渐安下心来,隐约听说他女朋友也多,不过她钱也还给他了,现在也不用再怕他了,无双安抚自己。

    在冯家,冯老跟阮老成天不是对弈,就是钓鱼,魅冬怕无双闷,吩咐叶紫带她出去玩。叶紫朋友也多,几乎天天带着她出去吃喝玩乐,梁未风就是她们的司机,任由差遣。

    只是有一天,叶紫带无双在ktv玩,朋友听说叶紫要结婚了,见梁未风不在,拼命给她灌酒,他们玩得疯,无双拦也拦不住,又不好扫兴。喝酒,猜拳,唱歌,打麻将,玩游戏一群人闹着闹着,叶紫就醉了,无双给梁未风打电话说叶紫喝醉了。

    梁未风却在美国,他有点为难:“阮小姐,你怎么让她喝醉了呢,我现在在美国,纽约有个律师会议要开,后天才能回去。”

    梁未风轻责,无双脸上有点热,梁未风说完又想起来,叶紫这样的性子哪是无双能劝得住的,他也歉意起来:“对不起,阮小姐,我刚才有点激动,你现在在哪里,我找人来接你。”

    无双不知道这里叫什么,只是略微形容了一下,梁未风便已明白过来,他说:“我知道了,你先等一下,我打电话问问老板,一会儿再打给你。”说完梁未风电话便挂了。

    无双也没办法,看了看喝醉了,娇憨的躺在沙发上的叶紫,只好坐到她身边,等待梁未风的电话。

    几分钟后她的手机又响起来,梁未风在里面说:“阮小姐,我刚打了电话,老板说冯轩也在这里,你叫人带你去找他,让他送你们回去。”

    找他?无双心里一沉,但看看醉得不省人事的叶紫,也只得勉强答应。

    看一下烂醉的叶紫,无双叫了她好几声,她总是动了动,然后把脑袋往沙发深处钻,无双不得已找个女侍应生把她扶起来,说要找冯轩。

    说要找冯轩,有人引着她们七弯八拐又上了几层楼,才走到一个包厢里,这个包厢却比不得方才叶紫那个包厢,装修得富丽堂皇,里面一派灯火通明。只不过她环视一周却没看见冯轩,白衣黑库身穿制服的侍者彬彬有礼的来问,无双说要找冯轩。

    那人忙鞠个躬说好的,马上去通报。

    无双扶着叶紫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那侍者刚走开,包厢里的门便打开了,无双这才看到,原来包厢里还有包厢。一个女人走出来对外面的女人招手道:“快进来,快进来,冯总将今天晚上赢的筹码全部分给大家,见者有份。”

    “居然有这等好事?”一个女人喜滋滋的问到。

    另一个女人笑道:“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大概不认识他们,他们平时就这么玩的,赢了从不要筹码,特别是冯总,他手气又好,对人又大方。听我的,认识他们,好处还在后头,不过跟他们这一帮人玩,最要识事务,要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能够得到的又是什么,快进来吧。”说着她喜滋滋的扭着腰走了进去。

    她刚进去,内包厢的门又被人打开了,侍者殷勤的引路,冯轩便从里面走出来,嘴里漫不经心的叼着雪茄。

    内包厢有女人跟出来,娇声道:“冯总,你不玩了?”

    冯轩点点头,算是回答,那个女人又忙去帮他取了外套来,替他披上。冯轩转过身来看着无双问道:“梁未风去了美国?”

    那女人盯着无双,她有点拘谨,点头答:“对,”

    冯轩也不同她多说,指着叶紫,对身边那个女人吩咐道:“你扶她起来”转而对无双说,“我先送你们回去。”

    那女人在身后说:“冯总,不如让司机先送她们回去?”

    冯轩却理也不理她,径直朝外走去,无双和那女人合力扶着叶紫到了楼下,送叶紫上了车,那女人在车外面弯腰恋恋不舍的对冯轩说:“冯总,你今天晚上还来不来?”

    冯轩手一挥,也没回答,司机领命把车开走了。

    第二天晚上叶紫原本约了无双去看芭蕾舞演出,可临到出行,叶紫忽然给无双打电话说:“昨天喝多了酒,今天睡了一天,现在头还痛,那个芭蕾舞演出我就不去了,没精神。”

    “不去,那多可惜啊,你不是说门票很难买到吗,而且这个表演你也等了很久,不去可惜了吧?”

    “嗯,忽然不想去了。”平时梁未风天天缠着倒感觉不出来,他离开才一天,叶紫忽然哪里也不想去了,只觉得懒懒的打不起精神。

    “嗯,那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别呀,你去啊,你以前不也是跳芭蕾的吗,去吧去吧,别让我影响到你,我一会叫人来接你,你在冯家等着就是,我挂了啊,拜拜!”

    不由分说叶紫便挂了电话,听得出来她心情不大好,无双也不再追问下去。其实无双对芭蕾还真没多大的兴趣,犹记得当年在阮家被奶奶逼着去学跳芭蕾,脚经常磨出血,又不敢让奶奶看到,可是很奇怪,每次受伤,怀睿都会知道,然后也不顾她的反对径直打电话给芭蕾舞老师帮她请假。想起来才发现竟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那个时候的怀睿是多么遥远。

    在冯家呆着也无聊,叶紫派人来接,她还是去了,叶紫定的是雅座,无双听着芭蕾舞缠绵悱恻的音乐,不知不觉居然睡过去了。一觉醒来,演出已经结束了,走出剧院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起了大雨,思来想去,这样晚了不晓得怎样回去,正为难,忽然门口响起了喇叭声,无双定睛一看,是冯轩的车。

    冯轩缓缓将车开到她面前,放下车窗对她说:“先上车。”

    客气的上了冯轩的车:“冯总,谢谢你!”

    冯轩却是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好像不愿意多搭理她似的。

    无双奇怪,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看芭蕾,开口一句:“冯总”

    冯轩头也不回:“叫我冯轩或者士轩。”

    无双想来想去直呼其名确实不大好,冯轩家里的人都叫他士轩,她讷讷的叫了一句:“士轩我”好不容易叫出来,她却觉得过于亲切,又无法继续说下去了。

    冯轩好像知道她想问什么,也不说话。

    无双忽然无比的憎恨自己在他面前这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仿佛怎样也无法轻松起来。

    终于到了冯家大门,车子停下来,无双解开安全带逃也似的跳下车来,却在她下车的瞬间身后有只手一把拉住她,无双惊讶的回头,冯轩对她解释说:“下雨了,你等我。”

    无双头一抬,确实下雨了,她早就知道下雨了,可是居然没注意。他撑着伞到这边来接她,无双礼貌的道谢,但是他的呼吸,他的气味就在头顶,无双的脸不可抑制的烫了起来,这一切都让她想起那个久远的在阮家的那个莫名的吻来,心内忐忑着,便想要拉开距离。岂知她方才退了一步,他突然伸手在她腰间轻轻的揽了一下,两人的距离更加拉近了,他带着淡淡雪茄香味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熏得无双的脸蓦地红到了耳根,却只听见她在他耳边说:“靠近点,雨太大了,当心淋湿。”

    仿若耳语,这样的姿势太暧昧,太亲密,无双的耳边隐隐吹着他热热的呼吸,肩膀上是他胸膛的温度,无双太不安了,她的身子僵硬得连路都忘了走,只听见雨沙沙的打在头顶的伞上。

    明明已经是大雨了,可两人却都在雨里站着,一动不动,好像都忘记走路了。

    无双把头低得更低了,这样的雨夜里,周围都是一片雨雾朦胧,或许是夜深了,无双闻到一股凉意从雨里散发出来,淡淡的,却又好像是记忆深处传来的味道,也不晓得想起了什么,竟然不能够回过神来,只顾着恍惚着。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