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好持久(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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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清城无谓的耸肩,他又打的什么主意?
她默然起身,回到楼上换了一件白色的雪纺长裙,外边大雨滂沱,她又为自己套上了一件鹅黄色的镂空针织罩衫,长长的黑发慵懒的搭在肩上,整个人多了一层母性的光辉,少了些少女的妩媚。
在镜子前来回转了转,她只用眼影刷为自己刷了淡淡的棕色眼影,又涂了粉嫩的唇蜜,让她的气色看起来好一些,才跟着秘书上了车。
一路行驶到一家饭店模样的地方,掩映在绿树丛中,饭店的墙壁是复古的暗红色,整体造型像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欧洲古堡,外边的墙壁由高向低布满苔藓,仿佛在童话中的古堡於。
车子在大门处停下,由内而外延伸出大概五米长的长廊,雨搭盯上挂满绿色的藤萝,自两边垂落,长廊的檐上垂下两排铃铛,随风摆动发出轻柔的“叮当”响,在大雨天里很悦耳,让人禁不住心情舒畅。
莫清城长长出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池田孝志打得什么主意,但是她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顺着秘书指引的方向,一路向里。
大堂也是布置的富丽堂皇,二十米的挑高,上边垂落下十余米的水晶灯,晶光闪闪的水晶灯球,每一个折射面都是晶莹剔透,美丽非凡执。
再配上悠扬的小提琴声,像足了欧洲的宫廷贵族酒会。原来日本这样一个刚愎自用的民族,居然也会有这样崇洋媚外的地方?
天鹅绒丝毯铺陈在脚下,一路向里,尽头的两扇圆形拱门被推开,aiter身穿黑色马甲白衬衫,脖领子上优雅的打着黑色领结,恭敬的将莫清城迎进去。
里面的桌子上,正在用餐的一男一女转头,目光齐齐射向莫清城。
眼前的景象让她有些恍惚,她揉了揉眼,又用力睁开,看向坐在池田孝志对面的那个女人,不可置信的唤道:“玉姐?”
兰婷玉一身黑色套装,西裤的下摆优雅的垂在她的细跟高跟鞋上,莫清城从来没有见到兰婷玉这个样子。
印象中,她一直都是那个默默在付洪凯背后支持她的温柔女人,只一门心思相夫教子,眼前的她却是浓妆艳抹,细长的眉飞扫入鬓,烈焰红唇轻启,呼出两个字:“小莫?”
她很高兴,能看得出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从座位上站起,给莫清城一个拥抱,双手紧紧的搂住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没事。”她笑,只是笑。
莫清城却是懵懂的点头,总觉得自己被囚禁到日本以来,就像一个傻缺一样,莫名其妙的看到了於连和,又莫名其妙的看到了兰婷玉,父亲也是突然出现在这里,还为她枉死!
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很牛了,很厉害了,掌握了那点千盛的股份,就无所不能,叱咤风云了,跟江逸尘联手,还有余风白,就所向无敌了,可是现在看来,她从前在最鼎盛时期掌握的,那只不过是沧海一粟,在山口组的面前,不足一提。
可是,玉姐怎么会这个造型出现在这里?
“玉姐,你怎么在这?”莫清城终于问出口,又四下里寻找付洪凯的身影。
兰婷玉嘴角动了动,也没多说,而是拉着她,一起坐在池田孝志的对面,从头到脚细细打量她。转头又对池田孝志说了一句什么,纯熟的日语,标准的发音,这些天莫清城在这里听惯了的。
她会日语?并且还跟池田孝志老朋友一样谈话?莫清城讶异的看着兰婷玉,她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急于跟池田孝志交涉。
餐台上的红烛燃烧着,蜡油点点滴落,将烛台包裹成一个充满后现代感的艺术造型。
莫清城默默无言,心底的震惊无以言表,眼前的情形却不由得她多说什么。这么长时间没人陪在身边,只是一个人,无处倾诉,无法讲话,能再度见到熟悉的人,无论她做了什么,或者正在做什么,她都不想去深究,不想去问。
晚餐吃了很久,池田孝志和兰婷玉一直在聊,有时气氛阴郁,有时又豁然开朗,莫清城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默默,默默的吃牛排,默默的听,默默的看。直到后来,两个人终于起身,她发现,池田孝志对兰婷玉的态度似乎是很恭敬的。
他做了
一个“请”的动作,兰婷玉只轻柔一笑,在这浓重的妆容下,那般轻柔也变得有一丝淡淡的妩媚,拉起莫清城边走出了饭店。
“你认识他?”莫清城终于有机会将心底的疑问说出口,憋了整整一顿晚餐的时间,她已经要窒息。
“你们很熟?”她问。
怪异的是,池田孝志并没有强求莫清城跟他回到竹屋去,而是拍了一辆车,带莫清城和兰婷玉回到了酒店。
“我跟他从小就认识。”兰婷玉笑笑,颇有一丝无奈,“不说那些了,差不多明天一早,阿凯就会过来,你的签证也下来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美国。”
莫清城被兰婷玉的话彻底弄懵了,这么轻而易举?池田孝志费尽心思的折磨她,把她留在竹屋,还不惜绑来父亲,当着她的面将父亲残忍杀害,这会儿,她竟然能够这么潇洒,轻易的离开?
她突然觉得恐惧,兰婷玉不同以往的妆容,跟池田孝志悠然的谈吐,都让她害怕,她突然发现,对于自认为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玉姐,竟然不是那么的了解。
莫清城往后退了一步。“你们怎么会认识?”
兰婷玉注意到她眼中深深的不自信,她想了想,将黑色蕾丝手套摘下,一双白皙光滑的手显现出来,来回轻轻搓着。“我是筱田建市的干孙女”
“什么?”莫清城惊恐的瞪大眼睛,筱田建市,她听过这个名字,山口组的第六代头目,长相英气,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但对山口组内部可是影响力十分重大,是那种跺一下脚,山口组都会震三震的角色。
而,一向温和柔弱的兰婷玉,怎么回事筱田建市的干孙女?那付洪凯还费尽心思在a市发展什么天下集团?只要依仗山口组的势力,就可以衣食无忧,而於浩南那时以兰婷玉和小杰的命威胁他,使得他不得以将妻子儿子送到美国,凭借兰婷玉的身份,是完全可以不用怕他的。就算当时於家的势力很大,甚至地下势力已经发展到了海外,但就凭山口组的面子,也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种跟山口组结梁子的事情。
兰婷玉只是凄凉的笑,她又脱下了黑色套装的外套,优雅的黑色蕾丝内衣将她姣好的身材紧紧包裹,可肩胛骨处还是暴露出来五颜六色的图案。
她耸了耸肩。“山口组的每个人都要纹身,我也不例外。”来到门口的那面大大的穿衣镜前,转身恣意打量。“这么长时间,一点颜色都没掉,看来我是注定要背着这个包袱,一辈子。”言语中似是有些失落。
身后的纹身彻底将莫清城震撼住了,看得她心中凉意一片,突地只想笑。
什么争夺?什么复仇?一切的一切,在这样雄厚的背景势力下,让她觉得像一出无聊的戏码,就好像小时候打的游戏机,在闯关的过程中不断的打掉那些小怪,终于遇到了一个大怪,花了所有的金币买装备,又升到顶端,最终闯过的大怪,最后发现,游戏远远没有结束,因为后边还有一个巨怪!
太无厘头了!
莫清城心惊,她很想有志气的立即迈步跑开,他们到底都隐瞒了自己什么?她不喜欢身边的人对自己充满欺骗!
可是最终,莫清城却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瘫了下来,口中不停的呵呵笑着。
看出来她的不愉快,兰婷玉也明白,被一个信任的人欺骗多年,那滋味并不好受,更何况她的身份正是山口组的,囚禁了她,杀了她父亲的,也是山口组的。
不论她是不是多年都没有回去过,在莫清城眼里,或许她兰婷玉,和那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池田孝志,早已经沦为一路人。
她走过来,在莫清城跟前蹲下,伏在她的膝头,诚挚的盯着莫清城的眼睛。“小莫,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山口组的人没错,但是早在四年前,我已经不是山口组的人了,”她解释着,想起曾经的那段日子,心中也变得闷闷的。
那是一段她不愿去回忆的岁月,在地头遇见来度假的付洪凯,没想到一见钟情,而当时山口组的内部正处于一片混乱,年轻人不愿加入,大量的成员老龄化,父亲作为最有力的竞争对手之一,正琢磨着如何上位。
付洪凯的加入,无疑惹怒了组里的人,他们都以为父亲有夺位的心思,一心已经急于培养自己的势力,不顾组内的声誉。
父亲逼她放弃付洪凯,她不肯,只是骗他说回去
考虑。
结果没想到,她一直拖沓着不肯放手,这期间,父亲却突然遭到袭击,在别墅让人捅死,一击毙命,想必是手法十分纯熟的杀手做的。
她确定是组内的人,但顿失了父亲这棵大树依傍,周围的人又借机落井下石,急于将父亲的尸体火化,一介女人,在山口组的男人帮中混迹,想要查清真相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甚至差点搭上了付洪凯的命!
要不是池田孝志,恐怕她和付洪凯双双都要撩在日本!
她叹息。“我本名筱原兰婷,但现在,我已经不是她了,我是付洪凯的妻子,你的玉姐。”她拉住莫清城的手,极其诚恳的望着她,不得不承认,兰婷玉的口音正宗极了,这么长时间,她一点都没听出来跟中国人说的有什么不同。
莫清城转头,这一切,她都需要时间去消化。
她沉默,兰婷玉也明白,她恐怕一下子无法接受自己的新身份,只是站起身,拍了拍莫清城的肩。“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说完,她走进浴室,浴室里响起了一串“哗哗”的水声。
莫清城哪里睡得着,这么长时间,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她精神得很。起身来到窗子边上,打量着北海道的夜景。
记得小时候,父亲曾经教导她,凡事不要太较真儿,否则难过的是自己。她一直都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现在,她想她终于明白了,执着于身边人对自己的隐瞒,最终难过的,不过是自己而已。除了投身兰婷玉,她也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毕竟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需要养活。
不过,池田孝志真的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计划?放弃於浩南的孩子?
莫清城转头看了看浴室紧闭的木门,心中还是起了一层防备,她谁都不敢相信,也谁都不想相信。
a市的局面依然没有改变,於连和仍旧大手笔的改写商界神话,不停的收购,抛售,他也是够运气,又或者说在这方面天生就很擅长,几次下来,赚的盆满钵满,一直蓄势待发,对他来说,眼前最大的对手就是付洪凯,安阳,余年勉强也算一个吧,不过对他,於连和早就不放在眼里了。
他坐在摇椅上前后摇晃,其实想想,最近还真是无聊得很,天下和安云国际是两块难啃的骨头,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啃得下来,不如先拿余年开刀,玩玩嘛,闲着也是闲着。
“启东,”想到这,於连和打了个响指。启东算是最近一段时间他用的比较顺手的私人助理,虽然是个男人,但是心思很细,更难得的是,他还是一个纯爷们儿。这样的爷们儿不多见,因此於连和格外满意,什么事情都愿意交给他去办。
启东一表人才,一米八七的个子,站在付洪凯跟前都不会觉得跌份儿,他长手长脚的走进来,甚至要比於连和还要高出半个头去。
他一头长发及腰,绑在身后,自然的甩了甩。看见这小子,就像看见当初的自己。
於连和想着想着,兴趣大发,他抬起手来,调皮的扯住启东的小辫子。“当心点,这么容易就被我揪住了辫子,别人也一样啊!”他笑着打趣。启东心惊,於连和说的每一句话,他也听不出究竟是开玩笑还是真的,唯恐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忙诚惶诚恐的说道:“我明白,老大。”
只不过白说一句,他的脸都变了色,於连和拍了拍手,起身爱抚的搭上他的肩。“我跟你说笑,不用这么害怕吧。”
“是!”启东又答,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一点都没有放下戒备。
於连和见他害怕,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样子,一本正经起来,严肃的神情重又回到他的脸上,才看到启东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是不是自己私下里太严谨了,搞得他们连跟他开玩笑都不敢?
“余年那边是什么情况?”他问,点燃一根雪茄。
烟雾袅袅,启东答:“还不是那样,心里懊悔得很,可是碍于付洪凯,他又不好多做什么,毕竟他还要靠着付洪凯这颗大树。”
“把他给我抓过来,”於连和说道,“余家不就是仗着有安云国际在背后作担保?把他抓过来,我们给他制造点新鲜。”他哼哼,显然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启东答了“是”,很快下
去了。
突然间,媒体爆出了安云国际旗下的余氏集团涉嫌经济丑闻的消息,大股东余年将面临政府的调查,安阳没想到於连和动作这么迅速,会突击余年,他气急败坏,要找余年来问个清楚。
小弟却是讷讷,“少爷,余年他,他这几天一直没在,别墅里只留着他的公子。”小弟说。
安阳乜斜了小弟一眼,对余年的愤怒几乎全部转嫁在这一眼上,小弟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也知道此刻余年不在,安阳一腔怒火无处宣泄,碰巧自己站在这里,成为他攻击的对象也属于正常。
他哆嗦了下,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安阳转眼,已经抬手一掌拍上办公桌的桌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掌间吗,麻酥酥的感觉迅速涌遍全身,他恨恨,“他那个病怏怏的儿子有什么用?”
自从余年出来后,余家的股份一直都是他在经营,余风白再没露过面,无论是媒体的连番蹲守,还是在上流社会的各种酒会晚会中,余风白都像消失了一样,不肯出现。
在他们之间,唯一没的保留的就是情感秘密,更何况像余风白这样的财团接-班人,更是不会有什么而言,安阳自然也是知道他一直半死不活的原因,怕是因为於连和杀了他妹妹的缘故,因此也就不把他当做一个威胁。
“好歹那是余氏的人,曾经还统领过余氏,”小弟觑着安阳的神情,试探着说道。
听了小弟的话,安阳也安静了下来,是啊,虽然余风白那小子病怏怏的,但不得不说,对于余氏的那些人,余年不在,他的确也是有很大作用的。
安阳理了理衣襟,转头对小弟说道,“备车!”
“是!”
来到余氏扑了个空,余家的员工们看见安阳,一个个都是毕恭毕敬的,可是中心人物,手里掌握股权的大股东们并不是这样,见到安阳,一个个都有些看不惯的样子,毕竟对于余家,他算是一个外来人。
而安阳的名声在a市真的不怎么样,那些老东西显然是不服气,一是不服气他的人品,二是不服气他的资历。
小弟看着气愤不对,只讷讷的,悄声说着:“少爷,现在要不要去余家别墅。”
对面黄忠敏则是嗤了一声,“余家的危机自然会挺过去的,余年这会儿是到s市去谈合作,何必那么紧张?”
黄忠敏是余年身边的老搭档了,一路看着余家风风雨雨的走过来。而s市与a市同样作为国内领先的一线城市,强强联手,一定会给余家带来不一样的场景。他也相信,这次的消息不过是於连和透露出来,想整他们,其实想想不难发现,於连和跟政府的关系最近又急遽交好,恐怕这是一个要搞安云国际的借口。
所谓投石问路,恐怕就是这一招了。也就是安阳这个傻叉,才会在这一关头不积极的去政府疏通,而是大张旗鼓的跑到余家来兴师问罪!
安阳被他这一句噎得说不出话,转头看向身边的几个股东,也都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势必要站在黄忠敏那一派。
他气得大口呼气,抬手伸出食指,从这几个人的脸上一一点过。
“好啊,好,你们几个,好!”安阳气得说不出话来,再怎么说,是他收购了余氏,现在,他才是余氏的大股东,一把手,大总裁,而手底下这个人竟然如此不听话,他怎么能不生气?
安阳挑眉,邪恶的说道:“你们几个老家伙不要忘了,现在你们的集团全名是什么?”他顿了顿,在几个人的面前来回踱步,“你们还当你们是余氏集团,你们的全名是安云余氏,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盛气凌人,一说起“安云余氏”,很是自得!而对面以黄忠敏为首的一众董事顿时泄了气,但依旧硬挺着。安云余氏又怎样,他们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安阳。
“你们如果违拗我!我把你们一个个的全都开除信不信?”说道激动处,安阳抓过桌面上的一叠文件,朝着黄忠敏谢顶的头砸了下去。
纸片翻飞,黄忠敏调头顶立即通红一片,纸张的力道不可小视!
“你别太过分!”黄忠敏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当然不能忍气吞声,他早已经对安阳不满,他松了松脖颈上的领带,又摘下来一把甩在地上。
“余氏就是被你这
样的人收购,才不能回到昨日的辉煌,悲哀!”他吼,仅剩下的半边头发,因为打了厚厚的啫喱水缘故,牢牢的粘在脑后,这会儿因为他过于激动的摇头,几支硬邦邦的发棍支棱出来,看上去有些滑稽。
“败家子!”黄忠敏啐了一口。“与其眼睁睁的看着余氏倒闭,不如眼不见为净,我辞职!带着我的股份,从你眼前消失!”一番话说得极其不留情面,黄忠敏倒是豪爽起来,甩了甩衣襟,推开会议室的门就走。身后一众余家的老股东之间倒是炸开了锅,黄忠敏的突然离开,无异于让他们不安定的心更加躁动,现在的情势之下,於连和是最有潜力的一匹黑马,天下集团也是不错的选择,无论是哪一家,都有收购余家股份的野心。
这会儿带着股份纷纷出走,也不是没有出路,何必还留在安云旗下受这等子闲气?
见底下的股东们各个脸色都不对了,安阳也意识到有些不好,再呆在这里,不知道还会生出什么事情,也“哼”了一声,甩手离开。
“去别墅!”还是找到余风白那小子吧,不得不说,本来就有些复杂的状况,现在更加复杂了,没有余风白,还真不行了呢!
安阳纵使不愿意承认,但是也不得不去找那小子!
一路来到余家别墅楼下,佣人见到是安阳的车子,并没有通融,而是恭顺的点头,脸上挂着微笑,温和的说:“麻烦安少在外稍等,我去回一下少爷!”
真是,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余家这个刺儿头,都已经在他安阳手底下了,各个都敢给他脸色看?
他要是哪天不爽,就放手不管,就让余家倒闭,又怎样?
但现在他还不敢,毕竟还有人对现在的余家虎视眈眈。
过了一会儿,佣人来到门口,雕花镂空的黑色铁门被缓缓拉开,还是刚刚那个佣人,仍旧是一脸不咸不淡的微笑,安阳突然气上心头,竟然还敢给他摆谱,让他在外头等?他“呸”了一口,在那个佣人眼前竖起中指,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了。
余风白并没有要迎接他的准备,他仍旧慵懒的倒在躺椅上,看着窗外发呆。阳光,蓝天,绿草,一切都是回忆,也不是回忆。心中只是一个恍惚的感觉,是曾经有的温馨。他刻意的回避那些不快,刻意的欺骗自己。
记得曾经在哪看过那种办法,就是想要让自己相信一件事,就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对自己说一百遍。
想要让自己忘记一件事,也要每天早上欺骗自己一百遍。
时间长了你就会发现,那些不想记得的,真的全都忘记了,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他默默的念,说余莲没有死,只是在澳洲留学。他竟然真的有些飘飘然了,生活好过了许多,好像余莲真的还在。
安阳进来了,他都没有转身,依旧美美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想着余莲的笑脸。
“余风白,公司那么多事,你都不理,自己在这里坐着享受,有些过分了吧?”安阳有些没好气,刚在集团碰了钉子,这会儿余风白还是不冷不热的,他哪里受过这种待遇?
“”余风白没回头,也没说话。
安阳更生气了,“我跟你说话,你听没听到啊?”他走到余风白的身后,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
回忆猛然被打断,余风白推开安阳的手臂,嘴角的微笑突然落下,原本还充满和煦的脸顿时冷若冰霜。
“放开!”他的情绪急转直下,安阳更加不舒服,没想到他也是这幅德行,更不能放手!
安阳揪住他的脖领:“小子,你有什么资本在这里跟我叫嚣?”他哼,“你那个莫名其妙的妹妹被於连和弄死,你在这跟我发泄什么?於连和大肆收购股份,你们余家摇摇欲坠,拖累得我们安云也跟着赔钱,怎么不见你那么有骨气,找於连和算账啊?啊?”
他一番话说得刻薄至极,安阳也没想到自己会直攻余风白这个软肋,他只是想着让他赶快去弄一弄余家。
余风白浑身一震,刚刚蓄满的气势仿佛一下子泄了下去,不一刻又突然充满全身,他挥手挪开安阳的手,招呼下人过来。“送客!”
刚说了一句就要被送走,安阳十分不爽,张牙舞爪的又扑过来。
“你就是没种,你们余家的人都没种,
有种的话,就去找於连和,跟他干啊,啊?”他大口出气,心中一片痛快,被拒绝,被嘲笑的抑郁全都发泄出来,安阳哈哈怪笑着,又推了余风白一把。
“你就是个缩头乌龟,”指指自己的胯下,“只配从这里走过啊!哈哈哈!”
安阳说完,大摇大摆的走了,余风白直直的站在那里,安阳的恣意贬损,仿佛醍醐灌顶,让他突然醒悟!
他在这里做什么?集团被收购了,就整天坐在家里吗?
他突然知道,就算告诉自己成千上万遍余莲还活着,余莲还活着,但谎言依旧不能成为事实,余莲已经没了,没了很久了。
这无法辩驳!也无可辩驳!
而那个罪魁祸首现在在干什么?收股份,竞标地,忙得不亦乐乎,短短时间已经成为了a市雄霸一方的势力,黑白两道皆是精通,於家再度崛起,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可是他又做了什么?
不能跟於家竞争?最起码还有一个办法!
他咧嘴,余年一心顾着他的事业,反正也不需要他,他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去做。
於浩南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於连和握起他的手,轻轻为他擦拭身子。
其实这种日常的活都有佣人为他做,但今天,於连和想跟他说说话。他投了一块干净的毛巾,为於浩南轻轻擦洗手臂,跟他碎碎念,也像是自言自语。
“你好懒啊兄弟!”他笑,“睡了这么久,怎么还不醒啊?”他问,脸上的表情如和煦的风,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放下一切,空间里只有他们兄弟俩。
细心的擦过手臂,又为他擦洗上半身,一露的肌肉松泻着,於连和捏了捏,又捶了捶他的胸膛。“你虚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夜驭五女,气都不带喘的,现在你看你这怂样?”他自顾自的念,毛巾干了,重新又浸湿,擦拭着他的身体。
手腕上痒痒的,他随手放下毛巾,挠了挠,突然觉得不对劲儿,於连和惊讶的睁眼,目光直盯在於浩南的手上,刚刚他的手腕正是触碰到了他的指尖部位。只见於浩南的指尖微微耸动,有一下无一下地动着。於连和的心“砰砰”直跳,前所未有的紧张感充斥着她的脑顶,他又俯下身,一把抓住於浩南的手,就在这时,突然“啪”的一声,极其细微的声响传来,於连和抬头,别墅的防弹玻璃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微小的凹陷!
他立即蹙眉警觉起来,谁敢袭击他的别墅?还是外边的小孩子淘气,用石子打到了他的玻璃?
小时候他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打於致远别墅的玻璃,以此来发泄心头对於致远的无比憎恨!
他穿好大衣,对外叫着:“!”又从怀中将手枪抽出来,紧紧握在手中。
“老大!”赶忙跑来,见他全副武装,眼中又满是戾气,意识到情况有些紧张。“怎么了?”
“跟我下去看看!”他说,转身已经大步下楼。忙紧紧跟上,也掏出枪来紧紧握在手中。
楼下一片寂静,佣人们都在各忙各的,打扫草坪的,浇花的,打扫房间,客厅的,见到於连和都齐齐的喊道:“阿和少爷。”
於连和一言不发,紧绷着脸下楼,在外边走了一圈,也不见有什么,心中仍是忍不住的疑惑。突然,心头闪过一丝不祥的感觉,他转头,急急忙忙的往楼上跑去,心中前所未有的发慌。
一把推开於浩南卧室的房门,於连和神色一紧,握着枪的手忙举起,对着窗户就是几枪!忙跟了上去,只见几个身穿黑衣的人正趴在於浩南卧室的窗户上,红外线报警器不知道怎么弄得,也没有报警,窗户却是大敞四开。
他也慌忙戒备起来,举枪对着那几个黑衣人打去,黑衣人显然反应十分迅速,手脚并用蹬上玻璃窗,几个人已经齐齐的飞身而下,就要逃跑。
“给我追!”於连和大声叫到,点头,神色严肃,一边向下跑,一边召唤着留守在外的小弟,几人火速追到后门,那几个黑衣人哪还有身影,全都逃窜得无影无踪!
於连和恨恨的啐了口,哪个不要命的,竟然来打於浩南的主意?他眉头紧皱,看样子,要赶紧把於浩南转移,不知道是谁已经盯上了他,必然不会轻易放弃的!赶紧转移,才是最安全的办法。
“,去安排一下。”於连和回头瞥
了一眼,已经会意,点了头去布置,於连和则是紧紧攥了拳,不论是谁,竟然已经敢欺负到他的别墅里来,就说明这小子不要命了!别人骑到他的脖颈上拉屎,他於连和绝对不能忍!
看着周围一片安静,於连和暗自咬牙,无论是谁,他一定会查出那个人!
气冲冲回到别墅,於连和匆忙脱下身上的黑衣,迫不及待,放水冲了个澡。没想到於连和竟然这么迅速就反应过来他的调虎离山之计,看样子得另外想计划才行。
他裹着浴袍,毛巾胡乱的在湿发上擦拭,眉头深锁,於连和那么小心的人,有了这一次,恐怕他就会有所警觉,说不定过了今天,於浩南的下落就会再次成迷,他要是有心藏他,必定不会让任何人找到。
可是,他们之间的恩怨不能就这么算完!
这时,门外突然有人敲门,余风白懒懒的起身走过去,拉开门一看,竟然是严管家。付管家辞职以后,余家的大小事务都是这个严管家打理的,从上到下,打理的倒也是井井有条,还不错,毕竟他也是跟随余年的老部下。
只是有一点他跟付管家不相同,就是他总是跟余年一条心,穿一条裤子,但凡是跟余家有利的事情,他会不考虑是否违背道义,是否违背良心,只知道只要对余家有利,就要去做。
这种做法余风白一向不敢苟同,他坚信,做事必须要讲道义,不然的话,就是小人!他们余家就算在商战中屡屡使用过卑鄙手段,但都是无伤大雅的,彼此之间都有用的,不用就是傻,但严管家的某些建议,他仍旧还要考虑。
看到严管家的脸,余风白自然没什么好气,他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端起刚刚冲好的枸杞茶抿了口。
严管家只是不理,当做没看到,依旧笑嘻嘻的走进来,恭恭敬敬的跟余风白行了个礼。“少爷,您丢了这个。”他递上来一个子弹夹,黑色的子弹夹内,六发子弹成排倒在那里,余风白斜了他一眼,起身一把夺过这个子弹夹,扔到沙发中。
“你怎么会有?”他问。
“少爷太大意,丢在了自家的院子里。”严管家只是说了两句,便闭口不言,只淡淡的看着余风白。
他虽然这段时间精神不振,但他并不是傻子,严管家的言下之意,他听得清楚。分明是说自己不够大意,丢在院子里,如果再大意些,丢到了於连和别墅的院子里,恐怕现在他早就杀上-门来了。
余风白挥手,一脸不耐,这种话里有话的交谈方式,他感到有些累,不想再花心思去猜什么,而是直接问道:“你还有事吗?”
他态度冷淡,甚至有一丝不恭和嫌弃,严管家依旧挂着一张小脸,抿了抿嘴说道:“其实少爷想要替余家出头,对付一下於连和嘛,很简单啊。”
他说着,又向前走了一步,跟余风白之间的距离拉得近了一些。“莫小姐跟少爷的关系似乎不错嘛,把莫小姐弄来,不就一了百了了?”严管家坏笑着,又是点到即止,余风白说过了他不喜欢这样说话,但严管家依然改不了。
该死的是,每每听到这种话,余风白仍旧愿意费脑子去想!他来回动了动脖颈,从沙发上缓缓站起,来到严管家跟前,抬手给了他一拳。
这一拳不重,但也不轻,打在他的腹部,严管家不料余风白会突然这样对自己,腹部挨了一下子,只觉得内脏痛苦的绞在一起,捂住肚子,腰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你以为自己很聪明?”余风白不怒反笑,突然又板了脸,“给我滚啊!”说完,又飞脚踢上严管家的大腿。严管家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没卖到好,反而挨了一通教训,他不服气,直勾勾的瞪着余风白的背影。
而余风白此刻不由得对严管家的提议动了心,这是他一贯的卑鄙手段,他不屑,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莫清城对於连和一定有着致命的威胁,因为,一是她本人,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无论如何,为了於浩南,他也一定会受到掣肘!
付洪凯那边自然不用提,他跟莫清城的交情是他们几个有目共睹的,江逸尘那边,只能抱歉了!
他咬咬牙,听闻莫清城去了日本就被山口组扣下了,怎么把她弄回国,弄到自己手中?余风白真动了心思。
没了最爱的人,心已经死了,什么感情他都没有了,有的是怎么为小莲报仇!为余家报仇。
最后的画面自从被安
阳点醒,就始终在脑中盘桓不散,反复出现!小莲最后的惨叫,还有那一声枪响,他想他永远不会忘掉。
就那样浑浑噩噩跟兰婷玉回了美国,纽约这座世界级的大都市,是a市无法比拟的,那充满着现代化的时尚元素,高高耸立的自由女神,说真的,莫清城十分喜欢这里,是因为这里的人文气息,还有自由平等的氛围。
不用受黑恶势力的压抑,不用受到比自己强大的人的胁迫。
在这里,她是一个穷人,不过却过得比在a市时还要开心。有钱,并不代表幸福,没钱并不代表痛苦。
在美国做一个穷人,比在国内做一个富人,更加开心。
但她跟兰婷玉的关系却是淡淡的,她并没有住进兰婷玉的公寓,而是自己在外申请了廉价公寓居住,价格虽然低廉,但空间却很大这也是美国穷人和中国穷人的不同。
她徜徉在纽约繁华的商业街上,周围都是不熟悉的英语,虽然偶尔能听懂几句,但依然觉得自己是个外国人,这里的一切,都不是她的,也不曾属于她。
但她很享受,从今以后就这样也不错,带着他们的孩子,就这样,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突然,肩头被谁拍了两下,她扭头,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人。“余风白?”她喊出他的名字,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她几乎忘记了,在a市还有许多古人,余风白的突然出现,让她大吃一惊,恍惚以为自己还在a市。
莫清城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已然站在纽约街头,四周从身边匆匆而过的人都是金发碧眼的白种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莫清城警觉起来。自从兰婷玉的真正身份曝光之后,她对谁都不相信。这也是为什么她坚持要在外边自己租公寓住的原因,她不信兰婷玉。
池田孝志能这么轻易放了她,那么,他跟兰婷玉之间,一定达成了某种协议,某种没有告诉她的协议。
父亲临终前趴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她始终记忆犹新。池田孝志要利用她肚子里的孩子,来统治a市混乱的局面。
他可不像那种放弃自己的目标,只为卖给兰婷玉一个人情的人。
余风白歪头笑笑,“我担心你吗。”一如既往的样子,苍白的脸,温和的笑,可是总觉得哪里别别扭扭的,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莫清城眼珠转了转。“然后呢?”
“我找人查你在哪里嘛!”余风白耸了耸肩,又摊开手掌,一副被她看穿了的样子。
莫清城又问:“你查我做什么?有什么事?”她谨慎了许多,就算是余风白,依旧小心翼翼的把他的目的问的清楚。
“真是败给你了,”他一副无奈的样子。“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余风白偷换概念,没有回答她,反而反问道。
莫清城依旧不依不饶的盯着他,这种小把戏她早就已经不爱玩了,以前还会偶尔上当,现在则是真真切切的知道,一旦有人用这种办法来回答你的问题时,那多半说明,他心虚了。
“好吧,我说。”余风白叹了口气,“逸尘他,很不好。”他踌躇着说出这一句。
莫清城愣了愣,这个名字仿佛是存在于上个世纪,江逸尘?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了?她目光有些失焦。“谁?什么?”
“逸尘被於连和抓了,现在还没有放出来。”他愁容满面,像是很担心的样子。“他一心收购江家,逸尘那人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一定是不肯卖给他的。”余风白往前走了走,脸上的阴郁表情让莫清城看得更清楚。
“於连和的心狠你也是知道的,恐怕依江逸尘的性格,在他手里这么长时间,不一定被折磨成什么样了呢。”他瞟着莫清城,又加重了语气。
於连和?莫清城心头咯噔一下,又听到了这个名字,这回是跟江逸尘扯上关系。她当然知道於连和有多心狠,可是在日本看到他时,他身上完全没有戾气,倒是一反常态。难道江逸尘被抓,跟他去日本有直接关系吗?
“哦,那你想要我做什么呢?”她木讷的问,想明白一些,却不想掺与,毕竟好不容易才从那个牢笼里解脱出来,如果再回去趟这趟浑水,恐怕再要抽身,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小莫?”余风白吃惊的望着她,似乎是不敢相信刚刚那个问题是
出自她的口中。“逸尘跟你虽然后来闹翻了,但是好歹你们还是有过一段的吧?好歹逸尘曾经真心对你吧?他待你那么好,你没想过回去把他救出来吗?”余风白有些心焦的问。
莫清城一愣,麻木的身体这才有了一点知觉。江逸尘,是啊,他曾经对自己的无限包容,无限容忍,他的温柔,一幕幕都仿佛是昨天发生的,她怎么能见死不救?
她又笑:“那你想要我做什么呢?”就好像一部语言机器,不停的重复这一句话。
“回国吧,只有你能从於连和那里,把人弄出来。”余风白望着她,语气里似乎带有恳求的意味。
莫清城依然淡淡的笑:“好,那就依你。”说完,就转身回公寓去了。她的反应让余风白摸不着头脑,像是一具没有感情的空壳,只是淡淡的,对什么都淡淡的。好比一个陌生人,让人感觉距离很远,他有些疑惑了,这样的她,会如他计划一般吗?
晚上兰婷玉带着小杰过来,莫清城正在补眠,总是感觉很累的样子,明明没做什么,也是头发昏,眼皮发沉,回到公寓倒头就睡。
按响门铃好久,莫清城才来开门,小杰乖巧的叫:“小莫阿姨好。”
清脆的童声铃铃,悦耳得很,莫清城这才精神一震,笑眯眯的俯下身去,宠溺的拍上小杰的头,在他西瓜太郎式的发型上拍了两下。
他越来越像一个日本小孩,尤其是留了这样的发型。自从知道了兰婷玉的真正身份,莫清城什么事情都能跟日本扯上关系,而但凡是跟日本扯上关系的,又通常没什么好事。
“小莫阿姨,小莫阿姨?”小杰柔滑的小手在她脸上拍了拍,莫清城才回过神来。“你怎么又发呆了?”他中文讲的很好,当然了,就算有一半日本人的血液,毕竟是生在中国,长在中国,中文讲得地道,也不稀奇。
小杰嘟着小嘴,发泄不满。莫清城又捏了他的小脸一把,这才跟兰婷玉说道,“进来吧。”
“你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兰婷玉担忧的看着莫清城,也知道自从她的真实身份曝光,她对自己多了一份戒心。兰婷玉能理解,如果换做是她,也会对这个一直当做亲姐姐般的昔日山口组成员多一些戒备的,她愿意给莫清城时间。
莫清城咧嘴笑笑,又转头看向小杰。“小莫阿姨今天做了一桌中餐,有你最喜欢的咕老肉哦。”
“太棒了!”小杰兴奋得拍手,飞跑着坐上了厨房支好的餐桌。几人相继落座,莫清城夹了块咕老肉,放到小杰的碗里。
“我可能要回国一趟,这段时间,周末没法一起吃饭了。”莫清城看了眼兰婷玉,又是淡淡的笑。
“回国?”兰婷玉有些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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