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好持久(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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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娅将咖啡送到余风白的桌子上,就轻手轻脚的退出去,她这样知趣,余风白反倒有些刮目。
他瞥着王娅的背影松了口气,还行,还不算是个太难缠的。
“叮铃铃”刚坐下准备喝咖啡,座机铃声响起,王娅的声音再度出现:“少爷,江少电-话在2线,现在为您转接。”
“好。攴”
王娅声音清脆,已经迅速将江逸尘的电-话切进了余风白的办公室。
“怎么了?”余风白举起咖啡杯,轻抿了一口,打开电脑。
一则消息突地弹了出来,他双击开,看清上面的内容,电-话那端江逸尘的声音也几乎同时传来邂。
“哥们儿这会糗大了。”他颇有些无奈:“我们公司除了内奸,这个人已经被我找到了,但这小子嘴真严啊,被弄进去招呼了一夜,硬是一口咬定自己就是主谋。”
余风白迅速从上至下浏览了一遍新闻内容,也是有些吃惊。
江逸尘手下是有一批人对他忠心耿耿的,特别是东子原来带的手下,这种低级错误,实在不该犯。
“你怀疑另有隐情?”手指在鼠标滚轮上上下滑动,发布会现场的那段意外视频被单独剪辑出来,一晚上在网络上的点击量已经飙升到了八百万。江逸尘这回可不真是糗大了?
“你来吧,来帮帮我。”江逸尘叹气,一腔怒火没处撒。
虽然今早一上班,他已经对助理和负责这次宣传的整个企划部大发雷霆了一番,并且将企划部经理一撸到底,但心头的难言之隐依然无处倾诉。
莫清城和於浩南的一些事情,只能藏在心底。
余风白听出江逸尘兴致不高,“行,等着,我这就过去。”
他迅速穿好外套出门。
见余风白从办公室出来,王娅立即起身,“少爷,咖啡杯需要现在刷干净吗?”她问。
余风白理了理衣领,脑中瞬间闪转,“不用了,等我回来。”说完,随手带上办公室的门。江逸尘那边出了内奸,他也不能放松警惕。
“砰”的一声关门响,王娅心头一沉,低头说着“是”,目送余风白离开后,失望的坐在办公位上。
他总是这样警惕,想要做到付洪凯吩咐的,难啊。
眉头紧皱,王娅又犯了愁,如此继续,锦风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
江家别墅。
余风白推门进去,江逸尘正坐在一楼的沙发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眉头深锁。
他不耐的挥了挥手:“你什么时候抽上烟了?”江逸尘从来不抽烟的,他们两个一样,都嫌烟味刺鼻,所以都对烟敬而远之。
“呵,”江逸尘看了看手指上的眼,唇齿间和鼻腔内喷薄而出薄薄的烟雾,无奈的耸了耸肩。
他抬手将烟头在烟灰缸中掐灭,余风白这才发现,那烟灰缸里竟然满满的,堆了不下20支烟头。
“尘子,你别告诉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就把你弄成这样。”余风白有些大惊小怪的大吼。
江逸尘笑笑,其实自从婚礼上,莫清城跟於浩南齐齐消失开始,他就已经抽上烟了,淡淡的烟雾吸灌倒肺中,在里边游走一番,再经由口鼻喷出,他总能觉得心灵得到洗涤,对他们极度的恨能稍稍缓解一些。
“来,”江逸尘说着,带余风白一路上了二楼,他推开-房门,偌大的卧室里,一个瘦瘦小小的人影靠在大床上,脸色蜡黄,整个人仿佛虚弱得很。
余风白定睛一看,纵使那人瘦了很多,他依旧能够一眼认出她来。
“小莫?”他吃了一惊,转头看向江逸尘。
他的脸上,惊怒交加,扭曲成一副诡异的面孔。
莫清城抬眼,见是余风白,她拼力的想挤出一个灿烂的笑,但枯瘦如柴的脸上,那抹笑容显得尤其难看
她不是失踪了?不是跟着於浩南走了?这会儿怎么又出现在这儿?
余风白转头,莫清城出现了,江逸尘应该高兴才对,或者是彻底不理她,放弃她才对,又收留她,又一根接一根的吸烟折磨自己,他们俩这唱的哪一出,余风白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江逸尘的唇角向上抽动了两下,猛地快步来到莫清城跟前,抓起床头柜上的点心,一股脑的塞进她的口中。
“吃,吃下去!给我吃下去。”他手劲儿极大,点心的碎渣掉落一床,狼狈得很。
余风白见状,赶忙上前拦住江逸尘,“你疯了?干嘛呢?”
“干嘛?疯了的是她!”江逸尘浑身的愤怒已经难以抑制,他赤红着双眼瞪视着余风白。而一旁的莫清城则是双眼空洞,麻木的咀嚼着被江逸尘塞进口中的点心。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看你表演这一出?”余风白也有些恼了,这样的反复无常是他最忍受不了的。
“我不管了,你们两口子的家事,你们自己拿捏吧。”说着,一扭头就往外走。
江逸尘慌忙跟着出去,抓住余风白的胳膊。
他转头,又狠狠的剜了一眼倒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莫清城,猛地将她的房门带上,又拽着余风白,来到了自己的卧室。
“你看到了,我没法面对她。”江逸尘长舒了口气,贫民压抑着内心的波涛汹涌。
他无奈的笑,“於浩南死了,我的人找到他们的公寓,於浩南已经没气儿了,她也有先兆流产的症状。”
他又点燃了一根烟,来到窗户旁边,打开窗子,猛地吸了几口。
“她肚子里的种是於浩南的,风白!关键是我还舍不得放她走!我还他妈的想照顾她一辈子!”他突然间大笑,一张脸再次透出那种诡异的表情。
余风白心中也有了一丝悸动,看见江逸尘备受折磨的样子,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
爱情不就是这样一种东西吗?正如他对余莲的思念,和可笑的默默为她在心里空出一个位置,不愿对别的女人敞开心扉一样。
大洋彼岸,余莲的心却渐渐的对余风白关闭了。
她摸索着钱夹里那张照片,默默良久。突地,她从皮夹里抽出照片,撕得粉碎,将碎屑一股脑丢进了垃圾箱。
并非不爱了,而是明知不可能还去爱,除了绝望,仍旧是绝望。
她趴在窗上,静静的看着外边的阳光,落叶。天气一点点在变凉,南半球与北半球的四季正好是相反的,现在的a市怕正要进入鸟语花香的夏季吧?
是什么都无所谓了,因为那都注定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小莲,下来吃饭了。”艾文惜欢快的声音响起。
“唉!”余莲答应着,迅速整理了思绪,推开-房门往楼下跑去。
墨尔本的房子可不像国内,复式楼极少,就算要住复式,基本就得买别墅,不是有钱人,一般住不起。
而余年的别墅又留给她太多不堪的回忆,搬到墨尔本,虽然也是二层楼,但浓浓的当地风格仍旧让余莲的心情日渐好了起来。
她飞速跑下楼,却在要走到最后一级台阶时顿了顿,李晓杰呲着满口白牙,一双大眼弯成月牙形,正朝着她嘿嘿的谄笑。
“你来做什么?”没好气的问,提前不打个招呼,就这么突然间造访,她并不喜欢这样没礼貌的人。
“怎么说话呢?”艾文惜嗔怪着瞟了余莲一眼,又笑容可掬的指着边上的椅子说道:“请坐吧。”
“唉!”李晓杰一边憨厚的点着头,一边一屁股结结实实的坐在了餐桌边上的凳子上。
余莲白了李晓杰一眼,瞧他的样子,竟然像是委屈他了似的。余莲有些不高兴了,总觉得李晓杰对自己的生活,有些知道的太多了。
“妈!”余莲又嗔怪的看了艾文惜一眼。
艾文惜此刻正专注于在炒勺和烤箱之内选择一样最靠谱的,端上桌给李晓杰尝尝,说真的,这孩子长得俊秀,一看,艾文惜就已经
对他有些瞩目了。
“啧!”艾文惜啧啧出声,偏着头朝一边比划了下,示意余莲赶快一起入座。余莲这才扭捏着不甘心的下了楼,洗漱完毕,在艾文惜边上坐了下来。
今天的餐桌上竟然罕有地坐了中餐,有可乐鸡翅,红烧肉,家常凉菜和香菇菜心,餐桌中间还有一道美味菌汤。
典型的四菜一汤,余莲轻轻闻了闻味道,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动了。
也真是奇了怪了,艾文惜都已经多长时间不做中餐,完完全全沉迷在人家国家的餐饮文化内,怎么今天倒是心血来潮,做了这么一大桌子菜呢?
她拈起筷子,只听艾文惜说着:“小杰,快吃吧,”说完,又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家的?”余莲仍旧没完全从这个困惑中走出来,她又问。
她的双眼直直的盯住李晓杰,之前只觉得这个人挺好,后来又觉得稍稍有些难缠,而现在再看,简直是难对付到家了。她还没答应跟他怎么样呢,这个人竟然已经自来熟,摸到他们家来了,着简直是太离谱了!
“我吗?”李晓杰促狭一笑,“缘分。”
“缘分?”余莲撇嘴,看上去他是个挺阳光的大男孩,没想到他的答案竟是这么无厘头的。
“今早阿姨上早市,也被掏了钱包,我帮阿姨追回来,阿姨特意准备这一餐谢我。”李晓杰说得煞有介事,临了还朝她挑了挑眉。
余莲不禁转头,见艾文惜并不出声,仍旧是满脸笑意,她心中明白,李晓杰说得八成是真的,否则依照艾文惜的笑意,她是不会故作开心的去讨好谁。
偷眼瞥向艾文惜,只见她也正对着李晓杰笑眯眯的,余莲不禁撇了撇嘴,埋头悄悄吃东西。
“叮当,”碗里多了一块红烧肉,跳脱的肉欢愉的撞击着瓷碗边上,发出一声闷响。李晓杰笑意浓浓:“快吃。”
艾文惜打量着他,又转眼看着余莲,不声不响的偷偷回卧室去了。
余莲跺脚,到澳洲来也有两个月了,直到最近她的状态才好一些,最起码能像正常人一样,跟碰到的人交流,艾文惜脸上对她的担忧和痛心也日渐减少。
都说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随着时间的推移,过去发生的一切仿佛都淡忘了一般,艾文惜也变成了一个普通的母亲,时刻渴望自己的女儿能开始新的生活。
在她看来,李晓杰就不错。
他先后帮她们母女追回钱包,不是缘分,还是什么?
从他的这一点上来看,艾文惜对他的第一印象就不错。
再加上李晓杰一张小嘴十分会说话,哄得艾文惜开心,她也有心想要将余莲跟他搓合在一起。
如果她的情感上找到了寄托,就不愁终日里对余风白念念不忘。
艾文惜走到楼梯口,不由得又转头看向他们。
余莲张了张嘴要喊她,艾文惜忙伸出食指,在唇边比了个“嘘”的手势,笑眯眯的走上楼去。
“你别误会啊,我可不是要对你做什么。”李晓杰忙解释,看到余莲脸上的不情愿,傻子也能猜到她此刻的心情。
“吃完饭我就走喽,不耽误你的生活。”这一句说的,颇有一股处楚楚可怜的意味。
余莲忙摆了摆手,“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你之前帮了我,今天又帮了我妈,我谢你还来不及。”
听闻这句,李晓杰闷闷不乐的脸上迅速又攀附上一个明媚的笑。
余莲摇头,真是个单纯的少年。
她也抬手为李晓杰夹了个鸡翅,一本正经的说道:“小杰,我们是朋友,对吧,谢谢你对我们做的。”余莲又正式的跟他道了谢,语气中却喊了一声丝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
李晓杰放下汤勺,望着余莲。“你为什么要特意强调我们是朋友呢?实话跟你说,自从那天看见街上孤单无助的你,我就想接近你,无时无刻不想接近你。”
余莲大惊,她心底虽然隐约有了感觉,但这层窗户纸始终都没有捅破,她也就将就着,得过且过的装傻,因为她还没有做好接受
一份新感情的准备,她的心底也始终不能磨灭掉余风白的影子。
他突然间的表白,反倒让余莲有些手足无措。
“你别说了,我不想连朋友都做不成。”余莲急急拒绝,李晓杰的脸上却是多了一丝坚定。
“我就是要说,让我来守护你,不好吗?为什么你成天愿意对着那张破照片发呆,也不愿意在现实中给我一次机会呢?”
说到这,他已然动了真格的,眼中晶晶亮亮,满是真诚。
余莲胆怯的瑟缩着,一颗心颤抖的逃避者。给他一次机会?
不,不行,就算她决定跟余风白说再见,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立即敞开心扉接纳另一个男人。
这是对余风白的背叛!
或许风白哥哥不是这样想的,但余莲接受不了她20多年来一心一意的感情,突然被这个刚刚认识的外来小子侵入!
“请你离开。”她冷冷说道,直愣着站在一旁。
身后久久的安静,没有一丝声响传来,余莲突然有些不忍,这样对他,好像刻薄了些。
她嗫嚅着转身,客厅里早已经空空荡荡,李晓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她顿了顿,又缓缓在餐桌边上坐下,刚刚,似乎真的有些过分了,她突然有些愧疚。
浑浑噩噩,眼眶酸涩得很,莫清城呆呆的望着天空,透过窗户一角,天空上的云朵若隐若现,临近傍晚,红日隐藏在云彩之后,为云的边缘镀上一层金边。
抬手摸上自己的小腹,在上边不停摸索打转,心中一阵悲戚。
醒来之后就已经在这里,於浩南的踪迹消失不见,一连几天,江逸尘总是不肯提到於浩南,她也没脸再问,只一味的幻想着於浩南只是暂时的呼吸停止,或许现在正躺在a市的某家医院里。
她垂头,又吸了吸鼻子,这许多天,她一滴泪都没有掉,此刻也不打算掉泪。
脸上挤出一个萧索的笑容,莫清城轻声说道:“宝贝,你要快快长大,妈妈现在正在看天边的云霞,你也要赶快出来陪妈妈”
尽管已经第一时间封锁消息,但各种小道消息仍旧不胫而走,各种版本的传言最终竟然都凝聚成了一句话:江逸尘在床上败给了於浩南。
“哼!”江逸尘猛地将手中的报纸排在桌上,杯中的牛奶被大力掀翻,淅淅沥沥的散落一地。
几个佣人立即手脚麻利围上来,迅速将一片狼藉收拾干净。
江逸尘依旧牙关紧咬,瞪视着报纸上的那一行大字。
现在的媒体实在是太能臆想,也太猖狂,这样子虚乌有的事情也这么大肆渲染?
他掏出手机,迅速按下一串号码。那边,秘书很快接了起来。
“给我查查《每日头条》是哪家媒体的。”他冷哼,“发布会那天提问的记者我让你去查,有没有查到是哪家?”
“啊,正在查”助理明显是有些心虚,底气不足的说出这一句,江逸尘“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下子就火了。
“问你们什么都是正在查,正在查,等你们查到,黄花菜都凉了!”一腔怒火熊熊燃着,肆意发泄着。
助理那边仍旧是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说,“少,少爷,您还是先到集团来一下吧。”
“废物!”仍旧觉得不解气,江逸尘恨恨的骂了一句,助理的声音却让他心中一紧,一刻也不敢耽搁,迅速出门上车。
一路疾驰来到集团楼下,助理早已经在门口等候许久,见江逸尘的车子过来,他迅速跑出来,为他拉开车门。
“少爷,”助理率先打了个招呼。
江逸尘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大步流星的往集团里面走去。“什么事电-话里都说不清,非要我过来一趟吗?”
“是,是!”助理依旧点头哈腰的紧紧跟在江逸尘身后。
两人一同从电梯中出来,又一前一后的走进办公室,助理小心翼翼的将大门关上,这才将怀中一直揣着的黑色文件
夹展开,放到江逸尘的办公桌上。
“这是系列的产品发布会后前三天的销售额,”他修长的手指在文件上的一串数字中点下一个。江逸尘的目光也随着停留在那里。
他薄薄的唇越发紧抿,一张脸逐渐攀上凌厉,眉头深锁。
前三天的销售额非但没有突破百万,甚至连过万都是半死不活的爬上去,近八千万的投入,竟然得到这样的效果。
他手指愈发收紧,蓦地将文件夹合上,摔倒桌角,修长的手指痛苦的抵着额头,心中默默,“好吧,不论你是谁,你赢了。”
发布会上的小插曲成功扩散到a市上空,将“江氏出品”四个大字重重笼罩,单看前三天的销量,不难推测往后这一系列数码产品的走势。
江氏注定会在这上面,败得很惨。
“去,给我把内奸查出来,还有,尽一切所能封锁消息渠道,把《每日头条》这家媒体处理好。”他迅速说着,突然间冒出了这么多事,一时之间他还真有些顾不过来。
“是,”助理点头,抓着文件夹迅速走出办公室。
周围渐渐陷入安静,心口的怒火渐渐平息,代替的是接连涌上的冰凉。
短短的十几分钟,经历了冰火两重天的洗礼,江逸尘抚了抚心口,从前江家还没有晋升到如今地位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棘手的事情。
难道真的是“高处不胜寒”?
攀登到了名流顶峰,总要面对这么多意外?
他将手指插进发间,轻轻的摩挲了下头皮,一缕碎发轻飘飘的从头顶掉落。
最近这几天总是脱发很严重,要是继续这样下去,那不是要变秃子了?
他长舒了口气,提醒自己不要过于激动,又缓步来到办公室一角,那里摆着全套的音响设备。
将记忆卡塞进卡槽,调到第19首,《hat-are-一rds》,从前是没有莫清城的夜,他都会一个人听这首,现在他却无比想要听,因为这首歌的安静,和男人纯净的嗓音。
轻柔的吉他声透过音响,在办公室渐渐弥漫开来,江逸尘闭着眼睛,一遍遍的单曲循环。
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心绪稍稍平复下来,脑中骤然一亮,也许余风白会有办法帮他。
江逸尘风风火火的出了办公室,一路开到余风白楼下,大厅的保安笑眯眯的跟他打了招呼,又为他引路,将他带到余风白的办公室门口。
王娅见有人来了,立即起身,清脆而又礼貌问候:“江少您好,余少正在外面的施工现场,我已经第一时间通知余少,他再有十分钟差不多会回来。”
“哦,好。”江逸尘点了点头,推门就要往里进。
王娅已经迅速从办公位绕到他的身前,为他推开余风白办公室的门:“麻烦您在这里等一下,我去为您冲咖啡。”说话间,一截雪白的藕臂已经蹿入江逸尘的视线,率先为他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若有若无的暗香,江逸尘抬头要道谢,看到王娅的脸庞时,不禁直勾勾的愣在那里,细细打量。
王娅礼貌的笑笑,一双眼弯成好看的两弧月牙,“请坐。”
“好。”就这她手指的位置,江逸尘一屁股坐了下来。
王娅的唇又朝上扬了扬,转身走出办公室。
她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江逸尘咂摸着,一双眼尤其好像在哪见过。
他脱去外套,靠在余风白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疲累的揉了揉太阳穴。
不一会儿,脑中昏昏沉沉的竟然有了困意。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刚要睡着,余风白清亮的声音传入耳中,江逸尘不禁睁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你回来了?”他起身来到窗户边,大口呼吸着窗外的新鲜空气,头脑顿时清醒了些。
余风白脱去外套,搭在一边的衣架上,“是啊,去工地看看。”
说完之后,他又转身进了洗手间,不一会儿,“哗
哗”的水声传来,“工地灰太大,一身土啊。”
“够称职的啊,余董事长,凡事亲力亲为。”江逸尘打趣。
从来没见过哪个集团董事长在自己办公室里弄个洗手间,余风白这个洁癖患者,让他去工地可不真是难为他了。
“行了,说正经事吧。”余风白摘下毛巾擦了擦手,从进门他就看出来江逸尘脸色不对劲。
江逸尘也不客气,从窗子边来到余风白办公桌对面,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集团的系列遇到些坎坷,拉我一把,给我这个项目注点资。”
他翘起二郎腿,不自觉的抖了抖,这会儿特别想抽烟。
“行!”余风白二话不说,一口答应,但瞧他这幅样子,他不禁有些担忧。
余风白从办公位起身,绕到边上拍了拍江逸尘的肩膀。“怎么了?想抽烟了?”
“嘿嘿!”江逸尘干笑。
“给。”余风白推了个水晶烟灰缸到他跟前。
“咱们兄弟,也没那么多讲究,抽吧。”说着,他又抓起座机给外边的王娅打过去。
“余少!”王娅接起来,清脆的说道。
“把主管财务的陈经理叫来。”余风白命令。
“是。”王娅爽快的挂断了电-话。
余风白抿唇,其实在业务能力上,王娅还是很优秀的,包括待人接物方面。
如果不是那一夜有了那段回忆,就更完美了。
突然,江逸尘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
他点燃根烟,端着烟灰缸来到窗子边上,猛吸一口,又将口中的眼全部向外吐出去,尽量减少滞留在余风白办公室中的烟。
“那个秘书,是不是就是那天被我跟熙俊撞到的那个?”
他狭长的眼角打量着余风白,一脸得色。
有余氏的注资,总不至于亏损得太多,心头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整个人也不像刚才那么消沉了。
“呵呵,行了,刚卸下包袱就拿我开涮?”余风白嗤笑。
都不是当初的少年,这段时间以来,两个人也都成熟了许多。
尤其是余风白,他的身上已经隐隐透出了些许成熟男人的气质,一举一动之间,更显优雅。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余风白笑笑,抬头看了眼表。“还挺快,他们很少有这样的办事效率。”
江逸尘挑眉,转头向门口看去。
一个年轻的男子已经侧身走进来,他身上,一袭黑色西装十分干练,里边的白衬衫干净立整。
虽然第一印象不错,江逸尘仍旧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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