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105）一片干净的土地，一片晴朗的天空

    [第2章下卷]

    第106节（105）一片干净的土地，一片晴朗的天空

    扈董事长果然背景深厚，实力强大，没有食言，五个月之后，中央组织部下达了调任王小海同志担任国家发改委主任的调令。

    小海接到调令后，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接到了母亲王玉枝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母亲告诉他，老家寡妇村寺院里的明亮大师快不行了，让他赶紧回去一趟。

    离开寡妇村后，多年来，小海年年都要抽时间回去看看，尤其是到山上看看明亮大师。

    寡妇村又恢复了往日青山绿水，小桥人家的迷人景象。

    在华侨们的大力协助下，寡妇村依山傍势，成立了寡妇村旅游度假村，生意红火，村民们的日子也是蒸蒸日上。

    明亮大师的家“南山寺”也被重修，变得整洁而又宽敞，也是一个旅游景点。

    明亮大师老了许多，须发皆白，但依然温和淡定。

    每次小海来到山上，都要和大师在书房里促膝长谈，大师就像自己的父亲，时时关爱着自己和哥哥。

    今天一听说明亮大师快不行了，省长心里着急，带着秘书，坐上车，直奔老家寡妇村。

    汽车停在山下，小海直奔山上“南山寺”。

    来到南山寺门口，就见寡妇村的村民们都站在院子里，满脸的焦虑。

    看见省长到来，大家让开道，让省长走进明亮大师的房间。

    房间正中的空地上，放着一张竹床，须发皆白的明亮大师，轻合双目，静静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不知是谁拿来的一条崭新的棉被。老村长袁仁贵，母亲王玉枝，哥哥小东，还有几个上了年纪的人围在床边。

    看见小海进来，有人轻轻说：“省长来了。”

    听到有人说省长来了，明亮大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小海走到跟前，轻轻地问了一句；

    “大师，您还好吧？”

    大师移动目光，看着小海，轻轻点头。然后费力地抬起一只手，指了指小海和哥哥小东。其他人知道大师有话要说，都悄悄地走到了门外。

    大家出去后，小海和哥哥小东，分别蹲在竹床的两边，握着大师冰凉的手说：

    “大师，您有什么话就说吧。”

    大师看着二人轻轻地说：“我一生孤寂，并无任何子嗣，我一直把你们两个当成我自己的孩子看待，临别之时，有几句话想对你们说，不知你们听也不听？”

    “大师，您说吧，您就像我们的父亲，你说什么我们一定听。”二人眼泪都快下来了。

    大师微微地笑了笑，看着哥哥小东说：

    “你的生意做大了吧？挣了不少钱吧？”哥哥小东点了点头。

    大师又看着小海说：“你现在是省长了，一方诸侯，还要继续升吧？”小海也点了点头。

    大师接着说：“你们现在有权又有钱，可以说得上是春风得意，意气风发。可是你们想过没有，你们的权和金钱，有多少是合法得来的？”二人摇摇头。

    大师休息了片刻接着说：“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是《寡妇的儿子》？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是在你们母亲含辛茹苦的抚养下，在寡妇村村民们的热心关怀下长大的？”二人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想你们现在已被名和利冲昏了头脑，忘记了自己是谁了。你们永远不要忘记，是你的母亲和寡妇村的乡亲们，还有全国千千万万的劳动者在养育着你们，而不是那些所谓的组织和政府。和你母亲一样的千千万万的劳动人民，他们才是你们真正的衣食父母。”

    说着转过目光看着哥哥继续道：“没有他们辛勤劳动创造财富，你银行账户上的财富，就只不过是一串数字罢了。”又转过目光看着小海说：“没有他们辛勤劳动创造财富，你的富贵荣华c高官厚禄，也只不过是空中楼阁罢了。”

    二人连连点头。

    大师缓了缓接着说：“你们要像善待自己的父母一样，善待他们，而不是千方百计地掠夺他们的财富。”

    “是，大师。”两人连连点头。

    “过去我曾教过你们如何做官，如何发财，那是希望有朝一日，你们有了实力后能为老百姓做点事。

    这些年，我知道你们干了一些好事，可我也更知道，为了飞黄腾达，聚集财富，你们也没少干坏事。但无论怎样，我相信，你们的良心未泯，你们做过的许多坏事都是违心的，你们的本质还是好的。人生短短的几十年，一日不过三餐之数，睡眠不过五尺之地，你们要那么多财富干什么？想遗留子孙？想千秋万代？那不过是做梦罢了。对聚集起来的财富，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多行善，少积恶，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作恶多端，必有恶报。”

    “是，我们听大师的。”

    大师停下来，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睁开眼接着说：

    “回去后，好好想想你们自己的所作所为吧，自己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看自己做了多少好事，做了多少恶事。我知道现在外面很乱，豺狼当道，禽兽为官。可正因为这样，才希望你们反思自己，也该做点好事了，希望你们能在你们的有生之年，为广大劳动人民做一点事，给他们一片乐土，还他们一个干净清凉的世界。”

    “是，大师，我们一定听您地，给劳苦大众一片乐土，一个干净清凉的世界。”

    大师说完话后，轻合双目，呼吸似乎越来越微弱。

    兄弟两个紧紧的守在大师身边。

    不久，大师面露笑容，离开人世。

    小海兄弟和寡妇村人，满含悲痛，为大师举行了简单的葬礼，把大师安葬在了高山之上。

    老村长袁仁贵告诉小海，明亮大师并没有任何疾病，是无疾而终。他生前要求我们不要搞任何葬礼，把他葬在山上，他说，他为了能看到一个干净的世界，等了近一百年，可是还是没有看到，他要一直看着，看看这个世界何时变得清凉干净？

    小海心中不住地感慨，明亮大师身居世外，积德行善，时刻不忘劳动人民的疾苦，这样的人是应该的善终的，难不成让那些欺压百姓，为所欲为的人善终不成？

    埋葬了明亮大师，回到省政府，明亮大师的临终遗言不停地在脑中回转。

    小海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拒绝一切访客，对自己的过去进行了深刻地反思。

    打小就不知道谁是自己的父亲，在母亲含辛茹苦的抚养下，在寡妇村村民们的关怀下，自己慢慢长大，尽管那时生活清苦，可人与人之间的那种亲切和关怀之情是那么的融洽，和谐而温馨，就像一家人一样。可是自从离开寡妇村之后，这一切的变了。

    从参加工作开始，就一直想着如何发财，如何升官。为了升官，我什么手段都用过，溜须拍马，说假话，请客送礼，行贿受贿，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色相。

    为了发财，我贪赃枉法，置国家法律于不顾，暗箱操作，幕后操作，大玩潜规则。我是一边升官，一边贪污，越贪越升，越升越贪。有时是想贪，有时是不得不贪。贪污从几百元，到几千元，再到几万c几十万，再到百万c几百万，再到千万c几千万。我是越贪，胆子越大，贪了多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也许是三亿或着是五亿，也许更多，足够枪毙十几次了吧。

    我的官也越做越大，从员工，到科长，处长，副局长，局长，副市长，市长，市委书记，省长，马上还要去做国家发改委主任。

    有了权，有了钱我还不够，我还大玩女人呢，同时与多名有夫之妇发生关系，并保持着关系。见了美女我就心痒痒，我就不能自己。和我有过关系的，有名有姓的，就有一二十名，没名没姓的，数都数不过来。我已把自己不单单地当成一个男人，而把自己当成了“人种”。

    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我几乎很少想到过国家和人民，首先想到的是我自己的利益和官途，从来没有想过我是《寡妇的儿子》，从来没有想过生我养我的千千万万的劳苦大众，我这还算是人吗？我还配得上人这个称呼吗？我简直就是个畜生，简直就是个不齿于人类的臭狗屎。

    可是像我这种违法乱纪，干尽坏事的人为什么还能继续身居高位，享受高官厚禄呢？那是因为我们这个社会黑白颠倒，是非不分。国家政权被一些心怀叵测的既得利益者所操控，就像大师所说的“豺狼当道，禽兽为官”。那最终受到伤害的人又是谁呢？只能是千千万万的劳苦大众，

    反思之后的自责，让小海觉得，自己这个该死的之人，如今依然能够很好地活着，就是因为我们的制度有问题，权力没有真正的为民所有。要改变着一切，就要拥有最高权力。如果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够到达权力的最高峰，一定让把权力归还给人民，归还给劳苦大众。

    如果红墙里面不能代表广大劳动人民的利益，那就让它变为养鸡场，鸡生蛋，蛋生鸡，也许会为劳动人民餐桌上增加一盘菜。

    如果，人民大会堂不能代表人民说话，那就让它变成公共厕所，可以让人民随意大小便。

    要让一座座高大宏伟，华丽奢侈的政府办公大楼，变成老人和孩子们的乐园。

    要让一座座的医院，成为所有病伤患者休养生息，恢复健康的温馨所在，而不是屠宰场。

    要让一所所学校成为学生们，增长知识，自由思想，自由创造的最佳场所，而不是机器和别人盈利赚钱的工具。

    要让一袋袋的奶粉，一包包食品，成为孩子们健康成长和大人们恢复体力的营养品，而不是毒药。

    要让那些甘愿忍受着和家人的分离之苦，投身到我们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的裸官们，早点去见他们的鼻祖马克思。

    要让那些整天这种思想，那种主义，满口的假话，空话，大话的贪污分子，投机分子们，早点滚下政治的舞台。

    要让官员的收入不再是秘密，要让特权从华夏大地上消失。

    要让每一个人都能表达自己的见解，自己的主张，而不是被代表。

    要让法律变得严肃，要让整个社会变得公平公正。

    要让空气变得清新，水不再污染，天空变得更高，更蓝。

    要扫除一切祸国殃民的豺狼，给劳苦大众一片乐土，一个干净清凉的世界。

    那是2006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的时候来得更晚一些。大雪覆盖大地，世界一片洁白，小海进京就任国家发改委主任，他的努力能带给我们一片干净的土地，一片晴朗的天空吗？。

    （全本完）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