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8.星河长夜(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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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 自然就有跋涉忘川千百年,都涤荡不干净的多情魂灵。
玄谷被雾灵儿推了一下, 一时不查, 仰面跌在只到脚腕深浅的忘川河畔浅滩上, 裙裾衣摆都被打湿浸透了。她长长的乌黑青丝浸在浅浅的忘川里,蒙昧的水流光华在她的发梢流动闪烁。
河岸上起了微微的风, 吹开了些许薄渺的雾瘴,红色的曼珠沙华细丝花瓣浮荡在蓝紫色的混沌星辰之下, 送来一种幻魅的幽香。
远处传来银铃碰撞的清脆叮当声响,慢慢的, 越来越近。
原先正要靠近的落入忘川之水中的玄谷的那些魂魅, 听到那声声清脆的银铃响动,面色齐齐一变,复而又像潮水般, 从玄谷身遭退开——像玄谷这样的仙灵之躯,正是那些生魂垂涎觊觎的上乘之选。只要能掠夺这样一具仙灵之身, 便可夺舍而活, 直接超凡入神, 再不必入凡界受苦受罪了。
从清脆铃声的源头处, 深紫色的花朵并翠莹莹的藤蔓,像触/手一样,瞬间便铺陈满了目之所及的整个视野。九幽毒瘴龙潭的白雾都被那无处不在的花朵染浸成团簇紫烟,华美瑰丽如同天上的紫色霞光。
头戴一顶花藤银冠的少年从迷雾深处走出来。那少年身上穿着一件别有风情的紫衣,那件衣服布料稀少,只是松松垮垮遮围住少年腰臀和半边肩膀,紫色垂绦随着他的步履交替翩飞,一双白生生的修长双腿在垂绦和长在少年脚下的花蔓间若隐若现。与身上稀少的衣服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身上缀满了精巧华丽的银饰——脖颈、小臂、手腕、肩膀、胸口那些华美的银饰,随着少年举手投足的动作,如同环佩敲击编钟一般清脆悦耳,煞是有趣。
玄谷扭头,便看见了那个从雾中而来的灵魅少年。他和一万年前别无二致,眼神清澈,如同忘川河水。
九幽魅主,凤笙。
戴着银色花冠的凤笙起先还有些矜持做派,纵使心头滚烫,巨震如雷,但他却谨记着千年前,初遇到玄谷时,她教他这个化外之人克制斯文。她走了之后,这一万年里,他也曾向途经忘川的凡界生魂问得些零碎的人间礼节,但是那些遗忘前尘过往的生魂幽魅们所述,都残缺不全颠三倒四的,凤笙学得不伦不类,后来便干脆也不学了。
他本就是生而为九幽毒瘴龙潭的魅灵,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去外面看看的三界化外之人,不知神仙妖魔和凡人的礼数,也没什么见识。除了几十万年间,往来于忘川河中的生魂之外,凤笙见过的第一个像他一样的生灵,便是闯进毒瘴龙潭来取“碾乾坤”的玄谷了。
那时候,凤笙才知道,他睡的那张紫云英床,旋碾天地情丝,在外面,是珍贵无比的宝物。
万年前,他与玄谷说的每一句话,凤笙到现在都还记得。
——“你为什么要拿走我的床?”万年前的某一日,他从忘川河畔回来,就见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闯入他的洞府中,正在把他的床缩成芥子大小,好似要带走。
那人长了一张极风艳招人的绝色脸庞,凤笙见了便欢喜,一双清澈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她瞧。
玄谷不知三界的魅灵之主原是睡在碾乾坤上的,只当这碾乾坤是无主之物,便要收了去给自己的一个道子筑神魂。此刻她不告而拿,被正主抓了个现行,神色也颇赧然。
凤笙看她羞愧的模样,颊边生红粉霞色,越发觉得明艳动人,心生喜爱,也不拘礼教,便直接伸手去抚摸她的脸。玄谷见他衣不蔽体,行事又这样轻浮,便当他是个轻薄人,心生不悦,抬手化光为剑刺去。
凤笙并不闪躲,只歪着头咦了一声,伸手拈去了玄谷掌中的那束剑光,把玩团弄——他不会被玄谷的大道剑意所伤,也并不畏惧她手中的力量。他好似水一般,以至柔克至刚,以至于三界没有什么能伤得了他。
后来,两人便解开了误会,玄谷知晓从未见识过毒瘴龙潭之外风土人情的凤笙,是真的不通晓事理,天性不拘泥于礼义教化,而非有意轻薄的人。误会既然除去,玄谷便与凤笙商议,想用东海海底一张万年的珍珠海贝床,去换凤笙的碾乾坤。
——“我拿这个床,跟你换好不好?”玄谷拍了拍边沿缀满珍珠的巨大贝壳,那张贝壳便开启,露出里面作床的柔软舌芯儿来。
凤笙见状,惊讶地大叫起来:“嗨呀!这个床是活的!”他轻轻嗅了嗅,然后嫌弃地捏起鼻子,“好腥!好臭!”
而玄谷也低下头,学着凤笙的样子嗅了嗅那张珍珠海贝床,却没有闻到什么腥臭味,反而有浅淡的熏花草香,能够安神助眠。
她知晓面前这个少年模样的魅灵之主,只怕是与外面三界那些人都不相同,天赋异禀,能感知到寻常人感知不出来的东西。既然如此,她便也不拿那张极为珍贵罕见的珍珠海贝床去和他换碾乾坤了,只说——
“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拿来,跟你换你的床怎么样?”
凤笙不假思索,伸手点着玄谷,脱口而出——
“别的我都不要,我只想要你。”
少年眯起水漾的眸子,嘻嘻而笑着,倾过身来,本能地想要与她亲近。
玄谷灵敏侧身一躲,凤笙便靠了个空,扑在地上,光洁白皙的背身如同雪白山丘,沟壑起伏,少年身躯,线条纤细又流畅,诱人眼目得很。
彼时玄谷尚怀一颗能够感知七情六欲的心窍,乱景障目,只好瞥开眼去,念了一句清心定神决,随即化出一块从冰婵仙子那里得来的紫霞锦绣,扬散披落在少年身上。
凤笙头回见世间竟有这般柔软华贵的料子,轻轻柔柔云絮薄雾般,贴覆在他身上,好不舒服,便翻身一滚,将那匹紫霞织就的华丽锦绣胡乱裹在身上,在那张硕大宽敞的紫云英石床碾乾坤之上兴致勃勃地翻滚了一场,身上缠满了看不见摸不着的情/欲丝线,牵扯引发心中情动,身子便逐渐滚烫了起来。
玄谷见他如孩童般欢喜,也并未发觉他身上的异状,忽地,床上的人伸手挽她的手,一勾一扯,就把玄谷也拉进了那场风月情丝网中。
再后来,自然是心旌动荡情难自禁,平白生了一场风流债。
没什么见识的九幽魅主不知什么忠贞礼义,可却赖上了只与他有过一场风月的小帝君,还口口声声道——
“我只愿与你欢好,其他人,便是谁再进来,我也不要了。”
玄谷听闻此言,呵呵冷笑两声,面无表情地将那张罪魁祸首碾乾坤捣了个稀巴烂。
凤笙神色无辜,不几日,又搬回一张新的紫云英碾乾坤石塌,对玄谷笑得乖巧讨好,道:“你不喜欢那张床,我们换一张就是了。”
玄谷最后还是拿了碾乾坤出了毒瘴龙潭,临走时对凤笙说:“只不过是心不由己罢了。”她并未对凤笙动真情,情网之中,也不知怎么就从心底生出那些无端妄念来,竟不像是她自己的思虑。现在想来,许是当时怀着那颗红爻帝心的缘故吧。
任凭凤笙如何挽留不舍,在忘川边哭断了肝肠,凝出一滴情人红泪来,玄谷也还是终究没有回头。
一路行来,凤笙心中已经波涛暗涌,他本欲做出高贵姿态,奈何心中早已像鸟儿一样雀跃难禁,也委实太没有骨气了些。
可是,已经一万年了,他都一万年没有见过她了,早已思念成疾,药石无医。脸面尊严,此刻在能见她一面之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银铃声响渐渐急促,凤笙疾跑起来,脚底踉跄,头上银色花冠也颠簸得歪斜了。
那花冠是玄谷唯一送给他的东西,纵使是九重天上的仙草灵蕊,可哪有历经万年不枯不败的?凤笙怕那花儿枯萎败落,便将那花冠点化为素银,万年来一直戴着,又怕自己忘了那花儿本来的灵秀颜色,便走到那里都要幻化出一场紫藤花蔓来。
玄谷半撑起上身,觑着眼看去,就见那身披紫霞锦绣,头戴银冠的魅灵之主,跌跌撞撞跑向她,只瞬息间,便至了他跟前,想也没想,一下从岸上跳下来,登时清澈河水四溅,落了她一脸。
抹去脸上的水渍,玄谷抬起一双敛尽星辉光华的极美瞳眸,望了跪在自己身边的凤笙一眼,猝尔旋出一个绽花般的笑。
凤笙愣愣看着那张沾湿的莹润面孔,如同宝玉绽放光华一般。她一笑,轻轻一钩,他便也不自觉跟着笑起来,凑上去碰触玄谷冰冷湿红的滟滟唇瓣。
玄谷翻身,白裙翩飞,一下便将少年压倒在浅滩水中。她笑了一笑,淡声道:“一万年前我便为上不为下,一万年后自然还是。”
银色花冠跌落在一旁,凤笙一头乌黑莹润的及腰发丝尽数散在身下空明水中,妖娆如同交错藻荇。
用力咬了下唇,好来抑止脸上的笑容却是不成,凤笙便涨红了脸,轻声羞赧道:“你想怎么样都行,反正万年之前我就是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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