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财担一两

    老杜说：“熟悉，转石头吗！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啊！”

    钱老板说：“杜老弟熟悉就好，看见大石头往下走九十九步。 有一个近乎直角的转弯，哪里听你们本地人称老牛尿器是吧。”

    老杜说：“是，本地人就这个叫法，从转石头到老牛尿器哪里多少步，好像没有人丈量注意过啊。”

    钱老板说：“杜老弟啊！你的身材与我差不多，你就迈着四方步走九十九步就行了。那沟边有一块黑沙石，平素很少有人去哪里，偶然会有牧羊人去哪里给羊喝水。逢九月九庙会，沙沟里水多的时候有人在上面洗衣服。没有水的时候哪里还会存着一洼水，那个洗衣石下面有一个小坑。每到夏至过后第三天，你找到那个地方。那水里的一个小坑里会有一小把金子，你捞起这把金子就够你一家人吃两年啊！”

    老杜说：“这本来是钱老板的金子，我拿了多不合适啊！这可让我怎么谢谢你老哥啊！呵呵！”老杜心里自然高兴的不得了。

    钱老板说：“谢就不必了，钱财吗。本来也是生不带来是不带去的浮物，关键还是人为啊！

    假道士钱老板走了，临走时告诉老杜说摸金子的时候最好是佛晓一早或着是月上一晚，那个时候没有人。小店主老杜记住了这件事。几次也逛游着从转石头走到了洗衣石哪里，沟边确实有那块石头。没有人的时候老杜也下沟摸过，沙沟里小坑好几个。坑里却什么也没有，心里嘀咕是不是假道士信口雌黄说笑话呢。

    老杜盼着日子过了快一点，也许假道士说的过了夏至就会有金子。老杜扳着指头算日子，好容易过了夏至第二天，老杜想金子想的一夜没睡。天不亮就来到洗衣石边下到沟里摸金子，还真让老杜摸到了。从洗衣石下的一个小坑里摸上来一小把金沙子，老杜用呀一咬真是金子。老杜把摸到金子的小坑做了记号，心里别提对钱老板多感激了。这以后的日子，一家人就不愁过不好了。

    老杜得到金子，相信了假道士的话是真的。老杜变换了金子，小算盘一打。一家人吃两年也吃不了，适逢荒乱山上的和尚走了，庙宇塌了。上山上香拜佛的人也零星不见几个了，慢慢就没有人再来山上拜山求佛了，老杜拆除了小店回家了。

    闲来无事，老杜琢磨开了金子。老杜又偷偷去沙沟里摸了几次，坑还是那个坑却没有金子了。老杜就研究上了大沙沟的小沙坑，大沙沟的最上游有一个泉眼。平时泉水不多，只有六月前后连续下雨沙沟才会长流水。老杜琢磨起了那个小沙坑，老杜想把小沙坑凿大一点金子不就落的多了吗。想到这里老杜窃窃自喜，老杜在干旱无雨的季节，偷偷去大沙沟里把摸到金子的小坑用凿子开大了几倍。老杜想以后就更不愁吃喝了，明年的金子一坑就吃半辈子啊!

    又是一年夏至时，老杜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拿上早已缝制好的皮口袋要大捞一把了，老杜吃过晚饭就去了花山坡，老杜在沙沟里摸了一夜。佛晓了，老杜没有摸到金子。太阳出来了，老杜还是一粒金子也没摸着。老杜怀疑是被人早莫走了，后悔自己下手晚了。可这里早已经茅草纵生荒无人迹，怎么会让人早下手了呢。不甘心的老杜在洗衣石边开了一块小荒地，进入雨季就搭一个小窝棚佯装看庄家守在这里。从流水开始夜里就下沟摸金子，一直到秋后干旱流水断了，沙沟干了。老杜还是再没有摸到金子，其中的奥妙老杜琢磨了几年才想明白。明白以后万事皆休，老杜仔细回味假道士临别赠言。得了金子也不可轻举妄动。

    老杜只知道金子从此没有了，不知道那个小坑落金是自然的流水漩涡形成的。各种条件都具备了才会有金子，自然被破坏了，金子随着沙子冲散了。

    关如龙说的是有名有姓，可那些人江川一个也不认识。古老的故事都是口碑相传，很多传奇关如龙也是听爷爷辈说的吧。江川从小就没有见过石塔石龟石牌坊，山还是那些山。山都在，桃花源周围的山江川也都去过。花山是沟沟坎坎沟谷挨着沟谷，可山上一点庙宇的痕迹也看不到。小山泉是有，常年有水甘甜爽口。转石头也有，老牛尿器也有。老杜淘金子的地方也有，大致地形也差不多，却不像钱老板说的有洗衣石。沙沟里都是雨季冲刷下来的细沙子，也许沙子里真有金子。早年间花山庙会很鼎盛，江川也听说过。可看看山上光秃秃的没有什么景致，没有一点热闹的痕迹，江川有点不大相信。老杜贪得无厌的作为，江川懂一点其中的道理。关如龙捏着小酒盅并不多喝酒，十气也喝不了一盅酒。江川也不劝，自己奔着喝。

    江川说：“关老哥，这个老杜贪心太重啊！呵呵！就像你常说的，人要担不起也没办法啊！”

    关如龙笑呵呵的说：“那是啊！什么人有什么路数。我再给你讲个事，什么年代的我也不清楚。据说也是发生在我们桃花源里的事，有一个财主去赶集。路上看到一小块银子，财主很高兴的捡起来了。看着是银子，捡到手里却变成了一颗小石子。财主很纳闷，扔下小石子站在不远处的路边看着。过了一会过来一个其貌不扬的人，惊喜的捡起了小石子揣进口袋。财主上前拦住了那个人，问他捡到了什么。那个人大大咧咧的说捡到一块小银子，还拿出来给财主看看。说如果是财主丢的就还给财主，财主结果银子。拿在手里怎么看还是小石子，财主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人。立刻就想到这个人是一个很担材的人，搭闲过话以后，财主了解到这个人是一个单身汉。财主请单身汉喝酒，说家里需要人手，请单身汉去他家里帮着干活。单身汉正好无事可做，有人管吃管住也很高兴。财主把单身汉领回家，财主家有长工短工。也没有什么活干，可财主盘算的是做买卖。财主就想在单身汉身上赌一把，财主给了单身汉一笔钱。让单身汉出去做买卖，单身汉没做过买卖。拿着钱问财主要做什么买卖，财主说你自己出去看看吧。不要怕赔钱，你想干点什么就干什么吧。”

    江川说：“这个财主有病吧，拿着钱往外扬啊！呵呵！”

    关如龙说：“那也不见得啊！单身汉拿上钱走了。在外面东游西逛也不知道做什么好啊！吃吃住住都要花钱，眼看手里的钱不多了。一天单身汉在一个包子铺上吃包子，突然觉得包子很便宜。心血来潮买了很多包子，找了一间小破屋存起来了。给财主捎信说买了包子，是不是运回去。财主一听，这就是一个呆子啊！包子隔一天就馊了还运回来。财主传信说先放哪里吧，财主也不指望单身汉给自己挣什么钱了。”

    江川说：“呵呵！看看。让我说着了吧。财主白丢了银子了吧。呵呵！”

    关如龙说：“财主也是这么想的，可又过了几天。单身汉又给财主捎信说，掌柜的快来看看吧。那包子自己在动弹呢，财主一听喜上眉梢啊。立即带人赶了过去。”

    江川说：“还喜上眉梢，不会是过去收拾单身汉吧。呵呵！”

    关如龙说：“当然不是，财主有学问啊！单身汉说包子自己动弹了，财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包子放在一间破屋里，那虫虫多啊！墙缝里的蜈蚣钻进了包子里，有吃有喝繁衍生息。那可不得了啊！财主带人过来收拾起蜈蚣，那是名贵药材。一下子换了一大笔银子啊！呵呵！”

    江川说：“那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撞上大运了。”

    关如龙说：“你还别说，傻人有傻福泥胎住瓦屋。财主又给了单身汉一笔钱，还是让他自己看着办。”

    江川说：“这个财主也是啊！大运不会总让一个人撞上吧。这回应该不行了吧。”

    关如龙说：“小川子你还是年轻啊！呵呵！人家这一会发的更大了。单身汉像游玩一样哪里都去，这一天他来到一个生产大蒜的地方。看到种蒜的人拔下蒜皮扔的到处都是，这个更便宜，不要钱。单身汉顾了两个人给他划拉蒜皮啊！这回不是小破屋了，是堆了满满的一大屋啊！呵呵！”

    江川说：“我说要出事吧，我们吃蒜拔下的蒜皮也是扔掉啊！也该这财主亏本了，呵呵！还赚大什么啊！”

    关如龙说：“我就说你没见识吧，单身汉收了蒜皮。又给掌柜捎信问怎么处理，当时掌柜的也愁了。回信让人先放着吧，收蒜皮是秋天的事。转眼过了年到了来年春天，到处流行一种奇怪的皮肤病啊！叫什么黄皮疮，只有用蒜皮贴上就好啊。一大屋子的蒜皮，一片一片的卖啊！你说能卖多少钱吧，呵呵！让财主发大了。”

    江川听着很意外，也许老杜没有人家那位财主的心胸吧。也许是他的命里就该只得到一窝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