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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妈刚才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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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岳母二人回到家后,她换了家居服在厨房里做饭,我到自己的卧室里打游戏。

    一盘游戏下来,心不在焉,还被队友骂我坑,只得停下来。也不知道自己是干嘛了,平常打游戏虽然有偶有发挥不佳的时候,但至少不会像今天这样心不在焉,思绪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为了不再坑队友,我扔下游戏,半躺在床上,闭目眼神。

    想着岳母到来之后这一两天所发生的事,发现岳母并没有印象中那么难相处了,也试着换位思考,如果将来我的女儿,要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我估计也会反对吧。这么一想,反而觉得自己对不起岳母一家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一两天自己的心情,从对她的恨意慢慢减少,到没有恨意,到现在反而总觉得欠她太多。而岳母这回过来,也让我感觉到她的变化,犹记得当年她极力反对我和吴芬婚事之际的冷眼相对,那时候她还是个看上去特别干练和有主见的女人,姣好的面容下,眼里总透着一股凉意和傲慢。

    也许得益于她平素爱打扮和岳父注重养生把她伺候得好,虽然面貌并没有多大变化,除了略微发福一点,笑起来也只是平添了几条鱼尾纹,并没有中年女人特有的那种感觉,而且因为稍微发福的原因,脸蛋还是那么白皙,血色却似乎更好了,有婴儿肥的感觉;本来就高挑的身材,除了有点小小的肚腩,和前几年也没太多变化。——但,给我的感觉还是完全变了,开始觉得她的眼神里透着慈爱,尤其是和我今天在奥特莱斯逛的时候,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她害怕和我走丢,以及对我的依赖。我相信岳母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只是我不知道岳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许是岳母一直是这样的人,只是我因为恨意蒙蔽了双眼没有去发觉,又或许,这这就是一个人老了的标志吧,变得依赖子女。

    就在我还沉浸于思考岳母的变化时,从厨房传来的“啪嗒”一声,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我赶忙跑到厨房,原来是岳母不小心把一个碟子摔碎了。岳母见我跑出来,像个犯错的孩子,蹲下来整理,说:“你看我,最近一两天做事总走神”。

    我走过去,蹲下帮岳母捡碎片,说:“妈,你可能刚来,没适应,适应就好了,我来捡吧,等下别划到手”。

    岳母说:“我老人家一个,皮厚,你去帮我把扫帚拿来”。

    我说:“就这么点,你去拿吧——啊”,说着捡起来一块碎片,却不想太锋利,把我的手割了下,鲜红的血迅速渗透出来,滴在地板上。

    岳母见状,眉头一皱,心疼的说:“你看你,刚说叫我不要划了,自己就割到手了”。说着拿起我的手,也不管还流着血,就直接将割伤的食指塞进自己的嘴里。我没料到岳母忽然来这一手,更没料到岳母吸着我食指的伤口处,要是以前,我肯定会马上抽出来,毕竟这太尴尬了,但现在不知道为何,我竟然有点享受这种感觉,被岳母口腔包裹着的食指,能明显感觉到岳母湿润的口水和温度,甚至偶尔能触及到她柔柔的舌头。我怔怔的看着岳母,岳母着急我被割伤,起先只是吸着我的食指,吸了一会儿,才发现我盯着她傻傻的看,脸瞬间就红了,赶忙将我的手指从嘴里抽出来。

    岳母感觉自己犯了大错似的,小声的说:“对不起小李,我一着急忘了,以前小芬受伤了我就这样帮她弄的”。

    我的手指离开岳母那温暖的小嘴,竟然内心有小小的失落感,但很快理智过来:“妈,没事呢,你看你多厉害,还真不出血了”。

    岳母见我的食指的伤口处已经没有血往外渗了,露出欣慰的表情。说:“那就好,妈刚才失礼了,不是故意的”。

    我说:“妈你说哪里的话,你的口水都把我给治好了,神医啊,干嘛还道歉”。

    岳母说:“没事就好了,我去拿扫帚过来扫了,免得再扎人”。说着慢慢的起身,我怕她和在火车站一样又要倒下,也随她起身,并扶着她的双手。岳母的脸更红了,好像喝醉了似的,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岳母见我笑了,很是诧异,问:

    “怎么了”。

    两人站起来,我松开岳母的手,说:“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一个笑话”。

    岳母眨巴这眼睛,问:“什么笑话啊”。

    我见岳母脸红得实在太可爱了,就逗她:“不说,怕说了被妈揍”。

    岳母去拿了扫帚,听我这么说,口气也随和了很多,说:“竟然还给妈吊胃口,不说拉倒”。脸红也褪去不少。

    我一边帮她清理剩下的残渣,一边说:“好吧,看在神医岳母救治我的份上,我决定告诉你”。

    岳母说:“越来越贫了,快说”。

    我说:“妈,那我说了哦,就是有对男女朋友在公园里,女的说牙疼,男的就亲了一下,女的立马说不疼了,女的又说,胳膊疼,男的亲了下,女的又立马说不疼了,这时候,坐旁边的老太太听到了,你猜她怎么说?”岳母把残渣倒在垃圾桶,好奇的问:“说什么”。

    我说:“老太太说,小伙子,你真神医啊,来来,帮我治治我的痔疮好不”。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岳母咯吱这说到:“也没多好笑啊”。然后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狭小的厨房里就要拧我胳膊:“你是埋汰你妈呢?”

    我还是第一次被岳母拧胳膊,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一面。虽是轻轻的拧着,但我假装很疼的样子,对她求饶:“妈,就是个笑话,哪里埋汰你了”。

    岳母松开手说:“别贫了,快出去吧,顺便打个电话问问小芬什么时候回来,我都切好了,她快回来了我再开始煮”。

    我去卧室拿起手机给吴芬打电话,问她何时回来,得到的答案是已经在回家途中。便去厨房对岳母说:“神医妈妈,您宝贝女儿马上回来了”。

    岳母对我翻了个白眼:“知道了”。

    我问她:“神医妈妈,要不要我帮忙啊”。

    岳母说:“再埋汰我,我把你切了炒了,你去玩你的游戏吧”。

    说完不搭理我了,在炒锅面前忙碌。我去沙发上坐着,客厅、餐厅和厨房相通,只是隔了一道玻璃门,我能清楚的看到岳母的侧身,她没有套围裙,也没有穿外套,因为只穿了白色针织衫和黑色半身裙的缘故,从侧面看去,将岳母高挑窈窕的身材凸显的淋漓尽致,不夸张的说,我岳母这身材,除了有点小肚腩,其他地方该翘的翘,该凸的凸,甚至比没怀孩子之前的吴芬身材还要好。

    她将佐料一一放进锅里,额前的头发偶尔散落下来,因手掌是湿的缘故,她只得用手腕将头发弄上去,但一会儿又掉下来,以此往复,我不由得有点出神,那么一瞬间竟然有股冲动,想要过去,将她的头发捋好,然后从后面抱着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脖子里,闻岳母身上的香味,蹭的她痒痒的最好。好一会儿,我听到吴芬的敲门声才回过神来,给了自己一巴掌,骂自己变态,然后赶紧去给她开门。

    吴芬一回来,叫了声“妈”,把包一扔就喊累,要我给她揉揉。也是,挺了个大肚子,忙活了一天肯定是累。我让她躺在沙发上,然后给她捏,看到吴芬隆起的大肚子,想到刚才的事,又是一阵羞愧,要是吴芬知道上一秒我还在想她妈,她得多伤心,我真他妈是个人渣。

    边和吴芬聊天,边给她揉了十多分钟后,岳母在厨房里喊道:“小李,快过来端菜,吃饭了”。

    我一个机灵,停止帮吴芬按摩要去端菜,吴芬神情夸张的马上坐起来,抓住我,问:“不对劲,我妈以前从不会叫你做事的,今天是怎么了”。

    我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今天给你妈买了衣服开心吧”。

    吴芬说:“这样吗?这说明你工作做得可以,小伙子加油”。

    我说:“这还不是你平日教导的好,如你所愿了”。

    吴芬捧起我的脸亲了一口:“谢谢老公,看到你和我妈关系好我真幸福”。

    我也亲了吴芬一口,说:“傻瓜,说这个干嘛”。

    这时候,厨房那边传来岳母的声音:“吃饭了哦”。

    吴芬松开我,让我去端菜。在厨房里,见岳母脸有点红,估计是刚才看到了我和吴芬亲嘴的样子。我笑着对岳母打趣:“神医妈妈,煮什么好吃的了”。

    岳母说:“别瞎闹,在小芬面前还不老实嘴贫”。

    我说:“妈,你这个话说的咱两好像有啥见不得人的事了,女婿和岳母嘴贫不是很正常的吗”。

    岳母的脸刷的又红了,小声的说:“都多大个人了,没个正行,今天摔破碗的事,别和小芬说”。半晌,岳母好像有想到什么似的,说:“免得她担心”。

    我说:“好的”。

    吃完饭后,我和岳母坐着,吴芬躺在我腿上,三个人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到十一点多,说是聊天,其实都是吴芬一个人在说,说今天发生的事,遇到的奇葩,吴芬就是有这个本领,能把很细小的事情,夸张到所有人都觉得很好笑,她今天似乎比以往要开心些,可能是见我和岳母的关系日渐改善,所以心情大好。而岳母,只是倾听吴芬的诉说和搞笑,偶尔温柔的接上那么一句。从她的眼神里,看得出对吴芬的满满怜爱,也难怪,毕竟吴芬是她身上的一块肉,哪有母亲不疼女儿的道理。

    深夜,吴芬早已入睡,自从怀了孩子后,她一到床上就能睡着,且睡得特沉,雷都打不动。而我却辗转难眠,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失眠了,早几年,生活压力太大,居无定所对未来没有信心的时候经常失眠,最近几年生活慢慢步入正轨,很少失眠。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甚至有焦虑的感觉。

    我偷偷的从卧室出来,到阳台点上一根烟,北京的深夜已经有点冷了。我猛吸了两口,感觉到身体没有那么冷了,心里的焦虑也少去了些许。

    看着脚下依旧灯光闪烁的北京城,我不免长叹一声,唏嘘这光阴似箭,回想我初到北京,还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愣头青,而今,却快要为人父了,不过好在,岁月不负我,我从一个农家子弟在北京立了足。

    再吸了几口烟之后,我感觉到几分恶心感,将烟头弹出窗外,看着烟头携带着小火花划出一道弧线往下掉落,很快消失不见。我转身打算回去睡觉,毕竟太冷。却看见一个人影在我身后,这着实吓了我一跳,一定神才看到是岳母,也不知道她在客厅站了多久。我双手抱着胳膊搓了两下,走进客厅,关上阳台的门,问:“妈你吓死我了”。

    岳母假装责怪的说:“妈有那么恐怖,瞧把你吓成那样”。她说话的声音尽量压得很低,生怕吵到她的宝贝女儿,显然她不知道她的宝贝女儿睡着后,哪怕拿锣鼓在旁边敲也不一定能醒,更何况还隔了这么远。

    我说:“恐怖倒不恐怖,就是妈你太白了,这头发又披着,有点像聂小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