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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章 搭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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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当陈玉再次前往小青家时,那已经围着一大群匠人在修墙补瓦了。

    “这效率真快。”陈玉点头称赞道。

    依他猜想,房龙估计昨夜回家后就派人招募匠人了。

    见此地自己应该无用武之地了,陈玉转身就离开了。行经药铺时,他无意间撇见了那条熟悉的绿罗裙。

    “会是她吗?”

    那人站在柜台前,背对着大街,因此陈玉并不能看到她的面容。不过从体态推断,那人很可能就是小青。但不知为何,即使背影相像,陈玉却隐隐感觉那人不是小青。

    可能人的背后真的有第三只眼吧,店内那人竟似察觉到陈玉的目光,转过身来了。

    “哎哟,是陈公子呀。”那人笑道。

    她果然不是小青,但从她的话中,可以看出她应该是认识陈玉的。

    “午安。”

    陈玉有些尴尬地打着招呼。这人虽然不是小青,他却感觉眼前似是在哪见过。

    “陈公子,在楼里不点我,怎么到外头来了反而这般热情了呢?”那人用扇子捂着半张脸调笑道。

    “我只是把你认作我一个朋友而已。”陈玉解释道。

    他想起这人是谁了。她不就是昨夜拉着自己找包厢的小芳吗!没想到这世界竟如此小,随便逛逛都能见到曾相遇之人。

    听到陈玉的话,小芳也不恼,反而看了看身上的裙子,笑道:“陈公子果然对小青爱得深沉,仅是件衣服就能把我认成她。”

    “别这么说,我和她仅是萍水相逢而已。哪有什么爱不爱的。”陈玉连忙否定掉,倒不是他担心自己的名声,而是怕小青的名节受什么风言风语。

    “刚才还是朋友,现在怎么变成萍水相逢了。”小芳白了一眼陈玉。

    “咳咳。”陈玉无言以对,只得假装咳嗽。

    “陈公子昨夜可真是粗暴,奴家的衣服都弄脏了。”虽然陈玉示弱,但小芳还是不依不饶。她的话,无论谁听来都有些颜色在里头。

    “小青穿的衣服是你的?”陈玉赶忙转移话题。

    “那可不是嘛。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得穿着小青的衣服上街!?”小青的性情当真让人捉摸不透,前一秒还一口一个奴家,显得娇弱,现在倒是掷地有声了。

    “是这样呀。”陈玉算是明白过来了,敢情这小芳是没衣服穿了呀。

    听这描述,她与小青的关系应当十分不错。

    “对了,钱玉身体现在怎样?”陈玉问道。要是他推测的没错的话,现在小芳应该是在给钱玉抓药。

    就在陈玉与小芳瞎聊着的时候,他们聊天中的主人公到了陈玉所住的客栈前。

    小青在街上站着,看着客栈二楼的窗户,迟迟没敢进去。

    陈玉所住的客栈不算好,但也不次。大白天的人流量也不错。很快,就有店小二出来询问小青了。

    “这位姑娘,有什么吩咐?”

    看到客栈里都出来人了,小青也不好接着拖延。

    “我找陈玉陈公子。”

    “陈公子呀,他出去了。”

    “那他几时回来?”

    “这就不知道了。他有时正午时刻会回来,有时深夜方才回来。”

    “好吧,那我先走了。”

    小青想了想,觉得自己即使在这等待也不会有什么收获,还不如先行离开。

    “那用不用我帮您给他带个口讯?”店小二热心道。

    “不用了。我改日来当面拜访。”

    有些事情,得当面说才有意义。

    望着离去的小青,店小二也有些纳闷。

    “这陈公子才来几天啊,来找的人怎么一波接一波。”

    药铺这边,陈玉已经进药铺和小芳并肩聊着了。

    “你对小青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呀?”小芳靠着柜台上,斜望着陈玉道。

    她不亏是在风月场所讨饭吃的,很快就能和陈玉聊开了。

    “当真没有。”陈玉无奈道。

    “那你干嘛这么关心人家。现在就连小玉吃的药你都要过目一下。”

    “我只是好奇而已嘛。”

    陈玉倒没说假话,他真的只是想看看能治灵疫的药长什么样子。毕竟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听说除了灵药外,普通药材也能治有关灵力的病。

    “好嘞,这是您的药。”

    小芳正想继续说些什么调戏陈玉呢,药铺的人正好把药送上柜台,打断了她的话。

    “这没偷工减料吧?”小芳给店员送了个秋波。

    “当然没有,芳姐您的货我怎么敢动手脚!”

    随后,二人一齐回了小青的小屋去了。这次有了小芳陪同,陈玉倒也不用顾忌小青的名声,也进了屋。

    屋内,钱玉正坐在小炉火前烧着炭火,想来是为煎药做准备。

    “小玉,你看谁来了。”小芳道。

    “芳姐姐。”钱玉冲过来一把抱住了小芳大腿。

    “乖。姐姐给你把药带回来了。”小芳摸了摸钱玉的头,满脸宠溺。

    “小玉,你还记得我吗?”陈玉半蹲着弯腰看向小玉。他只是试试而已,昨夜钱玉已经烧到糊涂了,他不奢望对方能记得自己。

    果然,钱玉只扑朔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看着陈玉。

    “你是买糖葫芦给我的大哥哥。”钱玉脆生生道。小孩子果然对吃的记忆力更强。

    “对,是我。”陈玉也摸了摸钱玉的小脑袋。

    随后,陈玉负责与钱玉玩,小芳着拆开药包打算开始煎药。

    就在小芳的药锅刚放到炭火上时,屋里又进了一个人。

    “房总兵。”陈玉打招呼道。他本还好奇房龙的来意,但见到对方手里提溜着的药材,便瞬时了然了。

    “打扰了。”房龙对小芳道。他虽然不知道小芳是谁,但见到小芳在忙活,就知道她应该与小青关系不浅。此刻小青不在,她就相当于半个主人了。

    “您是房龙房总兵?”小芳见到是房龙,态度稍微正经了些。

    “正是。”房龙回道,同时举起手中的药材,“用我这些药吧。我从军中找郎中配的,药效绝对比外面的好。”

    这小芳,搔首弄姿时,能勾起无数男人的;而正经时,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譬如此时,她正坐在小炉火抱着钱玉细细扇着火的模样,都快让陈玉相信她是个良家妇女了。

    “房总兵,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呢?”陈玉询问道。他想知道房龙会怎么帮助小青一家。毕竟仅仅修缮一下房屋是无法帮助小青家脱离当前困境的。

    “我也在想着呢。”房龙苦笑道,“外面那些匠人早上都差点被她赶走了。”

    “太倔了呀这人。”陈玉无奈感叹道。

    “我父亲那边的意思是,想帮她开间店铺的。但我想她是绝不会接受的。”

    “要不别说是资助,形式上算是···借?”

    见着两个男人在那一本正经地讨论如何帮助小青脱贫致富,小芳突然有种不真实感。按说这两人认识小青才不到三两天,怎么就会如此热心于帮助小青呢?

    “哎,我说。”小芳突然插话。

    “怎么了?”两个男人一齐转头,异口同声道。

    “你们为什么要帮小青呀?”

    “为什么?”二人对视了一眼。

    “钱叔与我父亲是至交好友,如今他家落魄了,我们自当是得竭力相助。而且我和钱青小时候还在同所私塾里念过书,也算是有同窗之谊。”房龙先行回答道,接着便看向了陈玉。

    其实他也好奇陈玉的动机。如果说他帮助钱青是看在情分上,那陈玉呢?他与钱青相识的日子应该也不长。

    “我只是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陈玉真情实意道,“没什么理由。她有难了,我看见了,正好我又能帮得上忙,便帮了,就这么简单。”

    陈玉的回答出乎了在场二人的意料。尤其是小芳,她是当真以为陈玉是在觊觎小青。

    房龙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陈公子,当真是个好人。”

    “哪有什么好不好人,我只是随心而走罢了。”陈玉被夸得有点害羞了。

    “像你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小芳感叹道,“不知何时开始,自私自利变成了主流。说什么万般皆下品,唯有利益高。”

    “其实也没你说得那么差啦,现在好人还是很多的。”陈玉道。他这一路来,遇上的人可都没有戏本上说得那么复杂,好人有,坏人也有,但总归没有大奸大恶的人。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大部分人还是愿意去帮助别人的,就如他一样。

    “陈公子真是个赤诚之人。”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房龙就打算离去了。

    “军中还有些事务,我就先走了。”房龙向二人道别。

    “我也走了,我还有点事。”陈玉也起身打算离开。他哪有什么事呀,他只是怕留这接着被小芳调戏而已。他是真的怕了小芳了。

    “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小芳把二人送到房门口,便回去了。

    “房总兵好!”

    “房总兵好!”···

    刚出门,在干活的匠人们都纷纷向房龙问好。看来他在城里的威信相当不错。

    出门后,房龙并没有急着离去,反而是陪着陈玉走了一段路。到了处僻静无人的地方,他方才开口。

    “陈公子,不知你什么时候离去呢?”

    “还没计划呢,可能就这几天吧。”世城该浏览的地方陈玉都浏览过了,他有些无聊了。

    “下一站可是柏城?”

    “对的。”

    “是这样的。”房龙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陈公子应该也知道,最近甘轮山脉上下了群凶兽,来往的商队皆死伤惨重。因此我们巡捕军打算明日随车队行进,好剿灭凶兽。若陈公子有意前往,可在明日清晨在尹郎中医馆处等候。”

    “好的,谢过房总兵了。”陈玉感谢道。他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呢,原来是这房总兵想免费带他一程。

    “不过此事尚属机密,希望陈公子不要外传。”

    “自然。”这个要求虽然有些奇怪,但陈玉还是答应了。不过是外出剿灭凶兽而已,有什么好保密的?

    房龙又嘱咐了几句,便飞走了。

    等到了陈玉散步回到了客栈时,他才想通了房龙奇怪的要求。无非就是怕被人背后捅刀子而已。

    这城外还有个猖狂多年的狂风寨。这狂风寨能如此准确地袭击来往的商队,想来在城内应该有不少的眼线。房龙防的,正是那些眼线。

    “小二,切点牛肉,来盘青菜。”

    陈玉想通后,一时心情大好。能被房龙告知此信息,看来他是被房龙信任了。

    其实陈玉不知道的是,昨夜房龙回家后,对他调查了一番。才得出的他身份的清白。而之所以能被房龙信任,还得多亏他在小青家里的那一番话。

    “得令。”店小二在单上记着,“对了,陈公子,今天有个姑娘来找你。”

    “姑娘?叫什么?”

    “她没说。不过长得很好看。穿着粗麻布衣。”

    “哦,我知道是谁了。谢谢了,你忙去吧。”

    粗麻布衣的好看姑娘,只能是小青了。

    “不会真的来找我要活干吧?”陈玉心想道。他终于记起昨日为了说动小青讲的话。

    “真是个较真的人啊!”

    翌日清早,陈玉到了尹郎中的医馆前。

    他昨夜想了想,虽然游玩很重要。但眼前这种一大批军队护送着出城的机会可千载难逢。换乘别的车队出城,可没这么安全。

    “早安!”陈玉向尹郎中打着招呼。

    很快,房龙就到了——又是穿着那白色的袍子。

    “待会儿你就呆在车队中部,别乱跑。”房龙向陈玉嘱咐道。

    很快,二人就到了城门口。几百人马正等着出城呢。

    就在陈玉随着商队出城的时候,小青到了陈玉退宿的客栈前。

    “姑娘,又来找陈公子吗?”店小二上前问道。

    “对,他起床了吗?”小青细心地问着。她心想,这么早,陈玉总不可能出门了吧。

    “哎哟,您来得可不是时候。他刚退房间,出城了。”

    “出城了!?”

    小青只得无奈离开。

    回了家,小芳正在煎药,钱玉则仍睡着。

    “找到他了吗?”小芳问。

    “没有。”小青摇头,“他离开了。”

    “要我说。既然他送了,你就留下嘛。再说,他是送小玉的,又不是给你的。”

    小青没有回答,只摸了摸妹妹的睡脸。

    “对了,房龙的东西都送走了吗?”小青突然问。

    “送走了都送走了。真不知道送上门的东西你怎么不要!”小芳感叹着,又突然兴奋道:“对了,我最近榜上了个富商,他给了我蛮多金银首饰。咱要不开个店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