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

    “真奇怪，我最后看到这个世界的是被尘封的书籍。”风满怀说。“真相一直在我们心里，我们却不愿意面对。我相信自己会找到一个如自己梦中女同学那样美好的女性。最怕这次的欺骗，看来还是被欺骗了。”

    来到图书馆中央，风满怀将食指触摸在虞美人的死人脸上，一句万一咒，揭去了虞美人的死人脸。馆长从虞美人的蛇皮衣中滑下来，手上握着二胡。

    “风满怀是怎样察觉的？”馆长问。

    “你们要建立女权时代，可惜生不逢时。我已经决定擦亮蛇眼。放虞美人走吧。”风满怀对馆长说。

    “你还是要相信我。”馆长说。“看来你清楚你们两的生命在我手里。所以，没商量。”

    他们进入圣区，向蛇皮书走去。虞美人掏出匕首，刺入风满怀后背，随后一声惊惨的叫声。

    “不是我。”虞美人扶着风满怀对他解释着，悲痛的脸面扭曲了。

    “我知道，是她的意念控制了你的行为。”风满怀说。

    “哈哈，何止是此。我知道了你进入图书馆，孤独的内心对阅读有了依偎。因此，我便在图书馆里对你施加阅读的意念，使你产生进入图书馆的想法。我们相识，你每次进入图书馆都是我的意念对你的作用。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你总会在图书馆里遇上我。”馆长说。“现在是你对自己写下的真相负责的时刻，擦亮蛇眼，让那条大青蛇复活。九九归一会被推迟。我可以放虞美人离开，你告诉我怎样在大青蛇复活后，令她变成蛇皮书，龙须笔又在哪里？”

    “你是要重写蛇皮书，在上面写下女权时代。可惜龙的传人已经到来，真相已经开始，没有什么能够逆转三方的预定。”风满怀说。“认真面对你手上的‘胆’字指纹对你昭示的灾难。既然女总裁今晚发动暴动，那么明天就是日食。”

    第一盏等开始熄灭。

    “即使是真的，你也看不到，地狱之火只会吞没你们。”馆长说。“虞美人，不是我不愿意履行自己对女同胞的慈善，问题是，城主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我。”

    馆长拉动二胡，变色龙衣变幻出火色的一面，“啊，强烈蓬勃的欲望之色，它是属于我的。”馆长从风满怀身上拉下变色龙衣，披在自己身上。

    鱼油灯的烟气压抑下来，空间变得格外狭小，馆长身后就是阶梯。只剩下五盏灯还燃烧着。风光满面的馆长离开了圣区，阶梯消失。

    “对了，蛇胆可以救治你，这是古老的蛇胆，喝下它。”虞美人一手扶着风满怀，一手颤抖着端起盛着蛇胆的骨头，送到风满怀嘴边。

    地上尽是风满怀的鲜血，蛇皮书与蛇眼浸在血泊上。他掏出镜子碎片，同时感到脸上无比轻松。古老的蛇胆治愈了死人脸，让他的气血重新回到脸上。虞美人看到了他无比美的红色笑靥，将镜子碎片照着风满怀的笑靥。风满怀看到镜中曾经的自己，更红更靥。

    只剩下两盏灯还燃烧着。

    风满怀将镜子碎片交给虞美人，“看着碎片里的自己，一心想着自己已经处在整面绿镜面前，你出去，我就能够出去。”风满怀知道，当破镜重圆，自己可以借助蛇眼从绿镜出去。

    然而，他们的时间太稀薄了，最后一盏灯奄奄一息，虞美人还在风满怀面前，泪珠一颗颗地往下滚。最后，黑暗彻底将他们湮没。黑暗中还有一点星火，微小渺茫得照不出一丝光亮，这是最后一盏灯芯的余烬。

    他擦亮蛇眼，因为他要吞下所有的邪象。也是在最后十二盏灯相继熄灭的短暂时间里，所发生的几件事，让他明白了自己擦亮蛇眼后要吞下怎样的象。也许，没有虞美人让他吞下古老蛇胆，他重新享受自己脸红的笑容，并且将最美的红靥留给永别之际的梦中人，他就不会明白自己要吞下怎样的象。在他擦亮蛇眼刹那，看到，灾难之后活下来的人都有着为过去背负邪象的脸红，以及为战胜灾难看到希望的灿烂笑容。

    一点星火的余烬跳跃出灯烛，十二盏灯蹭蹭复燃。灯盏的熄灭是不可逆的，但是，风满怀在那点余烬消失之前透发出自身的圣气。圣气在灯盏熄灭到最为微小渺茫处发生了逆转。所以，即使他变成大青蛇，也不会被困在地下，因为圣区里的圣气完全来自他自身，因为他使灯盏的熄灭发生了可逆性。烟气便给它一次出去的机会。它知道自己的生命是蛇吞象。

    灯盏的烟气在上方凝聚，虞美人已不在圣区里。

    我们知道你能够看到过去已经发生的，以及当下多方面正在发生的，你唯独看不见将来，将来在你心中是那么的亮堂，就像对这个人间的爱恨情仇。

    烟气在你头顶凝聚，你一声怒吼，所有的烟气都消失在你眼前，它们穿透尘封的大地，从图书馆的地下飞出，拂去书阁上的所有尘埃。同时你看到，随着你的吼声消失的还有乌杖的六字谶语，它们的消失惊醒了睡眠中的城主，重新勾起城主沉重的忧虑，他握着乌杖借着饱满的月光向海螺广场走去。你清楚并非自己的吼声惊醒了城主，一声吼只是洞天圣区的洞开，自己没有蛇舌，除了吼，说不出爬说语。你看到第九区火红的岩浆浮现斑驳的黑色，那些前来弃尸的人们惊疑起来，以为地狱之口不久便凝结。接着，你将意念留在绿镜跟前，虞美人深情地看着绿镜，绿镜中没有她的身影，她什么也看不到，只有着深沉迫切的希望，希望你能够从里面出来。然而，永远也没有机会了，因为你已经成为青蛇。但是，虞美人依然看着绿镜，她坚信自己能够等到你，分别之际你对她说，她出去了你也就出去了，之前，她不信任你，根本就没有把你当回事，自从她没有变成海蛇，便相信了你所有的一切。这反而让她的内心无比纠结，自从看到你留给她的最美红靥，她知道你会赐予人间美好生活，因为你已经成为人间的神话。你已经不再想她，你想的只是面对。

    图书馆中央洞开，你从里面爬出，看到城主进入海螺广场的一座海螺里，你停止前进，本来你打算去白蛇吞下绿镜，城主的演讲让你停止下来，你打算在寂静的没有人迹的图书馆里听听城主的演讲。

    城市的每个角落都能够听到城主的演讲，海螺广场的每一座大海螺都成为强大的扩音器。过去，每当新城主握上乌杖就职后，都会在海螺广场进行城市发展的规划演讲。眼下，这个被神抛弃的城主有了新的展望。

    “广大市民朋友们。”你看到，这声音唤醒了每个沉睡的人，好在距离天亮仅剩一个时辰，不然人们一定会集结起来去海螺广场抗议。“近日有一件事一直压在我的心头，让我寝食难安，那就是怎样将我们的城市建设的更加美好。我知道，长久以来人们对我推行的政策一直心有怨言。不堪的负担伴随了一代人的成长。我一直自问，市民们幸福吗？很明显不幸福，因为人们没有掌握真正的力量。人们一直活在无奈中。是我的政策不够完善吗？还是，我的政策从来都是错误的？都不是！刨根究底，我们首先要明白真正让自己感到不堪忍受的负担是什么？腐败c贪婪侵蚀着每一位市民的生活生产。我们从法治上杜绝腐败c贪婪，以法治的力量严惩公务员的腐败c贪婪。数十年来，收效甚微。究其原因，是人们没有掌握真正的力量。不仅如此，人们还在放纵潜规则的孳生。由于取证难等多方原因，广大市民至今不愿意掌握监督举报的力量。从而一直放纵着公务员的贪婪c腐败。以至于今天，每个公务员都是一个贪婪的点，腐败将这些贪婪的点串联起来，令市民与市政之间有着沟壑，使市民成为腐败贪婪交织成的囚笼的笼中囚徒。要使我们的行为更加亮堂自如，我们必须割断每一根腐败的线，掐掉每一个贪婪的点。使人者有居，居者有业，产业者自乐。因此，我决定，将海螺广场的声音交给市民，每周日这里是市民的声音。每一位市民都可以通过海螺广场向城市检举贪婪腐败的公务员。为了便于市政的领导，从今日起，我不再开启圣区，咒语会被尘封，所有记录在册的大法师会被赐予刺青，如此邪咒便得到压制。所有的公务员也会刺青。刺青对公务员是明志，以证明自己杜绝贪婪腐败。贪婪腐败是借着职权偷盗抢劫纳税人的财物，比偷盗抢劫罪加一等，它包含滥用职权罪c渎职罪c诈骗罪。消除了公务员的贪婪腐败，劳动者活得轻松亮堂，财富的流通才能够平缓化c均匀化c透明化。和谐是财富分配的和谐，力量是市民的力量。同时，我万分感谢民间的公益组织，长期以来，正是你们的存在，让我们的城市闪耀着为公的雅兴。我希望，每个市民能够抛弃脑海中自私自利过家家的奴性，投入到各种形式的公益组织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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