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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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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然发现今天早上自己老板精神状态不对。

    似乎有点精气不足,眉眼间尽显疲惫,脸色也略显苍白。

    特别是一早上他都被吩咐泡了四杯咖啡特浓咖啡进去,这太反常了。

    在周然眼里,易非霖堪称一台永动机,他记得他有一次连续加班一个星期,每天只睡不到四个小时,白天依旧精神满满,丝毫看不出疲态。就算通宵加班,第二天依旧如常。

    可昨天还见老板好好地,这才不过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把老板榨干成这样?

    “易总,您要是累了,不如先歇息一会吧。”周然小心翼翼道。

    易非霖尽管看起来神色疲惫,但坐姿依旧笔挺。

    他低头看着手中文件,并不抬头,淡淡道,“据说陈洲拿下了乐水的代理权?”

    乐水也是德国一款销售还不错的水管。

    周然点头,“是的,易总。”

    “这件事你为什么之前不跟我说,嗯?”易非霖语气不紧不慢,也听不出喜乐,但就是莫名让人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

    “我以为易总您不会关注这等小事,所以”

    “我说过,陈洲的所有生意,我们能抢则抢,抢不过来的就让他亏的血本无归。你以为我是在说笑?”

    虽说周然跟在易非霖身边有两年,但还是会时常觉得如履薄冰。

    易非霖不仅对自己和工作要求严苛,对手下亦是如此。公司里从上到下,所有人对他又敬又畏。

    “是,易总,我知道错了。”周然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细密汗水。

    “我们之前接洽过的装修公司,陈洲现在也在接洽,他现在已经动手了。”

    周然心里一惊,这消息他都不知道,易总竟然已经知道了?

    易家家大业大,光易非霖手里所管理的公司,就有六家涉及各个不同的领域。上次代理德国水管这件事,对于易非霖来说,相对集团别的事,只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说他每天日理万机一点都不为过,就这样的工作强度,他竟然事无巨细,连陈洲这么小的动作,都了若指掌。

    易非霖的强大,常常让周然怀疑自己和他不是同一个星球的人。

    “你安排下去,让我们的人接触‘明盛’这家装修公司,引陈洲上钩。”

    明盛在全国都有连锁,走的中高端整装品牌路线。如果能拿下这家公司的供应商,以明盛的业务,可以占易非霖代理的微立水管预计年销售额的百分之四,仅仅一个装修公司来说,这已经不少了。算是易非霖预期的一个重点客户之一。

    周然有点不明所以,“上钩?”

    要是陈洲也掺合进来,岂不是又多了一个竞争力?难道易总对于拿下明盛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这样做,是为了浪费陈洲的精力?不过,他又总感觉没那么简单的样子,毕竟,如果是这样,明盛本来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这也挫败不了陈洲什么。

    易非霖面上仍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那漆黑深邃的眼里带了一丝玩味,“明盛这家公司并不属于我的考虑范围,引他上钩,目的就是让他拿下明盛。我们的人一定要快,要让他有紧迫感,尽快拿下明盛。”顿了顿,易非霖高深莫测的一笑,“一旦他拿下明盛,很快,我们将会有一场好戏看。”

    易非霖这句话让周然愈发糊涂了,可是他也不敢多问,恭敬的点头,“是,易总。”

    周然出去后,忙了一上午的易非霖终于站起身,他只手插着兜,缓缓踱步到窗边,眺望着远方被城市围着若隐若现的一座山峰。那一抹翠绿,在充满冰冷灰色的钢筋混泥土的闹市尤为显得引人注目,给他原本平静的内心给染上一抹涟漪和春意。

    他不由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那令人着迷的香味,以及她身上肌肤那让他爱不释手的触感。

    其实她昨晚及时停止时,他也是带了一丝庆幸。

    就单单只是碰到她的身子就让他沉沦不已,要是再继续下去,只怕,他今天真得被榨干到无法工作。

    之后这一连星期,易非霖晚上都是在书房工作到深夜才回房,这时乔艺已经睡了。

    乔艺没想到易非霖从那晚后,再看见她时眼睛就没再直视她,好像在故意回避一样。

    这让乔艺颇觉无语,她被他摸了个够都没说什么,他一个大男人,怎么比她一个姑娘家还要扭捏。

    既然看出他明显在躲她,乔艺也没再故意撩拨,这种事要徐徐图之,不然太容易腻味。

    她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在家休息这么久,也闲的无聊。

    《南城往事》已经进组开拍,网上之前她被黑事件也已渐渐平息,当然这次被黑也不全是坏的,至少,她乔雨沐的大名可是说已被广大网友给熟知。

    是时候开始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从小在易家这样的豪门生活,她多少还是有点人脉。

    这段日子别看整天在家,其实在精心挑选剧本。

    网络小说ip刚流行起来时,易非霖就花钱屯了一批,当时价格比较白菜,而且买的要么是很知名受网友广泛追捧,要么就是受众小但质量内容不错。

    不拍《南城往事》,乔艺打算亲自挑本小说改编,低调进行拍摄。不上星,就在网上播,学日剧美剧一样,边拍边播,这样进度快,可以趁着网友还没忘记她的黑点就能播,引起噱头。

    当然,剧的制作一定要精良,不然到时候她还是会引来一片骂声。

    很红的小说粉丝基础太多,而且并不一定适合拍剧,再加上她之前黑点多,稍微拍的不好很容易被有广大基础的原著粉黑,所以,乔艺的目光放在那些不算很红,但质量不错的小说上。

    现在容易容易火的剧还是偶像剧,古偶投资多,现代偶像剧投资少,受众广。

    挑来挑去,最后乔艺放在一部偏文艺小清新的偶像剧,主要讲的是男女主成长时期的青涩初恋,有关友情爱情亲情和人性的探讨。内容不狗血,没有撕逼堕胎没有车祸,就是看人看了后不仅会对年轻时那种懵懂躁动不安的青春产生共鸣,还会觉得心里一暖。

    乔艺打算拍的这部剧,是她高中时就看过的一部小说,当时很喜欢。里面女主跟她一样,也是暗恋一个人,却从来都没有说出口,表面上还装作一副很不以为意的样子。不过书里面女主性格很文静内敛,跟她完全属于两种类型。

    决定好拍的小说后,她不好出面策划筹拍,只能请易非霖安排这些事,而她在众人眼里还是一个十八线的小演员。

    在易非霖面前,乔艺从来都是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这次要请他帮忙,乔艺心知如果自己还是那副样子,他不一定会答应,可是要她低声下气的去求他,她可做不到。

    思来想去,乔艺觉得还是用条件交换比较好。

    晚饭后,易非霖像往常一样去书房,乔艺没过多久跟了过去。

    她敲了两下书房门,里面传来易非霖低沉的嗓音,“进来。”

    乔艺推门而进,只见易非霖的办公桌上,摆着几叠文件,而他似正专心的看着。

    看见乔艺来时,易非霖眼底微微疑惑,深看她一眼后又继续看着手中文件,“有事?”

    乔艺关上门,走到他面前,还是像往常一样带刺的口吻,“没事我找你干什么。”

    “你说。”

    “我打算筹拍一个网剧,很多事情需要你出面。”

    易非霖搁下手中文件,“筹拍一个剧不是很轻松一两句话的事情,首先你要提供这个项目的具体计划,市场分析,和预估收益。如果我看后觉得可行,才会实施这个项目。”

    乔艺听见他如此官方的回答,瞬间心里有点不高兴了。

    不过,既然有求于人,她忍了。

    “你放心,这些我都会给详细报告你。”

    “嗯。”

    嗯?就这样?

    见他还是那么一副冷淡的样子,乔艺冷哼一声走出去。

    既然他要,乔艺也只好做呗。

    公司就几个高层知道她的身份,这些琐事,她也不好找别人做,只能自己找资料,学着模板做易非霖刚才所需要的那些东西。

    半夜,易非霖从书房出来时,乔艺正躺在床上捧着电脑打字。

    见易非霖进屋,她得意的把电脑递给他,“喽,我做完了。”

    这些日子她待在家里就是研究拍哪部小说好,之所以选那部小说拍,也是根据市场行情,所以易非霖刚才所提的那些,她心里都有数,做起表格来自然快。

    易非霖见她没几个小时就弄好,以为她只是糊弄,不以为意的接过,可再看见她还做的挺有模有样,不免对她刮目相看了几分。

    仔细看了一会,他指出其中几点,“你说想像美剧一样边拍边播,但国内团队并没有那么高的效率,很容易周期更不上来,播出平台也不一定会购买。你给出的预计制作经费,请不了什么知名演员,但国内行情演员名气很重要。还有原小说名气不够,题材普通不够新颖,在招商时,不一定能吸引投资方。”

    这些,乔艺自然也考虑过。

    “边拍边播效率确实是个问题,但为什么不能想办法克服而要选择逃避呢?日剧韩剧美剧几乎都是这种模式,也正说明其优点高于缺点,点击率高,多拍一点,点击率少,那就少拍一点,中途也可以根据观众反馈而调整剧情。关于演员,国内是偶像效应大,但每年也并不缺新人一炮而红的现象,最重要的还是演技作品。至于原小说题材名气不够,我觉得并不是什么问题,那些没有小说改编的剧还不是一点基础都没有,内容好该火的照样火。题材不够新颖,换个角度来说,又未尝不是可以称为保守。青春偶像剧,一直是经久不衰的类型,不涉及任何敏感话题,投资成本小,对演员的演技相对来说也没那么高。”

    乔艺说的不紧不慢,“投资方嘛以易家的实力,就算没有任何人投资,想要拍一部网剧又有何难,再加上以你易总的实力,难道还怕不会有人投资?”

    最后那句话,乔艺有点拍马屁的嫌疑。

    易非霖见她回的有条不紊,眼里柔情更浓,不过他从心底并不希望她去拍戏,一旦进了剧组,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每天看见她。这种青春偶像剧,演的就是谈情说爱。特别是一想到她和别的男人演情侣亲亲我我,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拍一部剧并不简单,你刚才虽说得不错,但还是没有让我眼前一亮,再加上我最近很忙,并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些小事。”

    乔艺就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答应,所以提前想了对策。

    “知道您易总日理万机,不屑于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我这种小事上。但如果,我跟你交换一个条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