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吧 > 玄幻魔法 > 佛手公主(清) > 正文 23.第二十三章

正文 23.第二十三章

推荐阅读: 情欲超市   小雄的故事   强制发情(abo)   都市偷心龙爪手   邻家有女   染指之后【校园1v1】   交换的妻子   极品好儿媳   福艳之都市后宫   轩辕大宝   美人录   伪装学渣   飘飘欲仙   乡春   极品儿媳妇  

    点了点头, 世子无惧坦言,“其实我很羡慕你,能与公主青梅竹马,一早便相识, 这样的感情最为纯粹, 来之不易啊!”

    世子之言与他原先的认知大不相同,当然这也只是福隆安心中的疑点, 不能与外人提。

    见他沉默不语,却不知在想什么,世子好意提醒,

    “我一个外人, 按理来说不该掺和你们的事, 但公主的确是个好姑娘, 若不是她心属于你, 我定会与你公平竞争。不管你们有什么矛盾,男子汉都该大度些, 让着姑娘家, 多哄哄也就好了, 希望你能珍惜公主,我只盼着你们早日成亲,到时候必定备上大礼以贺!”

    成亲?福隆安还真没想过,毕竟之前他一直以为赐婚只是皇上之意, 以为容璃钟意之人是景越, 今日骤闻世子这番话, 福隆安至今懵然,一时未能反应过来,但世子一番好意,他也不再将其视为仇敌,颔首笑应,

    “多谢世子美意,我定当善待公主,不辜负她的深情厚意。”

    送走世子后,回身躺平的福隆安百感交集,回想世子之言,总觉得似梦般虚幻,不大真实。

    容璃自小就喜欢他吗?正是因为相识太久,福隆安才会忽略这个乖巧温顺的公主,从未去仔细思量她的心思,小时候两人还经常一起玩耍,后来他再唤她妹妹她便不高兴,不许他这般称呼,福隆安还以为她端公主的架子呢!

    且她稍微长大些便不怎么主动与他说话,每回瞧见他们,她总是先与五阿哥和景越打招呼,连目光也很少给他,福隆安更不会联想到她对他有爱慕之心,但她却和世子说,自小到大喜欢的人都只有他,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眼看主子拗不过那道弯儿,苏尔辛忍不住道:“姑娘家的心思往往难以捉摸,也许公主正是因为喜欢您才会难为情,不好意思与您主动说话,敢与景五爷大声说话,证明公主心中坦荡吧!”

    “还有这么个说法?”实则福隆安接触的姑娘家甚少,总觉得女孩子爱哭,不好相处,更喜欢与男人相与,在他们都开始品评哪个姑娘漂亮时,福隆安从不参与,也没兴致,

    大约是因为他额娘是出了名的美人,他自小看惯,也就不觉得美人有多么难能可贵,没怎么研究过,是以并不了解姑娘家的小心思。

    之前以为容璃喜欢景越,他便觉得退婚是皆大欢喜的,可若她喜欢的人真的是他,而他还一再要求退婚,似乎太残忍了些。

    此事越来越复杂,苏尔辛也跟着主子惆怅,“奴才有句话,不知”

    最烦听这些废话,福隆安直接打断,“那就别讲!”

    “哦!”揣着手的苏尔辛委屈巴巴,“可是奴才好想讲啊!”

    磨磨唧唧的,真想揍他一顿,“那就讲啊!别在小爷面前说什么场面话,我已经够烦了的,甭给我添堵行吗?”

    苏尔辛再不敢啰嗦,选择直言不讳,“其实吧!奴才一直都觉得公主比于姑娘好多了,于姑娘总是仗着您喜欢她就时常耍些小脾气,她说约您就约,她说有事就可以不来,您还不能生她的气,

    但有一回您只迟到了一刻钟,她就赌气不理您,说您不在乎她,愣是直接走人,不肯多待,连您解释说是因为姐姐有事帮忙,她都不体谅,还问您姐姐重要还是她重要,实在过分,浑然不顾您出来一趟有多难!“

    瞥眼打量着他,福隆安惊诧于他竟然能一次说这么往事,还记得那么清楚,“以前怎么没听到你抱怨?”

    只因苏尔辛十分爱惜自己这条小命,“以往您喜欢她,维护她,自是不在乎,即便她任性,您也会觉得这是真实的个性,并不会觉得她哪里不好,奴才怎么敢说,讨打不是?”

    “今儿个就不怕被打?”

    “那是奴才实在看不过眼,才会冒死进言!”实则是因为他觉得主子因于姑娘撒谎一事对她心存芥蒂,不再像以往那般时常念着她,至少自到木兰围场之后就没提过她的名字,想着主子对她的感情可能淡了些,苏尔辛这才斗胆说出来。

    轻嗤一声,福隆安没理会他。

    既然没挨训,就证明主子今日心情颇佳,苏尔辛忍不住又问,“爷,假如于姑娘晓得您身子有损,不知是否会介意,万一她不愿跟您,这可如何是好?”

    身为他的长随,居然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福隆安忽然有些怀疑,自己为什么要把他带在身边?

    “我为何退婚你还能不清楚?我不想娶一个尊贵的公主做夫人,旁人觉得额驸是荣光,有面子有俸禄,还能与皇室攀亲,可我本就是皇亲,不需要再加这一层,

    再者说,额驸等于是上门女婿,以后可是要随公主住在公主府的,我可听说很多额驸都得看公主脸色行事,人前光鲜,在公主面前却活得唯唯诺诺,忒没面子,所以我坚决不能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琢磨着主子的话,苏尔辛恍然大悟,“换言之,也就是说,您不是针对容璃这个人,也不是讨厌这个叫容璃的姑娘,而是不想娶一个有公主身份的女人为妻,奴才总结得对不对?”

    点点头,福隆安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欣慰之态,“所以说,不管于蕊茵对我是何态度,我都会跟公主退婚,我这性子你再了解不过,做不到在女人面前卑躬屈膝,成亲后不能唤夫人,只能叫公主,见面就得行礼,我会疯的!”

    “可四公主和其他公主不一样啊!奴才瞧着公主十分温顺,想来不会给您摆脸子的,婚后的日子定会美满和睦!”

    之前他一直想退婚,也就从未仔细思索过这些事,今日世子的话令他有所触动,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问清楚,毕竟他总说她喜欢景越,倘若他的猜测是错的,那可真是尴尬至极!

    刚生出这个念头,又被苏尔辛反问,“问了又如何?公主若说喜欢您,那您还退不退婚?”

    “”福隆安无言以对,望着蒙古包顶盖上的奇异复杂的纹饰,借口说头疼,再不提此事。

    明明都计划好了的,虽说这当中有变,假伤成了真伤,自个儿受尽苦楚,但他仍旧可以借着此次受伤之事向皇上请求退婚,然而世子的无心之言一直在福隆安心中翻江倒海,搅得他不得安宁,很想探个究竟,又不知该如何面对,即使他真去问,料想容璃也不会跟他说实话。

    换成以往,他才不会顾虑那么多,早去问个所以然来,可如今一遇事他就告诫自己三思而行,导致思前想后也没个结论,干脆不再瞎琢磨,等等再说!

    他这伤势颇重,考虑到围场中即便有人伺候也始终不如府邸周全,乾隆特准他先行回府休养,且前两日容璃也请命回京,正好让他二人一道回去,路上也有个照应。

    听闻可以回京时,容璃心下欢喜,可一听说要与福隆安同行,她又花容顿黯,以手支额,看着那笼中的小刺猬正欢快的吃着蜜瓜丁,哀怨叹道:

    “皇阿玛可真会安排,为何定要让我与他一道?还说什么有个照应,以往他生龙活虎的,还算是侍卫中的高手可以护驾,而今他伤成那样,难道要我保护他?”

    “还有其他随行侍卫嘛!”雪茶笑提议,“那要不咱们先不回?”

    这事儿可不能妥协,“回!当然得回,待在这儿实在没意思,除了敏毓我也没个伴儿,但敏毓有她的心上人,我也不好总是打搅她,还是回宫自在些。”

    所以公主还是默认同行咯!雪茶但笑不语,整理行装之际又向公主请示那只刺猬该怎么办,“它的伤已然养好,放生还是带回宫?”

    瞧了那刺猬一眼,容璃心有不忍,眸间闪着柔光,“带回去吧!它的伤才好,行动多有不便,万一放回去又被人捉到,岂不可怜?”

    这决定出乎雪茶的意料,以往公主救治小动物之后都会将它们放生,说自个儿已是笼中鸟,被关的可怜,它们就该得自由,不该再被人控制。

    在雪茶的印象中,公主唯一养过的一只兔子也是二爷带过来的,后腿受了伤,救好之后她便没舍得放,说那小兔子很可爱,实则只有雪茶知道,公主愿意留下那兔子不过因为那是二爷送给她的。

    后来二爷瞧见那兔子养得肥肥壮壮,还说要宰了炖锅,随口一句就把公主给气哭了,手足无措的二爷哄了许久,公主才肯理他,往后他再不敢开玩笑,几年后小兔子病逝,公主又难过了许久,

    自此以后,她还会救治,但不会再养,而今这刺猬,公主竟要带回去,到底是真的有了感情舍不得,还是因为二爷所赠呢?

    这个答案大约只有公主自个儿清楚,雪茶可不敢多问,铁定挨训。

    八月二十六,四公主与福隆安自木兰围场启程,先行回京,众人皆来送行,敏毓最是不舍,嘱咐她回京后定要时常给她写信。

    与她相处最欢喜,容璃亦是恋恋不舍,“得空你定要到京城看我,不能食言。”

    此乃两人的约定,敏毓断不会忘记,“这个自然,你放心便是,每年年关之时,那些个蒙古王亲皆会入宫觐见皇上,到时候我也随行,顺道儿去看望你!”

    而那世子只是坐于骏马之上,远远的观望着,并未近前送行,不属于他的,他不愿强求,但不可否认,四公主正如一道绚烂的彩虹,横亘在他心间,经年再忆,依旧美好,

    本想送她一件礼物做纪念,可一想到福隆安那个醋坛子,世子犹豫再三,终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看着手中的盒子,默默收了回去。

    既是彩虹,最好远远的观赏,不接近,不打扰,才能看到她最美的状态。

    告别之后,容璃这才上了马车,掀开帘子再次向敏毓挥手,开始踏上回京的路途。

    两人虽未成亲,但福隆安的马车已是额驸的规制,可坐可躺,宽敞奢华,为的就是照顾他受伤的腰腿。

    头一日的行程还算顺利,次日傍晚竟然下起了暴雨,此处离驿站尚远,雨势太大,实在无法前行,下属命队伍暂停,特去向和硕额驸请示,

    “启禀额驸,雨势滂沱,道路泥泞,马车无法平稳前行,恐公主与额驸乘坐不适,前方有一山洞,卑职曾夜宿过此处,里头尚算宽敞,是否暂时休整?”

    这一段路的确坎坷,原本躺着的福隆安被来回颠簸,晃得反胃,只得坐起来,帘子掀开之际,但见雨势疾而密,拍打在人身上怕是都难以睁开眼,他与公主坐在马车中倒没多大影响,但外头的侍卫和下人可就遭了大罪!

    大雨中行路缓慢,即使再这么赶下去,恐怕也无法在天黑前到达驿站,权衡之下,福隆安下令停止前行,到山洞中暂时安顿。

    想起公主也在,他似乎不能擅自做主,便让人再去请示公主。

    容璃无甚异议,住山洞虽有不便,但也不能让随行之人连夜冒雨赶路,万一出什么意外,得不偿失,遂依福隆安之言,今晚驻扎在山洞之内。

    果如侍卫所言,洞中颇为宽敞,可以扎营,公主与额驸的营帐分别扎于南北两侧,将就安顿。

    只是雨天阴湿,即使生了火堆,这洞内依旧有凉风环绕,雨夜的初秋竟像入了冬一般,容璃躲在帐内也依旧打喷嚏,手脚冰凉,雪茶忙命人冒雨出去找干净的水烧热,好给主子喝一些暖暖身子,顺便备个汤婆子暖被窝。

    晚膳虽简便,也有四荤四素,只是容璃觉着浑身发冷,不愿出被窝去用膳,福隆安便让雪茶给她端一些过去。

    容璃只道不饿,不肯进食,雪茶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思,只得又端出来。福隆安见状,右手接过餐盘再次端至她营帐边,

    “这会子也许不觉饿,半夜若是饿醒又该如何?这儿可不比宫中那般方便,与其吃那些冰冷的糕点,还不如现在喝热的,你还是勉强用些,喝些粥人也暖和,比那汤婆子管用的多。”

    不听她应声,福隆安又商量道:“公主,我可是伤患,单手举着很累的,能否体谅一下?”

    实在不愿听他唠叨,容璃这才起身。

    听到里头有动静,隔着营帐看到她坐起的身影,想必是愿意进食,福隆安欣慰一笑,遂将餐盘递与雪茶,让她送进去。

    原本他没当回事,可睡至半夜,依稀听到呼唤声,被吵醒的福隆安仔细听了听,似乎是从公主的营帐那边传来,起初还以为只是雪茶在伺候公主,困顿的他又闭眸而眠,可后来越听越不对劲,好似只有雪茶的呼唤,没有公主的回话,且雪茶的声音十分焦急!

    察觉情况有异,福隆安瞬间一个激灵,当即起身掀开棉被,出了自个儿的帐篷去往公主那边打探。

    “容璃?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惶恐的雪茶听到额驸问话,赶紧跑出来回禀,说是才刚听到公主说胡话,怎么也唤不醒,一探额头才知她似是得了温热之症!

    “发热?怎么回事?难道是受了寒气所致?”此刻的福隆安虽担心,却也不好直接入帐,便隔着帐篷在外头轻唤着,

    “容璃,容璃你怎么样?”

    她也没应声,似是烧糊涂了,一直说胡话,声音还有一丝哽咽,“不是我,我没给你下药,没有害死她真的不怪我,别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