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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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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述2

    看yy文,穿越过去的个个都是强人,称雄称霸,玩转世界。“藏家”最次也是个妃子c格格之类的。

    可我呢?

    阎宝三,家住山东省唐邑县阎家沟村。父亲大龅牙阎四成是个佃户,纯粹一个旧社会被剥削的贫农家庭。一家7口挤在3间破土坯房子里,一个破火炕,从东头排到西头,爷爷c大龅牙c大哥二哥和我,5个老少爷们。晴天眯着眼数星星,雨天盆子瓦罐叮叮当当作响

    最可恨的是,这帮家伙个顶个咬牙放屁打呼噜,就跟比赛似的,一个吹一个呼,一个比一个响。天热,蚊子跳撒欢儿往身上叮咬,睡着睡着,某人抡起大手就狠狠一巴掌,“啪!”那叫一个响亮。

    紧接着,大龅牙一骨碌坐起来,扯着嗓子就吼:“哪个打我的脸?”

    “你爹!”爷爷不满的嘀咕一句。

    总之,这一晚上,老的吼完小的骂,折腾来折腾去就天亮了。睁开眼一瞧,每人的脸上c脖子c肚皮c大腿上都鼓起来一排排大大小小的肉疙瘩那场面实在壮观。

    早晨一睁眼,大龅牙和大哥二哥都饿着肚子下地去干活。我跟着爷爷去放羊。等太阳过了晌午,大伙嗷嗷叫着跑回家,席地而坐,围着矮腿子小木桌开始吃饭。桌上居中放着一碗咸菜,一滴油花都没有,夹着粗盐粒子嘎嘣嘎嘣的嚼,咸死个人。这一碗咸菜能吃3天。

    主食是用霉的高粱和玉米做的窝窝头,上顿窝窝头,下顿窝窝头,放屁都是高粱味的。就算是这样,每人就俩窝窝头,不够就喝汤,野菜汤管饱。中午野菜汤,晚上绿豆汤。一锅汤,最多放20个绿豆。绿豆不是霉的,就是虫吃鼠咬的

    总之,闫家沟村家家户户的生活标准是,“饿不死人就行”。

    最可笑的是,5个老少爷们就一条好点的裤子,谁参加红白喜事,或者走亲戚的时候才能穿。“藏家”平时穿的裤子都是补丁,大补丁套着小补丁,前露膝盖后露蛋。

    我穿的衣服是小背心和大裤衩子。背心是用奶奶去世后留下的遗物——破围裙,经过母亲的巧手缝制成的。大裤衩子是爷爷年轻时候当衙役穿的破马褂,缝缝补补做成的。鞋?别开玩笑了,穷人家的孩子在圆房结婚前都是光着脚丫子长大的。

    嗯,地主梁老财家的孩子穿的是布鞋。

    我的工作是放羊,是给地主梁老财家放羊。大大小小15只,个个瘦的皮包骨头,隔着肚皮都能看到五脏六腑。羊瘦成这德性不是我的错,是全村人的错。大伙为了填饱肚子,早把村里村外的草啊花啊都刨光了,哪有羊吃草的地方。

    爷爷腿脚不好,后来就退休在家,天天守着老母鸡。不是孵小鸡,是提防着街坊邻居家的坏孩子来偷鸡蛋。不要小瞧鸡蛋,它和2013年的黄金差不多,是个硬通货。一个鸡蛋能换3两粗盐,或者换2两玉米面,女孩子的扎头绳能换一米长。30个鸡蛋能换一个媳妇。

    这样的苦日子,让我彻底绝望了,什么理想啊,愿望啊,统统都是狗屁。你只要给我一个白面馒头吃,跪下喊爹都行。

    爷爷退休后,和我一起放羊的是邻居家翠花,比我小两岁,14岁。扎着一条黄黄的小辫子,细眉大眼,瓜子脸,一笑俩酒窝,骨瘦如柴按照现代人的审美标准,这是一位美人坯子。只可惜,天天饿的抬不起头来,面黄肌瘦的。

    村外3里远是一片沙窝地,把羊群撒开,我和翠花并排躺在温暖的沙土上,稀里糊涂混日子。肚子都饿瘪了,什么心思都没有。

    “翠花,你将来要嫁人的话,嫁给谁?”我嘴里嚼着一根草棍儿问。

    “嫁给梁老财的孙子。”翠花有气无力的答道。

    不要鄙视翠花的回答。“藏家”在村里人的眼中,地主梁老财家就是天堂。只有把女儿嫁到他家才能填饱肚子。

    地主梁老财,有30亩良田,一块菜园子,10棵枣树,一群羊,20只老母鸡这样就算地主的话,我们沂蒙山山沟沟里的人,家家户户都是地主。可是,在阎家沟村这一带,他就是个人人羡慕嫉妒恨的地主。不服不行。

    “这样的日子,俺实在受不了。”我咽着唾沫说道。

    这句话我每天都能念叨30遍。在翠花看来,和放个屁差不多。所以,她什么都不说。

    人活着总要有个盼头,重返2013年成了我活下去的精神支柱。我问翠花:“翠花,假如有一天俺走了,你会想俺吗?”

    翠花喃喃的说着:“俺饿饿”

    我盯着翠花那白生生的肚皮,忽然产生了一股邪火,一把把翠花搂进怀里,咬着牙问她:“要是天天给你整一口吃的,你愿意做俺老婆吗?”

    一切出乎意料,翠花老老实实让我搂着,一点没有反抗的意思。而且,听了我的话,脸不红心不跳,只是微微睁着眼,一句话都不说。

    这是愿意呢,还是愿意呢我被翠花的反应给搞糊涂了。

    不对!

    我忽然现翠花那瘦弱的身子在轻轻抽搐,哈喇子从嘴角一点一点溢出来癫痫犯了?!!

    这时,翠花忽然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说了一句:“俺要死了”然后头一歪就咽了气。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翠花是饿死的,活活饿死了。

    “翠花,你不能死,不能”

    我哭喊着,用指甲使劲儿掐翠花的人中,掐了半天,她总算轻轻吁了一口气,活了过来。但是她的呼吸十分微弱,下一秒就有可能会再次断气。

    为了救活翠花,我顾不了太多,把一头小羊羔拖到她身边。“噗噗噗”用一根坚硬的树根,把小羊羔的脖子给刺了3个血窟窿。然后,我喝一口热乎乎的羊血,嘴对嘴灌进翠花的嘴巴里。翠花勉强咽了下去。

    一连灌了3口热羊血,翠花终于恢复了神智,痴痴的看着我,虚弱的说道:“三宝哥哥,我饿”

    “好,来,再喝点。”

    我急忙趴在死羊羔的脖子上狠狠抽了一大口血,然后嘴对嘴喂进翠花的小嘴里。她是真的饿坏了,噙着我的舌头不肯撒嘴,拼命地允吸。于是,我就一口羊血,一口羊血的往她最里喂。喝了足足7口,她才轻轻推开我的头,轻声哭泣起来。

    “翠花,你哭什么呢?”我很纳闷。

    翠花趴在我胸口上,一边哭,一边抽抽搭搭的说道:“我们杀了羊,梁老财不会饶我们的,呜呜”

    大概是喝了几口羊血,胆子也变肥了,另一方面也是想在翠花面前表现一把作为男子汉大丈夫的豪气。我站起身,双手叉腰,豪气万千的说道:“靠!梁老财算个屁?不就几亩破地吗?等俺做了军阀,叫这个老秃灯给俺拿舌头擦皮鞋。”

    翠花大概被我英雄气魄给迷住了,双手托着下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崇拜:“三宝哥哥,你真像个男子汉。”

    在翠花那崇拜的眼神下,我感觉自己特男人,特英雄。

    这时天渐渐黑了下来,我和翠花在秋风里瑟瑟抖,互相搂抱着取暖。泪眼汪汪的看着村里的袅袅的炊烟,哆嗦着双腿不敢回家。羊死了,梁老财是绝对不会放过我和翠花的。一顿皮鞭下去,不死也扒层皮怎么办?!

    就在这时,从西边传来一阵马蹄声,震颤着地皮。慢慢的,出现了5匹马,一帮人,手里举着明晃晃的火把和大刀。其中一个骑马的人手里还举着一杆旗子,上面花里胡哨的绣着一个斗大的“胡”字

    胡麻子?!!

    “老缺来了。”我吓坏了,赶紧搂着翠花趴在沙坡下,大气不敢喘。

    什么是老缺呢?就是缺吃的,缺穿的,缺媳妇的一帮穷苦人。为了填饱肚子,他们被迫四处烧杀掠夺。老缺和土匪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他们平时居住在村里,和普通老百姓没区别,只有到了青黄不接和秋收季节,才会成群结队,挥舞着鸟铳和大刀片去富户和地主家抢粮。

    胡麻子是周桥乡一带最大的老缺头子,手里有50号人。每天天一黑,就成群出动到各个村子里抢粮。各村的地主富户都恨死他了。不过,他们几乎从来没到我们阎家沟来过,因为这里太穷了,实在没有油水。

    可今天

    我忽然生出了一个邪恶的念头:要是他们抢梁老财就好了。梁老财是出了名的吝啬鬼,抠门货,他肯定是舍命不舍粮,然后被胡麻子一刀剁了狗头。那么,羊群不就归我阎宝三了?

    “嘿嘿”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傻笑起来。

    “三宝哥哥,你笑什么?”

    “来,哥今天请你吃烤羊肉。”

    那晚,我胆大包天的烧起一堆篝火,把羊羔撕巴撕巴给烤了。我和翠花两人甩开腮帮子,敞开肚皮,饱饱地吃了一顿烤羊肉。那是我两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羊肉了,香,那叫一个香!

    后来,我做了大军阀,吃香的喝辣的,什么山珍海味都吃遍了,却怎么也没有那晚的烤羊肉好吃。

    烤羊肉啊,让我怀念一生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