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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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25”制毒c贩毒案已告侦破,周凯旋带着萧磊和三队其他几人,忙了三天,把案卷整理利落,移交至了检察院。

    不过这个案子一时半会儿还走不到起诉阶段,因为赵蟹的白白,省厅和闽海公安取得了联系,对方已经在赵蟹曾活动过的几个地方展开调查,要并的案子实在是不少,加上“天网”行动兜住的另外一大串儿贩毒案,用陈二牛的话说,这帮坏怂,因为犯罪犯的多,反而他娘的能多活至少半年说起陈二牛来,这个莽汉子因为在追踪过程中差点儿被赵蟹的回马枪捅破了底,让周凯旋骂了个狗血淋头,回来后更是摁住一顿狠捶,最后还是看在他抄毒窝的时候头一个冲进去的份儿上,才把让他站在桌子上念检查这项惨无人道的惩罚暂且记下。

    陈二牛最近说话做事极有眼色,抢着整卷宗c写材料,虽说笔杆子在他手里比枪还沉,可为了换周凯旋一个笑脸,也唯有挠着头皮硬上,多亏了萧磊对这一套流程很感兴趣,和他做了搭档,两人一个门径熟,一个文笔好,干起活儿来事半功倍,一整套卷宗做的干净利落,不仅吴学增和严路满意,就连成于刚看了都夸好,总算让周凯旋眉开眼笑地捣了陈二牛几拳,告诉他检查贴墙上,就不用他登台露脸了。

    陈二牛悬在嗓子眼儿的心落了地,高兴地冲到回回肉铺买了二十斤牛腱子,委托张胖子给萧磊煮了。

    自从乔乔离开那天,萧磊就一天一饭盒牛腱子,已经吃过了劲儿,得知陈二牛又买了二十斤,恨得牙痒痒,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一边嚼着牛肉一边狠狠地盯着陈二牛,好像这腱子肉是从他胳膊上剔下来的。

    忙过了这几天,队里给他们这些功臣补了一周的假,萧磊背上四道伤口都恢复的不错,已经有两道拆了线,总算从周凯旋手上争取到了单独出门的权力。

    放假头一天正好是周日,一大早,萧磊换了便装,拎了满满两网兜吃食出了门,这都是厅里领导们以个人名义送来的慰问品,他分出去大半,剩下这些一个人也吃不完,今天干脆都装上,反正他要去的地方住的都是大小伙子,应该不愁消灭不完。

    开着吴学增特批给他的车,萧磊一路驶进了宁原大学农学院。

    宁大农学院是西北传统农业强校,畜牧专业更是闻名全国,高定边虽说家学渊源,但他能考进这个专业,靠的也不是他那半拉子兽医手艺,毕竟高考考的全是文化课,他能从梁山县那犄角旮旯考出来,凭借的还是自己聪明的头脑。

    二十一号楼一零七,萧磊一路问一路找,从南门进校,直到北门边儿上,才找见这幢灰扑扑的小楼。

    男生宿舍的味儿,饶是萧磊早有准备,甫一进楼,还是被熏的一个倒仰。

    真是真是记忆中的味道啊

    这味道让萧磊想起前世刚参加特种兵选拔时住过的宿舍其实华夏军队的内务水平在世界上,绝对堪称第一,别看一屋子能住十来个大老爷们儿臭男人,但都收拾得一尘不染,简直喷点儿香水就能当“香闺”用,和大学宿舍天差地别,仿佛分属不同位面。

    萧磊参军后,住过的宿舍基本上都是这种干净屋子,唯有在参加特种兵选拔那疯狂受训的一个多月是例外。那时,一屋子八个人,每天早上出去八条硬汉,回来八条死狗,哪来的美国时间整理内务,除了被子习惯性地叠成豆腐块儿以外,那屋子就跟眼前的大学生宿舍一样,乱的厉害,脏的可怕,熏的吓人。

    后世看过《士兵突击》,拍的还算靠谱,单单演到许三多和成才进老参训那段儿,队里人都说拍的假,且不说训练科目拍的真实与否,就说那问整洁的宿舍,就严重脱离实际。

    扑鼻而来的臭脚丫子味儿,让萧磊微微有些失神,开门的高定边还以为这个外甥是看见自己欢喜的傻了,二话不说一个熊抱,嚷嚷道:“你咋才来呀,刚上班儿就忙成这样?

    小心我给你妈告状啊,你就不想你舅?”

    萧磊背上伤口一痛,赶紧推开高定边,没好气地说道:

    “你还知道你是长辈啊,咱俩到底该谁看谁?你给我妈告状,难道我就不会给你妈告状?看看咱俩谁挨打”

    一句话,噎的高定边吭哧了半天,最终还是揭过了这个话题,招呼萧磊进来,又骄傲地跟舍友们介绍:“来来,认识一下,这是俺家的金疙瘩,我姐的二小子,我的二外甥,萧磊萧警官,省警校毕业,已经在省公安厅上班儿了,刑侦总队,拿枪带铐的!都赶快来瞻仰瞻仰。”

    萧磊翻个白眼儿,我活生生站在这儿,能用瞻仰这个词吗?那是遗容好不好?

    狭小的宿舍,四套高低床,八个人挤的满满当当,都是刚刚醒来,睡眼惺忪的样子,被高定边这一嚷嚷,却全都睁大了眼,诧异地看着萧磊。

    一个戴眼镜儿的豆芽菜惊讶中带着疑惑地问道:“老大,他真是你外甥?看着比我还大啊。”

    高定边一边拉萧磊坐下,一边得意地说道:“哈哈,看走眼了吧,这小子以前跟你一样瘦不拉几,上了警校以后越来越黑,看着是不像十九岁,不过他确实比我小四岁,咱辈分大,没办法。”

    豆芽菜又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萧磊,他无奈地点点头,承认了这个事实。

    靠窗户西边儿下铺一个梳着分头的男子坐直了身子,也惊讶地开口,不过他感兴趣的却不是萧磊的年龄,而是他的工作。

    “你是省警校毕业的?”

    “嗯。”萧磊点点头。

    “省警校啥时候升大专了?”分头男挠着头问道。

    “没,一直都是中专。”

    “啊?你是中专毕业的?”他的表情惊讶的像在戈壁看见了河马。

    高定边插话,“那可不,他还不到二十,可不就是中专毕业嘛。”

    “啊?!”分头震惊了,仿佛看见戈壁上的河马跳起了鞍马,“中专生就进了公安厅?老大你不是吹牛吧?”

    高定边嘴上切的一声,不屑地说道:“老五你个官儿迷成天想当官儿,可眼睛里也就能放得下个学生会,知道啥叫人才不知道?知道啥叫破格提拔不知道?咱外甥就是那百里挑一的人才,他中专也才上了两年,实习的时候就立了二等功,特批提前毕业,省厅点名接收,要不怎么能越过我这个大学生,成了家里的金疙瘩?”

    “行了行了,看你这废话多的。”萧磊不愿成为议论的焦点,赶紧把两个网兜提到桌子上一倒,满当当一桌子吃食,“头回上门儿,给大伙儿带点儿吃的,我小舅爱吹牛,你们别计较,来来,看你们也没吃早饭,一块儿吃点儿吧。”

    萧磊成功地转移了大伙儿的注意力,包括高定边在内的八匹饿狼看见一堆食物,眼珠子都绿了,一拥而上,连抢带夺,片刻就瓜分干净。

    高定边坐在床边,撕开一袋干枣儿,一边吃一边说:“二小,你刚上班儿咋就这么忙?我听说公安厅不怎么直接办案啊,是不是为了给领导落个好印象,主动加班儿了?”

    萧磊笑笑,答道:“你还知道的挺多,厅里直接办案是不多,不过办的都是大案子,我这不是一去就赶上了嘛,一直抽不出空来,你在学校咋样?习惯不?”

    “嗨,那有啥不习惯的,我在班里年纪最大,小孩子们都能适应,我更没问题了。”高定边小时候看了《少林寺》,非要闹着去当和尚练武功,高二娃不打也

    不骂,直接给他办了休学,让他在家里放羊练武,和他说只要能坚持练够五年,就送他去少林寺拜山,绝对比电影里的和尚厉害。高定边被狠狠操练了两年之后,说成啥都不练了,哭着嘁着要上学,因此上,他才以二十三岁的“高龄”考进大学,不知道的都以为他高三复读了好几届,每每让他后悔加郁闷。

    “别说我的事儿,快讲讲你赶上啥大案子了?”萧磊转换话题也没能敌得过高定边的好奇心,连声追问。

    正当萧磊准备简单讲讲金城盗墓杀人案敷衍过去的时候,窗户外头传来一阵清脆的喊声,“高定边,高定边,快出来,该去常教授哪儿了!”

    靠窗的分头男推开窗户,含着一大块奶豆腐,嘟囔不清地说道:“杜鹃学姐你等会儿,他马上就出去。”屋里其他人也都纷纷冲高定边喊:“快,杜鹃喊你呢。”c“快换件儿衣服。”c“梳梳头,赶紧梳梳头。”c“鞋,记得擦鞋”匕嘴八舌,一阵嘈杂。

    萧磊不知就里,疑惑地看看高定边。只见高定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把手里的食物往床上一扔,随手抄件皱皱巴巴的夹克套在身上,懊恼地说道:“咋就知道嘁我?又不是只有我一个男的,真是的,饭也不让吃踏实了”

    招呼上萧磊,高定边一步三顿地出了门,磨磨蹭蹭,让萧磊好奇心大炽,“小舅,啥事儿这么为难?”

    高定边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看见楼门外站着的身影,小声嘀咕道:“待会儿再说吧。”

    楼门外,一个梳着长马尾,身材消瘦c面容清秀的女孩子正冲高定边挥手,满脸焦急,大声喊道:“高定边!你快点儿,快点儿!”

    这个女孩子好面熟啊!

    萧磊打开脑海中的相册,飞快地翻阅,很快就找到了这个女孩子的面容。

    原来是她!那张相片上的她!

    前世萧磊牺牲时,高定边已经四十岁了,但却一直没有成家,而原因,却是一个直到萧磊牺牲都未解的迷,只有一张曾无意间见过的相片,仿佛透露着一丝线索,那张相片上的主人公,就是眼前这个女子,她的名字,是叫杜鹃吗?

    高定边是汉族和哈萨克族的混血儿,遗传了两个民族的优秀基因,外形十分出色,高高的鼻梁,深深的眼窝,漆黑的眸子,天然的卷发,加上他白皙的皮肤,高大的身材,他要是晚生二十年,哪怕五音不全都至少是个快男三甲。

    可就是这样一个美男子,身后的姑娘排成了长队,可他却一直没有结婚,在自己的记忆里,仿佛连恋爱都没有谈过他的单身问题一直是老妈高翠萍的一块儿心病,高二娃等四位老人就更别说了,每次过年回去,老人们除了唠叨远在美国的萧森,说的最多的,就是他了。

    高定边参加工作在省农业厅下设的畜牧局,当时有一个副厅长的女儿相中了他,简直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单位里的人也都对这段姻缘很看好,那个女子还多次撵着他回到梁山,自己也曾见过,人长得很漂亮,修养也很好,可不知为啥,高定边就是拒不接受对方。

    最后,这个女子因为追他拖到三十岁才死心嫁人,他在畜牧局的仕途也受此影响,坎坷不顺,最后辞职下海,养殖生意也做的很惨淡,蹉跎半生,明珠蒙尘。

    自己也曾多次追问他不结婚的原因,每次他都是笑笑岔开话题,只有一次喝醉了酒,拿着毕业照嚎啕大哭,不小心摔碎了相框,自己在收拾碎玻璃的时候,才发现毕业照后面夹着一张女人的照片。

    可惜,酒醒之后,他只是紧张地把照片收起,却只字不提关于这个女子的事情。再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家人也就慢慢接受了他单身的事实,自己常年在南疆,也再没有机会向他追问其中的故事。

    没想到,第一次来宁大找他,就见到了这个在前世高定边念念不忘,让他抱着相片痛哭的女人!

    萧磊远远打量着这个此时还是学生模样的女子,心里的疑问层出不穷,小舅和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她拒绝了小舅的爱?还是小舅辜负了她的情?小舅终生未娶,难道真的是因为她?

    萧磊跟在高定边身后,带着满腹的疑问,慢慢走出楼门杜鹃,亦花亦鸟,花中治病良药,鸟中窃巢之贼,而你,是哪一种?

    高定边不情不愿地走到杜鹃身边,皱着眉头打了声招呼,闷葫芦一般再不开口,让萧磊大感诧异。

    杜鹃看来很急,也没问萧磊是谁,拖上高定边就走,一边走还一边嘁嘁喳喳地数落,“说的好好的,让你今天早点儿过去,常教授最近本来心情就不好,你还拖拖拉拉的,到时候他要是赶你走,我可不帮你说话。”

    高定边闷头只管走路,好似低头认错,其实从萧磊的角度看去,分明能看见他嘴里嘟嘟囔囔,脸上也一脸不忿。

    杜鹃还在苦口婆心地说着,“你才大一就能给常教授帮忙,你知道这机会多难得吗?排着队报考他研究生的,光咱们学校每年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他才招几个?三个!今年只招了三个!比考大学还难,考大学的人里头,有学习好的也有学习差的,可敢报考他研究生的,那都是班上的尖子生,还有一半儿是毕业了一两年,还锲而不舍铁了心要考的,你说你,多少人羡慕你,你还吊儿郎当,再过三年,有本事你就别后悔,哼!”

    萧磊在后头越听越疑惑,听杜鹃话里的意思,小舅现在正在给一个听起来很牛逼的教授帮忙,但他好像有些不情愿,这个杜鹃看起来挺关心他,说的这几句话听起来都很在理,口气简直就像是小舅的姐姐,嗯这个比喻不合适,小舅的姐姐,那不成我老妈了?像老师吧,他俩这样子倒是挺像老师批评学生的难道是师生恋?也不对,刚才分头男叫她杜鹃学姐原来是学姐!小舅不简单啊,后世网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逆袭,这就是学弟的逆袭吗?

    萧磊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跟着他们走到了宿舍楼外的车棚下,杜鹃退出一辆白行车,就要递给高定边,看来是要他带着她走。

    高定边这才想起自己还带着一个大外甥呢,急忙回头,看见萧磊跟在后面,先舒了一口气,又看看手里娇小的女式自行车,无奈地说道:“小磊,要不你回宿舍等我一会儿?

    我估计估计嗨,要不你回单位吧,我估计要干一天”

    萧磊的好奇心正被吊在高处,岂能这样糊里糊涂地走,掏出车钥匙,指了指路边儿停着的切诺基,说道:“我开着车呢,白行车也能放进去,我还是跟你去吧。”

    高定边还没说话,杜鹃却眼前一亮,问道:“高定边,他是谁?”

    “哦,我外甥?”

    “你外甥?好了好了,随便吧,快,快上车,不能迟到。”杜鹃压根儿顾不上细究萧磊和高定边的关系,快步走过去开门上车,迭声催促高定边把车送回车棚,赶紧上车出发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一个女孩子,却是这样一幅风风火火的个性,小舅真能喜欢上这样儿的?

    萧磊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利落地挂挡起步,高定边坐在副驾位上,还是一幅蔫儿样子,除了指路,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可架不住车上还有一个嘴勤的呀,萧磊一边开车,一边和杜鹃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车还没到目的地,就弄明白了大半原委。

    原来,杜鹃口中这位常教授大名常硕庭,是农学院的学科带头人之一,老资格的动物学科教授,年轻时留学欧洲,后来又游学苏联,解放后归国任教,主持和承担了八六三计划中的多项课题研究,学识渊博,著作等身,桃李天下,可以说一个人就撑起了畜牧专业多半块金字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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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最近几年,老教授在研究绒山羊的杂交c选育c饲养等等一系列课题,已经到了要出成果的关键时期。

    老教授为学严谨,一丝不苟,带研究生c博士生的数量一直都很少,但培养出的学生,个顶个都是相关领域的中坚力量,他的课程是热门,门下的研究生报考更是火的一塌糊涂。

    最近,一个天大的馅儿饼掉在本科院系,常硕庭教授要在本科生中招两名实验助手!大一大二的学生起初还不知这机会的宝贵,但看到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和打了鸡血一样埋头复习,又像春运买票一般抢着去报名,哪还能不知道这是个香饽饽,于是连哪怕一天专业课都没上过的大一新生,都怀着有枣没枣打三竿子的心态报了名。

    杜鹃刚升大四,本该在青江老家实习,但她知道这个消息后,连夜赶回来报了名,报考常老的研究生一直就是她的目标,有这样近水楼台的机会,岂能错过。

    经过一番考核,她如愿得偿,和她一起被挑上的,就是坐在副驾上的那个锯了嘴儿的葫芦——高定边!

    一时间,这个消息犹如穆铁柱高台跳水,砸起了轩然大波!

    一个大一新生,何德何能,竟然被常老看上,于是黑幕说c子弟说c人情说c甚至后世网上抨击不休的“萝卜招聘”说,等等诸如此类的言论,在校内四下流传,高定边也一跃从女生口中的校草,变成了人尽皆知的“毒草”,背后有人指指点点,当面有人怒叱责问,还好这个年月没有无处不在的网络论坛,若是在后世,“高定边”这三个字,或许还能在搜狗拼音当日热门关键词中,抢得一席之地。

    难道这就是高定边看起来对当这个助手十分抵触的原因?萧磊暗暗想到。

    没等他亲口问出这个问题,高定边敲了敲车玻璃,满嘴怨气地说道:“停车!”

    农学院教学试验基地畜牧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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