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5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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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醒来,抬手看看腕表,十一点四十分,萧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边伸懒腰一边起身,不防右手一伸,直直砸在了睡在他旁边的赵丛华脸上。

    早上审讯完富扁担,已经是八点多钟,一群人兴奋过后,都忍不住眼皮打架,周公勾魂。

    因为打瞌睡的人太多,县局办公楼里没有那么多床,萧磊只能和赵丛华挤在收发室的一张单人床上和衣小憩,幸好这个时代人心单纯,要是放在后世,他们这同床共枕的举动说不得会惹来别人关于一段基情的遐想

    从重生以来,萧磊坚持以后世当兵时的强度锻炼自己,神经练得坚韧非常,别看床铺狭窄c时间短促,但他一沾枕头就进入深度睡眠,三个多小时已经尽够,此时神采奕奕,疲惫早已一扫而空。

    赵丛华没有萧磊的本事,睡得呼声震天,萧磊一拳打在脸上都没有把他惊醒,反而因为萧磊下床后空间变大,他翻了个身,一个人把床占慢,四仰八叉地继续大睡。

    萧磊呵呵一笑,也没有叫他,起身端杯出门,漱了漱口,又把杯中的陈茶含在嘴里嚼了嚼,条件有限,这就算刷过牙了。

    正准备去找些吃的,一个县局的警察从楼上蹬蹬蹬跑下来,看见萧磊赶忙开口,“萧萧同志,焦翠仙抓到了,周队长让我喊你去预审室。”

    萧磊闻言大喜,焦翠仙落网,意味着这个案子离彻底告破只有一步之遥,顾不得肚皮打鼓,回身跑到收发室,三两下把赵丛华弄醒,也不管他迷迷糊糊c半睡不醒,拖着就冲出办公楼,直奔西边儿的预审室。

    预审室里,吴学增和周凯旋亲自上阵,坐在桌子后面,对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面色白净,长发微曲,稍显秀丽的女子,不用说,她就是焦翠仙了。

    萧磊拉着赵丛华,悄悄走到吴c周二人身后坐下,陈二牛比他俩早到一步,看来也是刚刚睡起,不停揉着眼睛。。

    见人已到齐,周凯旋轻轻咳嗽一声,开始了审讯。

    焦翠仙看似长相柔顺,开口却十分刚强,得知富扁担已被收押,很痛快地自承其罪,提出富扁担对案子毫不知情,只要放了他,自己愿积极配合。

    本以为这个女子会百般抵赖,吴学增和周凯旋都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没想到她却干脆的很,看来她对富扁担倒是动了真情。

    萧磊听到此处,也不免喟叹,抛开罪行不论,单是这份担当,这个女子就很不简单。

    富扁担本来就算不得罪犯,吴学增也答应焦翠仙,只要查实富扁担和案子没有直接联系,必不为难他。

    得了这个承诺,焦翠仙松了一口气,理了理头发,开始缓缓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这个女子的身世经历果然曲折离奇。

    焦翠仙祖籍秦西,四五岁上就没了娘,随着父亲几乎走遍了整个华夏北方。

    他的父亲叫焦寻龙,是个地质队员,整日里出没于荒山野岭,每到一地,都花些钱,把她托付给当地人家,焦翠仙几乎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在他十五岁上,焦寻龙所在的地质队在豫南一处深山里落了脚,一待就是十年,在此期间,焦翠仙被托管给离地质队最近的一个村里一户姓伍的人家。

    这家有个独子,比焦翠仙大两岁,名叫伍奎。

    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焦翠仙插班到伍奎所在的学校上学,两人出则同行,入则同归,时间一长,互相都情根深种,相约终生。

    焦翠仙从小就独自生活惯了,个性,倔强非常,当焦寻龙发现她和伍奎的关系时,她已和伍奎春风几度,珠胎暗结。

    焦寻龙勃然大怒,把伍奎打个半死不说,一脚踹在焦翠仙肚子上,登时就让她流了产,差点儿小命不保。

    焦翠仙被抢救回来后,一言不发,几番寻死,焦寻龙拦了一次又一次,无奈之下,说了声罢罢罢,点头认下了伍奎这个女婿。

    焦翠仙身子好了之后没多久,就跟伍奎办了婚事,也许是因为那次流产伤了身子,她一直未能怀孕。

    结婚后前几年还好,伍奎跟她毕竟是初恋,没有孩子却有感情,婚姻还算美满。

    但过了三年,焦翠仙的肚皮一直没有动静,伍奎的父母对她就看不惯了,先是话里带刺c指桑骂槐,再后来就骂在明处,甚至还撺掇伍奎跟她离婚。

    焦翠仙自知理亏,在伍家谨小慎微,忍辱负重,也没少寻医问药,求神拜佛,可惜终究是得子无望。

    慢慢的,伍奎对她不再怜惜疼爱,学会了耍钱喝酒,夜不归宿,一些有关他和别的女人的风言风语也传到了焦翠仙耳朵里。

    正所谓福无双至c祸不单行,就在焦翠仙苦苦煎熬,整日以泪洗面的时候,焦寻龙在一次地质勘查中被滑落的山石砸成重伤。

    焦翠仙赶到医院时,焦寻龙已在弥留之际,攥着女儿的手,说了几句对不起后,撒手西去。

    带着父亲的骨灰盒和几件遗物,焦翠仙回到了伍奎家。

    之后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以前焦寻龙还在的时候,每个月总会给她些钱,靠着这些钱,焦翠仙还能勉强在伍奎家立足,现在父亲去世,焦翠仙没了经济来源,本来就昏天黑地的日子,彻底变得暗无天日。

    伍奎学会了关起门来打老婆,学会了光明正大找姘头,学会了呼朋喝友赌钞票

    焦翠仙忍无可忍,一天夜里,带着父亲的骨灰和遗物,拿着藏下的抚恤金,偷偷跑出家门,一路辗转着回到了秦西老家。

    焦寻龙是家中独子,老家早就没了亲人,焦翠仙回去后找到村干部,托人在她家祖坟旁边点了个穴,简单地安葬了父亲的骨灰,就此在老家落了户。

    世间之事,无奇不有,就在焦翠仙收拾自家多年空置c破败不堪的院子时,从中间主窑的炕洞里,掏出了一包东西。

    打开一看,都是些金银器,还有一本记载了许多旧事的家谱。

    原来,她家祖上,竟然是传了一百多年的盗墓世家,从清朝起,到焦翠仙的祖父一代,干的都是发丘摸金的勾当!

    到了焦寻龙这一辈,在摸金行里赫赫有名的焦家只剩他一个人。

    焦翠仙的祖父死的早,据家谱末页上焦寻龙的记述,他的父亲是在盗墓时中了瘴气,染上肺病而死,所以他发誓改邪归正,从自己这一辈起,焦家脱了这一行。

    焦翠仙是个没有多少文化的女人,得了祖上传下来的这些金银器,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有了这些值钱东西,伍奎定会回心转意,待她一如当初

    于是,她给伍奎写了封信,把这些金银器的事情说了,叫他来秦西和自己团聚。

    不出一个月,伍奎孤身来到秦西,见到那些东西后,对焦翠仙百般温存体贴,两人拿着这些东西进了城,变卖之后,就在城里安了家,过起了焦翠仙一直梦寐以求的二人世界。

    可惜好景不长,经过这些年,伍奎早已不是她少女梦中那个淳朴善良的少年郎,而是吃喝嫖赌样样沾身的坏坯子。不出两年,那些金银器就被他连偷带骗,挥霍干净,这对儿没有工作c坐吃山空的夫妻,又变得一贫如洗。

    眼看伍奎对自己又越来越不耐烦,几年前的噩梦又将上演,焦翠仙慌不择路之下,想出了一个发财的办法。

    她手里那本家谱,记载的不仅仅是祖上的姓名和旧事,还有种种盗墓的手段,称得上是一本包罗万象的《盗墓笔记》。

    之后的事情可想而知,靠着这本教科书般的家谱,伍奎从老家叫了几个酒肉朋友,干起了盗墓的营生。

    这个时候,正好赶上改革开放的热潮,古玩市场一天天繁荣,可文物监管工作却相对滞后,可谓是盗墓贼的黄金时代。

    伍奎这个盗墓团伙儿,在秦西这片历史悠久c文明昌盛的古老土地上,如鱼得水,短短几年就发了大财,成了西北地下文物市场有名的大拿。

    那个时候,不拘是青铜器还是瓷器c玉器,只要出得起钱,伍奎这个团伙都能按需供应,就冲这个招牌,有人从“五鬼搬运”的道术中截了两个字,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做“五鬼”,恰恰合上了他的名字。

    那几年间,不知有多少国之重宝经他之手,流入收藏市场,甚至流出国门。

    在这时候,伍奎早已不是那个好嫖烂赌的乡下后生,而是摇身一变,成了挥金如土的有钱人,焦翠仙这个结发妻子早就被他弃之如敝屣,除了念在老丈人家传手艺的份儿上,保持着这一段婚姻关系以外,伍奎在外头养了四五个女人,光私生儿女都有六个之多。

    夜路走多终遇鬼。八八年,秦西一场打击非法盗卖文物专项整治活动中,伍奎落了网,被判十年,没收非法所得连上罚金,家产为之一空。

    伍奎入狱,焦翠仙落得孑然一身,两手空空,她此时才幡然醒悟,可悔之晚矣。没有文化,没有工作,没有亲人的她连怎么活下去都是问题,无奈之下,她寻了个之前和伍奎打过交到的人贩子,自卖自身,来到宁原,嫁给了泼水村的王谷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