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祸起萧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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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脚下的村落逐一热闹起来,此刻在陆家大院墙外老人们习惯地聚拢到一起,有的远眺群山;有的闭着眼晒太阳;有的东拉西扯,谈天说地,偶而瞥一眼孩子们追逐打闹,这会儿他们觉得生活是那么闲适惬意,那么美好,浑然不觉世道险恶,没有人会想到大墙背后的陆府竟然隐藏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随着天空放晴,东府的厅堂亮了起来。沈放再无隐瞒,一五一十地招供,把罪恶一点点暴露在阳光之下,把个岑有田惊得目瞪口呆。
樊田闭眼听了一会儿站起身,缓缓走到门口,廊下阶前,片片落樱映入眼帘,可怜它们曾经是那么娇艳如今却狼狈地睡在泥水里。
“花落狂风,小院残红满”不知怎的,樊田心里有些不舒服,喃喃地自言自语。
眼前那几株紫丁香依旧婷婷玉立,枝叶间的花朵有的娇羞地低着脑袋,有的昂着头,在微风中轻轻摇摆好奇地四下里张望,方才在肆虐的风雨中呻吟的情景似乎从未发生过。樊田呆呆地注视着,陷入了沉思:残红如斯,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啊。陆夏两家世代交好,陆方晓可说是他看着长大的,曾经那么欣赏他的才气,哪想到会有今天呐,方晓啊,方晓,从古到今多少自负聪明者,春风得意的时候忘乎所以,殊不知苍天在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最终如同这跌落枝头的丁香花瓣“零落成泥碾作尘”没有好下场
一丝伤感悄悄地掠过心头,樊田脚步略显蹒跚,险一险绊在门槛上。
王婉兮连忙上前一把扶住。她已经在窗外站了很久,樊田与沈放来往交锋,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一连串命案的来龙去脉逐渐清晰,桩桩件件陆方晓都是罪魁祸首。望着樊田略显疲惫的面容,王婉兮有千言万语梗在咽喉却说不出口,如果不是老人家锲而不舍地追查,抽丝剥茧寻出真相,只怕自己今生今世都被蒙在鼓里,如今揪出了元凶,大仇得报已是指日可待了。她百感交集再也忍不住,噙在眼中的泪水无声地滑落下来。
樊田一生饱经沧桑阅人无数,王婉兮想的什么哪能不明白?
“老朽幸不辱命啊”樊田心头一热,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沉默了片刻轻轻拍了拍王婉兮的手背,仿佛自言自语地说:“好了,都过去了。”
岑有田站在樊田身后默默望着两个人,心乱如麻。他从小跟着戏班跑码头,饱受地痞恶霸的欺凌,人间的不平之事不知见过多少,尽管满腔义愤可除了忍气吞声又能怎么样呢?他是武生出身,最喜欢扮演的角色是义侠。舞台虽小,却任由他惩恶扬善,快意恩仇,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觉得无比痛快,积郁在胸中的一口恶气总算吐了出来。久而久之,戏中的英雄豪杰一个个活在他的心中,成为他做人行事的楷模。容县乡绅多不喜欢他,觉得这个副团总冷冰冰,难以相处,真不懂陆方晓怎么会用这样的人。他们那里知道,岑有田内心并不冷漠,待人接物从来讲究一个“诚”字,是一个嫉恶如仇,恩怨分明的汉子。做事一向爽快从不考虑个人得失,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只要对得起自己良心就行。可这会儿岑有田这个堂堂七尺男子汉却没了决断,不知如何是好了。他做梦也想不到一向和蔼可亲的陆方晓竟是如此阴险毒辣,可说是万恶不赦了,自己竟然聚拢民团打上东府门去,兴师问罪,这岂不是为虎作伥吗?见到王婉兮岑有田只觉一阵羞愧,没有勇气打招呼,像根木头桩子一样呆立在门口。
“岑团总辛苦你了,到我屋里喝杯茶吧?”樊田转过头来,一双业已花白的眉毛略微扬了扬,似乎在征求他的同意。
岑有田心中愧疚不敢直视他,垂下眼睛微微点了下头,身不由己地跟着他走了。
王婉兮冰雪聪明,这一定是老人家有些话要单独讲给岑有田听,自己不方便在场,便故意落在后面。樊田也不避讳她,背着手边走边说,引着岑有田向后院缓缓走去,谈话声断断续续地飘入王婉兮的耳朵。
“你担子重啊夏翠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绝不会为难岑怡芳和两个孩子就怕陆方晓在你身边安插有人,鼓动民团作乱当务之急是”
“樊伯深谋远虑啊”王婉兮钦佩地望着老人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暖意目送着他消失在垂花门后。
前面说过,思远堂中院有大小两个客厅,此外还备有三间客房,这些天来王婉兮母子就下榻在这里。她进屋想看看阿良,才要关门就听前院笑声骤起一阵喧哗,紧跟着院子门口闪出个穿粉袄的小丫头,回脸说了声“您老慢点”,忙用手捂住嘴,憋不住地乐。
没等王婉兮弄明白,小丫头已经搀扶着一个男人小心地迈过门槛。就见他须发皆白怕是有七十开外了,好像营养不良人瘦得很。显见得是个不修边幅的,一件旧长衫连纽绊都没糸好,脏得已经辨不出原来的颜色了,一看就知道是个落魄的读书人。他走路有些不稳当只顾低着脑袋,好像一眼看不到就会踩空了,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胡须,足有两三寸长,随着踉跄的步伐微微抖动。
“这是谁啊?看样子同东府上下都很熟悉,夏翠一家乃名门之后怎么会有这样的客人?”
王婉兮正在好奇地打量,从内院跑出个丫环惊喜地叫了起来:“酒鬼爷爷,您怎么来啦?”那声音又甜又脆,听起来十分耳熟。
“是芳桃。”王婉兮掉转眼一看,果然是她。
“我怎么就不能来?”老人似乎有些不高兴,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能来,能来。”芳桃亲亲热热一点儿也没往心里去,笑嘻嘻地说,“您是诊脉来的吧,我带您去。”说着冲粉袄小丫头使了个眼色,接过手来搀着老人慢慢往内院走。
“诊脉?看来这是个郎中。”王婉兮恍然大悟,脸上浮起一丝笑意,“看他走路的样子肯定是贪杯了,难怪芳桃喊他‘酒鬼爷爷’,倒也贴切有趣。”
“不对。他给谁看病?莫非夏苍的伤情有了反复”王婉兮一惊,拔腿就跟了过去。才到夏苍门外就听屋里飞出一阵笑声。“听这气氛也不像有谁病了呀?”王婉兮有些纳闷,进去一看,夏苍好端端在床上坐着,夏翠在八仙桌旁正陪着老郎中说话。见到儿媳妇来了笑逐颜开忙给引见:“这位是本村的杨老先生,医术高明,人称‘赛华佗’”
“那可不敢当,还是叫‘老酒鬼’我更爱听。”
正说着芳桃左手抱着个小坛子,右手端着一只细花瓷碗进来了,笑眯眯地往桌上一放。
“老酒鬼”一看眼睛就亮了,鼻子嗅了嗅开心地说:“上好的陈年花雕!知我者芳桃也,老酒鬼正口渴得紧。”说着迫不及待地满满斟了一碗一饮而尽,这才想起主人的话刚说了一半,顿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这位是”
“这是”芳桃嘴快正想介绍,被夏翠使了个眼色接过话头:“这位与老先生同行,是老帅从桂林特地派来给我弟弟疗伤的王军医。”
“哦?”酒鬼杨不禁上下打量她一眼,能得陆荣廷如此信任,想必有些本事,可这年纪也太轻了只怕连三十都不到,再高明又能有多少历练?忍不住就想同她比试一番。
夏翠和酒鬼杨同村居住几十年,偶有不适总是请他来搭搭脉,不但彼此熟悉也谈得来,这时候老酒鬼想些什么焉能猜不中?夏翠心里偷着乐微笑着说:“王军医,我弟弟伤后身子虚弱,做姐姐的我自然放心不下,背着你请杨老先生出手,开个方子补一补,你不会见怪吧?”
婆婆隐瞒自己身份,必是谨守樊伯叮嘱,怕生不测吧,其实陆方晓已经惶惶如丧家之犬,还有什么可顾忌的?王婉兮心下虽不以为然却不便说破,也就顺水推舟了:“看您说的,杨老先生是杏林前辈,能有机会请益我巴不得的,就怕老人家眼高不肯赐教了。”说着笑嘻嘻地瞅着酒鬼杨。
老酒鬼看得出王婉兮果真是诚心求教,眼神里隐隐还有几分俏皮撒娇的意味,不免暗自得意起来,“这丫头真会说话,有点意思。”
酒鬼杨心里高兴,脸上却是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王军医,那老朽可就献丑了。”
说着站起身来,径直走到夏苍床边坐下,三指轻轻搭住他腕间,问道:“你伤在胸口?”
“是。”
“还觉疼吗?”
“不疼了。”
“唔,那就好。”
酒鬼杨也不再问了,只见他凝神静思,忽然诧异地咕噜一声:“风邪阻络?”
“他说的什么意思?”夏翠连忙俯过身扯了下儿媳妇小声问。
“这是中医的说法,就是风邪入侵,阻塞了经络。”
“那,要紧吗?”
没等王婉兮回答,就见酒鬼杨不满地回头白了她们一眼。显然这是嫌她们在一旁打扰了。王婉兮悄悄吐了下舌头再也不敢出声了。
酒鬼杨只作没看见,吩咐夏苍:“看看舌苔。”
夏苍听话地张开嘴,老酒鬼略看一眼,神情严肃起来:“是喽,舌红c苔薄白c脉弦乃风毒入侵之象。”
“那,要紧吗?”夏翠忍不住又问。
“不是要紧,是要命。”
“啊?”夏翠吃了一惊,“噌”一下站了起来,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这是什么意思啊?”还请老先生明示。”
老酒鬼也不理她,一脸惊愕,盯着王婉兮的脸认真打量一下:“是你救回来的?”
王婉兮被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一红点了下头:“是。”
老酒鬼这才掉转头瞅着夏翠,感慨地说:“光是刀伤不可能有这种脉象,下手的人太狠,那把凶器明显用性猛的蛇毒泡制过,一时三刻就能要了命去,王军医果真有本事——居然能保下大少爷——老朽自愧不如啊。”
“你可吓了我一跳。”夏翠一颗心放了下来,指着桌上的酒坛笑着说,“我得罚你一大碗。”
“认罚,认罚”酒鬼杨笑了起来,反身回到桌旁坐下,边斟酒边说,“王军医当时怎么处置的,还望不吝赐教。”
芳桃快人快嘴,同酒鬼爷爷又亲,这半天捞不着说话早就憋不住了,连忙抢过话头:“说来怕人,她楞是一口一口把毒血给吸出来的。”
“哦?”酒鬼杨脸上变了颜色,一口饮尽了花雕,抄起王婉兮的手便将三指搭了上去,闭眼细察了一会儿,长舒了一口气,喃喃地自言自语:“苍天有眼,安然无恙啊。”
他撒开手神情似有些激动:“大奶奶,这个法子但凡行医多年者都知道,可谁敢舍身一试啊,十有八九人救不了,还把自己也搭进去。‘医者仁心’四个字说说容易,到了生死关头又有几个人真能做到呢,王军医能舍命救人称得上大仁c大义c大智c大勇。老酒鬼一生行医在医德医术上从没服过人,别看王军医年纪轻轻我可是心服口服,钦佩得紧呢。”
酒鬼杨发自肺腑一番称赞,让夏翠听得无比受用,怜爱地望着王婉兮心里比吃了蜜还甜,有这样好的儿媳妇今生今世夫复何求?只可惜造化弄人,贤卿与她生离死别再不能厮守相伴,心一酸眼眶不禁隐隐有些红了。
杨老先生来之前已有几分醉意,几碗花雕接连下肚显然有些不能自持,话也多起来,盯着王婉兮端详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大少爷这次能够死里逃生可算是奇迹了,老朽心中还有些不解之处,王军医能以实相告吗?”
酒鬼杨偌大年纪还虚心讨教,王婉兮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连忙说:“杨老先生是前辈,我自问医术远不及您老人家,您这么客气,倒叫我有些无地自容了。”
“大少爷受伤之前你们就相识?”
酒鬼杨没头没脑一句话搞得王婉兮一头雾水,她茫然地点点头:“认识。”
“两个人很谈得来”
“是。”
酒鬼杨一听显得有些亢奋,急切地追问一句,“你好好想想,在他昏迷的时候有没有试图睁眼看你?”
王婉兮低头仔细回想了一下,小声说道:“有。”
“这就对了。”杨老先生一拍大腿仰天轻轻叹了一声,似乎心下有无限感慨。
夏翠c夏苍c婉兮和芳桃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明白酒鬼杨耍的是哪一出把戏。
老酒鬼自顾自抱起坛子又满斟一碗,举起来向大家示意一下,一扬脖子喝得干干净净,几碗花雕下去,酒劲慢慢上了头,老酒鬼觉得有些晕晕忽忽,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把空碗一撂竟然站起来拱手一揖:“大奶奶,恭喜你了。”
一屋子人都楞住了,这个老酒鬼又喝高了吧
夏翠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小心地问:“喜从何来呀”
“天机不,不可泄露,”酒鬼杨摇摇晃晃摆了摆手,“日后,你们——你们自然知晓。”
芳桃看他醉态可掬实在有意思,就想逗逗他,小嘴一撇说道:“你能知道什么?几碗花雕就扛不住了,醉话连篇的,丢不丢人!”
“我说的是醉话?那听我给你——讲个明白。”说着伸手又去倒酒。
夏翠抢先把坛子按住,强忍住笑装作一本正经地说:“把话讲清楚再喝不迟。”
杨老先生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人家看不起他,见到一屋子人谁也不拿他的话当真,就有些恼了,人一急清醒了许多,他一屁股坐下来,气鼓鼓地说:“我就给你们讲个明白。蛇毒伤人有风毒和火毒之分,凡中风毒者,周身麻痹,神志模糊,目不能视。大少爷命悬一线的时刻还要再看一眼王军医,这说明什么?”
夏翠一听就知道这肯定不是醉话,连忙问:“说明什么?”
“亏你还是个做姐姐的,真不知他想什么?大少爷已近黄泉,神智几乎丧尽,脑海中残留的最后念想就是王军医,也就是这点不舍支撑他阳气不散。老朽一生不知见过多少生生死死,弥留之际不肯闭目无非是心中存有四个字”
“哪四个字?”夏翠已有几分明白,紧张地问。
“爱c恨c情c仇。”
一句话出口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这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岂不是说夏苍早已暗怀情愫了吗?王婉兮只觉脸上发烧,不由自主地偷眼朝夏苍望过去,哪知夏苍竟也双眼直勾勾地瞅着她。自打十里坡偶遇的一刻开始,每当看见这个女人夏苍心里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爱听她的声音,喜欢呆在她身旁,一半天看不到她身影就有些莫名的惆怅。老酒鬼的话直接捅破了窗户纸,难道这种异样的感觉就是思念就是爱吗?这个出没枪林弹雨也面不改色的汉子慌了。老天爷捉弄人,偏偏在这个时刻让他与王婉兮直面对视,两个人目光一碰不约而同都觉得一颗心砰砰地狂跳个不停,连忙各自别过脸去。
夏苍与王婉兮的窘态已经不打自招了,分明是心有灵犀早有情意。芳桃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十六七岁的少女已是渐知风月,当下羞得脸颊绯红。
夏翠心中暗暗叫苦,这可如何是好。夏苍啊,夏苍,你可太糊涂了,虽然你俩年龄相仿可婉兮是你的外甥媳妇,阿良还得叫你声舅爷!这话当着杨老先生面怎么说得出口?夏翠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端起茶水又放下,勉强笑着说:“这不可能。”
酒鬼杨自诩颇有识人之明,认定了这个年轻的女军医不但才貌双全,而且品行端正。越看越喜欢。既然夏苍心中有意,索性就舍出老脸成就这份姻缘,没想到夏翠一口就回绝了,这倒底为什么呀?他试探着问:“王军医——有夫君了?”
没有人回答,就连平日里快人快语的小芳桃也躲着他的眼睛。酒鬼杨疑惑地回头看看王婉兮,就见这孩子眼里闪着泪花,嘴唇颤抖,低着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落魄的老秀才登时就“明白”了:大奶奶看不上这位姑娘已经说得明明白白,夏家人谁还敢再开口,可怜的丫头心中酸楚,不定多么难受。酒鬼杨顿时心头火起,他本来就是个我行我素从不屑取媚权贵的人,如今酒力上头更无所顾忌:“不管你准不准都没用。大奶奶,鬼门关前两个人同生共死,这就是缘分,是老天爷的安排,是命!你要是硬拦着我也管不了,只不过等着瞧,从今天起这世上又多了一对生死冤家。”
话音落地,酒鬼杨气哼哼地抬腿就走,没走两步又返回来,抱起桌上的酒坛扬长而去。
夏家人谁都没有送他,屋里静得连根针都听得见,惟有“生死冤家”四个字不知怎么回响在每一个人耳边,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注1:“花落狂风,小院残红满”出自苏轼词作《蝶恋花蝶懒莺慵春过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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