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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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温鞅叔侄的对话已经接近尾声。

    温鞅眼见温昭已有退意,便道:“我们俩叔侄在这里闲叙已久,侄儿你还没有同我介绍你的这些朋友呢。”

    温昭闻言,连忙移步到瑾韵旁,他敢介绍的只有瑾韵,到时候给瑾韵使个眼色,让她一并将绯色笙和安音介绍了。

    绯色笙他不知跟不知底,而且这尊杀神的脾气阴阳不定,且身份又是亡灵,他实在不知道怎么与叔父介绍他。

    至于安音,一提到她温昭就全身发痒,他怕在介绍的时候那小丫头就爬上来了。

    可不是吗,他的右手变得分外沉重,那小丫头不是已经爬上来了吗。

    她已经爬上来了!

    伴随着温鞅的轻笑声,温昭僵着脖子,看向自己的右手,尽量不让自己脸上的微笑崩塌。

    安音一脸痴笑地正抬头望着他,她的双臂极有技巧地搭在他的右臂以及背部,而两条不安分的长腿也牢牢地锁住他的腰部,还一个劲地在摩擦。

    不等让温昭把这种已经解释不清楚的事情解释好,安音就顶着一个明媚灿烂的笑脸,毫不在意地对温鞅说:“叔父您好,我是您侄儿温昭的眷侣安音。”

    此话一出,温鞅笑意盈盈,温昭泪流满面。

    慈祥的叔父满意地看着安音,又把那种三分慈祥,三分开怀,三分欣慰,一分同情的目光完完整整地送给温昭:“侄儿啊,与姑娘结为眷侣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不和我们这些当长辈的说呢,等你父亲回来,我一定把这件大喜事告诉他!”

    天雷滚滚的温昭已经无力把瑾韵和绯色笙介绍给温鞅,他只能拼命给瑾韵使眼色。

    瑾韵心领神会,对温鞅道:“玉灵瑾韵。”

    温鞅点点头,又把目光转向绯色笙。

    瑾韵连道:“他是”

    瑾韵的话被温鞅极快打断,只听见温鞅说:“不知这位大人姓甚名谁?”

    瑾韵一惊,以绯色笙的脾性,这温鞅的问话多半得落了个空,说不好还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连被安音在折磨纠缠的温昭都暗暗叫苦,他那叔父怎么就这么不长眼地要往绯色笙身上撞呢!

    果然,不负众望,绯色笙没有回答。

    奇怪的是,按照温昭对他这个素有七窍玲珑心的叔父的认知,温鞅如果真的遇到绯色笙这种软硬不吃的硬茬儿,定不会厚着脸皮问下去,但是今日,温鞅却推翻了温昭对他的认知。

    温鞅行了个礼,以一种奇怪的语调问着同样的问题,细细听来,那问话里还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颤抖:“不知这位大人姓甚名谁?”

    绯色笙还是没有回答。

    坐在绯色笙旁边的瑾韵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在一番斗争下,她已然要开口说出绯色笙的名字。

    但是,温鞅早一步地行了个更加谦卑的礼,同样的一句被他第三次道出:“不知这位大人姓甚名谁?”

    瑾韵气急,她原以为温昭已经是个间歇性不靠谱的妖怪了,没想到这看似沉稳的温鞅竟比他的侄儿更不靠谱一些,厚着脸皮将一句话嚼三遍也不觉半分苦涩?

    认定绯色笙不会回答的瑾韵想说几句缓和的话,没想到,这次成为了她今日第三次被他人打断说话。

    而打断她的不是别人,正是绯色笙。

    “绯色笙。”

    得了这个答案的温鞅脸色一白,豆大的汗液在他的前额密密聚集,好在他的头一直低着,旁人也看不出来,温鞅急急擦汗,然后又行了个礼,愈发谦逊道:“小侄能有大人这种朋友实在是三生有幸。”

    在这种近乎凝固的气氛终于在众人的不安与疑惑中悄悄缓解,温昭避之不及地把安音从身上扒下来,组织着有些饶舌陌生的客套话。

    “那么叔父,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便不打扰叔父您了。”

    “侄儿不必见外,等到你父亲回来我会传信于你。”

    在这过分诡异的气氛下,温昭晕晕乎乎地牵着安音,绯色笙身后跟着瑾韵,四人在温鞅的目光洗礼下出了正殿。

    诺大的院落里,群妖依旧跪拜着,天际微熹的昼光把那挤作一团的群妖照的分外清明,其中以为首的白虎精最出众,一旁的榕树斑斑驳驳的阴影不偏不倚地打在他的头上,把原本应该有着“王”字纹饰的地方给遮的严严实实的。

    听见四人的脚步声,白虎精抓准时机,以头碰地,连磕三下,口中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敬请四位大人见谅!”

    此话一出,身后群妖连连应声附和,生怕自己念的迟了会惹上杀身之祸。

    安音,绯色笙,瑾韵自是不会理睬,这就苦了温家少爷温昭,他只得回道:“无事,无事。”

    在这四人出了府邸后,群妖正想起身,一双玄色锦靴端正在群妖眼前,那一点比夜还要浓的黑色沿着地面爬行,一路爬进群妖心里。

    原本要起身的动作被阻断,还是白虎精最有眼力劲,虎头一低,显得更加鲜卑,那是比面对温昭还要再加上几分的鲜卑。

    温鞅看着劲会察言观色的白虎精,冷笑一声:“不用再陪着演戏了,人已经走远了。”

    “小的对温鞅大人可是忠心不二,何来演戏一说?”

    见白虎精说的真诚,温鞅也不同他计较什么:“可想将功补过?”

    “想!”

    “去把凉州的老爷找到,与他说出世二字,他自会明白。”

    “是,是!”

    得了命令的白虎精即刻点了两只妖怪,前往凉州。

    群妖见状,在表忠心后纷纷散场。

    白昼的冷光拿温鞅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落在他的脚边,一分也照不到他的身上。

    素有七窍玲珑心的温鞅微微笑着,那双桃花妖眯起几分:“他当真是认不出我了 ,也好。”

    院落孤寂,无声自惊。

    夜市已经散场,温昭被安音拖着走在最前面,没心没肺的安音早就忘了在府邸里的不愉快,抱着温昭右手的她一蹦一跳,硬是把温昭的万千思绪给跳散了。

    “温昭啊,我也算是见过你家长辈了,你说我们的喜事要去哪里办呢?”

    “你不要胡说八道!你就算见过了喔叔父又怎么样!我我温昭是不会与你这见人不过几日便不知羞耻直说喜事的人结为眷恋的!”

    温昭的一番话好生正义凛然,用来壮胆的声音大到连后面的瑾韵都能听出那种颤音。

    安音坏笑着,沿着温昭的右手使劲往上蹭,一边蹭一边说:“我不知羞耻,我与你不过认识几日,我直说喜事好,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不知羞耻,什么叫做一见钟情,什么叫做先斩后奏!”

    安音夸张的笑声与温昭生无可恋的呼救声游荡在阴沉沉的偏街,与身后的两人形成过分鲜明的对比。

    远远地走在后面的绯色笙和瑾韵之间有的只是死一样的孤寂。

    倒是瑾韵受不了这种氛围,开口道:“绯色笙,温昭的叔父,你可认识?”

    大约走过了一条偏街,时间久到瑾韵以为自己的问话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时,绯色笙终于开了金口:“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为何他连问三次你都不回答?”

    “不想告诉。”

    一句话便堵了瑾韵的千言万语,她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想到自己是在与绯色笙结识第二日这亡灵就主动将名字告诉自己而不用连问三次就感到极其幸运。

    不过,今日那温鞅连问三次是真,她的回话被打断三次也是不假。

    在被温鞅打断前两次对话之时,她已隐隐不耐,苦于温鞅是温昭的叔父而不好发作,但是在第三次被绯色笙打断回话时,那股郁结于心的不耐却奇妙地化为乌有,而且还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点“理所当然”的感觉。

    她对绯色笙打断她的回话,并不反感。

    一日内被绯色笙折磨了两次的瑾韵一肚子苦水无人可与述说,只能自己憋着亦步亦趋地跟在绯色笙身后。

    他们四人要去何处?

    卢月殿。

    移步换景,四人已至卢月殿。

    在那雕琢得古朴的殿门外,那袭青竹白边

    君侯袍在曦凤中鼓动,那张称得上玉质金相的脸朝着安音微微点了点头,安音便像下了重大决心似的把自己在温昭右手上缠得有一套的双手解下,在温昭如重释负的感激目光中走向那男子。

    一向没大没小的安音见了那男子也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江霁大人。”

    此刻日出东方,金辉大落。

    卢月殿打开了大门。

    江霁对着瑾韵一笑,目光跳过温昭,最后落在绯色笙身上。

    然后,他道:“有什么事进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