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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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远之没理会聂甄恶意的揶揄，不动声色间，已为秦菁碗里布满了菜，高高的堆起了一坐小山。

    周边珠帘摇曳，顶上偌大的水晶灯闪着蹭亮的光，包间外的打听此时已经座无虚席，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只有他们这里过分的安静。

    聂甄瞧着贺远之对秦菁这么殷勤，就知道他心里藏着什么心思，她轻轻敲了敲桌子，叫了他一声：“既然你来了，我这儿正好有一件事觉得很奇怪，顺便就告诉你，你要是觉得有用你就自己去查，你要是觉得没用听听就算了。”

    贺远之放下筷子，双手撑着桌面：“你说说，什么奇怪的事要你找秦菁商量？”

    “我找秦菁是吃饭，顺便商量，你别把先后次序搞错了。”聂甄不不满地嘟哝道。

    “究竟怎么了？”

    “今天我回公司时碰见了王树，你说奇怪不奇怪？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王树跟我们公司有任何瓜葛，我问老板的时候老板也三缄其口，可能是最近跟着你们问话，知道地太多弄得有些紧张，我总觉得王树会出现在那里不简单。莫琳不是因为被人骗着签下了一份合同才欠了钱的吗？那是家什么公司你们查清楚没有？”

    贺远之听她描述，也没觉得其中有什么蹊跷，王树和她算是同个圈子的人，这个圈子人脉交错，认识在所难免，如果只是因为王树出现在公司就怀疑他，那这网铺的未免也有些太大了。不过聂甄的感官倒是灵敏，他的确觉得这个王树不简单，事情发生了这些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万科身上，鲜少有人注意到王树，越是不被人注意，这里面的水就越深。

    聂甄见他只顾着喝汤，像是没听见自己说话似的，伸手碰了碰他：“你听见我说的了吗？”

    “听见了，不过你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会跟你们公司有交情应该不奇怪吧？”

    聂甄沉默下来，看来果然只有自己觉得这事有蹊跷，她再看看秦菁，秦菁刚才一直顾着吃，这会儿吃饱了，才有空开口：“我觉得聂甄说的有道理，不然查一查陆南名下还注册过哪些公司？”

    本来秦菁只是随口一说，根本也没有任何依据，贺远之也只是随意一查，结果居然真的查出了蹊跷。

    陆南名下除了聂甄所在的经济公司之外，还有另一家模特公司，规模很小，比不得聂甄她们公司，但是签入的艺人却不少，全是像莫琳这样的年纪轻轻做着明星梦的小姑娘。

    贺远之带人去公司注册地址时，狭小的办公区域里居然只有零丁几人，这个模特公司的规模远比贺远之想象地小很多，警察突然来查，没有领导在公司，几个下属自然慌得六神无主，可贺远之手段强硬，没等他们向上头请示，就查了他们手里所有的经济合约。

    结果居然大出贺远之的意料。

    合同一查，果然查出了一个月前莫琳的那份经纪合约，贺远之指着合约问看管合同的人：“这个人为什么会签约你们公司？”

    那人吓得浑身发抖，好似生怕会沾染上坏事似的，连声音里都带着哭腔，看清签字的人，立即摆手说：“这个人已经解约了，她已经不是我们公司的了。”

    “你们是怎么签到这个人的？”

    “警察同志，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一个看管合同的，平常都是负责签约的同事直接把合同拿过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签到的啊。”

    “好，哪个是负责签约的？”

    “这、这……他现在不在公司啊。”

    贺远之冷笑道：“是陆南亲自签的吧？还是王树？”

    那人抖得更加厉害了，低着头，好像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去。

    “不说话，那就是承认了？王树来这里多吗？”

    “王、王导他来的次数不多……”

    “也就是说，还是会来的，他在公司担任的是什么身份？”

    “我们只知道是跟陆总合伙开的这家经纪公司，但是平常他们两个都不大来这里。”

    贺远之点着头环顾周围，办公区域确实小了点儿，加起来差不多只有一百平左右，作为一个公司来说实在谈不上多高级，只怕这里也只是一个空壳而已，陆南既然有自己的经纪公司，如果要签人，为什么不签自己的公司里去？何必跟王树合伙再开一个性质相仿的来跟自己竞争？

    “老大，这个王树看着好像没什么破绽，原来背后还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小白边跟在贺远之身后边嘟哝，“我虽然不同法，但是那合同一看就是霸王合同，还骗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签约，我看八成没什么好事，聂小姐不是说了吗，她们那个圈子有些人玩的很开，会不会是签了这些姑娘专门……”

    后面的话小白没再说下去，贺远之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当然相信聂甄说的那些所谓的潜规则，任何圈子都有自己的潜规则，只不过这个圈子摆在台面上的东西更甚罢了。

    他记得之前去问万科的时候，万科话里还有意替王树撇清关系，难道陆南和这两人是一伙的不成？那么陆南是否对莫琳的死知道些什么？

    “你让人这几天盯着些陆南和王树，我去找聂甄。”贺远之吩咐小白，又问，“这两天段元怎么样了？”

    “挺老实的，白天睡觉，晚上去酒吧驻唱，那个林落还是经常去找他陪酒，我看他好像有些自暴自弃，人家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跟个傀儡似的，就这副模样，说他一点也不在意莫琳的死活，我是不信，是不敢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怕我们查吧？”

    “重点就在这里，为什么他不敢表现出来跟莫琳的感情？”贺远之摸着下巴，寻思着得去找找心理专家解惑才行。

    小白除了一段无疾而终的初恋之外也不怎么深谙男女间的感情，说出来的话自然都是些谬论，他随意一说，贺远之随意一听，也就作罢了。